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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哀求的眼神,似乎在谴责着洞中战友的无情。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每个人都会首先想到保全自己,这时的马库,只能作为其他人生存下来的牺牲品了。
我伸手从汽车铁皮的缝中把这个大胡子怒视着我们的眼睛合上了,这种眼神让人看着心里如同有什么在不停地挠,让人越来越烦躁。
整个半个个小时,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我们才逐渐聚集在一起,一些老兵到底经验丰富,他们组成了7个战斗小组,暂时顶住了这些该死匪徒猛烈的攻击…黑夜帮了我们,我们拥挤在一个狭小的岩石地带,这阻碍的这些匪徒的射击,他们看不清目标,也只好暂时停止进攻。
“他们在等天亮,上帝啊!只要天一亮也许我们就都得完蛋!”一个老兵沙哑地喃喃自语道。
“也许我们的人天亮前会来支援我们!”
然而,山下的那支车队到底是来帮谁的?
“看!那是我们的车队!”雅茨克突然叫道,他兴奋地指着山下最前面的一辆装甲车。
显然,那是我们的装甲车。我们立刻大叫起来,“快他妈上来,我们快完蛋了!”
“不!那不是我们的车队!”斯特伦这时却突然怒吼道,“看那机枪手!他是个匪徒!”
“怎么回事?可那是我们的战车!”
“曾经是!”斯特伦沮丧地说,“我们的支援车队遇到了埋伏。”
果然,这些已经越来越近的装甲车显然刚刚经历过战斗,上面弹痕累累,而且还有我们死去的士兵头颅被挑在机枪上。
“躲开!”
就在我们刚刚看到那辆装甲车的时候,车队突然向我们开始了猛烈的射击,两名士兵未及躲避,疯狂的子弹把他们打得体无完肤。
“我们怎么办?”我和雅茨克都紧张地看着斯特伦。
“躲进洞里吧,希望我们幸运!”
不过20分钟,枪声已经熄灭,外面除了杂乱的脚步声外,只剩下三辆装载士兵的卡车仍然燃烧着。从缝隙中,我们看到了大约还有九个人活着,他们已经成了俘虏,偶尔还会传来清脆的枪声,那是匪徒在一个一个地清理受伤的士兵,他们不需要这些爬不动的废物。
“卸货!”一个粗壮的匪徒对着周围的人大叫一声。
“马基耶夫,你还是那么健康,我真高兴!”这是大尉的声音,他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在那个匪徒面前。
“帕特立克,看来你还的再招些新鸭子,他们太嫩了!”马基耶夫对大尉说。
“所以你才能得手,你这个蠢猪!还是超过了2个小时才结束战斗。”大尉并不欣赏马基耶夫的这场伏击。
“你的人总是象你的婊子一样能干!”马基耶夫回敬道。
“你们相信了?!”斯特伦的语气中有一丝谴责,如果我们早点相信他,那么就不会有这么多战友死于非命。眼前的一幕已经让我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了…他们竟然像老朋友一样亲密,就在遍地战友的尸体中间打情骂俏!
“这个狗娘养的新西伯利亚猪猡!”雅茨克恨得咬牙切齿地小声说。
“天啊,那是‘巴松管’!”斯特伦他们这时候看见车臣人从那两辆车上开始向下卸货,他们从车上卸下来的竟然是整整60枚SPG…9反坦克
火箭弹和20枚9M111“巴松管”反坦克导弹,这些可是对付T…72坦克的好东西——就在1月份,联邦军第131旅没有遭遇什么像样的抵抗就进入格罗市中心,但从此之后厄运连连,仅仅三天,他们的26辆坦克有20辆被摧毁,120辆装甲车也只剩下不到20辆。
“钱呢?”大尉盯着马基耶夫问道。
“在这儿,一个子不少!”马基耶夫挥挥手,两个车臣人提上来两个箱子,“你和你婊子养的上校一人一箱。”
“谢谢!”大尉让他的亲信接过了箱子查看了一下,然后转身向他的装甲车走去。但就在他要走进他的装甲车的时候突然问道:
“人数清点过了吗”
“除了完蛋的,剩下的都在这里。”马基耶夫指着一边的俘虏说。
“不,我要的是人数!”大尉坚持地说。
“可是有的人已经成了碎马桶!”马基耶夫不耐烦地叫道,他是在说那些被火箭弹炸成了碎块的士兵。
“那就数他们头颅,头颅不会轻易碎的!” 看来他已经对此经验十足,想来也应该有不少战友丧生于这样的阴谋。
“好吧!好吧!你这个该死的新西伯利亚猪猡!”马基耶夫竟然知道大尉的士兵是这样称呼他们指挥官的。
“一共39人,包括您这颗头颅!”马基耶夫终于从一个士兵那里得到数据,告诉给大尉说。
“39?不对,少了三个!你没弄错?”大尉立刻警觉起来,怀疑地看着马基耶夫。
马基耶夫立刻转头看着那个报数的车臣人,那小子吓了一跳。
“绝对没错!”
“搜!”马基耶夫立刻一挥手,周围的数百车臣武装分子纷纷向四周散去。他也知道如果有人走漏风声,那就会很麻烦。
“我们怎么办?”雅茨克紧张地看着外面,该死的大尉竟然想到要清点人数,他真是他妈的滴水不漏啊。
“等待命运!”斯特伦反倒显得很平静。
“如果被俘,他们会怎么对待我们?”我看了看外面,恐怕难逃厄运了,我最担心的就是称为俘虏,不知道一向以残忍著称的大胡子们会怎么对待我们这些俘虏。
“死的比较难看!”斯特伦仍然像是在说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知道是假装镇定,还是他骨子里就是这种冷血无畏的个性。
“我不想就这样完蛋,我妈妈还等我……”雅茨克这个老兵此时竟然带着哭腔说,看来不论一个人是如何的身经百战,到了厄运临头的时候也总是难免悲伤乞怜。妈的!至少你妈还知道你去哪了!
“啊!”
雅茨克突然一声惊叫,我和斯特伦也惊的浑身一颤,一个大胡子突然从洞口上面倒垂着头出现在眼前,那浓眉大眼正和雅茨克看了个对眼,两个人的眼睛距离正好只隔着一支冲锋枪的距离,可谓近在咫尺。雅茨克的手臂跟着一哆嗦,手指差一点就扣动扳机,那枪口正对着这个车臣人的嘴。
这个恶鬼倒是一点胆惧都没有,裂开嘴朝着这三只小动物笑了笑,几个月没刷过牙的嘴里喷出的恶臭迅速污染了小小的洞口。
我、斯特伦和裤子湿透了的雅茨克举着双手一个接一个爬出来,我们不约而同地和那个曾经在我们心中很有威信的长官对视了一眼,大尉毫无愧疚地看着我们。他们没有给我们说话的机会,押着我们三个集中到俘虏堆中。
“你的钱、我的货,一笔好买卖!”很快,他们结束了交易。
当我们被押着爬上对面的山坡的时候,突然看到两架米…24武装直升机出现在刚才的战场上空,那周围还有几个活动的车臣人。
“他们为什么不撤离?”我一时没弄明白那几个匪徒还留在那里干什么,于是轻轻地问走在身边的斯特伦。
“伪造现场!”斯特伦说。
原来,匪徒卸走了
火箭弹和导弹之后又在车上装上了一些炸药和汽油,然后将原本装载导弹的空箱堆放在空地上,仿佛还没有来得及搬运走。之后,大尉通过电台报告说他们遭遇了车臣,不得不改变路线,但仍然摆脱不了匪徒的攻击。
“战斗人员已经大部分阵亡了,物资很可能落入敌人手中,请求支援!”大尉通过电台向基地呼叫。
“你为什么现在才报告?”电台里传来上校故作震惊而恼怒的吼叫声。
“电台被打穿了一个洞,刚刚修好。”
“告诉航空兵,把那两辆车炸掉!”上校对身边的人说,接着对着电台通知大尉说,“你们要坚持战斗,不要让那些婊子养的车臣人拿到一枚导弹,直到你们看到直升机后才能撤退了!祝你们好运!”
“明白!”
大尉说完关闭了电台,然后抬手对着电台开了一枪。
两架米…24已经进入了导弹射程,发射了2枚“螺旋”型激光制导反坦克导弹,猛烈的的爆炸声立刻埋葬了所有阴谋和罪恶,当然,也包括所有冤魂,也许,在联邦军队中永远也不会有人为这些怨魂申诉。
“难道上面就没人怀疑这件事吗?例如车队为什么会遭到伏击?”我不解地问。
“天天都有车队和匪徒遭遇,谁会怀疑呢?即使也许会有人怀疑,但谁又会真正调查呢?风筝的线在下面,钓鱼的线在上面,事情总是被人控制的,揭开谜底也许对大家都没好处。”斯特伦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
第二章 回忆之殇:半年前(1)
半年前
“死寂的夜,天际与街区笼罩着一层黑压压的雾,马路空无一人——‘叭嗒……叭嗒嗒’—— 只有我的脚步在空灵中慌张回荡,越来越紧,越来越急。呼吸声、喘息声、心跳声混成一片,蚊蚊地在脑海轰鸣,漆黑的天穹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胸腔快近爆裂的剧痛。眼前那层雾在蜕变,由黑而紫,由紫而红,一束束绿光刺穿了我的眼,那是阿尔嘉口吐的殷红,那是三双瞳孔狰狞的索命。那片殷红弥漫,吞噬了我的眼,翻肠倒肚的血腥胜过初踏解剖台的心悸。我杀了人!枪响起那刻的酣畅淋漓,报仇血恨的刺激快感,搜刮毒品美金的镇定自若,如同擦上心头的酒精顷刻挥发殆尽,残留的是揪心的恐慌。手术刀、白大褂、内蒙的家哐当一声全在脑海破碎流离。耳际仿佛响起了警笛。逃!跳入眼前的唯一念头!可,这就是我的留学梦吗?我究竟能逃到哪?等待我的是什么?死亡?铁窗?我真的是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吗?或者说从我离开中国来到俄罗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叩开了地狱的大门?来不及想了,一切伤感的情绪都被死亡的威胁和求生的欲望埋葬了。即使让我沦为魔鬼,我也要生存下去,这样总比成为地狱的冤魂来得痛快。 10月13日,1993年。”
没想到我是这样毕业的!
杀人原来与解剖无异,破釜沉舟的冲动,狂风骤雨的爆发,心悸恐慌的收场。毛骨悚然的刺骨惊恐痛彻心扉、麻醉全身,尔后是异常的平静、异常的理智。从未想过自己会杀人,也从未想过自己竟能从杀人的惶恐中幸存下来。冲出圣罗伊国立大学大门的一刻,最后一次回头看一眼这座曾经梦寐以求的校园。初来时严冬的冰天雪地已经变成了盛夏的郁郁葱葱,季节的车轮翻转了一百八十度,而我也从命运车轮的顶点跌入了底谷。这里的一切只能在梦里重游,踏出了这一步,从此就是不归路。这一次,我真的是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吗?或者说从我离开中国来到这个冰天雪地的国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叩开了地狱的大门?来不及想了,一切伤感的情绪都被死亡的威胁和求生的欲望埋葬了。即使让我沦为魔鬼,我也要生存下去,这样总比成为地狱的冤魂来得痛快。
拦了一辆
出租车,脑子里回荡着老王的话“逃!向西逃”。车如离弦之箭,一路向西开出了圣罗伊市区,随后我又立刻换了一辆车,接着继续向西行驶这条公路如此宽阔、毫无阻拦,但这条路究竟是他妈的通向生存还是灭亡,只有上帝才知道。
圣罗伊的西北与芬兰隔海相望,西南与爱沙尼亚毗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