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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不够的部分,已经从两学三附的学堂中抽调……”
我已经签发了转授令,战斗中战死的将士、团练、义勇、民夫,可以他他们的身份和待遇,推恩转授到家族的男性身上,由他们荫补,如果没有成年的男子,就由军中代养,成年后追补,如果没有子嗣,就将配偶吸收进工场,确保不至于失去家庭的顶梁柱而流落在外。军屯庄和附庸傍户的伤亡也照此办理。
“从剑南和荆南军府紧急调集的谷米,也已经起运……”
他继续道
“剑南、山南与本军有往来的诸行、社……愿意不要抵押,为我们提供一大笔盐铁绢酒的实物借贷。”
“此外登州商团在长安的河南会馆递信来,他们可以提供三百万缗左右的贷记,利息也可以不要,只是希望能够参加西北路经营的竞投……”
“势如破竹,势如破竹啊……”
初上战场的小屁孩亲王,雍王李适在马上有些忘乎所以的手舞足蹈道。
这次出战的经历对于这个皇子,将会是生命中影响深远和重要的一笔,参加了一场大战,并且获得了胜利,这在皇位的竞争序列中,是让人无法忽视的资历。
“你们到底用了多少分量……”
我事后问了战斗工程军的总队校尉,这是一个五短身材手脚都是厚茧,看起来像寻常老农一样憨厚的老军头,因为我甚至看见在天空上经久不散的小团蘑菇云。
“按照攻城的标准,就十几车而已……”
对方小心的回答道,而我彻底无语中,
按照攻城的标准,那可是动辄用千百斤来计算的,吐蕃军队的血肉之躯,可不见得会比厚实的城墙更坚固,更何况还临时加入了大量铁渣和破片也加强杀伤力。
事实上,就算用了攻城的分量,对吐蕃军队造成的伤亡,也是有限的,直接被炸死的不会超过百人,再加上被冲击波殃及池鱼的,也不会超过数百人,但是对正在攻势如荼的吐蕃大军,却是致命性的。
在靠近爆炸点的地方,无数人口鼻流血却浑然不知,呆滞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更多的人则是被震晕或者失去了听力,或者干脆失去了方向感,甚至是继续战斗的勇气,当场乱了起来。更可怕的是这东西对他们心里和精神上造成巨大冲击。
在命令的惯性下试图继续冲锋的吐蕃士兵,和另外本能想在巨大的恐惧下逃跑的人,本能的原地结阵固守,还有返身想从抢救找回自己主将的吐蕃士兵,在唐人的包围圈中就这么乱哄哄的拥挤践踏成一团,只有少数人冲到了我的将旗之前,但已经没有意义了,等待他们的是更多的投掷爆炸物……
经此一战后给吐蕃幸存者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虽然不乏有一些英勇的吐蕃将领,在失去了本阵核心的巨大悲痛和哀伤中,想将剩余的士兵重整起来,但是事实证明他们这么做,除了为唐军创造大规模歼灭或是俘虏的记录外,基本都是徒劳的行为。
因为这些曾经号称勇死无退的吐蕃健儿都变成了惊弓之鸟,他们或许可以不畏惧死亡,但无法遏制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就那么一声巨响上百人就这么没了,数百人变成血肉横飞残肢破片,对咄信鬼神的吐蕃人来说,这简直是不下神山发怒(雪崩)的天灾。
因此,这些士兵只要听见投掷的爆炸物炸响,就不可遏制的歇斯底里的抓起了武器乱砍乱劈,或是干脆惊乱四散起来,虽然唐军用的新式爆炸火器,为了安全起见,其实是黑火药加上少量爆炸心的填充物,威力与专用的工程炸药不可同日而语,但是那些吐蕃人可是无法分辨的。
于是吐蕃人的千里奔袭,最后变成了千里大溃走。
当然了,连我在内,很多人都并没有意识到,五丈原上这连声的巨响,不但炸碎了吐蕃人最后的机会和希望,也炸响了后市长达数百年时代变革和动荡的序幕。
“还没联系上河西行台么……”
“只有一些零星的回报,但是行台本部目前已经不再河州,还没有消息……”
“吐蕃军一部请降……”
我楞了以下勒马停了下来,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吐蕃人被抓获的多,主动投降的却很少见,特别是成建制的投降,对以战死为荣的正统吐蕃人简直难以想象。
“番外罪人,参见天朝上大人……”
随即我就见到他们卑躬屈膝诚惶诚恐的代表们,这些将领长相不像,因为常年高原日照而肤色暗淡的吐蕃人,更像是西域河中种的胡人,他们的铠甲和兵器,还有那些个卷尖帽、小方巾、圆裹头,就很能说明问题。
自报身份之后,我就知道事实上,他们就是附庸吐蕃的黎域联军。
作为悉补野本部的吐蕃王军,内四族为首的吐蕃主力,众多下种杂姓的附庸军队之外,吐蕃这次出兵河西,还有征伐或是邀约了大量追随吐蕃的藩附各族各国联军,虽然混杂散乱也有七八万人,虽然战斗力比不上那些正牌的吐蕃军队,但也算是一只像样的武装力量,被吐蕃人用来维持地方。
他们这一路联军在河西境内大概还有近两万人,大致有十数个国家和部帐,吐蕃人进攻的时候他们负责殿后维持后路粮道,镇守沿线的据点,结果吐蕃王军战败后也没人通知他们,就这么被吐蕃主力给抛弃了。这些小国寡民难得出兵一次,就占了国内大半的青壮。
“我可以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我想了想,下令将大多数人就地缴械看押起来,留下少数人一部分放回去招降那些散乱在河西的西域军,另一部分回国去送消息,剩下交涉的事情,就把他们交给尉迟瑶好了,作为曾经的于滇公主,看看能挖掘出多少剩余价值来。
当然,在此之前他们得在唐人的苦役营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我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又没有保证不追究他们为虎作伥追随吐蕃人入侵唐境的责任,如果条件不合适,就让大唐的奴婢阶层里,多一个新的族群把。
这一路西行,各种消息还在不断像流水一样的输送过来。
“严大使出关夜袭吐蕃营,追击三百里擒获本路吐蕃总将马定德,正在递送而来……”
“好……”
我大大的赞叹一声,名将就是名将,一有适当的机会就能发光发热。
“但是另一位吐蕃大将马重英,却在逃。”
我愣了一下,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姓马的,吐蕃之中也有身居高位的汉将么……”
“回枢府,这位马重英当是吐蕃人,出自与吐蕃王姓有关的宗贵重臣朗玛氏,所谓马重英是他来朝的时候,起的汉名……”
我哦了一声,这一路抓获的杀获吐蕃大臣、都督、笼官、城主、部大将、副将、东本、小千户以下,还有各色大小首领王臣官吏,拥有告身头衔的贵人着不计其数,光是颁给勇士的铁告身和更高等锐键之士的铜告身,合起来就有两万多枚。
“他的吐蕃名,应该是叫达扎路恭……”
“达扎路恭?……”
我一个激灵,从马背上立起身来,居然是他,达扎路恭。
“小杨……”
我大声喝道
“在……”
一个裹着伪装披风的人,从路边的一个树丛中冒了出来,身上的血腥味还未消散,穿过我的仪卫,转眼立在我马头前,赫然就是梁门五小之首的鬼小杨,
现在这五位小将天各一方慢慢开始独当一面,甚至被编成歌谣,所谓“铁摩勒,鬼小杨,卓奕狠,小向狂,还有承泰最难缠”。
这次战斗他直接打扮成普通士兵,混在战场里随机偷袭或是猎杀那些吐蕃将领,几天几夜下来已经收获了十一个曲勘(百户),三个小千户的银告身,还在阵前用弓弦绞杀了一个武勇常胜军的东本,重挫了当面吐蕃人的锐气。
只是他上了战场后,还是改不了神出鬼没的习惯,没事他和老猫一样喜欢躲在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哪怕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也是一样习惯,比如趴在帐篷顶上,或是旗杆吊斗里这样居高望远,视野良好的地方。
“给你一个任务,立刻起身追击逃走的吐蕃大将马重英……”
我丢给他一个银牌。
“拿上我的箭令凭信,凡在在本部左右活动的捉生队,捕马队,山林队,龙牙团、龙鳞军,任由你挑选得力人手……”
“一路上所经,凡营团以下,见令必须全力协助,死活不论,一定给我把人弄回来……”
小杨一颔首,又消失在路边,我稍稍吁了口气。
作为一个在高原的历史如昙花一现的古代王国,吐蕃能够流传到后世的东西很少,偏偏达扎路恭就是其中被和松赞干布等人一起,编在藏族古代英雄诗歌里世代的传唱极少数人之一。
真实历史上,笼罩在他身上的头衔和光环很多,吐蕃赞普赤松德赞时代的得力臂助,当任大伦十数载的吐蕃名臣兼名将,代表吐蕃最辉煌的全盛时代的标志之一。
也是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他带着吐蕃军队席卷河拢,成功的从唐朝手里割走了河西陇右的大片土地和人口,长驱直入大唐腹地,把关内变成前线和战场。最后利用大唐君臣失和,李光弼拥兵河北不肯西归的机会,乘虚而入打到长安城下,逼得当时的皇帝小白屈辱的弃都而走,并在长安就地拥立了一个傀儡的大唐皇帝。
虽然这场闹剧很快就因为大唐蜂拥而至的勤王军结束,但也足以成就他让大唐永载史册的功名成就。
他也是吐蕃推行佛法的鼎力推动者,通晓汉书并且主张积极学习唐人制度礼仪兵法的少数吐蕃执政。后世的布达拉山附近,甚至还有赞普专门为他设立的记功碑,
虽然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缘故,他现在还没有达到历史上的高度,但所谓早死早安心,任何危险的苗头,还是先扼杀在萌芽中比较好,我可没兴趣玩什么对手养成的操纵游戏,这次关中大战已经显露出一个危险的倾向不是。
绵连的号角和歌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秉总府,地方到了……”
我嗯了声,走下马车来,看来的是旗列如林的大队骑兵,高举着兵器旗仗,齐声唱歌夹道迎接。
“攻书学剑能几何?
争如沙场骋偻啰。
手持绿沉枪似铁,
龙泉三尺斩新磨。
堪羡昔时军伍,
谩夸儒士徳能多。
四塞忽闻狼烟起,
问儒士,谁人敢去定风波。”这是开道的武学士官唱的《定风波》
“河拢自古岀神将,
感得诸蕃遥钦仰。
效节望龙庭,
麟台早有名。
只恨隔蕃部,
情恳难申吐,
早晚灭狼蕃,
一齐拜圣颜。”这是那些番军将士的齐唱
“三尺龙泉剑,
箧里无人见,
一张落雁弓,
百只金花箭。
为国竭尽忠,
苦处曾征战,
先望立功勋,
后见君王面。”这是义从营将士的歌声。
击破最后一路吐蕃人后,我就开始以内枢密的身份,以论功行赏之名,开始在军中突击提拔大批将校,对番号和建制玩起了大批发。
当然了,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