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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冲兄弟,实在抱歉,寻求今日确实身体不适,爽了约,今天兄弟们的酒钱,都算在我身上。”
“张兄弟,别装了,我看你脸色好的很,不就是藏了个小美人吗,有什么害羞的,哈哈。”
“就是,就是,让大家都看看,保证只看不摸。”
“兄弟们误会了,哪里有什么小美人。走,厅里坐,有新酿的梅子酒和新打的鹿肉,兄弟们再去喝几杯。”
“张兄弟,这样就不对了,都是好兄弟,看一眼能怎么样,让开,让开,让我们看看。”
“不是跟兄弟们生分,的确是寻求身体不适,屋子里气味不好,大家还是厅里坐。”
“兄弟几个,摁住他,波冲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羞花闭月的绝色,捂得这么严实,哈哈。”
趁几个醉汉七手八脚阻拦的间隙,波冲出其不意一脚踹开了房门,探身往里看去。屋里空荡荡,除了紧闭的床帐。波冲大笑一声,直奔床边,一手扯开了床帐。苏抹侧身往床帐后躲了又躲,脸埋在墙边,半个赤裸的肩头露在外面。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是藏了个小美人。”
波冲大笑着,一把抓住苏抹赤裸的胳膊,拽了出来。
“哈哈,小美人,出来,见见兄……苏抹!怎么是你?!”
波冲抓着苏抹的上臂的手像触电般突然松开,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半裸的苏抹。苏抹仍旧紧紧抓着胸前的床单,看着波冲,想要出口解释,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愣了片刻后,波冲双手抓住苏抹的双臂,用力摇晃起来,“苏抹,你在这干什么,怎么回事,是不是姓张的强迫你,是不是!是不是!”
屋外的几个醉汉此时也探头往屋里看过来,有认识苏抹的,都愣住了。波冲冲着门外一挥手,大喊道,“抓住姓张的。”
“波冲,你松手,听我解释。”苏抹被摇得头晕眼花,用力要把波冲甩开。
“有什么好解释的,是他强迫你的,还是你自己愿意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波冲更加用力地摇着苏抹,苏抹在他的手中就像个布娃娃,毫无抵抗余地,被摇得快要散架。波冲满脸通红,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苏抹,瞪得马上要从眼眶中跳出来,口中不断地重复,”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他强迫你的,我杀了他!”
“波冲,你听我解释!”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我杀了他!”
……
“波冲,你放开她,有话找我说!你为难一个女人干什么!”
波冲听到门外传来的这句叫喊,好似蓦然醒过来一般,撇开涕泪横流的苏抹,转身冲向门外。
“姓张的,波冲把你当亲兄弟看待,你却来睡我的女人,你这个畜生,老子今天打死你!”
……
“你们松手!老子今天打死这个畜生!”
“波冲兄弟,冷静点,会出人命的!”
“放手!别管我!不打死他我就不是波冲!”
“别手软!打死姓张的!”
……
“哥几个,摁住他,睡波冲兄弟的女人,今天让他出不了这个门!”
……
屋外的廊子里乱成了一团,下人们看主人一语不发,想要动手又不敢动手,只站在外围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一群醉汉推推搡搡,拳打脚踢。
苏抹眼看着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被摁在墙上的心上人的身上,不顾一切扑上来,一把拽住波冲,“你们放开他,放开他!”波冲随意地轻轻一拨,就将苏抹甩了出去,狠狠地磕在了墙上。
“丫头,你回屋里去,没你的事。”
“尼南,你怎么不说话!你告诉他是我愿意的!是我愿意的!波冲,不关他的事,你放开他,听我解释!”
听到苏抹那句‘是我愿意’的叫喊,波冲彷佛疯了一样,又转身抓住苏抹,“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喜欢他,是我要跟他好的,不关他的事,你放开他!”
波冲听到这里,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你个贱女人,你说什么!老子忍了你这么久,你原来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
波冲抓起苏抹,连扯带拽扔回了房内。
“你个贱女人,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啊!波冲你混蛋,你别碰我!”
“老子今天就碰了,看你怎么样,这个小白脸碰得,老子就碰不得?!”
波冲用力将苏抹掼在床上,不等苏抹挣扎着爬起来,大步向前,一手将她摁在床上,一手去扯苏抹身上裹着的床单。苏抹双手紧紧拽着胸前的屏障,她的抗拒和阻挡在波冲的面前,不堪一击,绝望和恐惧包围了她,只剩下声嘶力竭的喊叫,“混蛋,放手!别碰我!……”
“波冲,你别碰她!有种你冲我来!……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一起上!”
一旁不知所措的下人,听到主人终于下了命令,掳起袖子冲了上来。
苏抹只觉得波冲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自己身上,推也推不动,打也打不疼。随着一声声刺耳的撕裂声,身上裹着的那块布很快就被撕得七零八落,却只能无力地捂着自己的身体。眼泪不争气地溢了出来,模糊了双眼,模糊了在眼前旋转的波冲怒气冲冠的脸。
……
“混蛋!告诉你别碰她!”
这辈子第二次,苏抹觉得眼前的世界,变成了红色。粘稠的液体模糊了她的视线,染红了眼前波冲惊讶的面孔。片刻的恍惚后,她才觉得这温热的液体喷洒在她皮肤上,星星点点,灼人的热。
尖声叫着,苏抹踢蹬着双腿从波冲渐渐变软的身下往后退去,波冲的身后,是那个熟悉身影,一手扳着波冲的头,一手横握着的匕首尖上鲜红的血滴滴答答落在雪白的床单上。被血染红的面孔,是苏抹熟悉的那张面孔,但是熟悉的面孔上那冰冷,狠绝的表情,却陌生得让苏抹全身一颤。
第 23 章
混乱平息下去。
下人们擦拭着满地的血迹,收拾被摔烂的家具花盆,跟着波冲一起来的七八个人,被塞着嘴巴,一溜捆在墙边。紧闭的房门内,波冲已成了白布下盖着的冰冷。苏抹洗净了身上的血迹,穿好了衣服,默不出声看着这一切,全身轻轻颤抖着。
“丫头,别怕,没事了。”
苏抹咬着嘴唇,慢慢抬起头,“怎么办,波冲死了。”
“不会有事的,丫头别怕。”
一个下人急匆匆走到屋门口,门开着,却没有进来,只轻轻扣了扣门,“大公子……”
“什么事?”
“……属下仔细数了数,跟波冲一起来的人,好像跑了一个……”
“说什么?!就这么几个人,你们都制不住!……去问清楚,到底是不是跑了一个,是谁!”
门口的下人让冰冷严厉的目光激得一哆嗦。转身飞快地跑回院子里,招呼过来另外几个人,一起走到墙边。质问打骂哭喊求饶的声音断续传来,不多时,刚才来回话的下人走了回来。
“禀告大公子,是跑了一个,叫于赠的,是波冲的侄子。”
“什么时候跑的?跑了多久了?”
“好像刚一打起来,就跑了,到现在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
“屋里……波冲的事,他看见了吗?”
“应该是没看见。”
“……”
下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无能,请大公子责罚。”
……
“起来吧,叫上他们几个,跟我过来。”
暗暗咬了咬牙,俊朗的面孔在火把一明一暗的光线下一片冰冷,转过身,轻轻拍了拍苏抹的肩头。“丫头等我一会,我去跟他们交待点事。”说完,转身出了门,走到院子中,召集过来几个人,挨个嘱咐了些什么。随后,那几个人骑上马,手脚利落地出了门。
“丫头,起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去哪里?”
“路上告诉你。”
“这些人和波冲怎么办?”
“我都安排好了。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苏抹的大脑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就像个牵线木偶,被人从地上拉起来,趔趔趄趄地朝院门走去。还未走到门口,巷子内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火把的光把四周照得一片通明。几百个人从巷子两头分别冲进来,将巷子挤得水泄不通,又将院子团团围了起来,叫骂声不绝于耳。
一个人当先走了出来,狠狠砸了砸院门。
“奸夫淫妇,赶紧出来受死,保你们一个全尸。”
巷子内的众人听了,也跟着一阵叫骂。
“奸夫淫妇!”
“受死吧!”
“不要脸!”
……
苏抹被砸门的声音吓得退后了两步,脸色煞白。
“怎么办,出不去了……后面有没有门。”
“丫头别怕,出不去就不出去好了。”
嘭,嘭,嘭,院门又被狠狠砸了几下。
“姓张的,赶紧开门,否则我们就砸门了!”
“于赠,波冲在我手上,你想清楚了再砸门。”
“淫贼,赶快把我叔叔放出来!”
“放你叔叔也行,你先带人离开这,等我出了城十里,我自然把你叔叔还你。”
“姓张的,你做梦!你和那个淫妇做下如此无耻之事,今天是万不会放你走的,你要自己乖乖出来,就保你个全尸。”
“我在这和波冲兄弟还有的是话要说,于赠你自己慢慢在门外练嗓子吧,我就不奉陪了。”
“姓张的,有本事你出来和我单独比划比划,挟持我叔父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和波冲兄弟之间的事,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我就算要比划,也轮不上你。”
“你……无耻小人,当初要不是我叔叔在山里救了你,你现在早就成了一把骨头了。你不念救命之恩,反而做下此等无耻之事。”
“别吵了,天晚了,我们要休息了。”
“苏抹,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妇,你要是还有点羞耻心,就杀了那个姓张,我在祠堂里给你留个牌位。否则,让我抓住你,碎尸万段。”
“于赠,你嘴巴干净点,否则,碎尸万段的就是你。”
“姓张的,你别猖狂,我看你在里面能躲几天,等吃的没有了,看你怎么办。”
“呵呵,没吃的了,我第一个先煮了波冲。”
“要是敢动我叔叔一根汗毛,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哦?是吗,你试试看。”
说完,对着身旁的一个下人一挤眼睛,下人会意地一笑,接着仰头发出一声惨叫。
“淫贼,不许动我叔叔!叔叔,叔叔,你没事吧!”
“于赠,乖乖地带着你的人,往后退十步。”
……
“不退是吧。”
对着身旁的下人又一挤眼睛,下人仰头又一声惨叫。
“淫贼,你住手……我退,这就退。”
院外巷子里,只听于赠的声音大吼了几句,众人纷杂的脚步声往后退了若干。紧接着,人群就吵成了一团。有主张直接冲进去的,有主张死守的,有主张先放了再抓回来的。吵吵嚷嚷直闹到半夜。
夜深的时候,有若干黑影悄悄窜上了墙头,刚刚露出了头,就被墙内的几个人一箭射中,跌了下去。没过一会,波冲的一根戴着松石戒指的小手指就被抛出了墙外,墙外一片喧哗。
“于赠,下次你再试,就是一条胳膊。”
夜凉如水,苏抹却不敢待在屋里,觉得每个角落,每重阴影里,都是波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