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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的觉得这匹马和这个男人,竟是那样协调!
“你再看看!”萧轻舟笑,示意她再照照。
上邪辰好生奇怪,这是一种从没经历过的体验。上辈子的时候,她也看魔术,可魔术这东西,即便手法再快,也一定有破绽,对于顶尖杀手来说,眼力和手力是最不可少的,所以,无论再精妙的魔术,稍一琢磨后,她便能想通其中的关键。
临溪而照,影子依然模糊,而颜色,依然淡淡的。她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那一双眸子上,
很快,她看见了……
她看见那一双黑色的瞳孔,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正在变蓝!大概经过了20秒的时间,一双眼睛已完全恢复湛蓝,如纯净的地中海的湛蓝!
湛蓝。
这样的眼睛的颜色,若在21世纪,因得交通的便利,人们眼界的提高,或不会觉得稀罕,可在通讯基本靠吼的古代,这样一双眼睛就变得绝无仅有了!
当然,不可否认,它很美。
“怎么又变回来了?”上邪辰站了起来,朝着萧轻舟,“我其实蛮喜欢黑色。”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眼睛的颜色。有些人的眼睛是黑色,有些人的眼睛是褐色,有些人的眼睛是湖泊色,有些人眼睛的颜色淡些,有些人浓些,有些人清澈,有些人浑浊。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萧轻舟说着,人已走到溪边,站在上邪辰的身侧,“而你,是清澈的蓝。”
他忽的弯腰,洁白的指尖在溪水中一划,掬起一串晶莹的水珠,很快重新落在溪中,泛起阵阵涟漪。
他的动作潇洒,他是上天的/寵/儿,他的每一笔每一画每一个弯腰每一个笑容,都仿佛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极致。
上邪辰有些怔怔,她不明白,从上辈子开始,她见过优秀男人很多,可为什么唯独他,自第一次看到,就那么轻易的俘获了她的注意?
正想着,一丝冰凉划过脸颊,她忙着回神,才发现他沾了水的手指刚从自己脸颊划过。
她不解,只看着他。
萧轻舟看着她这般无辜的模样,如刚睁开眼睛的小婴儿,纯洁美好,他笑,看了看划过她脸颊后微黑的指:“没有人喜欢自己丑样子,先洗帕脸吧!”
上邪辰笑,然后摇头:“美,有的时候不一定是好事。”她的目光微抬,看着远处碧蓝的天空,音色平静的,“有时候是穿肠毒药也说不定。”
她顿了一下,想到方才在城门口遇到的情形,炮仗般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和端木靳什么关系?”
“萧轻舟。”他很简单的吐出三个字,然后眉头微微皱,仿佛有些纠结的,“我不是官,也不种田,有1个首饰店,1家当铺,1个江湖人喜欢打听些八卦的阁楼,恩,还会点医术,算是半商半江湖人吧!”说到这里,仿佛终于为自己下了个合适的定义,他的眉头如春天的枝桠般渐渐舒展开了。
“对了,我还喜欢美人和美酒,尤其是美人!”他伸手,往上邪辰贴在下巴上的黑痣探去,似想抠下那个碍眼的东西。
那样近,那样暧/昧!上邪辰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
萧轻舟原本伸至半空的手忽的落空,他也不恼,只笑笑,很随意的将手放下:“抱歉,是在下唐突了佳人。”
“没事,这么丑的东西,看不惯也很正常。”上邪辰说着,抬手摸着下巴上黑痣。
这颗黑痣,是她特意制作,做得又大又黑又圆,为了增加效果,她还专门扯了根毛发插在里面。
“真的很丑。”萧轻舟看着她,似实在忍不住,又追加一句。
“那你就少看!”上邪辰说着,抬步越过他,走到白马面前,亲昵的拍拍白马的头,然后一个起身,稳稳的坐在白马身上,“下座城池还很远,我就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先走一步了,拜拜。”
话音刚落,只见萧轻舟一个晃身,白影如鬼魅般闪过,下一刻已立在马头。
“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帮你出城,你就这样对我?”他装模作样的环视了周围一眼,“这里前不挨边后不靠站,若再没个坐骑,今儿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上邪辰奇了:“你不是江湖中人吗?江湖中人不拘小节,自然是走到哪儿睡到哪儿了!”
他看了看自己一袭白衣,双手一摊:“你看我像是到处睡的人吗?”这一身白,若在泥土地上一滚,哪里还有半分公子风‘流的味儿?
“像!”上邪辰斩钉截铁的。
萧轻舟忽的吃了个瘪,一时没想到怎么反驳,就听上邪辰继续道:“爱美人爱美酒,我记得上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在青/楼吧?一个素爱在秦楼楚馆出没的人,还不是到处睡?”上邪辰说着,单手将马缰一拉,轻斥了一声“驾”,那马立即四个蹄子奔了起来。
奔走不到50米,一声唿哨忽的响起,完全是出乎她意料的,座下之马陡然一个转身,比之前速度更快的奔了回去!
那奔走的姿势,带着无比的欢喜与雀跃。
“喂,小白,你怎么回去了?”
再抬头,看着白马奔跑的方向,那个闲逸的站在原地,在微风下飘然如仙的白衣男子,上邪辰瞬间有些了悟:这匹马,是他的!
“不会这么巧吧?”上邪辰脱口而出,没有小偷撞见失主的尴尬,只是想笑。
“不是有缘吗?”他含笑,伸手抚上白马额头,那白马立即亲昵的在他掌心磨蹭,呜,主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笑意更重,原本抚在白马额头的手转至马头,亲昵的揉了揉,然后抬头,看着坐在马上的上邪辰:“你叫他小白?”
“是啊,它不是白色吗?”上邪辰霸着马匹,说得那个理所当然。
萧轻舟再笑:“如此简单粗暴的起名,和你美人的形象不符啊!”他顿了一下,“这匹马,是龙驹,我叫它千里雪。”
“千里雪……”上邪辰轻声的重复了一次,“你不觉得叫起来很麻烦?你是叫它千里还是叫它雪儿?”她说着,脚尖在马肚子上轻轻的踢了踢,“这么女气的名字,它也不反抗?”
萧轻舟忍了忍即将迸发的笑意,三秒后,这才一本正经的:“它不但不反抗,而且好像还很喜欢。它是……”他顿了下,“母马。你和它在一起这儿多天,你没发现?”
上邪辰立即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和它发生深度关系,没事儿研究它的姓别干嘛?”
萧轻舟笑,却也点头:“现在马的主人在此,你应该怎么做啊?”他把头往旁边一侧,意思很明显,叫她下马。
岂料,上邪辰半点将马归还给原主人的意思也无,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面值也不看的,朝萧轻舟一甩,大气磅礴的:“这马我喜欢,买了!”
萧轻舟伸手,随手将银票接过,却是很认真看了面额,再将中指和食指弯曲成扣,“嚓”的在纸面上一弹,十分为难的:“姑娘,这钱不够啊!”
“我说萧公子,你有点风度好不好?当一个姑娘家看上你的坐骑,你就应该赠送不是?再说,作为一个谦谦公子,谈钱多俗气!”
“呵,好像有点道理。”萧轻舟看了看天色,一个飞身坐在上邪辰身后,巧妙夺过马缰,呼吸直喷在她耳边:“公子也得吃饭!驾,再不走,今儿个晚上就真得露宿街头了!”
这种程度的接触,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真心算不了什么;这种程度的接触,对于一个经常流连于花丛的人来说,也真心算不了什么。
于是,两个人在被人看来绝对是男女授受不亲的状态下,各自悠闲,策马而行。
“上邪辰?”萧轻舟忽的开口,不等上邪辰回答,他下个称呼又冒出来了,“辰儿?”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称呼,“小辰?辰丫头?”
“喂,你在发什么神经?”上邪辰抗议。
“我以后就叫你辰丫头吧!”商量的句式,可那语气哪有半分商量?
不过,对于怎么称呼,上邪辰是无所谓的,不过一个代号,有什么要紧:“随你。”
萧轻舟嘴角弯了弯,又自个儿“辰丫头辰丫头”的叫了几次,竟是越叫越顺口,越叫越觉亲昵。
“你为何逃婚?”萧轻舟问得随意,“端木长得不错,当今皇上的弟弟,属于有权有势那种,不正是女孩子趋之若鹜的对象吗?”
只不过脾气不大好,大多数时候像冰块一样。他的心里补充了一句。
“对他没感觉。”上邪辰亦回答得相当睡意。这个萧轻舟,虽看起来和端木靳很熟的样子,可不见得会把她送回去,否则在城门口就不会帮自己了!就他的姓情,应该是不受拘束的那种。
萧轻舟笑:“你可知道,无论是靳城还是京城,都有至少一半的女人想嫁给他?”
“那是从前吧?”上邪辰毫不客气的,“就现在而言,京城至少有一半的女人想嫁的人是当今皇帝吧?”
“端木可比他那位哥哥长得好看太多!”
“男人好看有什么用?京城贵胄无数,他们看重的应该是谁带给他们的利益更多!至于女人嘛,若能做皇帝的女人,又何必做王爷的女人!做皇帝的女人,至少也是个小主,有本事一点的,兴许还能做个娘娘,可做端木靳女人呢,大多数是通房丫鬟,混得好点的也不过是被承认的妾室。至于那位侧妃,八成是上面指婚。”
“那你呢?”
“我是倒霉,在自己没能做主的情况下,被指了婚!”话说得无奈,可听她的语气,哪里有无奈的成分,完全就是调侃加满不在乎。
“那你可知道,大多数人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妻双方在婚前甚至没见过面的?”
“那你也说了,那是大多数,也有一些人是自己做主啊!”上邪辰笑,看着远处湛蓝的天空下白皑皑的山脉,整个人的胸怀似乎也敞开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的男人,我要自己选!”
垂眸,他看着这个坐在马背上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女的侧颜,那样飞扬的,那样信心满满的笑,他的心情似乎也跟着飞扬起来。
“你倒是不知羞,一个少女家的,竟一口一个男人!还说要自己选!”
“这有什么?”上邪辰侧眸,只看过他脸庞的轮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上辈子被人主宰太多,这辈子既是重来一次,那么,她的人生,她的世界,就只能由她自己做主!
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样气吞山河气势磅礴的话,他萧轻舟从未听任何人说过,亦从未在任何书籍上看过。
一时,他竟有些怔住了。
这个女子,或美貌,或聪慧,或腹黑,或刁钻,却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般打动他,这样信心满满的,敢与所谓命运对抗的气势,让她整个人光芒万丈!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折服了?”上邪辰扭头。
萧轻舟早已回过神来,眸光中的惊艳恰到好处的全部收回,他飞快从她下巴上黑痣的位置掠过,然后旧事重提:“这颗痣真的很丑!你这样和我共乘一匹马,会损坏我的形象。”
“那你可以滚下去啊!”
“马是我的!”
“已经被我买了!”
又过了一会儿。
“你把自己弄成这副丑样子,不就是为了躲过那几个找你的人吗?这一路,你和我在一起,郎才女貌,没人会想到准王妃会光明正大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可你若是非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