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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贞盯着于谦,穷追不舍:说呀,于大人,是不是?
于谦想了一想,正要回答,于康过来禀报:老爷,彭御史回来了。
于谦:哦?快请他进来。
彭坚拱手进门:于大人,卑职回来了。
于谦急急地:怎么样?都查实了吗?
彭坚:嗯,卑职亲自去查看过了,全是真的。
于谦的脸色一下凝重了,无言地点点头。
彭坚:王家的那座房子是王大人的两个兄弟替他造的,王大人可能还不知其中真情。
于谦:是吗?
彭坚:据王家的二老爷说,还是在他们得知王大人封了少保的时候,觉得这是件光宗耀祖的大事情,高兴坏了,全家一合计,就盖了这座房子。本来是准备王大人告老还乡时,供他养老的。
于谦顿足而叹:糊涂,真是糊涂!那……那龙凤又是怎么回事?
彭坚:哦,卑职也打听过了,龙凤是工匠们自作主张雕上去的,说是王家出了个大官,理应讨个彩头。王家兄弟本来在地方上就是一霸,胡作非为惯了,听了竟觉得是个好主意,就让工匠给雕上了。
于谦:这么说,这座房子属于王大人,是没错的了?
彭坚:一点没错。
于谦点点头,沉吟片刻:彭御史,你先回去吧。
彭坚:是。
于谦:哎,彭御史,这件事,先别跟任何人说,明白吗?
彭坚:卑职明白。
彭坚走后,于谦仍在想着心事。
女贞早把于谦和彭御史的谈话听在耳中,此时担忧地走上前:于大人,你打算怎么办?王大人可是你的恩师啊!
于谦心乱如麻,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国法难容哪!
女贞:那也未必,彭御史刚才不是说了,王大人自己也不一定真的知情嘛。不知情者何以论罪?
于谦:这座房子是王家为他所建,再怎么开脱,王大人都是难辞其咎。何况朝廷律法,绝非儿戏。
女贞一惊:于大人,你是要秉公执法?
于谦叹息地:除此之外,我还会有别的选择吗?
女贞神色黯然。
于谦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这件事来得好怪啊,不早不晚,偏偏在王大人奉皇命追查刺客……
女贞:于大人,你是说这里面会有阴谋?
于谦:这会儿还说不上,我只是觉得这其中必有原由。
女贞:于大人,那你千万要慎重了,可别上了人家的当。
于谦极为矛盾地:可事实如此,不按国法论处,那也不行啊!
女贞一惊:这……
于谦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当中,终于,他似乎下了决心,自言自语地:对,先这么办吧。
于谦说着,就要出门。
女贞急了,追上去:于大人,你现在就去禀报皇上?
于谦摇摇头:我想先找王大人,跟他谈谈。
女贞放下心来,面露喜色:这就对了,你见到王大人,千万别发火,好好劝劝他,王大人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能挽回就挽回一点,别把路给他堵死了。
于谦奇怪地看着女贞:女贞,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啊。
女贞:怎么啦?
于谦:你现在知道劝慰人,理解人,替人着想了,以前可是一是一,二是二,黑白分明,绝不含糊,啊?
女贞:你当我还是以前那个丫头啊,真是的!
于谦苦笑地:你越这么对我说,我倒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大人了。
女贞一愣:于大人,你……你怎么也有为难的时候了?
十六 于谦被刺(9)
于谦黯然地: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现在的这两条腿像是有千斤重,唉。
17、王府书房
王直正在询问吏部的一个官员:刺客的来历,可有线索了?
吏部官员:卑职已派人查过了,那刺客行刺于大人后,杳无踪迹。
王直点点头:唔,他这是躲起来了,要不就被人杀人灭口。
吏部官员:卑职也这么想,所以卑职按老大人指点,到军中多方查探,现已有了眉目。
王直:说下去。
吏部:不出老大人所料,孙镗、宋城等一班将领在于大人被刺前后,果然活动异常。
王直:那……石彪呢?你也可查探过了?
吏部官员:石彪已去边关赴任,卑职尚未……
王直凝重地点点头:石彪为人骄横,自恃有功,最是胆大妄为,目中无人,又曾两次被于大人惩处,必记恨于心。
吏部官员:卑职也觉得这石彪最为可疑。
王直:石彪、孙镗、宋城这帮人结党营私,沆瀣一气,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是什么手段都干得出来的。
吏部官员:那依老大人的意思,接下来……
王直:明日一早,老朽与你动身前往边关,从石彪身上再找找疑点。
吏部官员:是。
王直严厉地:此事关系重大,不许张扬,目前只有你知我知,明白吗?
吏部官员:卑职明白。
王直:那好,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动身。
吏部官员:是,卑职告退。
吏部官员走后,王直还在沉思:如此事果是石彪等人所为,那他的背后莫非还有……
王夫人进来:老爷,二老爷来了。
王直:哦,二老爷?他来干吗?
王夫人:我也不知道,二老爷的样子怪怪的,说话又吞吞吐吐,非要当面见你呐。
王直:请他进来。
二老爷神色慌张地进来:大哥。
王直看着二老爷的表情,诧异地:二弟,出什么事了?
二老爷:哎哟,大哥,不好了,于谦于大人派御史上家里来了。
王直根本摸不着头脑:于大人派御史上家里干什么?
二老爷:那位御史大人说,是……是来查看房子。
王直:房子?哦,莫非就是你和三弟给我盖的房子?这房子怎么啦?
二老爷:大哥,事情是这样。自从你保卫京城立了大功,皇上加封你为太保,乡里甚为轰动,兄弟脸上也有了光。我和三弟又听你念叨要告老还乡,就合计着给你盖一座大房子,颐养天年。
王直更惊奇了:这事你不是跟我说过吗?出什么岔子了?
二老爷:我和三弟不知情,只想把房子盖得大一点,就盖了九间,还……
王直的脸色马上变了:还怎么啦?
二老爷:嗨,千不该万不该,我和三弟听了工匠之言,在柱子上雕饰龙凤,这龙凤……
王直如遭电击,脸色死灰:你说的可是真的?
二老爷点点头:是……是真的。
王直大怒:荒唐,你们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王夫人:老爷,有话慢慢说嘛,二老爷也是为你好,发这么大的脾气干吗?
王直更怒:你懂什么?他这是把咱们王家全害惨了!二弟,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啊!
王夫人惊呆了:啊――
二老爷战战兢兢地:那位御史大人说,这……这是忤逆,犯上作乱。大哥,兄弟我……我实在是不知情啊!
王直惨笑一声:罢了罢了,大祸临头了!我王直为官四十余年,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没成想,今日里倒在这儿翻船!
王夫人又急又怕:老爷,难道就不能想想法子吗?
王直:此事必是皇上派于大人亲自处理,根本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王夫人和二老爷都愣住了。
正说着,王直儿子急匆匆进来:爹,于大人求见。
王直一愣:于大人?他上门来了?
王直儿子:是,在厅堂里等着呢。
王夫人似乎看见了一丝希望:老爷,于大人主动上门,想必就是为了此事,你们几十年交情,你又是他的恩师,这事或许还有转机呢。老爷,快去见见于大人吧。
王直想了一想,断然地:不见!
王夫人大惊:老爷,全家人的身家性命啊,你……你怎么能不见呢?
王直对儿子:回复于大人,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暂且不见了,请他回吧。
王直儿子迟疑地:这……
王直严厉地:快去!
王直儿子:是。
王夫人焦急地:等等,我跟你一块去。
王夫人和儿子、二老爷走后,王直一下瘫坐到椅子上,他的眉头慢慢皱紧了:奇怪啊,我正在追查于大人被刺一案,后院倒突然起火了!怎么会这么巧呢?
18、王府
王夫人向于谦赔礼:于大人,不巧得很,我家老爷身体不太舒服,说不见了,请于大人回吧。
于谦一惊:王大人病了?
王夫人吞吞吐吐地:也……也没什么病,就是有点头痛,请于大人见谅。
于谦已猜出王直是装病:夫人,请你再转告王大人,于谦有要事求见,务必请王大人出来。
十六 于谦被刺(10)
王夫人为难地:这……
王直儿子:于大人,我刚才都跟我爹说了,他就是不肯啊。
于谦:那好,我就等在这儿,他不见我,我等他一夜!
书房内,王直还在沉思默想。
王夫人又进来禀报:老爷,于大人说定要见你,你不去,他就等一夜。
王直默然不语。
王直儿子:爹,你就去见见于大人吧,把事情说说清楚也好嘛。
王夫人:就是啊,老爷,我求你了,为了咱们这一家子,你去见见于大人,让他向皇上求个情……
王直一声长叹:唉,你们是真的不知于大人的为人还是怎么的?于大人这个人,我是最清楚不过了,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通融的,所以说也白说,还不如不说。
王夫人:老爷,试试都不行吗?
王直沉吟了一下:本来皇上的意思,于大人最了解我,相信我不会有意为之,所以将此事交由他处理,到时有个回旋之地。可皇上这番用意,恰恰让于大人和我骑虎难下啊!
王夫人哭了:老爷,你可有恩于于大人啊!当年王振要杀于大人,你拼着性命保他,就凭这点旧情,于大人也不该把事情做绝。
王直沉默不语。
王直儿子:于大人今夜亲自登门,以孩儿之见,就是念着爹当年对他的恩德,爹啊,你怎么反倒不明白了呢?
王直痛心地:我就是太明白了,所以不能见他啊!
王夫人生气地:老爷是不愿意求于大人吧?你……你怎么到现在还死要面子啊?这个家……
王直厉声地:住嘴,你们都别说了!
王夫人泪如雨下,扑通跪下:老爷,王家老老少少几十口人命哪,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老爷!
王大人砰砰叩头。
王直儿子和二老爷等人全跪下了。
王直儿子:爹,听娘一句话吧,我们都给你磕头了。
王直儿子等人也砰砰磕着头。
王直愣愣地看着跪在跟前的亲人们,不由老泪纵横:罢,罢,你们这是逼我啊!
王夫人等人长跪不起:老爷,你难道是铁石心肠,就眼睁睁看着我们全家遭难不成?
王直长叹一口气,抹抹眼泪:唉,不是我不肯求,你们想想,以于大人的为人,我如去求他了,他会怎么做?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了,他这是置朝廷的律令于不顾,徇私枉法,玷污了一世清名,致使名节不保;不答应呢?他那是见死不救,背弃恩师同道,无情无义,还要落得个忘恩负义的恶名,这……这不是为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