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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因其地势和高度,陡峭的山壁,河水奔腾而过,之行曲折的小道,沿着山壁开凿而下,通到了河边台地上的古代码头,干枯的河道昭示着这座城市最后的历史。
随着河流的改道,两河流域对农田水利设施,依赖极大的城邦国家,也因此兴衰起伏着,没有了充足的水源和运输便利之后,城市杯废弃也是不可逆转的命运。
不过城址中的数口古代井眼,还能渗出清泉来,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所谓的塔庙,就是因为其外形看上去酷似金字塔。基座是夯土而成约25米的3层高台,然后软泥晒干而成的砖块,包贴成平整的墙面和阶梯,共计每层层平台的碎石地面,都是用沥青黏合成。
每层平台之间,都有100级阶梯,同样用涂抹的沥青加固过,因此还保留着大致原状,通往第一层和第二层平台之间的门廊。
塔庙顶上高台,还残留着他他了半边,供奉月神南纳的神殿遗迹,各种楔形文字和壁画雕塑,就这么支离破碎的班掩埋在碎砾和尘土中。
最常见的就是山羊和公牛的图案,以及描述古代战争和祭祀的壁画,
让人挖掘清理了一些,居然找出不少祭品和遗物,都是古代的文物和艺术品,镂空金杯、金牛头竖琴、带青金石剑柄和黄金剑鞘的短剑等,
其中最大件的是一件金牛头竖琴,牛头用天青石、金箔制成的,琴胎则用黄扬木雕刻而成。琴身上还用贝壳、红宝石和天青石镶嵌出苏美尔神话中的英雄吉尔伽美什降服野牛和一些动物奏乐的故事形象。在竖琴的琴把上,就是带假胡须的金饰牛头,它的眼睛、胡须、牛角尖都是用蓝宝石镶嵌的。
在月神的圣坛废墟周围,还清理出,贝壳、黑曜石、红石镶嵌、粘合成的各种饰物壁画,分作好几个层次。
第一层,即刻绘疑似吉尔伽美什的古代英雄,在与人面天牛搏斗的情景;第二层是一只雄狮提酒坛,尾随在手捧餐桌和食物的神狼后面;第三层则描绘驴子在弹竖琴,狗熊在舞蹈的场面;第四层是山羊与一半人半兽之怪在搬运宝物。
我当年随考古队的某次,以“寻访丝绸之路”为名的中亚文化交流活动,在巴格达博物馆里,倒是见过类似的东西,那是乌尔城当地的古代王陵里挖掘出来的两块饰板,
这两块饰板被称作《乌尔军旗》 ,是乌尔王出征时的门旗,也是庆功的旗帜。其中第一块饰板描绘的是战争情节,上下共划分三层:
最下为军队的出征与凯旋。那时打仗是用战车,四轮战车由四头驴子拉着,车上站着驭手和战士。右边第一辆象征出征,第二辆战车下面躺着敌人即表示获胜;中间一层表现战斗与胜利后的战士行列,有穿戴盔甲的,有披着毛毯斗篷的,有手持短矛正在与敌人搏斗的,还有押送俘虏的士兵,等等。最上一层,中央是乌尔王,他侧身向右,手拿长矛,在全副武装的士兵陪同下,正在视察战俘。两边人物不求对称,疏朗协调。
第二块饰板则描写了庆功宴的场面:最上层是国王与众臣们相对而坐,在举杯欢饮;中间和下面两层是描绘运载战利品的场景,有的在驱赶牛羊,有的在驮运货物,队列很长,整个队伍在陆续地往王宫进发。这两块镶饰板全是用贝壳、闪绿石、粉红色的次宝石等,镶拼在沥青为底的板上的。所谓“乌尔军旗”,就是记述乌尔城这一光荣历史,
乌尔城也在当地政府安排的考察的范围之内,可惜当时没有成行,就因为当地爆发的意外冲突,抢先安排回国了,然后经历了时空辗转之后,却在一千多年前,实现了这个目标和愿望,不由让我再次胜出一种时空错乱的诙谐感。
“苏美尔人的神,与波斯沃教的神,是一脉相承的
我对自动进入某圣女模式的,一脸表情圣洁的伊利亚道。
“都说你是月神的宠儿,就用酬谢神明的祭礼,为我跳舞歌唱吧……”
话说,如果有空的话,我一定会将周围这些古代陵墓全挖干净的,什么最古之王的历史,说不定就有我来编造了。
我如是想到。
……
北方数百里外的巴格达城,
绿顶金宫,已经被笼罩在一片悲哀和恐慌的气氛中,头戴兽皮冠冕的王朝摄政麦海迪太子,表情沉重的正在听取臣下的回报。
虽然他得到哈里发的符仗和印信,正式接管了这个国家,但是丝毫未能对他所面临的处境,改观多少,面对巴格达城中纷乱繁琐的局面,甚至连正式登基的心情和准备都没有。
“敌人沿着河流,正在向我们逼近……”
“我们在库法和哈希米业的后备军,还要多久才能到达……”
“已经再次派出信使去督促了……”
“派往叙利亚和南方巴勒斯坦部队的信使,已经出发了没有……我们需要尽可能的集中一切力量”
“是否暂时将部分,撤退到库法……”
“绝不……”
“我们要用这座和平之城,变成那些敌人的伤心之地……”
“城市中的居民都已经发动起来,增筑城防……”
“所有的工坊和仓库,都被编管起来。”
“市政长官正在搜集铁制品,加紧生产我们所需要的装备……”
“必要的时候,可以拆除包括皇家别墅在内的宅院,来获得守卫所需的材料……”
“城外难民中的青壮男子,已经完成了八个联队的初步编制和训练……”
“是否让其中一部分进城,以充实我们的城防力量……”
宫廷枢要处和御前会议的各部大臣,及其辅佐官,正在争论纷纷。
邮政和情报大臣,突然脸色变了变,手中的纸草文书,如同沉重千钧的负担一般,被缓缓的放下
“我们恐怕没有后援,也没有预备队了。”
用一种失魂落魄的声音道
“什么……”
“我部门刚刚与库法城失去了联络,哈希米业城也出现了变故。”
伊拉克行省的首府库法城,当地军事长官萨梅尔正在心思重重的,反复打量手中一份信件。
萨梅尔已故的大埃米尔穆惟的第七个,也是唯一幸存在世的小儿子,在丢啦古城的战役之后,萨梅尔被哈里发补偿性质的赐予了大批财物,丰沃的田庄、土地奴婢和服用人口,好将大埃米尔的家世和姓氏延传下去。
同时他也是作为呼罗珊禁卫军,新筹建的后备部队——“麦立克”兵团的埃米尔,兼总训导官。随着战局的变化,他接到的命令也是一直在变化,先是带兵协助叶海亚经略叙利亚,然后是作为南方巴勒斯坦兵团的二线警戒部队,接着奉命东进,等到了库法城,又变成镇守当地,兵就地增募兵员……
但是这两天,他却接到一封密信,直接越过那些检察官和密探、眼线,而直接堂而皇之的送到他府上来的密信。
来自曾经交好,阿拉伯古代英雄家族,当世仅存的血脉,某位英武凛然的女子托人代为转交来的,昔日王朝重臣,外交副大臣,呼罗珊全权总督,如今的头号大叛臣卡塔赫的一点口信
“你首先是阿颇勒人,然后是叙利亚人,接着是鲁尔人(北阿拉比亚)的一份子,最后才是王朝的将军,现在王朝和它为之效忠的统治者,已经不复存在了,作为鲁尔民族和叙利亚人的身份,为你的家乡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把。”
但是最终促使他下定决心的,却是另外一封信件,来自阿拔斯王朝另一位皇族的盛情邀请。
因此,直到两天后,王朝的密探才得以从库法城传出消息,后备军的大将,自称得到哈里发的命令,带着部下去了南方,协助伊塔亲王讨伐拉赫曼的作战,他们还顺道带走了哈希米业城的大部分留守部队。
“你带人堵住后宫的所有出口”
疲惫不堪的摄政麦海迪,悄声走上前来宫廷总管吩咐道
“在四周预备好足够的柴薪和油脂……”
“决不能让那些妃嫔姬妾们,落入敌人或是不轨之乱党的手中,而让先君的名誉蒙受羞辱和损失”
突然传来的告警声,打断了他们的窃窃私语。
“是敌人兵临城下了么……”
麦海迪打起精神,与那些大臣和将领们来到城头上,发现所见到却不是预期中黑发黄肤的敌人,而是成群结队身披布袍骑着骆驼,来自南方的贝贾人,他们像蝗虫一样正在肆无忌惮的抢劫那些城外的难民,然后试图绕过城市,逃亡更北的方向。
在他们的后方,数量更多溃散的贝贾人,在赛里斯军队及其帮凶的刀剑下,慌不择路的汇集成一条逃亡的洪流。
而这也正是那些赛里斯人所期待的,他们的骑兵抢先封锁了逃亡中部的沙漠方向,然后在死亡的威胁下,讲他们驱赶向北方上游巴格达的方向,去冲破阿巴斯人最后的防线。
【西北偏北】第七百七十八章 绝域苍茫更何有
“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
——《默罕默德语录》
于是中国就来到了阿拉伯人面前。
……
贝贾人掀起的逃亡狂潮之后,心惊胆战中煎熬的巴格达军民,终于等到了尾随的追击者。
最先看到的是一只规模不小穆斯林军队,但是随即他们的举动和打出的旗帜,就让这些城上的守军陷入某种狂乱和恐慌中。
他们兵种齐全,步兵们穿着精良的银色锁子甲,骑兵们穿着被漆成黑色的鳞甲和白色大氅,弓箭手也披着环甲和布袍,压阵的游牧骑兵和伴随轻步兵,也穿着灰色的皮甲或是土黄色的镶嵌甲。
如果不认真看的话,这赫然就是一只规模略小的呼罗珊近卫兵团及其配属部队。但是他们打出的旗帜,却是属于那些东方敌人一般的血红底色,上面既没有常见的新月或是圣训文字,而是两柄交叉的矛剑。
这个发现,让很多意志不够坚定的人,陷入某种绝望和歇斯底里中,这赫然是一只为敌人卖命的穆斯林军队,而且就是用缴获的呼罗珊禁卫军行头,重新武装起来的。
骑在马上站在旗手身边的艾布都,心情复杂的看着这座宏伟的麦地那。阿萨拉姆(和平之城),他从小生活和成长的地方。
颠沛流离的剧变和波折,让他的容貌和气质已经变了许多,以至于就算是曾经熟悉他的人,修剪坚挺的胡须和沧桑消瘦的面容,也没能把他和那个泥瓦匠家的儿子,联系在一起。
城头上惊慌失措奔走叫喊着的乱作一团,完全没有了曾经征战四方的阿拉比亚军队,那种发自骨子里的骄傲和从容,仿佛这些曾经无往不利的“主之矛剑”“真理战士”,对武功和荣耀的渴望与执着,彪悍的勇气和无畏精神,已经随着哈里发的军队,被埋葬在了南方的某处河口。
剩下的只有愤怒、恐慌、歇斯底里、不知所措之类的东西。
……
城市的中心地带,绿顶金宫的门楼上,麦海迪望着木兰巴广场上,看起来宏伟雄括的黑色列队,这已经是他所能支配的最后力量了,
除了北方亚述行省的摩苏尔,通过河洲地区的水网,运送过来两个不满员联队的志愿兵和些许粮草外,巴格达就再没有获得任何一兵一卒的后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