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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私利,也是公心,所以很有些直臣的风骨。虽然放出来后被罢相,却顶了元载司农寺及户口色役转运诸使的差事。
因此,新天子的宰相班底也很有特色,既有太上的开元老臣,也有上皇乾元重臣,更有定难一方的功臣和擅长治理的能臣,还兼顾了各种亲近、中立的势力,充分体现了对前两代天子,包容并蓄的政策延续性……
另一个好消息是,
建宁王也被放出来了,太子小白登基后的第一道赦书,就是把这位多灾多难的兄弟给放出来,爵晋嘉王,任为卫尉卿兼千牛卫大将军,不过经过这么多磨难后,他已经变的沉默寡言低调内敛,不复当初意气飞扬。
到我的府上与王妃慕容氏包头痛哭,在私宴上直接喝的酩酊大醉,然后上任去,我有一种感觉,这是他最后一次对我敞开胸怀,无所不言了……唯一的亮点就是,李辅国的夫人元氏,以范逆不深,没有列入流徒的名单,而是充入庭液局,又很快指到新被封为嘉王的李炎府上充事,于是这位新鲜出炉的嘉王开始后园起火了。
沈夫人,也终于名正言顺的接回到了宫里,受玉册版书,制惠妃,与独孤氏的贵妃并列,这也可以看作是对态度暧昧的独孤家,间接不满。
自然,
作为我在朝政决定上的退让和放弃的补偿,大量在平乱中有所表现的学兵、学子以及义民,得到丰厚的犒赏,一些两学功名在身年轻学生,直接被放任各道地方,或者被充入军中,其规模和数量为历年之最,再加上他们提携帮衬的学长学弟,以至于很多年后,世人依旧用泰兴党人来称呼他们的遗泽。
所谓泰兴,乃是小白登基的国号,所谓泰始庚兴,也称泰兴帝、光宗……其次受到好处的,却是那些留京的备身、同进,由于省台部寺监院大量官职因为官员涉案而出缺,不得不提拔了大批的中下层官员来补足,因此他们和那些翰林院的同年一般,被大量吸收入朝廷中枢的基层。所谓新朝气象,也从他们身上开始。
本朝以尚书省工部、少府监、将作监、军器监、铸钱监构成了国有工业、手工业的主要经营管理体系,负责着天下主要生产门类。刻意说龙武军在其中占有了大量利益和主导权。借着这个机会,将出手延伸进更多的部门,比如专营道路、桥梁、水利、河道之类大规模国家工程的工部,当然,大多数是从基层开始。
两学三附,这些年培养出来的人,已经多达成千上万,可以说他们也是这个古代社会的潜在精英阶层,只是有区别于传统家传或者简单师徒相传的士大夫阶层。他们是量产化的知识阶层,有整体教育的优势 ,一旦形成足够的规模……也将对传统的社会体系和结构,造成巨大的冲击和影响。这就是所谓数量压倒质量,虽然世家大族不乏培养精英的底蕴和积累,但架不住我普及高中低初多等级教育,量产的人多啊。
此外,
借着变乱之后统计战损,清理那些焚掠的农庄和工场,也顺带清丈一下现在各大工场和军屯庄所掌握的人口和土地,因朝廷给予了相当优厚的补偿,所以作为交换,所以今后军屯庄享受福利和优待的军户口,除了军属的配额外,也将控制在一定的规模上。
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将来这些人子女生的多了也没关系,只有一个可以继承军户待遇,其他人都只能分家出去,不过作为多少收过教育的军户子女,一般会被优先安置进入工场做事,或者从为军队服务的外围做开始,谋一个出身。
……
刑场外围的另一处高处,另一些朱紫服色的官员,也在窃窃私语。
“不是把……”
“听说那位总府还拒绝了朝廷的晋爵,说是以内乱得王爵,始终不如拓土之功尔……”
“沽名钓誉而已……”
“他还请放长假,以陪家人……”
“怕是放长线钓大鱼把,退居幕后,好把那些漏网之鱼,都吊出来……”
“听说这从逆者甚众,大理狱及北军狱,待决者多达数千,他还请以天子初立,当怀德天下,分等赦之,绕过大多数人的性命……”
“故作姿态而已,那些被免死的人,还是要被流配的,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么,不是夷州、就是海南啊,只怕到时更加生不如死了……”
“他还请在枢密院下置军三司,以兵部、卫尉寺、御史台三差遣军中常驻,专署军中刑狱……以别地方……”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把,这必然成为他剪除异己的工具啊……”
……
蒲城县,金粟山泰陵,曲松翠柏之中,一个声音喊了出来
“让他负责筹备枢密院事,还兼领军国参事府总纲……朝廷那些大人们,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王承礼的脸色扭曲起来,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东西,却在结尾除了最大的意外。玄武门内,迎接他们的不是预约好的内应,而是城头上全副武装的甲士,轻易就将这只数千人的武装给缴了械。
“当然不会,那些大人们个个精的如明镜似的,怎么会疯……”
前宰相王欤,现任的工部尚书兼水泽山陵使,轻轻叹息道。虽然他一向小心,凡事从不亲自出面,没有多少证据流落出来,但还是以带兵犯禁的理由,在新朝中失去了宰相的位置,打发去给太上和上皇,修造陵寝了。
“那怎么还有给他这个名义,他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了,再给他获得名分和大义……难道就不怕进一步的尾大不掉……”
王欤
“你太幼稚了,这正是那些大人所冀望的啊……”
“怎么会……”
王承礼有些纠结地道
“自古天子大义尤在,却擅专大权者,很难得到善终……肯怕到了这一步,那些大人们,还会更加的让步宽纵,一直宽纵到天子也无法的忍受的境地,自然就水到渠成了……他只是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家世和门第……”
“更何况枢密院的名声,已经在那班阉竖手中败坏,他如果筹备不成,平白折损了实力,还落下了把柄,大家都等着看笑话呢……”
“权柄越重,责任干系也越大……暗中眼红妒忌的对立面也越多,真要让他开了这个破天荒的先例,很多时候,只要小小的煽动……”
“难道就不怕他真成功做下来了么……”
“你觉得那些相爷和公公们,会给他这个机会么……在军中暗结外援是一回事,但是让他们分享相权又是另一回事……”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进退两难,不得不放弃某一方面的权利,天子再怎么宽容宠信,也不会让武相和北军总将这两个头衔,长期的同时落在一个人的身上……龙武军固然形同藩镇,但有实力的藩镇可不止他一家啊”
“交易也好,妥协也好,可以避免大多数的流血和动荡……”
“这是一个香饵,无谓他受不受,但是他底下有大批隐性的所在,急切的渴望得到名分和认可,自然会推动这个过程,如果他一力相阻,事情就很容易脱出控制,家大业大固然让热忌惮,也是个严重的负累啊……”
“给他这个追索的名义又如何,官面上的东西,起码还有寰转的余地……”
“若是没这个名义,你以为他就会轻易的放过么那些人么,鬼更愁,梁剥皮的名声可不是平白得的……”
……
监刑完今天的任务,我回到金吾卫衙门,还没坐下来一杯茶还没喝,就看见薛景仙拿着加急火封的驿信,踏进内堂来。
“洛阳传来消息,河南观军使骆奉仙被乱兵杀死了……”
我点了点头,辛云京死在乱军中,被部下割了脑袋拿来献诚,骆奉仙也死了,仆固怀恩也不太可能有机会叛逃了,我又看了眼手上的名录。
内侍王承恩、魏悦、白志贞、霍仙鸣、马有麟,这些名字上都打上了红叉,有些是出自东宫的内臣,有些则是南内的人,多数都是看起来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当然,作为有史可考的阉党重要干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死在了溃散的“乱军”手中。
“名单上还剩下谁……”
“东都留守内史宁至远,河北观军容使鱼朝恩,正奉命赶回长安途中……”
哦,还有这两位,我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兵变中失踪的袁思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带领剩下的内官,已经对新君发誓效忠了。作为历仕三朝天子的资深内官,新君的后宫还需要熟悉的老人,也不可能马上把他拿掉,至少会留任一段时间,以安定人心。鱼朝恩的作用,已经不象历史上那么大,更何况还有一个半路投机输诚的程元振和宁至远。
“学军团参领李萼,自洛阳来书,说是无意发现前兵部司勋郎中李淑明的踪迹了……”
“在哪里……”
我心中一凛,龙武军上下从江南西道一直追查到剑南道,到山南,甚至到是关中和河西道的一连串事件背后,这个关键人物却一直行踪飘忽,最后不知所终,还以为已经被灭口了,没想到还会重新出现。
通过叛逃的吐蕃押藩使等人,已经可以确认,姚州死难的三万军民,还有历次剑南,江西的动荡和变乱中,伤亡的成千上万的百姓和士兵,恐怕最后都要着落在他身上。
“在哪里……”
“北都太原府……”
“什么……”
我很快回过味来。
“是晋阳王,还是祁县王……”
“是晋阳王……”
我顿时皱起眉头,怎么又是这些氏族门阀,这就有点棘手了,这些历史久远的氏族门阀,就像政治森林里的参天大树,就算你砍掉它再多的枝叶,深藏在地面以下的盘根错节的根脉,依旧会为主干提供足够的养料,发出更多的新芽来,相比起来所谓蜀中门阀鲜于家族,只能算是暴发户和小儿科。
说实话,以我的权势,收拾其中某些人,乃至某个支系,只要肯付出足够的利益交换,甚至是当家的家主也不成问题,但是要彻底抹杀这么一个世家大族存在的影响和人脉,却连历代李唐皇家,也不可能完成的奢望。李泌在河北做的那些事情,也不过是因势利导,削弱和限制这些古老门阀的影响,到一个相对合理的程度。
可惜我就没有这种敢为理念不惜己身的先驱者觉悟,在我看来历史所谓的先驱伟人,都是用来死后缅怀和瞻仰,生前却很不得志,甚至为世俗所忌恨,虐的死去活来的存在,实在不符合我享乐在前的人生观。
“不会是陷阱或是诱饵把……”
“李参领是知晓分寸的人,依旧不过鲁莽,再说以本家现今的情势,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很难翻出什么大浪来……”
又听他通报另一件公文。
“郑长史将于7月赴任关内……”
嗯,我点了点头,按照朝廷分道达成的幕后妥协,郑元和将转任关内分道后的第一任观察处置使,也称布政使,与关内节度使转任的关内都督,形成文武两途、军民两政的分野;
继任成都少尹的方允谦,出任剑南度支转运使,仍兼营田使,也称户赋使;原留道监察御史刘长卿转任剑南监院都御史正,也称按察使;再加上太上提拔的剑南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