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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万山一愣。
马顺朝他眨眨眼睛,孙万山马上明白过来,接过药丸:那好啊,你先替本大人谢谢王先生了。
二 疑难重重(11)
马顺:太国舅请慢用,卑职和邝大人先告辞了。
孙万山已抓着一只鸡腿啃起来,含糊不清地:去吧,去吧,晚上再给本大人送好吃的。
邝野和马顺退下。
孙万山见两人一走,忙扔下鸡腿,抓起药丸,小心翼翼剥开,药丸里面果然露出了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是寥寥几字:不出三日,定当苦尽甜来。王。
孙万山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邝野和马顺走出大门,都吃了一惊。
大门外停满了一顶顶的官轿,有许多大臣正从轿子上下来。
这些大臣的仆人们抬的抬,扛的扛,显然是带上了厚礼。
邝野一出现,便有大臣乱纷纷嚷起来:邝大人来了,邝大人来了。
邝野疑惑地:列位,你们这是……
丁铭:邝大人,下官等是来探望太国舅的,请邝大人行个方便。
邝野连连摇头:哎哟,诸位,这案子不是老臣审理,老臣不敢作主啊。
李威不满地:邝大人,你这是什么话?堂堂兵部尚书,难道还怕于谦这个侍郎不成?
邝野:太后有旨,老臣不敢违背。
丁铭:现今太后是在气头上,人家太国舅到底是亲兄弟,等太后消了气,太国舅说不定就没事了。邝大人,你得留条后路啊。
邝野一愣。
李威:进去进去,我等受皇上恩惠,探望一下太国舅,也是情理之中嘛。
丁铭一声吆喝:走!
众大臣一拥而入。
邝野却干着急,无奈地:哎哟,老臣这是得罪人不是,不得罪人也不是啊!
14、于府卧房
兰心的病情又加重了,烧得厉害。
大夫已给兰心看完病,脸色郑重。
于谦:大夫,贱内的病情……
大夫:大人,夫人得的是伤寒。
于谦的脸色大变:果真是伤寒?这……
大夫将一张方子递给于谦:大人,快去抓药吧,这病可耽误不起啊!
于谦:是是,我马上去抓。
大夫:在下先告辞了,大人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随时效劳。
于谦朝大夫拱拱手:有劳大夫。
大夫走后,于谦拿着方子,就叫于冕:冕儿,冕儿――
兰心:老爷,你喊冕儿干吗?
于谦:抓药啊!
于谦说着,又向门外叫了一声:冕儿,快去给你娘抓药。
兰心焦急地:等等。
于谦吃了一惊:怎么啦?
兰心知道再也瞒不下去,吞吞吐吐地:老爷,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家里……家里早没钱了。
这一下,于谦完全愣住了。
兰心:我知道,老爷身边也没钱。
于谦却焦急地在身上摸索起来。
兰心平静地:前年山西大旱,去年河南大涝,老爷把三年的俸禄全捐给灾区百姓,现今这三年还没满,老爷身上哪来的钱啊?
于谦摸了半天,只摸出几个铜板,难过地:对不起,夫人。
兰心淡淡一笑:老爷一年的俸禄也才一百二十两银子,刚够一家人过日子,再捐了钱,哪还有剩的?
于谦难过之极:就为这个,你才不让冕儿告诉我你的病情?
兰心:我也是怕老爷知道了,反而急坏了身子。老爷,你不会责怪我吧?
于谦既是感动,又是内疚,一时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于康进来禀报:老爷,徐珵徐大人求见。
于谦大为意外:徐珵?他来干什么?
15、于府厅堂
徐珵:卑职徐珵见过于大人。
于谦皱着眉头:徐大人,你找我有何事?
徐珵点头哈腰地:嘿嘿,卑职受人之托,与于大人商议个事,请于大人千万行个方便。
于谦已猜到了徐珵的来意:行个方便?看来徐大人是要为难我了。
徐珵摸着垂胸的长髯,讪笑着:于大人清正廉明,天下人人皆知。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请于大人无论如何帮个忙,要不,对于大人你,可是大为不利。
于谦淡淡地:是吗?那我倒真要请教了。
徐珵:于大人仔细想想,太国舅是何许人也?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皇上和太后。那天你在廷上发难,太后一时下不了台,这才动怒,可这世上最亲的还是骨肉亲情,说到底,太后也是人,而且是个女人,怎会置自己的亲兄弟于死地?
于谦讥讽地:原来你是替太国舅当说客来了,难怪一开口就是个非同小可!
徐珵装出关心的样子:卑职是替于大人你担忧啊,这个案子不好审,一着不慎,那是左右不是人,岂不葬送自己的前程?以卑职之见,于大人不如放过太国舅,如此一来,皇上自是要记于大人一功,太后那儿呢,也乐得顺水推舟……
于谦的脸拉了下来,默然不语。
徐珵:卑职还有一句话,不知中不中听?太国舅一案,乃皇家的家务事,我们做大臣的,何必凑这份热闹,多此一举?
于谦冷冷地:徐大人这是要于某徇私枉法了?
徐珵讪笑着掏出几张银票:一点小意思,请于大人笑纳。
于谦瞟了一眼银票:徐大人好气派,这点小意思就是万两银票哪。
二 疑难重重(12)
徐珵:卑职知道于大人手头有点紧,夫人又有病在身,这些银票先用着,到时候事情办成了,卑职再奉上一万两,如何?
于谦强压怒火:我于谦倒还值点钱,啊?徐大人不会是自己出的价吧?
徐珵悄声地:实话告诉你,这是王先生托卑职……
于谦的眼里闪过一道怒火,就要拍案而起,他霍地站起来。
徐珵媚态百出地:王先生如此看得起于大人,嘿嘿,卑职先向于大人道喜了。
于谦随即冷静下来,又慢慢坐下,将银票拿在手上,掂了一掂:承蒙王先生看得起于某,只可惜这万两银子太沉了,我于某人消受不起啊!
徐珵:于大人客气了,太国舅之事一了,于大人得到的又何止是万两银子?
于谦冷冷一笑,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折叠起来。
徐珵以为于谦接受了这笔交易,大喜过望,进一步利诱:于大人当了十九年的三品官,政绩卓著,却迟迟不得升迁,连卑职都为于大人抱不平呢。王先生发下话来,说以于大人的才干,就是升个二品、一品,又有何不可!
于谦把折叠起来的银票轻轻推到徐珵跟前:抱歉了,徐大人,我于谦不吃你们这一套,快收起来吧。
于谦说着,霍地站起身,厉声地:送客!
徐珵愣住了,尴尬地:于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于谦指着门外,又是一声厉喝:出去!
徐珵见于谦动怒,明知无法说动于谦,只得捡起银票,慌乱地退出:那……卑职告辞,告辞……
于谦看着徐珵狼狈地出门,强压着的怒火终于喷发,他猛地拍了下案几:哼,混帐东西,真是狗眼看人低!
兰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厅堂里,扶着墙,定定地看着于谦。
于谦恍然一惊,抬起头来:夫人,你怎么起来了?
兰心艰难地走到于谦边上,也不说话,慢慢将手举起来,就要摘戴在耳上的耳环,但她又犹豫了一下,举起的手又放下了。
于谦一愣:夫人――
兰心: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
于谦痛苦地:我不能收他们的钱,可没钱又不能给夫人抓药。唉,都怨我,我这个做丈夫的,眼看你病成这样,痛在心头,却无能为力!
兰心似乎下了决心,再次举起手,这一次,她是将手腕上的玉镯捋了下来,递给于谦:老爷,给。
于谦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夫人,这玉镯是你家祖传之宝,当年我们结婚……
兰心:老爷一心要给我抓药治病,眼下家里就这点东西还值点钱,这副耳环我是舍不得,权且先把玉镯当了吧。
于谦半晌无语,颤抖的手终于接过了玉镯:夫人,太委屈你了。
16、街上
于谦攥着玉镯走过来。
沿街一家挨着一家的酒楼,许多人在里面豪饮,划拳声此起彼伏。
喝得烂醉的酒鬼们摇摇晃晃吆喝着:
――来来,满上满上。
――今朝有酒今朝醉,干了!
17、赌馆前
赌馆林立,骰子、麻将等赌具在桌子上哗哗作响,好不热闹。
赌棍们吆三喝四:
――九点,庄家统吃!
――和了,和了,一条龙啊!
18、妓院前
青楼聚集之处,几个浓妆艳抹的烟花女子在门口拉客:老爷,里边请。
几顶轿子在青楼前停下,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大摇大摆进入大门。
烟花女子打情卖俏地将他们迎进去:哎哟,毛大人、徐大人,可把奴家给想死了,嘻嘻。
于谦的脸上是激愤的表情。
几个烟花女子看见于谦,笑吟吟地上来:老爷,进来坐坐嘛。
于谦气恼地一把推开她们。
19、当铺前
一家当铺前,挂着个大大的“当”字。
于谦握紧了玉镯,快步朝当铺走去。
20、慈宁宫
太监兴安在向孙太后禀报:启禀太后,奴才已打听过了,于大人审了几次,
太国舅他……
孙太后:他怎么样?
兴安:太国舅他还是不肯招。
孙太后:哦?他不招?
兴安:是。
孙太后:那皇上那儿呢?
兴安:皇上那儿传出话说,于大人既审不出太国舅罪证,想必太国舅是冤枉了,过些天,皇上就要放了太国舅。
孙太后:朝中大臣对此有何议论?
兴安:听兵部的人说,王公公派了马指挥,去看过太国舅,朝中不少大臣,也纷纷前去探望,还有人专程送钱送礼,反正兵部大牢里,这些天可热闹了。
孙太后冷笑:他们倒会找机会拍马屁,哼!
兴安:太后,奴才有确切消息,王公公正暗地里鼓动朝中大臣,要为太国舅伸冤。
孙太后一愣:哦?他这是想借众大臣之名,给哀家施压来了,真是好主意啊!
兴安:众大臣奏章一上,只怕皇上他……
孙太后沉吟着:唔。
21、药铺
马顺带领一队锦衣卫一拥而入:掌柜的,快把药拿出来,快!
药铺掌柜莫名其妙,但被眼前的架势吓住了:大人要……要什么药啊?
二 疑难重重(13)
马顺:治伤寒的药,什么石膏啦,知母啦,柴胡啦,大青叶啦,本大人统统买下。要是敢留一丁点儿,砍你的脑袋,明白了?
掌柜连忙应承:是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拿……拿……
掌柜把药铺里所有的药都搬出来,堆了满满一柜子。
马顺等人将草药席卷而去:走,去下一家!
掌柜和边上的顾客都看得目瞪口呆。
22、兵部审讯房
于谦神色威严,端坐于堂上。
樊忠侍立在旁边,士兵们分成两列站在堂下。
孙万山瘸着腿,半歪着身子,跪在地上。
于谦把惊堂木一拍,厉声地:孙万山,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生是死,
你自己决定吧。
孙万山继续顽抗着:本大人可没犯法,你莫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