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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心里有些慌乱,不愿节外生枝,赶忙打住:今日朕要查办的是王大人违规建宅,至于王大人的为人,朕心里还是明白的,啊?
李实:皇上宽宏大量,慈悲为怀,固然没错,可只怕有人背着皇上……
于谦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地:李大人,你休得危言耸听,王大人一案,事实分明,岂容你颠倒黑白,欲加之罪?退下!
李实被于谦威严的样子镇住了,一时张口结舌。
于谦又是一声大喝:还不退下!
李实不敢申辩,慌慌张张退下。
石亨见他如此没用,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李实忙把脑袋垂下去,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朝上一时鸦雀无声。
于谦:启禀皇上,王大人之罪……
景帝突然摆摆手:于爱卿且慢,朕自有主意。
于谦见景帝已如此发话,只得退下:是。
众大臣都眼巴巴看着景帝。
景帝沉吟片刻,终于打定了主意:这样吧,朕念在王大人有功于朝廷,又年老体弱,不予治罪,就着他辞官还乡养老去吧。
王直平静地跪地叩拜:谢皇上隆恩!
7、石府厅堂
石亨、石彪、孙镗、宋城、徐珵这几个在喝酒庆贺。
徐珵:这次王直名誉扫地,告老还乡,武清侯和石将军暂可高枕无忧了。
石彪:对对,这一杯就算是庆功酒了,来来,干了!
三人干杯,相视着大笑。
石亨:都是徐大人出的好主意,徐大人,谢过了。
徐珵:哎,武清侯说这话,可就见外了。都是自己人嘛,你们有用得着我
徐某人的地方,我徐某人愿效犬马之劳,啊?
石亨、石彪等人又和徐珵连连干杯:徐大人,好说好说。
停了一停,石亨把脸凑向徐珵:以徐大人之见,朝廷下一步该如何动作?
徐珵:王直乃三朝元老,朝中不少大臣是他的同党,这批老臣本对于谦一人独享皇上宠信心怀嫉妒,此案借于谦之手,除去王直,这些人对于谦更是耿耿于怀,不满得很了。
石亨仍担忧地:话是这么说,可这次咱们并未彻底整垮王直,让他保下一条老命,终究是留了一个后患!
石彪恨恨地:都是李实这个没用的东西,事到临头,他倒做缩头乌龟,哼,要是他再顶于谦几句,皇上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王直!
徐珵:石将军有所不知,以卑职之见,皇上可精明得很哪!
石亨:哦?徐大人此话怎讲?
徐珵:其实,光凭有违祖制这几个字,要皇上除去王直,还没那么容易,关键是李大人那几句与太上皇有关的话,才让皇上动了真怒。
石亨:那倒是,皇上就怕在廷上提这件事,哈哈。
徐珵:皇上生性多疑,虽知王直为人,但心里最担心那帮老臣真的为太上皇鸣不平。于谦要秉公执法,自然不好开口力保王直,皇上呢,对李实的话将信将疑,便拿王直小作惩戒,以示皇威啊!
石亨:没错没错,徐大人对皇上可算是知己知彼了。
徐珵得意地一笑:这桩买卖真是有趣得很,我们除掉王直,去了心头之患,赢面最大;皇上呢,惩戒了那批倚老卖老,跟随太上皇多年的老臣们,也是有所收获;至于王直,能保住性命,也不算太亏;最难受的倒是于谦,他想秉公执法,结果落得个人人不讨好,四面受敌。
宋城:这下王直还不恨死于谦,我看他们肯定成死对头了,哈哈哈哈。
石亨:王直虽给整垮了,可据我估计,皇上对于大人被刺一案,仍不肯善罢甘休,他要是再追查起来,徐大人,你看……
徐珵敷衍地:哎,卑职刚才不是说了吗?朝中大臣对于谦忿忿不满,皇上要是再查案,恐怕谁都不会较真,武清侯,你又担心什么呢?
石亨还是心里不踏实:我只怕此事没这么容易就完了,徐大人,你不妨……
徐珵诡秘地一笑:武清侯,得罪了,我徐某人的主意,可不是随便……嘿嘿。
孙镗不满地:徐大人,有话就直说嘛,遮遮掩掩的干什么?你又不是女人,怎么扭扭捏捏地跟我们来这一套?
石亨瞪了孙镗一眼:有你这么跟徐大人说话的吗?啊?
孙镗委屈地:徐大人他自己不肯说嘛,怎么怪起我来了?
石亨:住嘴,快向徐大人赔礼!
孙镗无奈地朝徐珵拱拱手:徐大人,多有得罪,见谅了。
徐珵装模作样地:哎,孙将军客气了,好说好说。
石亨一语挑破:徐大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让我帮你一把,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升个一官半职,对吧?
徐珵:不瞒武清侯说,在下确有此意。
石彪:以你徐大人的才华,皇上岂有不赏识的?徐大人多虑了吧?
徐珵神色黯然地:武清候,诸位,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卑职自倡议南迁,皇上对卑职就另眼相看。京城保卫战那会,卑职也多次想建功立业,好让皇上重用卑职。卑职我冒着生命危险,前去和也先谈判,连哄带蒙,终于说动也先放了太上皇。可没想这一来,皇上对卑职反而如眼中钉,必除之而后快呢,哪还会升我徐某人的官?
十七 痛失盟友(6)
石亨:是啊,上次我把你写进了功劳簿,皇上看见你的名字,龙颜不悦,事后把你的名字一笔勾销了。徐大人啊,这事倒真难办了。
徐珵:所以卑职才请武清侯帮忙啊,皇上对武清候虽不像于谦那样倚重,可你兵权在握,皇上还是忌讳三分,你若三番五次向皇上保荐……
石亨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皇上一旦心里有了主意,那可是轻易改变不了的。
徐珵不满地:武清侯,卑职替你消了灭门之灾,这点忙你都不帮,那不成了过河拆桥?
石亨强忍着恼火:徐大人,不是我说丧气话,只要是见着你徐珵这个大名,皇上是绝不肯升你的官的。
徐珵:难道卑职就当一辈子翰林侍讲不成?不行,我徐某人说什么也得再升个一官半职!
石亨愣愣地盯着徐珵,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了!
徐珵大喜:武清候莫非答应了?
石亨:徐大人,冒昧了。
徐珵:武清侯请讲。
石亨:在皇上那儿,你的名字是个天大的忌讳啊,只要有这个名字在,皇上就不会点头,所以啊,惟有一个法子也许还行得通。
徐珵:什么法子?
石亨故意卖关子:我说了,只怕你不肯。
徐珵大急:只要能成,我徐某人没有不肯的,武清侯直讲无妨。
石亨:那好,我就直讲了,徐大人啊,既然你的名字如此晦气,我看你索性把名字改掉得了。
徐珵大惊:改名字?不行不行,这名字是父母所取,岂能私自改动?那……那是天大的不孝啊!
石亨冷冷地:徐大人,你要是不改名,我就爱莫能助了。我说了,皇上见不得你的名字,要是你改了,改天我再弄几个人,一块向皇上保奏,说不定倒把皇上给蒙过去了。
徐珵心动了:武清侯,你这话当真?
石彪:我们几位跟徐大人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了,武清候的话能不当真?
徐珵终于下了决心:好,我改!
宋城等不及了:徐大人,武清候保你升官,那你给我们出的主意呢?
徐珵叠起两个指头,慢悠悠地:不忙,主意嘛,就在卑职的脑袋瓜子里,等武清侯和诸位保卑职升了官,卑职自然如数奉告。
石亨和石彪等人倒愣住了。
石亨随即哈哈大笑:到底是徐大人,不做吃亏的买卖。好,我答应你,事成之后,徐大人就看着办吧。
徐珵笑嘻嘻地举举酒杯:一言为定。
石亨等人也砰地跟徐珵碰了碰杯:一言为定!
8、乾清宫书房
景帝兴致勃勃陪着儿子朱见济在逗蟋蟀玩,汪皇后和朱见济的生母杭贵妃站在旁边。
朱见济只有五六岁,不住对着罐子里的蟋蟀大喊:打呀,快打呀!
景帝笑嘻嘻点着头:唔,打得好,打得好!
汪皇后打量着景帝,欲言又止:皇上……
景帝:怎么啦?
汪皇后:臣妾听说皇上罢了王大人官职,令他告老还乡,不知是真是假?
景帝:哦,是有这事啊。
汪皇后:王大人的为人,皇上心里……
景帝:是啊,王直的为人朕心里清楚得很,可朕不得不如此。
汪皇后一愣:为什么?
景帝:朕推行新法,朝中大臣多有不满,上次天降大灾,朝中就惹出了一场不小的风波,这次于爱卿又遭行刺,视新法如眼中钉者,大有人在啊。
汪皇后更加不解了:这……这和王大人又有何干系?
景帝:王直身为吏部尚书,犯了王法,如朕不予处置,整肃朝纲就成了一句空话,朕何以立威?再说了,朕更担心的是,有了这个先例,有人乘机跟朕捣乱,朕便难以严惩。
汪皇后:哦,原来如此。那于大人呢?他莫不是也和皇上……
景帝点点头:如果朕猜得没错,于爱卿当跟朕想得一样。唉,有时候,为了大事可成,朕是不得不狠下心来啊!
汪皇后一愣。
景帝:不过,王直也做得太出格了,如不小示惩戒,朕的脸面何在?皇族宗室的脸面何在?
汪皇后:皇上说的是有道理,可臣妾总觉得……
正在这时,曹吉祥进来禀报:万岁爷,武清侯求见。
景帝:武清侯?这么晚了,他来找朕干吗?
曹吉祥:武清侯说,送一样万岁爷想要的东西。
景帝一愣:哦?请他进来吧。
9、乾清宫大殿
景帝端坐在大殿上,曹吉祥侍立在一旁。
石亨进来向景帝跪拜:臣叩见皇上,愿皇上吉祥!
景帝:石爱卿,平身吧。
石亨:谢皇上圣恩!
景帝看着石亨两手空空,奇怪地:石爱卿啊,听说你有一件东西要送给朕,是什么呀?拿出来瞧瞧。
石亨:是,皇上。
石亨说着,就要往袖子里面取东西。
景帝忽然拦住:等等。
石亨一怔,疑惑地看着景帝。
景帝却板下脸来:石爱卿,听说你要送给朕的是朕最想要的东西,朕心里很奇怪,想先问问你,你怎么知道朕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石亨:这个……是臣猜的。
景帝:猜的?嘿嘿,你倒挺有把握嘛,连朕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
十七 痛失盟友(7)
石亨见景帝又对他起了疑心,倒吓出冷汗来:臣不敢。
景帝阴沉地:你可知,朕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你要是拿出的不是朕最想要的东西,石爱卿啊,你可就犯了欺君之罪喽。
石亨给吓了一跳,赶忙又要跪下。
不料景帝却嘿嘿笑起来:好了好了,石爱卿,朕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石亨:皇上,臣实在担当不起啊!
景帝斜着眼:行啦,拿出来吧。
石亨战战兢兢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只硕大的蟋蟀:皇上,请看。
景帝大出意外:哦,蟋蟀!
石亨:皇上,这只宝贝乃臣千辛万苦从乡间觅得,孝敬给皇上。
那只蟋蟀鸣叫起来。
景帝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笑意。
正在这时,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