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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索命绳。
残灯如火,孟错收起心中的悲痛,刚准备睡下。贴身伺候的小婢女便端着参汤进来了。
“这是···”孟错看着她手里的东西问道。
“陛下说娘娘脸色很不好,送了参汤过来,让娘娘喝了再睡下。”婢女说着。
想着刚才他离开时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该是担心她的身体吧!不忍拂了他的心意,孟错端起来三两口便喝了个精光。
许是喝了参汤的原因,这一觉孟错睡的甚是香甜安稳。从梅溪岭的事情之后,她一度噩梦连连,就是最后减轻了许多,也还是会有些片段在梦中出现。而今晚竟是一夜无梦,睡地安稳沉静。
黑衣男子素白的双手爱怜地抚着床上女人的青丝,食指触到她脸上的伤痕,轻声道:“淡了许多,以后一个人的时候应该不会被人在意的了。”
看着床边摆着的针线,里面有一只还未完工的香囊。想起她之前说过要送给他她亲手做的礼物。
带着好奇拿起来端详半天,忍不住笑道:“还真是考验我的眼力。”
看着那一团不明所以的图案,夏侯渊依旧将它揣进怀中:“可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让我失望。”
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下一世,我必不会像今生一样来迟了。”
当阳光穿透纸窗照到床上人儿的时候,床上的女人伸个懒腰翻了个身继续沉睡。下一刻猛然睁开眼睛,不对。
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来,哪来的羊叫声。
逐渐恢复清醒的女人待看清周围的一切,不免瞪大了眼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很痛,这不是梦境。推开门,眼前的一切让她傻了眼。
蓝天白玉,一望无际的竟是漫雪连天的草原。被太阳照射即将融化的冰雪在阳光下闪着亮光。羊群牛群从连篇从自己视线中跑过。
她,现在不在皇宫了。
一旁一个四十多岁的胖胖的妇人见她除了房门,赶忙放下手中盛着衣服的木盆迎了上来
:“姑娘终于醒了,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端些午饭来。”
将手在围在腰间的布上随意擦擦,作势便要走。
“等一下,请问这里是哪里?”孟错一头雾水,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在身边,当然要打听清楚。
“这儿是卫州,姑娘都昏睡好些天了。”
“卫州?”孟错知道这地方,在大夜临近大祁的地方。离京都濛城的路程骑马大概也就半个月的时间。
“那···我是什么时候到这儿的?”睡了好些天?
“三天前,一队士兵送过来的。说姑娘病了,要住在这儿修养呢!”这妇人也是个老道的人,想着能有军队护送必不是一般人,倒也不敢去打听。
“谢谢。”听她这么一说,就可以肯定自己被送到这地方必是夏侯渊的意思。问题该是出在那碗参汤里。
回到屋里,环顾四周,看到床榻边有一只黑色的大木箱。
打开看来,一封信,几套换洗的衣物,她随身携带的剑,半截面具、银钱剩下的全是用轴卷起来的,不知是字画还是什么。
打开信,一字一字看下去,孟错会意了。
他本就没打算将她永远绑在身边。他说不想让她见到他离开的样子,怕她难过。谢谢她在最后的日子里陪在他身边。送她离开不过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
他在信中说生日礼物他已经收到,虽然他没看懂那图案,但是依然非常喜欢。
看完了信,她能明白夏侯渊将他送出宫的原因。他的心意她又怎会不明白,不希望自己为他难过伤心。
将里面的画轴报出来一一打开来看,孟错惊呆了。每一张都是她的样子,从小时候练剑到后来进了宫的样子。一一呈现在她眼前。
泛黄的纸,拙劣的画技,那些小时候的画很明显能看出来他当时的作画水平。到后来每一张都细致入微,生动细腻。他用的心思此刻让孟错胸口猛然生痛。
或嗔或笑,男子装扮,战场风姿。都描绘得传神无比。
细细看完每一张画,心中的情绪也慢慢平复。
长长叹一口气,将画卷装好。擦干眼中的迷雾,终于看向窗外辽阔的天地。他给了自己一个自由的机会和方式,又怎能辜负。
第九十七章:身后事
更新时间:2013…12…17 1:16:16 本章字数:4829
转眼一年又到了年关,今年的冬天似要比以往都更冷一些。夏侯渊躺在榻上紧闭着双眼,消受的脸颊和那透白的肌肤毫无一丝生气。
陈起立在龙榻边,念着手里的信函。这是百里昭快马加鞭送来的信。
读完之后,夏侯渊睁开眼,刚开始微红的双眼此刻已与血般透红。
“这个百里昭,想得到挺美。”低沉声音从那姣好的唇畔溢出。
陈起心中一片荒凉,陛下从送走了孟错开始,身体状况便开始每况愈下。太医会诊也都是闭口不言。他知道这是大限将至啊!诡兵团的人断了药物之后现在几乎全都离开了人世,或是身体衰竭而死或是疯魔不治被斩于刀下。陛下撑到了现在也属是个奇迹。
信中百里昭像夏侯渊问询孟错身在何处,当初夏侯渊的信中只说一年后会将孟错放出宫,集体在哪个地方倒是没有提。当时的百里昭只顾着开心却是忘了这一点,这年末一年时间将至才想起这重要的问题。
“替我给他回信。”夏侯渊说道。
虽然太子夏侯澈还没登基,可现在的陈起已经与摄政大臣没什么区别。只是做主的还是夏侯渊,而拟旨加印的却是陈起。
盖上属于夏侯渊的印鉴,将信送了出去。
一直等着回信的百里昭接到来信,心里那种激动更加强烈,可是打开信一看,面色不善。这个夏侯渊果然不是个善茬。
“怎么了?他没告诉你她所在的地方?”百里淳也知道了此事,此刻又见他一扫刚才兴奋的脸色。不免问道。
“你那有什么消息没?”不答反问。夏侯渊的信中只有两句话‘天大地大,随心而至’这算什么破消息。不过想想也是,他又怎会这么轻易告诉他,没写个错的地址唬弄他就不错了。
孟错远嫁大夜之后,孟川与灵儿也失踪了。百里淳的心意还没传达,佳人就已远去。这叫个什么事儿,于是也开始寻找他们的踪迹。
想着孟错出了皇宫该是要去找她大哥和灵儿的,只要找到他们其中一方便能找到另一个。
说起找人这事儿,百里淳也心情低落。从凤临的私牢逃出来以后还没来得及见灵儿一面,人就没影儿了。
“我想他们应该是回大夜了。我再派人去打听。”
初春冰雪消融,孟错在卫州也渐渐习惯起来,与这里的孩子们一起牧羊,教他们习武练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只是这里的天气太过强烈,冷的时候寒风刺骨,热的时候大汗不止,早晚温差又大得离谱。自己的身体显然也没有以前好了,畏冷怕热。
这天孟错正想着要不要离开这里去寻大哥和灵儿,却听得隔壁的嫂子说国君薨逝了。孟错手中的衣物散落一地,来不及细想已经冲到了门外。
“你刚才说什么?”孟错颤着声音问道。
“姑娘你不知道吗,今日我家那口子进城带回来的消息说是陛下十天前归天了。”
孟错身体一僵,眼神空洞。
“哎···说起孝崇帝也是我们大夜难得的一位好皇帝,励精图治。奈何这登上大宝不过两年多时间就仙逝了,哎···”
后面,邻居妇人又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清。脑海里来来回回回荡着的只有“薨逝”两个字,纠缠的心口疼痛难忍。
回到房里,孟错定定地看着桌上的画,那副图上的人脸上横亘着清晰可见的疤痕,面容却带着笑意。工笔细腻,节奏明快,线条流畅。她似乎能想象得到那个月朗星疏的男人在作画时认真温柔的神情。
眼睛里干涩生疼,终于收好所有的东西。连夜离开了这个让她惬意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
按照规矩,皇帝归天以后停殡宫中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停殡期间准备丧礼仪式。现在里他薨逝那天已有时日,加紧赶路的话,还来得及在他下葬那天赶回去。
大夜国君薨逝的消息不过几天便传到了各国,各国照例要派人来吊唁。此时的百里昭已经在赶往濛城的路上。
接到消息时,不得不说他震惊了好久。想到不久之前还在与他通信,转眼那人便已魂归九天。怪不得他说一年后将孟错放出宫,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他让自己保证二十年内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三国之间的和平,是在为年幼的新帝做打算。
他与夏侯渊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甚至两人还针锋相对过,但却真真实实为了他的逝世而惋惜。
到达濛城的时候濛城内一片哀婉深沉的景象,竟是连百姓都佩了黑纱白花。可见夏侯渊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一位皇帝在位仅仅两年时间却能做到让百姓如此爱戴着实不易,可想而知夏侯渊为大夜付出了多少心血。
途中已经换好衣服的百里昭身着黑色锦衣,上披白色麻衣。大夜的皇宫黑白色经幡摇曳不止。
孟错赶至皇宫门口却在离宫门还有一丈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守门的侍卫身披白麻,神情肃穆。这一刻却让她清醒不少。
站在门口摇摇望着巍峨的宫殿良久,终于还是转头离去。
再不能忘的也该要忘记,离开的人已经离开,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下去,带着离开人的
那份一起,好好活下去。他拯救大夜于危机之中,又拔出了大夜潜在的威胁,为新帝铺好帝王之路,一切该做的他都做了。没有带着遗憾离开,她该为他感到高兴的。
一个月之后,遗体入殓下葬。陈起又忙起了太子登基的事宜,夏侯澈不过六岁却在登基那天坚持要穿丧服,最后陈起拗不过他,终于妥协让他把黑色绣金龙袍穿在丧服下。
夏侯渊薨逝到新帝登基,朝堂上一片循规蹈矩也没有出任何状况。陈起也放下一颗心来。
暂时住在濛城的孟错一直注意着宫中的情况,直到太子顺利登基才收拾了包袱准备启程去找大哥和灵儿。
准备返程回釜京的百里昭却是想到了一件事拉来了陈起问道:“孟错去了哪里?”
陈起本就忙着新帝的交接事宜,皇帝又小,这也要教那也要教本就忙的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理他。
“太子殿下,这种事情微臣怎么会知道。”忙着要去给小皇帝送折子的陈起没好气道。
百里昭眉一挑,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陈起看:“好好想想,或许你会想起来。”
看清那明黄色的绸布上写着什么,陈起面色渐黑:“这个是?”
百里昭将东西收好交给一旁的流景:“我答应夏侯渊保证大夜二十年内的和平不被侵扰,好让有足够的时间来让新帝成长。可是···怎样才能让大祁也做到呢?没有一纸白纸黑字的协议,嘴上说的再是天花乱坠,他说要攻打的时候还是照打不误。当然,提出签署这样一份和议书除了照国,怕是没有再合适的人选了。”
他说的不错,这次的事件里冲突最大的便是大夜与大祁,大祁吃了败仗损失惨重,难免不想卷土重来,以血前耻。夏侯渊也是想到这种危险的情况,才会要百里昭来做保证。
这份和议书只有照国提出才是最合适,最让大祁没有反抗理由的。毕竟祁夜这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