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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惜尘看见孟错进来,小声将屋里的人都请了出去。待外人都走干净了,这才来到她身边:“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这么一睡便不醒了。”
孟错望着榻上紧闭双眼的男人面容安详,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
“怎么会这样?”孟错心中大慌,越是这种没预兆的病越是棘手。
“太医也看不出什么···听流景说,当初在大夜陛下昏迷不醒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状态。可能是病又发了吧!”凤惜尘抚着自己的白发叹息道。
“病发?他···那时受的是刀伤啊!现在···早该好了啊!”坐到榻边伸出手在他脸上左摸摸右摸摸。是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
不敢动弹的百里昭在心中暗骂,说什么不好非得说病发。
凤惜尘悄悄捂了捂自己的嘴巴,他只是大概听说过百里昭当时昏迷不醒,具体是什么伤倒还真没仔细问过。
心中虽有疑惑,可眼前这情况让人不得不担心。
“今日早朝没去,还有好多事需要处理,我先走了。”
看着偌大的宫殿里竟是连一个下人也没留下,孟错不免担忧,刚想出去叫人,胳膊便被床上的人给拉住。
被吓到的孟错看了看胳膊上的大手,在将视线转到男人脸上,却看他依旧闭着眼。
孟错心中的疑惑更大了,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叫道:“皇上···陛下?”
叫了两声依旧没有反应,可此时百里昭心中可是情绪翻腾,叫的这么生疏才不会这么便宜你就轻易醒过来。面对昏迷中的人,不说说情话怎么能将人唤醒。话说上次他被醉影叫醒完全属于被骂醒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想要扯开胳膊上的手,结果试了好几次却觉得捏着她的力道越来越打了。孟错了然地勾起笑纹,柔声道:“百里昭?阿昭···”
果然见百里昭唇角急不可查察地抬了抬。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孟错眼睛眯了眯,伸出手抚上了百里昭的脸。
感觉到脸上轻柔的触碰,百里昭更是安心地享受着。
指腹在他光洁的俊脸上来回摩挲,最后选定在右侧脸颊停住,使劲儿一拧。
“啊··· ···”本还在温柔乡中的男人,没防备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疼地惊叫出声。
反射性地捂着脸,睁开眼睛便看到榻边的女人正微笑连连地看着自己。
假装叹口气,笑道:“陛下终于醒了啊!这病来的可真是稀奇,还好,现在没事了。”
说道最后一个字,孟错也退下了脸上的假笑,忍不住再心里翻了个白眼。
知道事情败露了,百里昭脸上也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不禁让孟错佩服,果然是当皇帝的人,脸皮已经厚到了一种境界。
“咳···”轻咳一声,掩饰自己丢脸的情绪,百里昭摸摸自己被掐的脸颊抱怨道:“下手也太重了点。”
女人这下是真的翻了个白眼:“我怕太轻,陛下醒不过来。耽误国家大事可怎么办。”
说完孟错站起身便要走,一大早得玩什么幼稚游戏。
“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百里昭突然道,见孟错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才继续:“我这连家都没齐,怎么去治国平天下。”
“陛下不要说齐家了,先修修身吧!”
···
本还想着设计一出生死别离好让孟错说出心里话,想象着那将是个多么完美又感人的场面,可结果却成了这样。凤惜尘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其中也没有哪有问题啊,怎么就不奏效呢,最后将原因归结到百里昭身上,一句话:你的确该先修修身。
差点没将手上的砚台砸过去,百里昭嘴角含笑说出威胁的话:“国师大人看来是不想成亲了啊!朕瞧着前些日子来的奉国世子不错,青年才俊与朕的御妹倒是般配。”
“陛下,一切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考虑不周。”凤惜尘立马撤去落井下石的表情,变得一本正经。
百里昭心情很不好:“这就是你所谓的试探?还说什么从未坑过朕,简直太让朕失望了。”
那明明是您演技不好,若不是您突然抓住人姑娘的胳膊能惹人怀疑吗?凤惜尘心中不忿地想。
“那···陛下自己觉得阿错心里还有你吗?”凤惜尘难得正经问道。
手下一顿,笔尖的墨便很快在纸上晕开,看着画废了的画,百里昭又重新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用纸镇压好。
他问的这话,他自己也想知道。他不确定她还会把一颗真心奉给自己,他也没有那样的自信,可是嘴上却道:“那是自然,除了朕,任何人都不能有。”
“那陛下可愿再听微臣一计?”凤惜尘道。
虽然很不想再相信着算命的,可眼下死马当成活马医,大不了再被她看穿。反正在她面前他丢人也不是这一回了,脸皮已经练到刀枪不入的地步了。
“说,这次再让朕丢脸,你这一辈子便不用成婚了”
“不会的,这次一定能成功。”凤惜尘凑到百里昭耳边道:“英雄救美,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抵挡不了的男性魅力。”
晚上,孟错早早便躺在了床上准备休息。早上被百里昭那捉弄人的事情给叫醒,白天太热也没睡好午觉。晚上沐浴完便觉清爽无比,睡意也很快袭来。
“唔···”就在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本来呼吸顺畅的口鼻却被人捂住。
挣扎着醒了过,瞪大双眼。她这是被刺客潜入了?
双手在与刺客的拉扯中攀上了刺客的腰带,那人刚想将她从床上拖下去,孟错手中一个打滑不知抓住了什么东西便被黑衣人一个翻身一把将她扔在了地上。
口鼻被放开的女人刚想大叫救命,寝房的门便被一脚踢开。百里昭初登场,还没来得及展现自己的男性魅力就被孟错叫了停。
“流景?”孟错坐在地上,指腹使劲按着手中的东西,待摸清楚了手中的东西后,恨恨地叫出了一个名字。
话音刚落,屋里的“刺客”与“英雄”都同时僵在了原地。
门外的醉影一听,完了,又露馅了。
点起了灯,醉影很怕惹事上身地静静退了出去。看着红衣女子垂着头走了,没完成任务的流景也准备跟着退场,却被孟错给叫住了。
“站住。”孟错走至蒙着面的人面前:“东西不要了?”
扬起手中的令牌,上面刻着的“景”字,在灯火下越发刺目。
百里昭瞧见是什么坏了好事,不免恨铁不成钢地闭了闭眼。流景摘下自己的面巾,歉意地看着孟错,接过令牌匆匆离开了。
这下,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无法规避女人灼人的视线,百里昭摸摸自己的鼻子:“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看着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讪讪地退出房门还很贴心地帮她将门阖上,孟错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这一天过的可真是份外“惊险”。
出乎凤惜尘意料的,这虽然老套却奏效的方法又被玩儿砸了。仰天叹息,果然是百里昭自己人品问题啊!
一天在心爱人面前丢了两次脸,任百里昭再是厚脸皮这几天也不好意思去见她了。凤惜尘的婚礼被推倒了冬天,好不容易数着日子过的国师大人,这眼看就要道自己成亲的时候了,又白数了。
流景也被罚了半年的俸禄。醉影一脸正义,在背后说道:“关别人什么事,明明就是主子自己的问题。”
夏日的温度不断攀高,长乐殿还属在最僻静的地方,都让人热的受不了,更惶说其他向阳的宫殿。穿着薄薄纱衣的孟错连灌下两碗冰镇酸梅汤都没有压下那股闷热之感,头依旧晕晕乎乎的。
“我看你这别是中暑了吧!”醉影拿着团扇在一旁大力给她扇着。
身体果然是大不如前,这样的环境下她都能中暑。
“我去太医院给你拿些中暑药吧!”醉影看她
面色越来越不好,于是道。
“麻烦你了。”
等了不到一刻钟就见一红一白的身影慢慢移动过来,仔细一瞧这不是凤惜岚吗?原来醉影在去太医院的路上遇见了凤惜岚,于是便把他带了过来。
虽然凤惜岚的病情比凤惜尘发作的慢,但还是迟早要来的。早在给惜尘服了浮香草的时候,凤惜岚自己也在喝,这会儿头上已经生出了好些白发。
“呦···精钢铁骨的孟将军也会中暑啊!”凤惜岚的看孟错蔫蔫地靠在贵妃榻上道。
“快给她看看吧!瞧着额头上都出虚汗了。”醉影在一旁道。
也不再调侃她,凤惜岚开始诊脉。最后确定这位当年叱咤沙场的英勇将军的确是被中暑打到了。
“你先拿着这个药方去将药熬好,我先给她刮刮砂散一散暑气。”
醉影拿着药方就赶紧去办了,参天大树的树荫下此刻就剩孟错与凤惜岚两个人。
凤惜岚走的匆忙什么东西也没带:“没有带牛角梳刮痧石之类的,我就用手给你拔一拔吧!可能会有些痛,你忍耐一些。”
孟错点点头。
凤惜岚凑近孟错的脸,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臂,将食指与中指弯曲用中间那截指骨使劲拔她眉间到鼻梁骨那一段。仅是轻轻两下,皮肤上便浮现出紫红的小颗粒,不一会儿便形成一块紫红。
远处的百里昭正大步朝这边走来,抬头看到树下的情景,不免心中大怒。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凤惜岚的头刚好挡住了孟错的,而他的一只手扶着孟错的耳下,另一手像是在她脸上。这动作看上去像是两人正在亲热。
没有细想,只觉一股怒火从胸中烧到了头顶。
“你们在干什么?”怒不可遏地声音在凤惜岚身后响起。
停下手中的动作,男子转过头看他:“是陛下啊!”
即使是百里昭当了皇帝,凤惜岚这天然呆的个性在他面前依旧一丝一毫都没改。
孟错歪头去看他,这一脸怒容是怎么回事。
好像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百里昭心中的无名火渐渐消失:“你这是···”
看她本就毁容的脸上这会儿眉心间又多了一条长长的紫红色,像於血一般,赶忙担心问道。
凤惜岚道:“陛下放心,中暑了而已,散散暑气喝了药就好了。”
说完手下不停继续在孟错眉间拔着。
原来如此。
可是实在看不过别的男人在她脸上动手动脚的,还离那么近那么亲密。于是道:“这个朕也会,惜岚先回太医院吧!让朕来。”
本来配合挺好的两人同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百里昭,那眼中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赤裸裸地不信任。
看着凤惜岚被百里昭骗走之后孟错赶忙道:“我觉得我好多了,不用再拔了。”
“那怎么行,暑气不散,你会一直不舒服的。相信我。”百里昭学着凤惜岚的样子挽起了衣袖。
孟错半信半疑地将脸伸过去,百里昭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迟迟不肯下手。惹的孟错不耐烦道:“你到底会不会?”
“身为一国之君,这种事情怎么会难倒我。”说完,竟是在她额头上先印下一吻。
额上的触感湿湿软软,想也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孟错伸手将额头抹了抹:“一国之君请不要趁人之危。”
见她没恼,百里昭这才欣然做起了“太医”该做的事。
果然,身为皇上也不是万能的。
终于在孟错忍无可忍之下,打掉了百里昭的手:“你是想把我眉间这块肉给拧掉吗?”
幸好这时醉影将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