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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作为这个女权时代的显赫,也仅仅是一种垂死挣扎式的回光返照,当时正个社会生产力的主体,毕竟都是男人,自从武则天称帝,将唐朝改姓“武”以后,朝野上下对女人干预政治有一种本能的警惕和抵制。在这种大的社会背景下,任何坚持“女人干政”继续下去的企图都是注定要失败的。韦后、安乐公主如此,太平公主也不例外。
随着权利和欲望的增长,这些女性中也不可避免的不满足现状,分裂成数个集团相互斗争不已。安乐公主想做皇太女,太平公主想做皇帝,韦皇后也想做皇帝,于是这些女性政治集团的斗争,却造就了一个低调的相王李旦,以及本来无缘皇位的夏王李隆基崛起的机会。
到了睿宗掌权,所谓的女人天下,也就成为历史书上昙花一现,用来警醒后世的反面教材和笑柄,众多因为女人权位高涨,而一度昌盛的存在,也随之烟消云散。
但是作为当年的女性当家世族之一,薛府留了下来,还被称为独一无二的无双薛府。因为这个家族里面几乎清一色是女人,仅有少数是男人,是标准阴盛阳衰的家族。
据说因为这个家族之中男人很稀少,乃是家族遗传,极少添丁,而且大多数早夭而死,活下来的也是体弱多病。
反观薛家的女儿,不但一个比一个美丽,而且一个比一个能干,个个色艺出众,是各地豪门公子所追求的对象,如此竞争者众,人人挤破头,甚至有才骏之士宁愿入赘其家,以博美人欢心。甚至有普通人家,也愿意将女儿送进薛府做事,好在将来能嫁个好人家。
长久下来,自然大权旁落,女性抬头,最后干脆由女人当家做主,是个标准的盛产佳丽的女儿国,因而声名远播。而凭借这些外嫁的女性,也罗织起一个相当广布的关系网。
宁的母亲可以说也是类似的情形,又在外婆家住过,因此培养成相对自立而坚韧的性情,当初自立门户时,并且得到过来自薛家的不少助力。
另一方面。
薛府与朝廷委派江南的织染署,关系密切,薛家的产业,在传统南织的绢、麻、丝、纱、绫五大宗中,就占了三宗,从最普通的桑田、巢房到最高端的织行、染坊,到专为贵人们服务成衣铺子,一应具全,自有一套完善的体系和世代相成的技法工艺,相关产业遍布江南十数州,直接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生计。
据说每月出入的织物,是以千、万单位来计算,特别他家织物,还是官方指定的标准样范之一,唐代铜钱坚挺,就和后世的美圆一样是周边各国流通的硬通货,象新罗、日本,干脆就很少发行货币,而直接以唐钱为流通本位,造成铜钱流失严重,私铸泛滥。朝廷不得不指定了价值相对昂贵的帛制品为代货币之一,薛府拥有官方认可的样范标准,其实就等于是拥有了官方认可的印钞机。薛府印记的纺织品直接可以当代货币支付用,不家致巨富才怪了。
今天是硕果仅存的老太太七十大寿,对有关无关的许多人来说,更是攀亲附贵的好机会,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一些刚成年的豪门世家子弟族人,前来见历世面,兼之相亲良配的机会,所以薛府门前一大早便被一辆辆马车,及一波波人潮挤得水泄不通。
车马轿杆云集。老远就是宣天的鼓吹声,而且无论站在哪个方向,都能听到至少有十几种风格的南调,不断的交替轮奏,一重又一重广宅大院子里,云影绰约唱声婉转,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歌舞班子,被请来助兴娱宾。
专门接待女宾的正院里。
正是云裳流彩,皓腕雪臂,珠玉璎珞,各式样的袒胸、裸臂、披纱、斜领、大袖、长裙的衣装,配饰着镂铸云纹金、玉、铜、银的手镯和项圈,甚至还有命妇才能穿戴的花犀、班犀裙装,地黄交枝绫、小窠无文及隔织、独织绫。
走动起来,珠光宝气,珍翠盈盈,争奇斗艳,象是满院子流动的霞云,显示出豪门大家所特有的堂皇大气,只是盛装彩扮的女性未免多了点,让场面多了些阴柔春致的味道。
当然就我看来,这么多女人盛装站在一起,莺声燕语,偶语窃窃,多少还有相互还有攀比和较劲的意味。
但是对我来说我就有些郁闷了,颇费了般周折打听到她的所在,本想给她个惊喜,结果变成意外。
爬着墙头,一曲唱毕,却是一群花枝招展的小萝莉当了听众,瞪着无暇的大眼儿,都望着我,楞是我面坯已经磨练很老了,还是很有一种闯进花园里怪叔叔的错觉。
然后被拿一堆拿了扫把、花剪、之类的仆妇佣娘之类的中老年妇女,象护雏的老母鸡一样怒发冲冠,当成过街老鼠一样追喊着了半天。顺便承受一些“这个奇怪的大叔唱的满好的,为什么要打人之类”之类的评论。
“就算你是朝廷命官,也不能毫无体统的擅闯民家……我们可都是有名节的清白人家”
然后好不容易表明身份,人家才如是说。看起来这家人不怎么在意官方的身份,这年头,朝廷派捐派的多了,特别是剥皮御使郑叔明下江南后,公然卖官纳捐,别说将军的头衔,就是高等一些的爵位,肯花大钱也可以买到一个。
这么大的动静之后,正主儿才姗姗来迟
“你来了”
月半小径之后,出现了我熟悉的身影,宁凝淡淡的说,眼中却有一团叫做柔缠似火的东西在酝酿着,让我有些叹然,自江陵离别才不过月半天,怎么就变成这副光景
旁边一个朱唇雪肌眉目如画,容貌出众同样让人无法忽视的女子,与宁凝站在一起,站在一起象一双壁人,只是梳的是少女的双倌髻,看起来却另有一种青春俏丽的味道,却用一种恶狠狠的眼光看着我,似乎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至于深厚的天气人,就被彻底忽视了。
“你好象瘦了”
我抑郁着心中的情绪,调笑到。
“难道是斯为伊人憔悴呼”
“你又是什么人”
很快就有人不爽了,踏步上前来,看起来也是人模狗样的风度翩翩,某个功名在身的学子。
这也不算奇怪。
就她的标准,就是放到后世,也是那种所谓有车有房,父母双亡之类,90后择偶的黄金伴侣,果然到了哪里,都少不了这类自以为是的苍蝇嗡嗡不停的纠缠,让她很有些困扰。幸好还有个小红线在身边,挡了不少麻烦。
不管他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我丝毫没有理会这好特大号的绿头苍蝇纠缠,走上前去,
“走开,苍蝇”
“什么?”
“你不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么……”
“你”他正要勃然发作,却突然声音变调嗷了一声。
原来是,一旁小红线不动声色,很上道的在他跨下揣了一脚,捂着很受伤的鸟儿象虾米一样卷成一团,顿时说不出话来。
那个女子似乎想拦我一下,可惜被我无视的甩到一边去。
一片惊呼
“小姐……”
“恶徒……
“混帐!”,那些护花使者,义愤填膺的挽袖擦拳的想冲上来,却深有忌讳的瞪着小红线,显然平时没少吃过小东西的苦头。
“情儿”
宁凝这才回过神了,也叫唤起来
“我有和你说话说”
这才对我歉意一笑,就将那个情儿拉到一旁,在劝说什么,随后似乎变的很激动的争吵起来。
“我不管,这世上男儿没几个好的,他根本配不上你的……”
情儿突然大声叫起来……
“你怎么就瞎了眼了呢……”
“现在这世上只有你和……对我好……其他都是贪图……”
“难道也要丢下我不管了……”
隐约听得我有些愕然,好象我的出现坏了她的什么好事一样。
除却这小插曲,就是相叙别离以后的事情,显然因为封锁消息的缘故,江陵发生的详情,还没怎么传到这里来,我也不怎么想让她担心,也就含混过去。
本来想悄悄的把人带走算了,但坳不过她的央求,就留来下等她贺完寿再走。
但是仅仅这呆上半天,也不得片刻清净,先是一堆男人上来套近乎,祖宗十八代的查户口,然后挽着我到处见她当年那一堆堆,从小就亲近熟识的姐妹长辈什么,光各种称谓和辈分,就烦琐的足以让人口吐白沫。
让我实在领教了古代所谓人丁兴旺大家族的恐怖,不过看在满堂多是姿色上好的各种类型美女的份上,也不算那么让人难受了。
直到这一切被突然打破。
“这厮是谁”
一个穿的颇为华丽的男人,醉醺醺地跑过来似乎很不客气的问,看他在宾客中很熟悉的为他让开一个空间的样子,在这个女人为主的府第里似乎拥有相当的地位。
“表哥,你醉了”
宁轻轻蹩了蹩眉头,淡声道。原来是表哥,弄不好还是过去被拒绝的追求者之一,古代人的表亲婚姻,是常见的事情。
「是啊。凝姐,你什么时候找了男人」在她还没有回答之前,那个情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问。
“情儿,别闹了”宁重重唤了一声,却见对方扭过头去。
那男人似乎更得劲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紧跟着道,「这位是谁?我们薛家好像没有请你……」
我越发嘿然不说话,只是冷眼看他们的表演。
这下倒是宁面上挂不住,她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他是我的男人,如果表哥不欢迎,我们这就走。」
「凝儿」堂下一名盛装迎宾的女司仪,突然适时出现阻止道,「你表兄刚在太太那里,多喝了几杯,我代他向你赔罪,你别介意。」说到这里,她又转头对表哥喝斥道:「子容,不得无礼,这位先生既是凝儿引进来,就是我们的客人。不能让人说我们府上,连最起码的待客礼貌都不懂。」
我还怎么觉得这话有些别扭。那位表哥的脸色明显变得铁青,他大声道:「连你也帮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我是你弟弟呀!他算什么?”
话音未落被拉到一边
“……靠女人吃饭……的下贱得不能再下贱--」
我心中勃然大怒,却又有些无奈的捏了捏鼻子,居然再次被当成吃软饭的小白脸,偶然眼角扫过那个情儿,却有些一闪而过的得色,心中顿时按奈了下来,显然这位也是被人当枪使出头的傻瓜。
倒是宁轻轻握紧我的手,有些歉然。
“这是我表哥,老太太就就这么孙儿……所以有些……”
恩,被宠坏掉的独苗,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
他的声音很大,以至惹起了厅中很多人的注意,原本喧闹的宴会场开始变得静悄悄的,近处有几个人走了过来,远处有些被挡着视线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当这个时候,不知谁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然后以一种沉稳而绵长的声音道:「谁在大吼大叫?这像什么话!」说到这里,声音最少提高了一个八度。
厅中宾客群从中分开,一位绣满鹤发童颜的老妇人走了过来。周边的宾客顿时纷纷露出一种崇敬、受宠若惊之类的表情。
宁凝偏过头悄悄地对我道:「这位是老太君。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