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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夏侯兰泱傻眼,这算什么问题?他夏侯兰泱想要一个女人,难道还需要理由?
凌兰见他不说话,想着他是心虚无话可说了,这几日憋在胸腔的委屈难过全部涌上心头,“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既然娶了我,为什么又不理不管我?我知道你是商界的传奇,我也知道你是人人争着嫁于的好男儿,我也知道自己能嫁给你,在世人眼中我已经是最幸运的了,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快乐?”
她这番话说得最后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可她依然大睁着眼望着床帐子上绣着的芙蕖白莲,倔强的很,那含在眼中的泪,死活不让它落下。
夏侯兰泱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问道,“你恨我吗?”
凌兰的呼吸停滞了一下,顿了顿,摇了摇头,“不恨。恨由爱生,我不曾爱过你,所以也不恨你。我只是不快乐,只是觉得委屈。以前没有出嫁的时候,我也幻想过我的夫君会是什么样的,我想过他可能是宇文瑾轩,也可能只是小家嫡子,甚至只是一个贫穷的书生,却从没有想过他会是你。”
夏侯兰泱静静的望着她,任由她语带哭腔软着嗓子说话,却强忍着不落一滴泪。
凌兰总觉得自己心里憋闷的很,很想痛痛快快的倾诉出来,“那时我想,无论我的夫君是谁,我都不会嫌弃。我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我们相信彼此,我们携手并肩,就算是有再大的艰险,只要我们彼此手握手,相信对方,就一定会战胜一切困难。可是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嫁给你,你也不曾告诉我理由。”
“你这么在乎一个理由?”夏侯兰泱玩弄着她的头发问。
“也不是,”凌兰眨了眨眼,盈满眼眶的泪水便不见了,“什么理由不重要。我只是不理解,你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娶我?既然我们已经成婚,不就应该是夫妻了吗?既是夫妻,为何不信任?”凌兰咬着唇吸了吸鼻子,“我开始以为不信任是因为我做的不好,所以我这两天拼命在你娘面前表现的听话,任由她揉圆搓扁,我都没有任何怨言。可直到今晚我才明白,即便我做得再好,她也不会满意。一开始对我就有成见,又岂会简简单单就对我满意了?”
夏侯兰泱却忽然狠狠吻在她唇上,唇舌渡入她口中,汲取着她口舌间的甜香。
凌兰呼吸不畅,在他身下用力扭动着身子企图挣脱开。
夏侯兰泱一阵触动,顺着她的脸颊向下吻去,绵长温润的吻自脸颊一路向下,落在胸前,流连着不肯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开始写小说,下限一次一次被刷新。。。
三观和节操什么的,都是浮云……
☆、迟来的圆房(三)
单薄的丝绸里衣被他一把撕开,只余下藕荷色的肚兜和同色的裙裤。
他的吻落在她耳畔,流连着再次向胸前的柔软吻去。凌兰木然的躺在他身下,刚开始只是无声的抽泣,渐渐的那哭声大了起来,再渐渐的,已经变成了嚎啕大哭,似要将前世今生的不满和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夏侯兰泱手足无措的将她揽在怀中,小心哄着她。凌兰却只顾着哭,丝毫不理会他难得的示弱和温柔。
“乖”,他小心替她擦着泪,似若护着稀世珍宝,“是我不好,要打要骂都随你,不要哭了,好不?”
他似乎忘了怀中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她早已及笄,也已是人妇。他似乎并不知道怎么去哄自己的小妻子开心,也不知道自己这小妻子究竟为何会这么伤心。他觉得自己想要她是理所当然的,他们已经成婚,他自问心中对她一心一意,虽不如顾兰溦那般疼她怜她,但她在他心中是最为特别的存在,十二年,一直不曾淡出过他的心。
他查出自己父亲被毒死的真相,他决定要将毒害父亲的那些人施以狠计,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将母亲和妹妹接出来,而是先将这个小东西带到他身边,这样足够安全,这样他才能放手一搏。
他以为自己给的足够多,却不知她为何还是这般不开心。
凌兰哭了一会,觉得自己这样实在不大好,抽抽噎噎道,“我也不是什么柔弱的人,我哭并不是不够坚强,只是委屈而已。再怎么说,我也不过是个十八韶华的女孩子,我也想有一场盛大的婚礼,穿着华贵的嫁衣,与心爱的人在天地的鉴证下喜结百年姻缘。每一个女孩子都会这样想,我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错。”
夏侯兰泱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拉起锦被搭在她身上,轻声问她,“如果当时知道会这样,你会不会选择逃婚?”
凌兰想了会:“大概不会吧。其实我一开始就不愿意成婚的,可是父王说这是圣上赐婚,太后也允了,退婚便是抗旨不遵。我去兴庆宫拜见皇姑姥姥,她说这婚事不仅是皇室对商家的恩赐,还是为了表哥。当时我就想啊,不论哪个理由,我都不能拒绝,所以便允了。我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是信守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婚事,就不会再反悔。父王将我一人放在云幽别院,看着是禁足,其实也是不忍我远嫁江南。其实我当时若真的逃了,他也不会允许皇上找到我的。我虽不是什么孝顺的孩子,但也懂得父母生养之恩。我便安安顺顺的远嫁江南,也不会令他为难。其实婚前见你,我本是欢喜的,因着我顾凌兰要嫁的夫君竟是这般的君子,想我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太差吧。”
她这一番话说得很慢,夏侯兰泱听得很仔细,可听得越仔细,就觉得自己对这个小东西不了解。
凌兰拿手按在眼睛上,沉声缓缓道,“来长安的路上,陈妈妈已经将夏侯家的事给我说了些。我知道夏侯夫人是个做事一板一眼的人,我也知道这样的人我与她相处起来很困难,但我想着,有你在我身边,我再安顺懂事点,也不至于活得太艰难。可是,你却在大婚之夜扔下我走了。敬茶,做饭,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我一个人承受。凌兰没有娘亲没有长姐,不懂得怎样讨婆婆欢心,只是一味以为自己做得好就成,可直到今晚,我才知道,我做得越好,她越不喜欢。不然,依照夏侯府的家仆架势,岂容一个江湖汉子如入无人之境般直到葳蕤院?说白了,她不过就是看我不顺眼,任由我自生自灭。”
凌兰将手拿开,瞪着帐顶看了半晌:“而今夜,你为什么又要试探我?”
夏侯兰泱摩挲着她的脸颊,水凉的眸光落在那段白净的瓷肌雪肤上:“夏侯兰泱的女人,当得如此。”
他以为说完这句话,凌兰会难过。但她却笑了。夏侯兰泱心里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凌兰笑得很坦然:“凌兰除了吃,什么也不会。我还怕死,还不懂三从四德,还不能讨得婆婆欢心,还——不足以做夏侯兰泱的女人。所以,”她侧过脸看夏侯兰泱,脸上的笑是夏侯兰泱从未见过的清澈,“你给我一纸休书,送我回长安吧。”
夏侯兰泱从没有这么慌乱过,以前被父亲“赶出”家门,被江湖仇敌追杀的时候,他都能笑若熏风从容面对,可今晚这小东西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他方寸大乱。
他是谁?他是夏侯兰泱!不仅是商行的传奇,在江湖也是赫赫有名。他想做的事,动动手指就能做好。不想做的事,就绝无做的可能。她要休书,他可以不给,但他难受。这小东西的笑,刺得他双目生疼。
曾经被逼着从悬崖峭壁跳下,曾经身中剧毒逃了两天两夜,水尽粮绝,他都没有绝望过。但今晚在这个小东西坦然的笑意中,他承认,他很无助。那是一种溺水而无任何希望生还的绝望。
顾凌兰伸手抚着他唇边的胡须,偏着头笑,“其实你不用这么难过,”顿了顿,自顾自又有些自嘲,“你才不会难过,你该开心才对。之后即便是你休了我,皇上还会再赐婚,到时你可以娶到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清平公主。当然,清平公主宇文瑶身份更尊贵,夫人想必也不喜。你可以娶谢家的谢婉如妹妹,也可以娶王家的王萱姐姐。她们的身份虽也算尊贵,但应是合夫人意的。更何况,比起我和瑶瑶平时的骄扬跋扈,那两位都是温婉着呢。若是我和瑶瑶随便哪一个嫁给你,你要想纳妾,都不是简单的事。但要是那两位姐姐,一定会像夫人一样,不仅帮你纳了妾室,还能控制后院不失火,还能在商事上帮你。”
听到这里,夏侯兰泱竟然笑了起来,这小东西哪里是生气,这分明是在闺怨!夏侯兰泱伸手探入锦被中,锦被下小东西的身体又滑又软,触感极好。
凌兰脸色大红,一面狠狠瞪他,一面去推开他那只不规矩的手:“你,你——”“你”了半天,凌兰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说“你无耻”?哎,他脸皮那么厚,这样的话都不够给他挠痒的。但再重的话,关键她也不会说,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原来有时候教养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凌兰在那抗拒的时候,夏侯兰泱的手已经从她腰间滑至身下,再慢慢向上,摩挲到藕荷色肚兜的锦带,稍微用力,那带子就松开了。他微动手腕,反手将绣着踏雪寻梅的藕荷色肚兜扔到了身后的地上。
凌兰僵着身子紧紧拉着被子,红着脸,一动不动。忽然觉得自己活得太失败了,本来有理的事,弄到现在完全处于被动的境地,还弄得像一只粽子一样任人鱼肉。
夏侯兰泱也不着急,依旧笑得邪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凌兰又向后缩了缩,摇头。
夏侯兰泱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半推半就,欲应还休。”
“我不跟你说,我说不过你。”凌兰很识时务,决定从现在开始闭口不说话。
夏侯兰泱咳了咳,又隔着锦被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像哄小娃娃一样,“来,给为夫宽衣。”
凌兰摇头。
夏侯兰泱依旧好脾气:“听话,小东西。”
凌兰很讨厌这声“小东西”,搞得她就像个小丫鬟一样,蓦地别过脸,瓮声瓮气:“我又不是你的丫鬟,才不要伺候你,你自己脱。”
夏侯兰泱长长叹了口气,“也是,娘子一定觉得自己动手太慢了,所以才让为夫自己来的,是吧?”
“才不是。”凌兰急急辩解。
“哦,那就是娘子想亲自动手?”夏侯兰泱故意疑惑不解。
凌兰脸色大红,怎么又被他绕进去了:“我没有——”
夏侯兰泱终于欢快的笑开,直直的看着凌兰的眼睛,俊面含笑的自己去解衣带。
凌兰呆了,不知道目前这戏折子发展到哪个地步了。她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将上衣退去,露出很有型的玉色肌肤,凌兰才“啊”了一声,捂着脸闭上了眼。一边还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淡定淡定,不就是看个美男么,没关系没关系,权当看戏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目前这举动实在是有些丢脸,想想自己以前在王府跟着顾兰溦混的时候,去青楼混过多少次,什么样的场景没见过,怎么就会被这人给吓到了呢?哎,实在是太丢人了。
只是凌兰没有想过,眼见的,怎如亲身体会来得深刻?所谓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可身教”正是此意。
凌兰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