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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世界上的许多政府(包括欧洲、中国和美国)敞开电力市场的大门迎接竞争,这种情况已经在发生着变化。国家削减对动力的控制力度——如果这与新的气候政策巧妙结合的话——能促进技术革新的浪潮奔涌,它让我们回想起蒸汽时代、或者更近的信息时代的出现。信息技术不仅从创新中产生,并带来了创新精神的极大进步,而且还强烈刺激了全球经济的发展。一个迅速崛起具有竞争力的能源工业在摆脱了虚假的廉价燃煤动力所带来的侵蚀性后果后,也能产生完全相同的影响。
煤从世界能源舞台上的退场时,必将有社会的和经济的代价簇拥其后,而且依然严重依赖煤炭生产的地区必将承受剧痛。工业革命告诉我们,突如其来的经济变革对人们来说具有何等的破坏性,尤其是如果社会没有广泛的努力来限制这种破坏。然而,我们也有理由相信,除了气候得到改善之外,从煤转向天生不那么脏、不那么危险的能源,将不会辜负我们付出的代价,因为我们的空气将显著地干净起来。被酸破坏的生态系统将恢复生机,汞对孩子们的威胁将减小,侵扰我们的肺和农作物的烟雾会明显减少,而且,当内燃机被取代之后,这些烟雾就会消失。我们的远眺视野曾被煤的燃烧阻碍,这种阻碍既是真实意义上的也是比喻意义上的,届时这种情况也会显著改善。而且空气微粒给我们带来的哮喘病、肺病和夭折也会大大减少。
在发达国家,停止燃煤每年可以挽救数万个人的生命,在中国,也许可以挽救数十万个人(且不说关闭煤矿挽救的数千人)。在废止燃煤之后仅仅几年,得到挽救的人数就会大于失去煤炭业工作的人数。但是,关于这些益处的故事却不会出现在晚间新闻中,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谁的生命得到了挽救,而煤产区极为真实的困境则会拿出更具戏剧吸引力的图片和故事。
如果以煤为代表的高度集中的动力体系真的被更小、更分散的能源取代,形成一个公共的动力网络,那么还会带来其他的益处。起作用的能源将遍布整个社会:动力从光电池流出,无形地嵌入我们的屋顶和墙壁,风轮机在我们的农田上空旋转,无疑还有其他我们还没有想像到的技术。这种能源体系由于具有广泛的基础,因而天生就比较不容易因受到事故的冲击而引起混乱,也不容易受到市场操纵者和恐怖分子的侵袭。此外,从集中的煤动力转向更广泛地分布在大自然表层的能源,还会推动政治力量和经济力量的相应分散;当然,这还是不能确定的事。我们将看到朝着更大公司发展的潮流开始逆转,由此形成的新的力量分配将更民主,而且天生更接近杰斐逊的理念。
当然,这种转变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在此期间,我们的大部分电力将由天然气发电厂提供。也会有一些来自煤的领域,但不一定是煤本身的产物。一种以煤为基础的技术正处于起步中,那就是利用从煤床中提取出来的甲烷。甲烷就是爆炸气中的爆炸性成分,曾经害死了无数矿工。今天,甲烷大多白白地泄漏出来,或者被排放掉。这不仅意味着我们浪费了比煤清洁得多的燃料,而且也是煤的生产影响气候的另一个途径:城市里的甲烷也是一种温室气体,且杀伤力是二氧化碳的21倍。由于集中精力生产甲烷而不是煤,因此即使真正进入后煤炭时代,一些煤炭公司和产煤区也可以在能源舞台找到立足之地。
幸运的是,计算机工业的例子还带给能源工业另外一种启示:如果一个市场竞争激烈且奖励创新,那么就可以在价格迅速下跌的同时,促进技术的飞速发展。总有一天,把技术之球向前推动的税收、津贴和协议承诺等因素,都将变得无关紧要。无碳能源将在市场上获得应有的地位。等到我们能够建造可以捕获并回收所有二氧化碳的新一代煤发电厂之后,这种原始的能源技术就就完全失宠了。
在设想可能实现的未来时,一定不要忘了最后这一种重要的能源:激情。以煤为燃料,人们建造了一个强大的新世界,在这里,想像力、热情和挑战历史的勇气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而人们颇用了一些时间才发现,除了用于建造这个世界之外,煤还真的很有趣——不是采矿,采矿无论何时也不会有趣。马休·伯尔顿之所以为合作伙伴詹姆斯·瓦特发明的蒸汽机感到那么兴奋,是因为他相信有了它,就可以建造具有无限可能性的新社会。当乔治·斯蒂芬森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穿越英国的土地时,他陶醉得发抖,因为他知道,铁路将改变整个国家和星球。雅各布·西斯特和他年轻的船员们,胸怀对荣誉和冒险的向往,穿过宾夕法尼亚州理海河的急流,是想帮助一种新型工业为一个新的世界添砖加瓦。即使是富兰克林·B·高文,也曾凭借一个正处于发展中的国家所授予的权力,组织了无烟煤行业的卡特尔,那也许是他一生中最卓越的时光。
然而,今天,对于煤的激动心情早已荡然无存,而且好像不会再回来了,即使技术上的突破可以减少煤对环境的影响。聪明而野心勃勃的现代人急于改变这个世界,对于建设大量用于碳回收的新基础设施——实质上是一种永久的废物处理系统——并没有太大热情,而更想不费吹灰之力地建造一种全新的能源工业。将有更丰富的热情和才能流入新能源工业的建设中,更不用提理想主义的金融家和关注环境的投资者了。至少在这个旧世界像平凡的煤发电厂一样具有许多缺陷,已经鲜有人爱时,大部分人都会把他们的热情和金钱用于建造新世界,而不是翻新旧世界。
总之,当我们在已经知道的技术中似乎发现了更好、而且也许用下来更便宜的选项时,很难想像我们会真的投入大量资金改进燃煤技术,使其不致消亡。但是,我们什么时候才会从政治上下定决心,放弃我们已经付诸煤的投资,以及我们在美国和中国等地方将继续进行的投资。
随着时间的流逝,老一辈的人们对煤的感情已经相当矛盾。它已经被视为贫穷的标志和人类进步的缩影,既是一种与万恶的地狱相联系的凶险物质,也是一种上帝赐予的塑造命运的礼物。在我们以及我们后人的记忆中,煤是帮助建设人类文明的功臣,还是破坏人类文明的罪臣?像许多重要的事情一样,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取决于未来的气候。
科学家们断言,不论我们知道的有多少,气候还会变得更暖一些,因为世界将继续对我们已经发散的温室气体做出反应。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命运是不可知的。如果在未来几年里,我们能够更快速且迅猛地转向不会伤害气候的能源,而且如果我们足够幸运,世界不像一些电脑模拟的那样对温室气体的堆积那么敏感,那么我们也许会看到气候的变暖低于我们预计的程度,并带来较小的损害。我们也会极大地降低气候超过极限的可能性,一旦超越那个极限,气候变暖就会变得极富破坏性、混乱不堪,这在我们的星球上是很容易发生的。然而,我们并不能排除这种危险性,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个临界点在哪里。
如果我们真的引发了剧烈的气候变暖,那么煤对人性塑造所做的所有贡献都将被这种能源的巨额代价所抹煞。我们对于多年来不顾对气候变暖的威胁而一直燃煤的托辞,诸如缺乏科学的确定、希望让电保持低价、担心经济发展减速,以及我们不愿做别人不必做的牺牲,等等,在那些努力对付我们所导致的灾难后果的人面前,都将是空洞苍白的。
另一方面,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在引起比如今温和的气候变化更严重的后果之前,成功过渡到一种安全的能源体系,那么我们的燃煤行为就不会遭到后人们的强烈谴责。我们的一些子孙也许只是把煤当成一种奇怪的原始燃料,并且也许会纳闷我们怎么会忍受了它这么长时间。他们当中比较善于思考的人,也许会把煤看作一种重要的能源,虽然它具有许多缺陷,但却带领人类穿越漫长的工业童年时代,最终赐予人类力量来建设一个不再需要煤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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