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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兰带着他们几人急匆匆出了夏侯府正门,远远就瞧见一辆挂着四只琉璃灯的乌篷朱辕马车在巷子一头等着。
碧芙不由得感慨,“郡主果真料事如神。”
凌兰失笑,这算是料事如神么?自小一旦是不好的事,她都能猜得八一九不离十。
那汉子伸手请凌兰上车,还不忘恭敬笑道,“少夫人果真是豪杰!”
“走吧。”凌兰懒得理她,径自上了车,顺带着拉上梦菡和碧芙,由陆伯尧和那汉子一同驾车。
车轱辘碾在青石板的巷陌里,在寂寥的深巷显得格外悠长。凌兰晃晃悠悠的酒靠在碧芙身上沉沉睡去。
碧芙无奈之极,“这种情况下,郡主都能睡得着。”
梦菡赞赏不已,“临危不乱,是为真英雄。”
“她那算什么临危不乱,那叫没心没肺,不知险恶。”碧芙忽然后悔跟着她来杭州,至少是后悔跟着她来这荒郊野外的。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戛然而止,那汉子恭声道,“烦请少夫人下车。”
碧芙推开马车前的镂空木门,瞥了一眼木然的陆伯尧,转而看向一旁的揖手弯腰的汉子,抖着嗓子笑得尴尬,“那个——少夫人睡熟了,怕是一时半会醒不来,能不能烦请壮士稍等片刻。”
那汉子发愁了,“这都到地方了,让我家主人等着,是不是不大好?”
梦菡也探出半个身子,瞪了他一眼,冷声道,“驱车进院。”
汉子脸色一白,茫然应下。
一个小巧精致的院落,冬日虽萧瑟,这里却因着那一院的青竹而不显半分萧索。假山流水依然迢迢。
“琼台仙境,也不过如此。”凌兰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自马车一旁的小窗口向外瞧去,但见上弦月清辉洒下,孤月挂疏桐,别有一番韵味,“这样的景致,我只在皇帝行宫苑囿见过,没想到民间也有这样的地。”顿了顿,打了个哈欠,又道,“当做金屋藏娇的地倒不错。”说罢又沉沉睡去。
不多久,那汉子又道,“到了,请少夫人下车。”
碧芙不得不再次尴尬的笑,“郡主她又睡了。”
那汉子面色极其不佳,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小声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冷声说,“你们等着,我去禀报主人去。”
碧芙转身瞟了梦菡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我若没有猜错,这主人应该和郡主颇有渊源吧?”
梦菡“呵呵呵”笑得干涩,“岂止是有渊源,那渊源还大着呢!”
“那是?”碧芙皱眉不解,郡主在杭州江南水乡也有故交?
凌兰翻了个身嘟囔一句,“板栗烤鸡……”
碧芙:“……”
梦菡:“……”
“郡主好可爱。”梦菡往后挪了挪,笑。
碧芙勾唇,笑:“是啊。”
其后再不闻任何人言语。
不多时,有男子披了一件淡青狐皮裘衣迎风而来,北风将他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广袖迎风,若九天谪仙。
梦菡和碧芙早已下了车侯在一旁,唯有凌兰,不知是真睡熟了还是假装着睡,躺在马车上不愿意下来。碧芙一见来人,差点惊得大叫出声,梦菡忙伸手捂住她的嘴,转而笑呵呵用眼神示意车内,“少夫人在车上。”
那男子一言不发的上了车,转而抱了凌兰下来,大步向卧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和一作者朋友聊天,她说:你家夏侯叔叔一回来就吃干抹净不大好吧?还有你这肉也有点香艳了……
……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啊,我要写的是宠文啊……
腹黑的大叔和鬼机灵萝莉的故事啊……
不是虐文!
最近好冷,物价飞涨啊……生活已经够凄惨了,不想在小说中再更凄惨,许男女主一个美好的故事有什么不好啊。这个文就纯属是作者的各种YY,没什么实质,╮(╯▽╰)╭茶余饭后用来消食什么的。。。
放个夏侯叔叔的人设图:【此图为伊吹所画日常图,版权归伊吹所有】
☆、迟来的圆房(二)
凌兰正陷入一场庸长而美妙的梦中:在梦里,有她喜欢的白云菩提酥、有云丝蟾酥、有樟茶鸭、有叫花鸡、有口水鸡、有烤鱼、有芙蓉露、有椰蓉奶茶……有用糖酥饼堆砌的墙壁,有用梧桐露灌满的池塘,有用酥饼雕刻的各色饰品,却惟独没有现世的这些烦忧。
在那里,她什么也不用做,只需好好的吃,好好的喝,好好的玩。
身旁的男子若有所思的望着凌兰,常年练剑而磨了茧子的手掌慢慢抚上她的脸颊,在水红色的唇边一点一点流连,似是想要再进一步,似又恐惧着迟疑着。那只拿得起嗜血宝剑的手,却不敢解开她领口的珍珠扣。
凌兰睡得很香,她在梦中正大快朵颐。
她这些年在王府生活的很苦,不是缺吃少穿,只是心很累。十一岁之前,顾李氏还没有进王府,府内大小事宜都由顾姚氏这个侧妃把持,即便凌兰的母妃已经死去,顾姚氏对她的嫉恨也没有一丝的减轻。郗荷嬅死了,那就将这一切全部报复到她女儿顾凌兰身上。
那时凌兰不忿,不平,总是想着去报复她。
那时的她太傻,从没想过自己一个小孩子,如何是顾姚氏的对手?所以她输得很惨。十一岁前的生活,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的。之后,她恍然明白,何必去争这些无谓的东西,自己活得好好的就成。
世事如棋,局局新。
十一岁后,她一直属于那种若是不冒犯底线,就绝不还手的状况。这样以来,也舒心多了。但却丝毫不敢懈怠,即便是消极怠工,也不敢彻底放松。每晚睡觉都得小心翼翼,免得被人暗杀在梦中。这也导致她养成了一个习惯,一旦身边有信任的人,她都能极快进入深度睡眠。
就比如说现在,她睡得很沉,纵然这沉沉的睡梦主要是为了吃。
她睡觉的样子特别像个小孩子,嘟着嘴,皱着眉,两手无意识的环臂抱在胸前。
她梦中此刻正吃的,是一只香喷喷的烤鱼。
凌兰嘴角冒着小泡泡,还忍不住梦呓般嘟囔,“烤鱼,烤鱼——”
床边这男子滑至她胸前的手顿住了,满脸不相信的盯着她瞧。早就知道这女人是个吃货,但吃货吃到这个境地,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屋子里的地龙烧得很热,凌兰穿得又有点厚,躺在床上不一会就额上冒汗,她开始无意识的扒衣服。
男子无奈的按下她乱动的手,伸手解开披风的带子,随手挂在不远处的云母屏风架上。转身准备替她盖上被子,谁知凌兰又开始解腰带脱外衣。因为热,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十分惹人喜。
那男子看得口干舌燥,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拉起凌兰按入怀中,三下五除二将她剥得就只剩下一身月白色的薄薄的丝绸里衣。
饶是睡得再沉,这都快被人吃干抹净了,凌兰再不醒来,委实有点说不过去。
当然,她醒来不是因为被吃干抹净,而是被人扰了清梦,而且那梦还是满满的吃的好梦。凌兰向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这几天受气小媳妇一样在夏侯夫人面前唯唯诺诺,可是难为她了,如今不在夏侯府,她可不会再好好问你,你干嘛要扰我好梦!
凌兰是这么做的,她慢悠悠的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只瞧见眼前有个人影,还没看清是谁,直接伸手朝那人脸上拍去。敢打断姑奶奶吃美食,你是活得有多么不耐烦了!
男子一愣,本能的反握住凌兰的手。因着是下意识,没有控制好力道,下手有点重。凌兰“嘶嘶——”直倒吸冷气。
“疼啊——”凌兰反抽另一只手去拍他,仍旧没拍到。却被那男子欺身压在身下,二人双双落入床中。
凌兰终于彻底清醒了,但眼神还有点迷糊。不过这迷糊着眼也足以让她看清眼前这人是谁,她一眼望去,呆了一下,接着,床中凌乱了。
竟然是——夏!侯!兰!泱!
夏侯兰泱望着身下人迷糊着张着小嘴惊讶的模样,心情大好,重重的吻落在凌兰颈间、唇角、耳鬓,惹得她一阵燥热,踢着小腿反抗,“你神经病啊,放开我。”
夏侯兰泱好不容易吃到口,哪肯轻易放了她?况且这小苹果如此美味,吃在口中又香又软,实在是他一日未曾吃饭的绝佳美食。
可这小苹果不配合的很,在他身下扭动的厉害。踢腾着小腿去踢夏侯兰泱,却被夏侯兰泱抬腿压在身下。转而用力挣脱开手去推他,却被夏侯兰泱单手扣在身旁。小苹果四肢被控制,抓不得,踢不得,挠不得,心里恼火的很,正无奈,眼前闪过他衣领下的玉色肌肤。小苹果大喜,张口狠狠咬下。夏侯兰泱吃痛,狠狠掐住她腰间,凌兰痛得大叫,两眼泪汪汪的瞪着他。
他一手支着头侧躺在她身边,一手扣住她两只手腕,一只腿压住她的两条腿,笑得邪气,“小丫头这可是第二次咬我了,你就这么喜欢吃我?”
凌兰暗自腹诽,喜欢你妹啊喜欢。面上却依旧笑靥如花,软着嗓子叫道,“叔叔,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哎。”
凌兰向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略有些娃娃音,她这又软着嗓子撒娇,实在是诱人的很,夏侯兰泱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股饿劲一瞬间又窜了出来。但他却不急着去吃下,饭前先适当的玩玩脑力运动比单纯的体力劳动要好得多。
夏侯兰泱舔了一下她的唇角,温润的气息扑在凌兰颈间,他的声音又低沉邪魅,丝丝缕缕入了凌兰耳中,身上就像有千万只虫子在爬,十分难受。凌兰偏着头哼哼,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然她实在是未经情一事的小孩子,不知道这无意识的哼哼对身边那人来说诱惑有多大。
夏侯兰泱虽未曾尝过,却见过。昔年游历江湖,见过无数的欢合图,又与那群狐朋狗友进入过太多次秦楼楚馆,各色各样的女子都曾去诱惑过他。
他非柳下惠,自是不可能美人坐怀不乱。但他却从来没有给过美人坐怀的机会。因为他父亲的死,他对女人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抗拒,每次有女人前来,他总是下意识的离她们远些,每每这时,他总会想起那年在月下见到的那个小女孩。
他一直定力十分好,当年被人下了云雨药,他都能坐在冰水里泡上一夜解了毒。
所以如今凌兰这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小动作,虽让他食欲大开,可他还是勉力克制住陪她玩下去。
他附在她耳边低声问身下一点也不安分的小苹果,“可曾想我?”
凌兰别过头,臭着一张脸冷哼,“夏侯兰泱,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本郡主力不如人,反抗不过你是本郡主的不是,但你别想用三言两语就哄骗我,我又不是三岁顽童。”
夏侯兰泱失笑,这是?小苹果生气了?
“为何生气?”他又吻了吻她的眼角,没有方才那么重,倒是带上了一丝怜惜。
顾凌兰躲不开,只得任由他索取,可嘴上却不饶人,怒气冲冲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向皇上求婚娶我?”
“这?”夏侯兰泱傻眼,这算什么问题?他夏侯兰泱想要一个女人,难道还需要理由?
凌兰见他不说话,想着他是心虚无话可说了,这几日憋在胸腔的委屈难过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