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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秦桓仁的女儿,我可以不杀她,却不能放任她不管,毕竟我们早已为敌。”
“我不要她对我有其他情感,我只要她恨我。秦府被毁,她注定会流离失所,为了让她恨我,我将她带来怡红院。为了让她恨我,我为她拉线做媒,不顾她的意愿。为了让她恨我,我可以将她作为货品出售。”
他冷哼一声,接着道:“我必须活着,而我活下来的资本便是让人恨我。”
苏希青的手还握着刀柄上,她没有手软,只是问道:“你真的这么想的吗?为了抹杀你们之间的过去,哪怕是帮助她都用最极端的方法?让她恨你入骨,甘愿离开这儿?可是你怎么没有想过她会不愿意,她会寻死?”
“我不会让她死。”
“那你可知道她找我去杀她?”
“我自然知道,但是你并没有这么做。”
苏希青松开了手,看着紫堇靠着回廊滑落下去,说:“因为该死的不是她!你让她恨你,可你是否知道她是因爱生恨?她是无法接受自己到现在都爱你痴狂才会想着去死。”
紫堇默然了,他坐在地上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流出来,无话可说。
“不要再说了!”忽然,秦彩儿从假山后边走了出来,她已是泪流满面,哭红了双眼。
苏希青看着她,对她说道:“你现在可以亲手把刀扎入他的心脏。”
秦彩儿真的快步走到紫堇的面前,蹲下之后便抬手握上刀柄。然而,她的手颤抖不已,泪水仍在不停流下来,她下不了手。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杀了我父亲,却放过了我?”秦彩儿跌坐到地上,泣不成声。她一边用袖子抹着泪水,泪水却一边弄花了她精致的妆容,她哭泣道:“你不是恨秦府吗?秦府被你毁了,你便应该任我们自生自灭!你凭什么把我带来这儿?”
她说着忽然表情痛苦起来,又接着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却在暗自做这些事情,你甚至以这种方式让我嫁给其他人!你到底是希望我有多恨你?”她控诉着紫堇,可是紫堇并不抬头看她,她痛苦的表情中终究还是多了一层憎恨,又说道:“你成功了!你杀我父亲,毁我清白,现在我恨你入骨。你当初不杀我,现在就不要怪我杀了你!”
秦彩儿说得那样决绝,继而从地上爬起,半跪在那儿去拔紫堇胸口的刀。
刀被埋得很深,她是一名弱女子,加上她双手颤抖,那把刀被缓慢□的时候太过拖沓,牵扯着紫堇的皮肉,钻心的痛。然而,纵使这样,他仍不抬头看她。对于秦彩儿,紫堇从无感情,只是无奈他们命中注定要成为仇人。
秦彩儿泪眼模糊地看着紫堇,想起那个三年前还在秦府的紫堇。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他永远给人疏离的感觉。以前她认为是他性格如此,现在看来却是与她无情!而自己,这般蠢笨,从来只懂得仰望着他,哪怕得不到任何回应。
所有的怨和恨涌上心头,秦彩儿咬牙将刀全部拔了出来。她看着紫堇胸口污秽的血迹,只要往伤口旁边偏过一点,便是心脏。
可是,秦彩儿从低低哭泣变成默默流泪,紫堇则是坐在那儿任由伤口流血。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快动手吧,如果紫堇反悔,你便再也杀不了他了。”苏希青站在那儿,看着地上的两人,谁都不能从她淡漠的脸庞上看出内心的想法。
秦彩儿不禁动了动手中的刀,她的手苍白无比,缓慢举起,却仍不乏颤抖。那番动作,竟似用尽她全身的力气。泪痕已经布满面颊,那些许无奈、遗憾、爱恨、情仇,一一浮现在脸庞。当最后的决绝出现在眸中,她猛然举起刀来,刀锋所向,竟是……自己!
苏希青眸色一闪即刻去拦她,不过,竟有人快自己一步打落了她手中的刀,是紫堇。
“为什么?为什么我连杀了自己的权利都没有?”秦彩儿伏在地上大声痛哭,声音嘶哑,“我不要杀你,我不要像你一样双手染血,我要你永远对我有愧疚!”
紫堇终于看向她,回答说:“我给你机会杀我,如果我死了,便是命中注定,如果我没有死,我便跟你再无瓜葛,你是死是活都将与我无关。”
秦彩儿抬头与紫堇对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对视,她完全不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
苏希青黯然了神情,她只叹这个女子,竟然到了这个时候都放不下那段永无结果的情。
紫堇用手覆在伤口上,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他那样俯视着秦彩儿,说:“如今,你错过了这个机会,便再无可能杀我,要去要留,全由你自己决定。”
秦彩儿木然了,原来不管她如何渴望,所有的一切都是奢望。她痛哭起来,那样无声,那样深入骨髓。渐渐,竟连天空都暗淡下来。
许久,若不是梅千素来将秦彩儿带走,兴许她会流光所有的泪水。紫堇最后一次看向她的背影,仍旧没把她的身影留在眼底。
苏希青看着这一切,她不站在任何一方,她所做的只是铺路搭桥,结局如此,权当必然。
“那样刺我,你还没毒气攻心吗?”现在的紫堇已经唇色惨白,额头渗出了汗水,但他的话语中仍不乏担心苏希青的毒。
苏希青去扶他,答道:“你不还手,我只是用点劲罢了,死不了。”
紫堇真的站立不稳了,他干脆地将手搭在苏希青的肩膀上,并全身倚在她身上。他说:“你不是想杀我吗?为何不动手?”
苏希青则答:“我与你无怨,要杀你的是秦彩儿,现在她这样选择,算你命大。”
“呵,这样好吗?”不知怎地,紫堇想笑,最终却只是牵了牵唇角。
苏希青回道:“你说你必须靠着别人的恨活下来,所以,等你了无牵挂了,我便取你的性命,也算做一桩好事。”
“也好,死在你手上,我还是愿意的……”
苏希青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重,紫堇流血过多,已经有些脚步虚浮了。她扶他回后院房中,找他房间的金创药。本还犹豫怎么为他上药,后来一想连他裸~体的样子都见过,便不再顾忌了。
紫堇还未失去意识,当苏希青扯开他的衣襟时,他着实吓了一跳。他伸着他的手要去拉好他的衣服,苏希青却一把抓住他那满是血液的手,道:“先帮你清洗一番再上药吧。”
紫堇的脸还满是别扭,苏希青则真的打了水来。不过她动作粗鲁,怎么看都是没有照顾过病人的样子。她那样擦着紫堇的胸口,勉强清洗干净之后便上药、包扎,虽然极丑,却不影响功效。等她再去清洗紫堇的手掌,她一边用力擦着掌心,一边自语道:“咦,这块血渍怎么擦不掉?”
紫堇这才抬手看了看,忽而攥紧了手掌,道:“不是血渍,不用擦了。”
苏希青没看紫堇的面庞,只是喃喃道:“这么大一块红斑,以前怎么没见到过?”不过她只是说说,随后便扒了紫堇的衣服满意地看着他道:“这样便死不了了。”
紫堇却无奈地去拉床上的被子,遮着自己的胸膛,说:“能不能把你的眼神移开?”
苏希青很直接,问道:“难道你害羞?”继而又扯开他的被子,说:“天气这么热,别盖被子了,我去前院找好吃的,你就在这儿待着吧。”
紫堇看了看自己白花花的胸膛,不知是该怒还是该无奈。
之后,苏希青离开,她便真的去前院吃晚宴了,只是不知今日的大富能否娶得美人归。
忽而走到半路,苏希青明显感觉身后有人接近,本能是要转身迎敌,不过,一想到身上的伤,她转身的时候已经慢了半拍。
“嘿嘿,师妹!”原来来人是尹书。
苏希青放了心,道:“咦?你来这儿做什么?你的小情人呢?”
尹书则是注意到刚刚苏希青的动作,担心道:“师妹,你的伤还很严重吗?若是平常,谁接近你的身后,必定是要被踢飞的!”
苏希青则如实说:“毒很厉害,我五日之内不能动武。快说,今日你是来坦白你为何消失的吗?”
尹书岔开话题的水平很强,只听他回答说:“我问医师拿了些补药给你,我很快便走。至于之前的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解释吧。”
尹书塞给她一堆瓶瓶罐罐,然后看了看周围,很快说道:“师妹你这几日便待在屋里吃吃补药吧,别出去瞎转了,我明日再来看你。”说着便转眼不见了人影,整个人显得神神秘秘。
苏希青看着那堆瓶罐,暗叹一声,继而前院鼓乐声声,配着笛子、唢呐,响起一段凤求凰。
☆、二十五 花神节
当夜的喜宴持续到很晚,苏希青躲在厢房独自享受美食,后来梅千素来了才听他说秦彩儿选择嫁给大富,只是不知那红色喜袍下的身躯,带着怎样的灵魂。
也不知是到了什么时辰,苏希青吃着吃着便犯困了,隐约之间看到了赖景彤强势而来,找的人不是自己,不是尹书,而是梅千素。想来,苏希青已是许久没在荣安城晃悠了,兴许有些事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这么想着,决定明日要去体验生活了。
第二日,日头照屋檐,鸟儿枝上鸣,暖风抚竹帘,花枝探窗沿。这样刚入夏的日子,睡睡懒觉,再好不过了。
苏希青正在睡梦中享受这样的恬静,“砰”一声便听着房门被踢了开来。她下意识地睁开双眼,但是一想到不能对敌,便淡定地在床上躺着等着来人。
来人往床边一站,苏希青斜了眼去看就看到黑着脸的紫堇,再一瞧他的装束——衣服凌乱,衣襟微开,露出的纱布错杂难看——好是狼狈。
“你怎么这幅模样?”苏希青揉了揉眼睛,一脸的好梦未醒。
紫堇一把掀开苏希青的被子,也不管她是否穿着衣服就把她拽了起来,咆哮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伤口包扎成这样,动一下便全部散了!赶快带我去城中找大夫!”
可怜苏希青真的只是穿了件薄纱软衫睡觉,这会儿肩膀半露,软衫下的身子更是若隐若现。她倒是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样一天,她拉了拉肩膀上的衣服,也不知是不是该生气。再看紫堇,他竟然呆了神情,忽而咽了咽口水。
受过尹书的熏陶,苏希青不禁明白了现在的状况,她扶了扶额拿起一边的外衣穿上,而后帮紫堇整理衣衫,道:“咳咳,你堂堂一个楼主,也不好让人知道身受重伤,我就勉为其难带你去看大夫吧。”
只是,她这样帮紫堇理着衣服,他竟然僵直了身子一言不语。
最后,紫堇的衣着勉强算是整齐了,苏希青便拍了拍他的胸口说:“好了,走吧。”
紫堇抽搐了一下面颊,咬牙道:“你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啊?”苏希青侧头,表情很茫然。
而后,一个中毒不能动武的人,和一个身受重伤的人结伴上街。手下没人接到命令,无人跟着。
荣安城一如继往的热闹,经过了隆冬的蛰伏、春季的躁动,到了夏日,恰是四方勃发,众人攘攘成群游玩。可是,今日的人也太多了些……
“今天是什么日子?”苏希青是昼伏夜行的生物,城中节日,她很少记得。
紫堇虽然来荣安城没有几年,却比苏希青记性好些。所以他回想了一下,答道:“花神节。”
两人同时顿悟了,瞧着眼前的人群,不禁觉得出门选错了时间。
苏希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