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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宁氏的投效和依附,引进他们,不过是给海南两府一司这些年旧有的格局,增加一些竞争活力而已,
所谓环境改变人,有时候不够完善缺少制约的体制,或者长期一成不变的格局,也会称为催生野心与私欲的土壤。既然已经拥有手下的忠诚,那更要给他们创造维系这种忠诚的外在条件。
“他们拿了妾身的名头,想做什么……听说前些年南海几次大事中,输粮输捐出人出船的很是踊跃……所图的也不会小吧。”
“安南大都护已经告老,同时离任的还有他的老人,交州附近的日南、九真、象山等郡,都出了缺……”
我解释道。
既然在南海有名义也有实力,在南海进项也很多,除掉种田海贸矿产加工等正常营生的进项,铸币、走私、贩人等黑色收入。
就如后世大名鼎鼎的郑家,在海上每年光收保护费,就收了几百万银子一般。
放在这个时代,各种中外海商大户,每年交到南海巡检的过关钱、通海钱,也有数十万缗,这还不包括那些中南、天竺小国每年交的贡金和物产,也不包括那些以官方名义收的厘金、例税、抽头、过水等公用钱。
此外,那些在官方登记接受任务的私掠海贼集团,定期也会有各种珍奇贡物上缴换取贡献值,或者按照战利品十抽一后,获取合法销脏的许可,定期在万安州上陆接受维修和补给,用贡献值换取购买管制物品的权限,或者某方面土地物产的经营权。
另外那些从事义从或是雇佣船只护航的也要额外交一笔保证金和定期的管理费,临时需要海南出船出人协助的,也要相应的费用,作为回报,南海都督府,也将按照往来信用等级和任务成功率,优先提供海运、补给、武装、贩运、收购、代售、竞拍等服务,并对相互的纷争进行协调和裁定。
同样是市舶通海钱,象土生的唐人可以按照包年活包月来缴纳,各族的归化人就按照具体出海次数来交,而那些地道的海外胡商,就只能按照实际的数量和价值来缴纳,这也算是最原始的贸易壁垒了。通过控制产地和对某些货物的投入,海南甚至可以在广州甚至广南周边的管桂经略府,进行小范围的市场调控。隐性的打击试图破坏游戏规则的竞争者。
但是,
随着海南从直接参与竞争者的角色,迅速完成向幕后隐性垄断的管理角色的转变。其中也出了不少问题,随着军事扩张和影响力的增强,也带来监管体制上鞭长莫及的漏洞和缺失,在利益诱惑面前,各种度支混乱,一手遮天,中饱私囊,甚至卷款潜逃的事件一度层出不穷,让海南邑司和巡检司焦头烂额,扯皮不断,这种状况,直到各种附属学堂、中短期技工培训班,退伍的老军、童子营选拔淘汰下来的孤儿,大量投入海南的各级组织后,才有所好转。
因为这些人一直受我门下的教育,现在在我的体系内做事,也许将来一辈子还要在我的体系内生活,
而那些传统意义上的海商氏族,既然无法和组织严密,武装充足的海南直属商团竞争,也无法绕过官方身份设置的壁垒,许多人也变通的派出家族的支系,成为挂靠海南会社的外围组织,牺牲部分独立性以换取体系内的地位和优先权,也就不起奇怪了。宁氏家大业大宗支繁多,自持身份,并不算是较早放下身段的一家,也没起到带头的示范作用。
所以作为姗姗来迟的会员之一,对比别人少了许多优惠条件。后来突然发现宁凝和我的渊源,急吼吼的攀附上来,想借助这个关系获得更多的东西,的心情也可以理解。特别是被我晾了他们两年后。
“怎么可能……”
她俯身吃吃笑了起来,笑的两团柔腻在我身上晃出耀眼的白浪。
“让土族就地仕官,不怕尾大不掉么……又不是世袭优抚的藩司”
我轻轻摩挲着她滑腻生香的脊背,一直深陷到那隆起中。
“而且他们打算引援南海,从安南当地的土族稽地部和山忙氏手中夺回祖地,当然了,我甚至可以扶持他们在海上,或者在天南自立一国……不过他们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做第一代国主……”
“不要了……”
她的眼神变得惊异而炽热起来,然后手指支这下巴,窝在我怀里想了一会,似乎心情却又冷却下来。
“奴才不要自己的孩儿,受那些所谓亲族的摆布……能奉养身边,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好……”
当然,我打安南的主意,除了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商贸交趾,还其他的用途。
象交州的比景港附近,有后世着名的宏基煤矿,以盛产优质的军用无烟煤着称,对工业燃料需求很大的海南来说,是一个不错补益,还有海运的交通便利。交州境内,还有闻名于世的银、铜矿,所以才要费一番功夫和周折,打通安南大都护关节取得官方的名义,又借助当地的土族为呼应和协助,找到具体的位置进行开发,并修路把成品运输出来,然后拉拢收买地方官吏,一路保驾护航。
作为继任的晁衡,照例要带一班自己的人到任上去的,但是晁衡长期在秘书监供事,结交的名士不少,但是愿意肯和他去安南那样,比岭南更偏远的苦厄之地,再加上前些年回国探亲,手上因此没有多少可用的人,为此我已经和他达成协议,他将会在京师两学三辅的体系里,挑上一批自愿追随的毕业生。只有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才富有对陌生之地的冒险精神。虽然等级高一些的长史、司马、判官、推官、兵马使等,不太可能一步到位,但是中下层的押衙、虞侯、巡官、监司、押藩官,还是可以胜任的。
这些年,南海都督府也在安南联系上了一批人,虽然对大多数唐人来说,安南是比岭南更加偏僻的蛮荒之地,只有一些官场上不得志的倒霉蛋,才会被变相的发配到那里。但是如果有上头的支持,又有土族为呼应,再加上南海为外援,也不乏作出一番事业的土壤和空间。
虽然这些人在仕途上不怎么得意,颇有些混日子等告老的味道,但对能够改善自身境况的作为,还是颇感兴趣的。比如他们就很欢迎海南在自己的地界内寻矿开矿,这不但意味这政绩和更好的考评,也能为自己带来不菲的收益,仕途不指望了,那囊中丰厚一些也好,至于那些在挖矿开路中被劳役致死的土人,好象没人会在意他们怎么想。
……
“黄州刺史,把朝廷派去各地给陛下祈福的巫女给杀了……”
刚消了火,起来看今天朝议的副本,看的让人昏昏欲睡,只有这个消息让我稍稍有些振奋。
在我的影响下,太子小白至少不会象历史上那样崇奉宗教,把外敌的退走,寄希望与鬼神之事上,不过肃宗还是很历史上一样的喜欢鬼神之道,特别是在国事日益稳定之后。
由于肃宗身体有恙,新进的宰相王与,馋进说是国家的山川有碍,特地派众多巫女,到天下的名山大川去宦官与女巫乘驿马分别去祷告为肃宗祈福,但是这些年轻貌美巫女们的来历似乎很可疑,作风也不怎么好,到处招蜂引蝶,吸引了一帮浪荡子追随其后,借着朝廷的名头到处勒索卡拿,在所经过的地方烦扰州县官吏百姓,索要财物,变成地方一大害。
其中在黄州有一女巫,年轻漂亮,身后跟随着数十名无赖少年,为害尤其严重,到了黄州,住在驿站的馆舍中。黄州刺史左震早晨来到驿站,见到馆舍的门闩锁着,打不开,左震大怒,砸坏门锁而入,把女巫拉出来在台阶下立刻杀掉,所跟从的无赖少年也全部打死。
检查女巫所贪污的财物,多达数十万,左震把此事上奏给朝廷,并且请求用这些赃物代替贫民百姓的租赋,打发宦官返回京师,得到消息的肃宗皇帝,甚至无法问左震的罪,直接在朝会被一群臣子恼的当场宣布提前退朝。
“神策军想在北苑搞演习……要求让道通行”
听到这个消息,我失神了一下。
“他们有这个条件么……”
虽然神策军待遇优厚,但是长期以来没有打过几战,军中上下流行把“多余”的军械卖给友军赚点外快,因此各种战损特别高,他们怎么突然有兴趣搞起这种靡费的东西。
“那,他们的对手是谁……”
我想了想又说。
现在关内沿着几条大河流域分布的最肥美富庶、最适宜耕作和经营的地域,都被龙武军组织的还乡团,以军屯的名义占了下来,那些人烟稀少的山林水泽,也被划为军事的训练地。因为一些地方靠近交通要道,再加上初步建设完成的驿站网络,也构成了龙武军以长安为中心的外围据点。
因此这种过路的通报,并不算稀奇,每月都有那么几起。
“好像是南衙新编练的五府三卫……”
杜佑低头道。
“就是房倌一手创立,儿戏一般筹备了数年,还迟迟不能满员的那只人马么……果然是半斤八两啊。”
“等等,还是派人过去关注把……”
我又补充道
“是……”
……
作为天下首脑的长安附近,有许多功能齐备,名目繁多的市,每天提供批发的早市,傍晚清仓活鲜货的小市,路口自发形成的野市,彻夜灯火不熄的夜市。但兴仓市,却是长安城乡,乃至京畿地区独一无二的。
在这个特殊的跳蚤黑市上,人头攒动,操这各种口音,各种肤色的面孔,汲汲一市,在各种名目繁多的摊位前流连忘还。
常年混迹其中,最多的是军人和军人相关的眷属,其次是一些豪门大户和官身人家的采买家人,然后是前来淘货猎奇的外地行商伙计,甚至还有一些流连忘还的学子和士人,在这里交织成一副市井画卷。
最热销的各色高中低档罐头和压缩口粮,几乎什么东西都可以在这里进行交易,没有什么东西是买不到的,甚至是军用制式的弩机和人马具装,以及传说中的火器,当然数量不会太多,也永远处于紧缺状态。其他不那么敏感的紧身帛甲军装,绑带、背套、军用囊,水壶、火具,乃至完整的单兵行头,就应有尽有的更多了,甚至还有专门批发马用压缩草料包的。
虽然朝廷既定了对中外军的整编和换装,但是却没有那么多钱帛,剑南工厂的军备,也不是平白天上掉下来的,因此进行的是时断时续,连北衙六军才勉强凑齐行头,其他军队就只好自力更生,用战利品淘换点好东西,给亲兵队和老卒们增加点活命的几率,也就不稀奇了。
就像市面上充斥的,虽然都是号称剑南铁的制品,但是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剑南十七场,实际现在已经扩充到数十个门类齐全的工矿产业集散地,但还是沿用老场子的编号,十七场以外的新场子全部作为老场子的衍生和附属,所产的制品功用和用料,也有周密的分类。
就如重建的流民大营一般,十七场的经营,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传统矿冶加工或是铜铁成品。
光是正厂出品的铁器,就有军用、工用、民用等规格,每种规格又细细划分若干等,当然军用的最好,工用的也很出色,但实际上连民用的,在市面上也总是供不应求的。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