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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兰姑姑!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高月越喊声音越小,渐渐觉出盖兰竟是死了,她两手颤抖的反复摇晃盖兰的身躯,轻声唤道:“兰姑姑?你不会是死了吧?你说话呀?说话呀?你别吓我呀……你快起来跟我说笑,笑我脚丫子漂亮呀……兰姑姑……我们约好要一起做菜的……”荆天明见她如此,更加泣不成声,项羽和刘毕一旁低头拿袖抹泪,高月越说越是哽咽,手里却还继续摇着,反复哭道:“兰姑姑,你起来嘛……你知道我胆子小,别再吓我啦……你快起来呀……快点起来呀……”
紫语见此情势,渐觉不妙,三两步踏上前去,用不敢置信的表情指着高月说道:“高月你、你好会做戏,快把你的脏手放开!兰姑姑明明就是你杀的!”紫语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片哗然。高月尚在茫然之际,荆天明却已将长剑直抵紫语面前。在荆天明心中断然不相信高月会伤盖兰,既不是高月,真凶便是紫语,恨不得立时便杀了她为盖兰报仇。马少嬅见荆天明动手,也是不由分说,拔剑上前当地一声脆响,两剑交击,架开了荆天明手中的青霜剑。现场本是一触即发,不管谁是站在谁那边,众人立刻纷纷亮出兵器,现场顿时一片呛啷价响,众人便欲动手除害。
高石然和路枕浪不约而同,双双运气同声大喝:“谁也不许动!”一个伸手按退自己的妻子,一个掠旁拉开了荆天明,众人顿觉耳中嗡嗡,不知不觉皆向后退了好几步,顿时将中间空出了一大圈。
高月颤巍巍地站起身,简直不敢相信方才紫语对她的指控。她瞪视着紫语问道:“你说谁?你再说一次?你说谁杀了兰姑姑?”
紫语做出害怕的神色,退到马少嬅身边,巧妙地让自己与众人站在一处,独留高月一人在盖兰的尸身之旁。紫语虽是露出害怕的表情,声音却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你高月!我说的便是你!你杀了兰姑姑!”高月气到几乎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地道:“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高月心中悲痛,声音无力,但那话语听在众人耳里,却显得心虚微弱。紫语的喊声立刻便盖过了她,众人只听见紫语大喊道:“你这个凶手!骗子!你说啊,如若你不是奸细,这城外给好几万秦兵包围着,你孤身一人,是怎么进桂陵城来的?”紫语如今已是颍川双侠之女,适才马少嬅拔剑护女,人所共见,因此她说出来的话自然比高月令人可信。
“对哦!你个小贱人!我怎么就没想到?外头秦狗这么多,你如不是奸细,哪能闯了进来?”
“我……我是……”高月本想辩驳,但转念一想自己是卫庄带入城中,而卫庄正是秦王护卫,若是说出实情,岂不是令人更难分辨。高月这么一想,顿时哑口无言。朱岐见她不语,冷笑道:“你既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妖女!受死吧!”朱岐正要出手,荆天明怒吼一声,便挡住了高月身前。他长剑外指,口中大喝:“胡说八道!阿月不是什么奸细!更不可能杀了兰姑姑!”
高月原本不知自己身负奸细嫌疑,更不晓得紫语也乃疑犯之一,眼见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众矢之的,实在不懂为何紫语一口咬定自己便是凶手,心中真是冤枉委屈至极,加之骤逢盖兰惨死,悲愤交加,不禁朝紫语厉声大喊:“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如此栽赃嫁祸于我!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骗子!骗子!”
“你才是骗子。”紫语躲在马少嬅身后,铿锵有力的对众人说道:“诸位别被这个妖女骗了,我有证据证明兰姑姑就是她杀的。”
“你说什么?”高月瞪大了眼睛,逼问紫语,“你有什么证据?”
“我就是证据。”紫语向前一步走了出来,朗朗对众人言道:“你杀了兰姑姑,那是我亲眼所见。莫非你还想抵赖吗?”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哗然,朱岐领头当先、八卦门弟子陆元鼎在后,顿时就有数十个人上前将高月、荆天明两人团团围住。高月眼见众人对她二人兵器相向,禁不住浑身发抖,也不知是怒是怕,荆天明低声说道:“阿月别怕,再凶狠的饿狼咱们都碰过了,还怕这些人?”高月嗯了一声重重点头,说道:“我不怕,咱俩同生共死,什么也不怕。”二人相望一眼,热血沸腾,深深觉得只要他们互不分离,万事皆无所惧,再怎么样的哀苦都能禁受,荆天明当下对外大喝:“诸位是非不分,任凭真凶自中挑拨,今日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让你们伤了阿月一根寒毛的!各位若真要动手,就别怪我不顾袍泽之情了!”
荆天明与在场多人皆曾于沙场共同杀敌,多少有些交情,众人听他这么一讲,有些便感疑惑起来。高月却没这种客气,但听高月破口大骂道:“你们都是一群笨蛋!人家说我是凶手你们便相信了,我说我不是凶手你们便不信?这算哪门子道理?简直莫名其妙!”在这些人眼里高月算哪根葱?既已犯下恶行,不乖乖束手就擒也倒罢了,还敢如此蛮横泼撒,众人顿时气愤填膺,有的对荆天明高喊:“你包庇贱人,定然也是鬼谷一路!不忠不义,还谈什么袍泽之情?”有的对高月回骂:“小贱人!你骂谁是笨蛋?”
“妈的臭娘们儿!别以为你是个女的老子就不杀你!”说着各个蠢蠢欲动,眼看就要上前拿下荆天明和高月,项羽和刘毕见情危势急,两人二话不说,各自抽刀拔剑也跳入圈中,并列高月和荆天明身旁,一个口中喊着:“凶手不是高月,高月绝对不会骗人!天明更加不会说谎!”另一个喊着:“各位前辈各位兄弟!兹事体大!切莫意气用事!我相信高月一定是清白的!”
路枕浪见众怒难息,亟思该如何压制眼前情势,正欲发言,却见清霄派掌门人赵楠阳缓步而出,举手扬声说道:“诸位,暂且听我一句。”他这话说来虽不特别响亮,却是威严凛凛,顿时将众人压了下去。路枕浪心中暗暗赞服:“赵掌门果然是个人物!”
赵楠阳缓步向前,蹲下身去伸手仔细检查盖兰的尸首之后,这才抬头紧盯着高月,问道:“高姑娘,你说吧,盖兰姑娘约莫是在中午时为人所害,中午的时候你人在哪里?”众人听赵楠阳盘问高月,也纷纷对高月投去疑惑的目光。“这个……我……我不太记得了,就在城里东晃西晃吧。”高月此时心慌意乱,兼之中午时她本在城东树林发呆,答得就有些坑坑巴巴的。
“哦?”赵楠阳眉头一皱,转头问元浩仓道:“元兄弟,我记得高姑娘应该是归你所管,在食棚那儿帮忙的吧?”元浩仓点头道:“没错,不过盖兰姑娘来跟我说,高姑娘她有事……”赵楠阳挥挥手,阻止了他往下说,“元兄弟的意思是,今日中午并不曾见到高月姑娘了。”
“是的。”元浩仓话未说完,众人又是一片哗然,有人当场便喊了出来,“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吗?便是她杀了盖兰姑娘。”
“好了好了。”赵楠阳站了起来,又问紫语道:“紫语姑娘,你方才说高月杀了盖兰姑娘,是你亲眼所见?”
“正是。中午的时候,我本跟盖兰姑姑约好了一块儿喝茶,哪知道……哪知道正好让我撞见她……她使毒害死了盖兰姑姑。”
“哦?”赵楠阳听了紫语的话,也看不出来他相信还是不相信,“紫语姑娘,你说高月毒杀了盖兰,除了你亲眼所见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证据呢?”这句话听在高月耳中,真是说不出的感激赵楠阳。高月狠狠地死盯着紫语,忿忿说道:“对啊。你说你瞧见我杀了兰姑姑,我还说是你杀的哪!你这种人说的话,如何能信?”
“这……这……”紫语环顾四周,见众人中高石然满腹狐疑的盯着自己看,知道不好,遂咬牙言道:“怎……怎么没有?我还有别的证据。”
“你说什么?”高月大为愕然,“你胡说什么!”
紫语将手一摆,指向马少嬅道:“高月施毒害死了兰姑姑,是我亲眼所见。非但我看见了,我娘也看见了。娘!你说是不是?”众人一惊之下,目光全都齐聚在马少嬅身上,现场顿时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高石然更是屏息以待,紧张得冷汗直流。
赵楠阳见马少嬅迟迟不语,踏上一步言道:“如此甚好。马女侠的威名众人皆知,断不会因为事涉亲女而说谎。马女侠,你说吧,高月使毒害了盖兰姑娘此事,是否是你亲眼所见?”马少嬅不意紫语会将自己卷入此事,当下也是一呆,她瞧了瞧高石然、又看了看紫语,从口中缓缓吐出一句话来:“对,我也看见了。”
颍川双侠在江湖上是何等名声?高石然既然有清风无愧的名号,任谁都会相信她绝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面寻思护短。马少嬅都这么说了,难道还会有假吗?这下子连赵楠阳都压不住众人的鼓噪了,他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一切听凭路枕浪决断。
刘毕睁大眼睛望着马少嬅,看她神色定然,不由得不相信呀!于是转而看向荆天明和高月,既失望又痛心的收起了手中长剑退到人群之中。荆天明和高月同声唤道:“刘毕!!”项羽持刀大喊:“刘毕,你给我回来!!”跟着又对马少嬅和高石然大声说道:“这其中定然有误会!高月和天明绝不会骗人的!!”紫语大声说道:“你早就被他们骗得团团转还不知道!高月乃是月神乌断的弟子,这件事荆天明早就知道,但他们可曾告诉过你?”项羽听了仍是不信,反而骂道:“怎么可能?你含血喷人!”紫语伸手往荆天明和高月一指,说:“是非曲直你怎么不亲自问了他们再说呀?”项羽呸了一声转头对荆天明骂道:“你这个闷葫芦,快说话呀!再不吭声人家就要把故事编到天上去了!”荆天明僵在原地,真不知紫语为何会知道这件事?高月虽然不曾正式拜乌断为师,但由乌断亲手传授了一身武艺却是事实。荆天明生来不懂得说谎,明明知道此话一出凶多吉少,却还是咬了咬牙,恨恨的回到:“乌断从来就没有收阿月为徒,只是教过阿月一点武功罢了……”众人闻言又惊又怒,鼓噪喝骂之声此起彼落。那月神乌断恶名昭彰,既然已经教了高月武功,高月又怎么可能是清白无辜的呢?盖兰才死没多久就已经浑身发紫,确然像是中毒而亡。这下证据确凿,连项羽都无法再坚持下去了。他只道荆天明真是包庇高月,心想这两个人瞒得他好苦。项羽难以置信的垂下手中大刀,踉跄退至一旁。荆天明口中拼命大喊着:“但是杀害兰姑姑的绝对不可能是阿月!项羽,相信我!凶手绝对不是高月!!”
打从马少嬅点头说道“对,我也看见了”那一刻起,高月便一直望着马少嬅,眼泪扑嗽嗽的掉了又掉,像是再也不会停止似的。她原本还抱着和爹娘相认的最后一丁点希望,如今都在那句话当中被彻底粉碎了。高月脑中一片混乱,脚下不知不觉地就往马少嬅走了过去。紫语眼看时机成熟,忽然大喊:“你想做什么?别让她过来,快把她抓起来呀!”话才喊完,登时便蹭出六七人要拿下高月。路枕浪挥棒连拦连喝:“大家罢手,谁也不许动手!”却已经有另外三个单越门的弟子和荆天明打了起来。只见青霜剑左削右刺,剑光寒动如冰似影,瞬间便划伤了三个人的臂膀。其他人见状,发了声喊,索性齐拥而上。这些人都连连打了好几场仗,可是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