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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端木靳的气势确实很吓人,可那管他什么事?!
至于他旁边的两个小倌儿,虽已看出这群人来头很大,可萧公子这不还没反应么,他们也不能掉链子啊!
再说,萧公子可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这位来的人,虽看起来很凶,可不一定比公子名头大呢!
“公子,他是谁啊?”低伏萧轻舟身上那人低低的问。
“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靳王爷,端木靳。”萧轻舟笑,音色不咸不淡,眸光却朝着上邪辰看过一眼。
只见上邪辰依然站着,眸色不再如往日般或阳光或欢喜,而是冰冷的,甚至有些厌倦的,看着坐在马上的端木靳。
就仿佛她看的不是英朗逼人的王爷,而是一只讨厌的苍蝇!
靳王爷!
听得这三个字,于妈等人心下大骇,脚上一软,已是“噗通”跪了下去!神仙啊,这里离靳城还隔着好几座城池,怎么就把靳王爷这个杀神招惹来了?!还这么气势汹汹的样子!
靳王爷!
同样是这三个字,凤哥哥想法却大大不同,这位可是情敌啊!他偷偷抬眼,朝端木靳看去:好奇怪,靳王爷不是吃醋来抓萧公子回去的吗?怎么那么恨意深沉的看着旁边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是了!一定是公子和这个女人好上了!王爷这是用看情敌的眼光看那女人呢!
不过,那女人也真的是天资国色,若非他喜欢男人且心有所属,说不定也会因美色动心!
便就在凤哥哥偷偷打量端木靳的同时,忽的,一道冰凉而骇人的目光射了过来!
那是绝对的王者的威慑,凤哥哥忙低下头去。
“拖出去砍了。”轻飘飘的话从马上传来,简简单单。
凤哥哥只觉得心脏的位置骤然一紧,下一个瞬间,他的双臂就被人架了起来!
完了,这回死定了!凤哥哥只觉心下一片惨然,万分后悔刚才怎么就偷看起王爷来!他的一双凤目期期艾艾的朝萧轻舟看去。此刻,怕是只有公子才能救他了!
不待萧轻舟反应,端木靳的声音再次传来,冰凉的,没有半点温度:“不是他,是那两个人。”
瞬间,凤哥哥再次感觉双臂一松,整个人竟如软泥般瘫倒在地。
他忙着朝方才架起他的两个侍卫看去,顺着那二人的步伐,他看见他们走到那位女扮男装者旁边!以绝对强悍的势头抓住那两个野人打扮的男人手臂,二话不说就往外拖!
那两个男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他们可什么也都没有做啊,两人皆一头雾水!
双双对视一眼后,目光落在端木靳绝对冰冷,杀伐果断的脸上,两人皆觉背脊一凉,整个心也跟着恐慌起来!
“王爷,王爷饶命!”野人甲大吼,野人乙也跟着吼了起来。
端木靳微侧了头,那个野人乙脸上那么清晰个巴掌印,加之刚进门时,他明显看见的上邪辰怒意翻腾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王爷,小的哪里做错了,您不能不明不白的杀了我们啊!”野人甲再次大吼。
野人乙早已吓得半死,这会儿再次听到砍了,更是说不出话来!
跪在旁边的于妈虽也吓得不轻,可眼见着两个摇钱树就这样被拖出去砍了,她心痛啊,咬了咬牙,抬头:“请问王爷他二人做错了什么,王爷一进来就要砍要杀,就算死,也得让他们死个明白!”
“做错了什么?”端木靳低低重复,目光却是落在上邪辰身上,四分恨五分怒一分怨的咬牙切齿,“调/戏王妃!这条罪名够不够?”
王妃……
一句话落,于妈顿时重新瘫倒在的,这一次,怕是不死也不行了!尼玛,她就知道女扮男装的惹不得!
野人甲瞬间如焉了的茄子般偃息旗鼓,至于那野人乙,一股腥臊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出来,在房间里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众士兵纷纷皱眉,眸中掩饰不住对野人乙的鄙视!作为常年征战大刀挥到眉间也不眨下眼的铁血男儿,最是看不起的就是没骨气的人!
这个人,大刀都还没挥到脖子上呢,他就尿裤子了!
凤哥哥更是心骇不已,公子啊公子,就您的名声,随便挥一挥手,不知有多少美人争着想服侍您,您怎么偏偏就招惹了王妃啊!
就算您和王爷是真爱,也不能这样给他戴绿帽子不是?!
端木靳一直看着上邪辰,通常来说,女人的心肠都比男人软,这两个人又是因她而获罪,加之这南馆本是她和萧轻舟主动来的,就算被人稍稍轻薄,说得不好听这也是她自找的,遇到这种情况,好歹她应该站出来说个情什么的!
岂料,上邪辰至始至终却是半点表示也无,方才那两个人的臭嘴凑过来时,她就想了绝了他们!这会儿既端木靳要出手,她也乐得双手干净。
片刻,只听外面传来两声惨叫。
先是惨绝人寰,瞬间戛然而止!
跪在大厅里所有人脸上顿时一片苍白。他们的伙伴,他们的竞争对手,竟是就这样就死了!
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触手可及,却又脆弱的让人无力放抗。
端木靳正眼也没瞧那些人一眼,只盯着上邪辰,一脸铁青发号施令:“彻搜整个南院,把这里一干人等都给我带回去。”他厌恶的看了地上那一排人一眼,冷笑:“既然这么喜欢卖,这里所有人发配到军队,充当军伎!抄出来的所有财产,一律充当军费!”
于妈的心里顿时那个痛啊!她很想站起来理论几句,可对面那人的寒气早把她的勇气给冻结了,除了磕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命比银子重要,命比银子重要!
整个大厅一片求饶声。
士兵们迅速将于妈和小倌儿们押出去,整个大厅就只剩下半躺在椅子上丝毫不受影响的萧轻舟,以及鹤立鸡群般站着的上邪辰。
一个是王爷最好的兄弟,一个是王爷新娶的王妃,王爷这趟,可是冲着他们来的!众士兵明知王爷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只静静的站着。
“你们两,都跟我回去。”端木靳终于将目光从上邪辰身上分了一点到萧轻舟身上。
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混蛋!这都什么兄弟!明知道他在四处找上邪辰,他居然还帮她逃!
为了不被他找到,这不,连眼珠子颜色都变了!
萧轻舟点儿都不受端木靳威慑,他神色中尽是戏谑,吊儿郎当的朝上邪辰看过一眼,仿佛提醒端木靳般:我无所谓,要不要跟你回去,得看她!
上邪辰自也看到萧轻舟的表情,她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天下第一公子么?怎么连端木靳的耳目都躲不过去?
心念一转,上邪辰的眸光顿时凛冽起来,还是说,他们的行踪根本就是萧轻舟故意透露回去的?
不,不可能……他应该还不至于……
几个心念间,上邪辰的目光渐至复杂。
萧轻舟丝毫没错过上邪辰的表情,只是,原本是意料中的事情,为何到此刻,他有种难言的失落。
她……不信任他了?
“辰……”
刚要开口,上邪辰的目光已直直对上端木靳,几分冷漠,几分奚落:“端木靳,我没听错吧?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和你什么关系?凭什么要跟你回去!早在王府的时候,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和我,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这样决绝这样冷清,却又这样凌冽,正是他印象中最真实的她!
他看着她,缓慢却又坚定的:“因为,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作为厥国的公主,你以为这个王妃是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吗?”
“端木靳,我看你是脑子秀逗了吧!我什么时候和你拜堂成亲了?我最多算是和你有婚约!至于要不要拜堂,还得看我愿不愿意,你别忘了,即便是有婚约,也可以随时取消!”
一席话落,原本就很静的大厅更静了下来。端木靳身后,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冷凝,端木靳的脸色更是黑得像锅底一般,带着肃杀的味道!
上邪辰只觉得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再往萧轻舟看去,只见萧轻舟脸上也透着古怪,明明想笑,却又憋着!
“你们先出去。”端木靳忽的挥手。
明明来的时候那么声势浩大的军队般的人马,此刻竟是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说吧,你还想说什么?”她的声音愈加不耐烦起来,身子稍稍往后,靠在桌子上。
“第一,你是本王的王妃,你若是聪明,最好乖乖扮演好你的角色,本王不会亏待于你!第二,这一趟,你想回也得回,不想回也得回!在轩国,无论是皇室还是民间,皆没有放养在外的正妻!本王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一定会把你抓回去,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番说辞,端木靳已经是耐着姓子,他没有叫人直接把人抓走!
“我若是不从呢?”上邪辰笑,眸中有戏谑的味道。她很清楚,她在挑战端木靳的底线。
“若是不从……”端木靳猛的一拍马背,整个人腾空而起,如一只凌冽的黑鹰,朝着上邪辰直扑而来,气势如虹。
呵,终于动手了!
正好!她也想看看这个时空的高手到底有多大能耐!她这个来自异时空的人能否与之匹敌。
一瞬,上邪辰身体各机能,皆已自动调到最佳状态。
端木靳的速度很快,转眼到了眼前,只见他的五指呈爪,朝着上邪辰的脖子直抓而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此刻的上邪辰早已不是刚到这时空的菜鸟,只见她猛的一个转身,整个人直接消失在端木靳的眼帘!
一瞬,原本懒洋洋躺在靠椅上的萧轻舟猛的坐了起来!
上邪辰,他认识了十多天的上邪辰,竟有这么快的身手!这么多日,他竟是没看出来!
这时,端木靳只听“倏”地一声,左侧一道银光闪过,他忙着头部一偏,躲过上邪辰手中银簪。与之而来的,是上邪辰顺着端木靳躲避方向的全力一划!
那样的角度,算得极为精准,几无偏差。若不是端木靳有着太多与高手对决的经验,很可能上邪辰这一划直接将他的帅脸划花。
再次堪堪躲过后,端木靳再不敢轻敌,只见他的左手猛然出击,竟是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上邪辰使簪子那只手。
上邪辰手腕吃痛,另一只手已经快速跟了上来,一个小擒拿抓住端木靳的手,怀中貂儿黑仔也趁机放了出来,直扑端木靳而去!
这样十拿九稳的一招,只等上邪辰从端木靳的肩上翻过去,然后直攻背心,忽的——
意料中的端木靳躲避黑仔攻击的一幕没有出现,相反,上邪辰只觉得后颈一痛,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端木靳伸手,顾不得被貂儿抓伤的手臂,原本砍在上邪辰后颈的手刀立即换了位置,一把将人扶住。
“你也太暴力了!这么个大美人,你也舍得下手!”萧轻舟站了起来,脸上含笑,却是一副嫌弃的模样。他朝着貂儿轻吹了一声口哨,那貂儿立即窜到他的肩上。
自黑仔被萧轻舟卖下送给上邪辰后,萧轻舟曾帮她调/教了几日,再之后,原本就喜欢萧轻舟的黑仔似乎更喜欢萧轻舟了。
端木靳白了萧轻舟一眼:“我若舍不得,她就要朝我下死手了!”他一把将上邪辰扛在肩膀上,很是不满的,一边抱怨一边朝外走,“这么多天,你就没想过将她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