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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放亮的时候,周围的黑影渐渐退去,苏抹疲惫不堪地沉入了睡梦。
已经五天了,她总该消气了,阁逻凤心想。自从那天让苏抹气得不轻,他就一直睡在凤伽异的房间中,他是故意的,想看看自己晚上不回去,苏抹到底有多在意。
他悄悄进来院子,满院静静的,连下人的影子都不见一个。前些日子被苏抹砍伐殆尽的院子还是遍地狼藉的样子,没有人收拾。苏抹的房门紧闭,只有窗子半开着。阁逻凤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去,这一看,又气到他了。
他原以为会看到苏抹心神不定,或者惊喜交加,或者怒气冲冲,不论哪样,都证明她还在意。没想到,洒满阳光的室内,苏抹卧在床上,睡得香甜。太阳都已经那么高了,她却仍旧睡得那么踏实,一气之下,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苏抹,本就睡得浅,还被恶梦缠身,她迷蒙地睁开双眼。
“吵醒你了?”阁逻凤冷冷地说。
“你回来做什么?”
“来看看我到底有多自作多情,看来,我真是高估自己,低估你了。”
“一大早,你扰人清梦,到底要说什么。”
“没什么,既然睡得着,你就接着睡吧。”
“怎么?你美人在怀,睡不好吗?”
“美人在怀谁会浪费时间在睡觉上。”
“滚出去!”
“不爱听吗?这不是你一直盼着的吗?”
“只是觉得跟我没关系,听着恶心。”
“嗯,就是来跟你确认一下,既然你没兴趣,就算了。对了,如果有事找我,我上半月在百夷那,下半月在浅安那。”
阁逻凤觉得自己的挑衅一败涂地,苏抹的不在意刺伤了他。
苏抹觉得自己被阁逻凤的炫耀刺得遍体鳞伤,她不知道他到底来干什么,只是为了炫耀,为了更深地伤害她,那他做到了。
在手臂上划下第九道伤口的时候,苏抹悲哀地发现,她再也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了。四周重重的黑影在火把摇曳的火光下扭曲着,叫嚣着朝她包围过来。她惊惧地朝后退去,直到退到了角落无处可退,可那些扭曲的黑影还在不停地包围过来,尖叫着,苏抹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朝着黑影扑了上去。
阁逻凤垂头丧气地朝院子走去,别扭闹够了,以他的失败告终,继续跟凤伽异挤在一起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回去吧。
走进院子的时候,苏抹房中那一阵叮叮咣咣家具翻到破碎的声音吓了他一跳,紧走两步走到她的房门口。室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到在地,床帐被扯了稀巴烂,满地的碎瓷片。苏抹缩在屋子的一角,头埋在膝盖中,抽噎着。旁边地上一把沾着血迹的匕首,她的左臂上是更多的血迹。阁逻凤扑到苏抹的身边。
“丫头,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苏抹似乎并未料到会有人出现,抬起头,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的手臂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伤,谁干的?!”
阁逻凤抬起苏抹的手臂,上面一道又一道的刀口,最旧的已经合拢只剩下红红的伤疤,最新的一道还在渗着血。前几天他来时,这些伤口被凤凰臂环挡着,他并没看见。
“丫头,你说话,到底怎么了,谁干的?”
苏抹看着面前放大的脸庞,和脸上担忧急迫的表情,语无伦次起来。反复告诫过自己不哭的,她也好好地忍了这几个月,但是今晚,这么多个月的努力都白费了。泪水像决堤般涌出来,怎么都止不住。她怨自己没出息,恨阁逻凤无情。
“你回来干什么!你滚出去,滚出去!”
“丫头,你冷静一下,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不用你管,你走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谁伤的你?”
“不用你管!呜呜……”
“谁把你伤成这样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呜呜……告诉你做什么,我是死是活你关心过吗?!”
“谁说我不关心你了。”
“你每天温香软玉的,还有心思管我!”
“唉,你以为我这几天去哪了,笨蛋,我一直跟凤伽异挤在一张床上,累死我了。”
听了阁逻凤的话,苏抹愣了一下。
“我恨你,你滚出去,滚出去!”
苏抹边说边用力推着阁逻凤,阁逻凤本蹲在她的身前,被她这么一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苏抹不甘心,又扑上来,双拳挥舞着捶打他。
“我恨你!我恨你!阁逻凤你这个没有心的家伙,我恨你,你滚出去,滚出去!”
被苏抹这么劈头盖脸一骂,阁逻凤不怒反笑,抓住苏抹挥舞的双臂,笑了起来。苏抹见他笑得开心,心中怒火更盛,挣扎着解脱了束缚,又推又打。阁逻凤顺手又抓住了她的双臂,不经意间,抓到了她的伤口。
“啊!”,苏抹一声尖叫,吓得阁逻凤忙松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丫头你别打了,我不抓你了。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伤的你,我去找他算账。”
“不用你假好心!”
“谁干的?”
“是我自己!”
“你自己……?”
阁逻凤低下头,手指轻抚着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口,突然,他意识到,九道伤口,他九天没有回来……
“丫头,你……为什么,因为我不回家?”
“阁逻凤你这个坏蛋,你回来干什么!你一辈子别回来!”
“我的傻丫头……心疼死我了……怎么那么傻,我不回来你怎么不去找我,自己伤自己……”
“不用你管,呜呜……你走开,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找你的安妹妹去吧,呜呜……”
“唉,怎么说你都不信,我真的从来没碰过浅安。”
“骗人!我才不信你!”
“不骗你。”
“鬼才信你,从认识第一天起,你就一直骗我!一直骗到现在!我怎么就那么傻,总是被你骗。”
“总说我骗你,我怎么骗你了。”
“你就是骗我,反正我什么都没了,哪也去不了,只能在这任你欺负。”
“说的那么可怜,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还说没欺负我。”
“丫头你看着我,看着我。百夷的事情我早都解释过了,是被逼无奈。浅安的事只是权宜之计,不是也和你商量过了,你也同意了吗。”
“谁同意了,还不是你逼的我!”
“……我错了,好不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不论怎么,以后谁也不娶,等过一阵,我就把浅安送走,就我丫头一个人,好不好?”
“呜呜……我才不相信你……呜呜……我才不相信你……我才不相信你……”
“别哭了,乖,眼睛都哭肿了。”
“我又没怎么着你,你为什么总欺负我……呜呜……”
“唉,以后不欺负你了,好不好,乖,不哭了。你傻不傻,我什么时候正眼看过别的女人。”
“你跟人家连孩子都生出来了,还狡辩!还总抱着在我面前晃啊晃的。”
“我……是我的错……但是生都已经生出来了,要不然掐死吧。”阁逻凤摆着个苦瓜脸道。
“谁让你掐死了。”
“好,那不掐。”
“你就是成心的,知道我心里难受,故意抱着在我面前炫耀,呜呜……”
“丫头你听我说,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孩子不孩子的我真的无所谓,你别想那么多。不过的确是我欠考虑,没想过你看见凤伽异会那么难受,以后不让他过来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他过来了。他不过来你就正好找借口去看百夷是不是。”
“那,那你到底让我怎么办。”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问我干什么。”
“……”
“走开,我要睡觉了。”
“床单都让你扯了,跟我回去睡吧。”
“你不是上半个月睡百夷那,下半个月睡浅安那吗!”
“我,我那是胡说八道的,又当真了?”
“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
“冤枉我。”
“我才没有。”
“真的冤枉我了。”
“才没有……那你以后不许去见她。”
“谁?”
“哪个也不许见!”
“呵呵,好,不见。”
“还有,她叫你‘凤哥哥’你也不许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本来也不是我想让她叫的,她非叫。”
“你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走,咱们回去睡觉了,很晚了,我都困了。”
“你自己去吧,我不去,我睡这。”
“为什么,还生气啊,还要气多久?”
“我以后也不会跟你一起睡的,你快走吧。”
“为什么,你想憋死你相公啊?”
“想到你和别的女人睡过,我觉得恶心。”
“我什么时候和别的女人睡过了,你不是还惦记着当年伊米那回事呢吧。”
“不是,是浅安!”
“我没碰过她,不信你问问她自己去,我在榻上睡了一晚上。”
“骗人,我都听见了。”
“你听见什么了,谁说的,不可能。”
“自己做了还不敢当。”
“噢,我知道了,呵呵,那是她自己割的手指头。”
“什么手指头,你说什么呢?”
“你听人家说床单上的血是不是,那是浅安自己割的手指头。”
“……”,苏抹目瞪口呆看着阁逻凤,半天才反应过来,仔细想想浅安的一言一行,到的确像是她的作风。让阁逻凤这么一说,苏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事情怎么突然变得都象是她在无理取闹。“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你跟我回去睡。”
“不去。”这次,不是因为心里不舒服,是面子上过不去。
下一刻,苏抹只觉得片刻间天旋地转,被阁逻凤扛在了肩上,“啊!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一边挣扎,一边捶着他的后背,但是怎么也挣不脱。
“别动,伤着胳膊,我去给你包扎。”
第 61 章
三年后。
午后静悄悄的,满园的茶花开得正好,只听得见蜜蜂嗡嗡地飞来飞去。正在午睡的阁逻凤被一巴掌拍了起来。
“阁逻凤,你还睡,起来。凤伽异那个小崽子躲哪里去了!”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阁逻凤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面前满脸通红的苏抹,“我没看见他啊,不是你早上带着他在院子里拔草来着?”
“你还说!这个孩子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偷了花肥,趁厨娘睡觉,偷偷抹了人家一脸。都五岁了,你也不教他念书,每天就跟着那帮野孩子上天入地,再这么下去就得成了霸王。”
“我怎么没教,不是已经会写好些字了吗?而且,这不是已经给他请了教习了吗。”
“会写字有什么用,要教他做人,现在不教,再大点你想教他都不听了。还有,你那也算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起来写几个字,想不起来书看都不看一眼。”
“我这不是忙吗,没那么多时间成天哄着他。”
“那他阿妈呢,他阿妈也不管他。”
“这不是你撮合百夷和那个郑回好的嘛,人家现在两个人好了,你又嫌人家不管孩子。况且,百夷她又不识字,你让她怎么教孩子。”
“我怎么知道,你们两的孩子怎么来问我。既然不想管他,当初生他做什么。本来挺好的一个孩子,小时候多聪明多懂事,现在都让你们给耽误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