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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可真像，这谁家孩子啊？”
姜沉鱼冷哼了一声道：“我们家的。”
“我就说嘛，长得这么像阿锦肯定是你们家的。诶，是不是这丫头就是姜家现在疯传的嫡女啊？”
姜沉鱼扭头不欲理会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偏生陈远山绕着乔灵左看右看，还笑眯眯地说道：“来来，叫爷爷！爷爷举高高哦！”
乔灵满头汗，她都十四了还玩什么举高高啊。
蒋旭抬脚勾住陈远山的佩剑，陈远山立刻隔开了距离。蒋旭语气不算好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要揪你去习武，回来这么多天了，居然连个面也不露，老子可是你师父，敢半途而废，我打你个皮开肉绽。”陈远山瞪着虎目道。
蒋旭语气凉凉地说道：“今天没心情。”
“呸，别以为被封了王爷就了不得了，赶紧着给我起来，出去蹲马步去！”
蒋旭冷哼道：“无趣的老头子。”
说话间，婴宸也到了重华宫。听着太监尖声尖气地喊着皇上驾到，乔灵下意识地又想躲。姜沉鱼揽着乔灵低声道：“别怕，有我们在呢。”
乔灵倒是真没怎么怕，只是觉得有些麻烦，她一直是个小市民形象，对于那些玩弄政治的国家元首真心没什么好感。
“你怎么也在这儿？”婴宸进门就瞧见了正撸袖子的陈远山，面色颇有几分好笑地望着他。
陈远山气呼呼地指着婴礼道：“这孩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要是不过来抓人，他都不记得习武的事儿了。”
蒋旭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低着头也不去看两人。婴宸心里虽有几分愧疚，但是已然下了决定，便不会再心软。
“朕让人选了帝都一处不错的府邸，这几日就让人修葺一下，你也可以去瞧瞧，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蒋旭勾唇一笑也不起身谢恩，只是懒洋洋地道了句：“陛下有心啦。”
陈远山拧着眉头看着蒋旭，见他手指交替地把玩着茶杯，动作异常灵活，偏生那茶杯在榻桌上没发出丝毫的声响。
婴宸见状，心里虽然不满，却也不欲过多再解释什么。便转头瞧向了乔灵，乔灵正窝在姜沉鱼的怀里，眨巴眨巴着一双漂亮的杏目盯着他，那可爱的模样像只小动物，带着好奇和探究。
婴宸在姜沉鱼身边坐了下来，面上也带了笑意问：“你叫灵儿啊？”
乔灵抱着姜沉鱼的手臂乖巧地略点了点头，虽然很想说我跟老爷子你一点也不熟不要这样叫我之类的。
可惜婴宸没听见乔灵的腹诽，更没能透过现象看到乔灵诡异的本质。哪怕婴宸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哪怕他看人很有一套，在瞧见乔灵用滴溜溜的黑眼睛瞧他的时候，心里也是软和和的一片。
“在宫里住的可好？”婴宸放柔了声音问。
乔灵又点了点头，乖巧地窝在姜沉鱼的怀里，那模样呆萌呆萌的。就连一旁的蒋旭都双手托腮，饶有兴趣的瞧着。果然啊，就算模样是一样的，但是性格却是变了不少的。若是阿锦，就算面前的人是皇上，她心里有什么话也都会直白地说出来，直率的可爱。不像是乔灵，鬼精鬼精的，见她做乖巧的模样，就觉得她要发坏。
就听婴宸柔声道：“你啊，长得像极了你祖母，不过性子却与她不同。她可没有这样老实乖巧的时候。”
陈远山也跟着插话道：“阿锦性子直率，最得我心，不像是某些人弯弯绕绕的，呸，那个人啊……”
婴宸抬手止住了陈远山的絮叨，似是不欲他提起。乔灵瞥眼瞧见蒋旭勾笑的模样，隐约觉得陈远山说的可能就是蒋旭。
婴宸对陈远山道：“阿礼这一阵子要忙的事情不少，习武的事情就算了吧。”
陈远山胡子一翘一翘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乐意。婴宸也不理他，反倒是对姜沉鱼道：“阿礼这就要出宫建府了，你是他生母，给他择选个合适的王妃，早些把婚事办了吧。”
姜沉鱼没答应也没反驳，蒋旭也是一副淡然无比的模样，倒是弄得婴宸藏了一肚子的狠话没处说了。
婴宸见两人无声的抵抗，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吩咐了孙铭把画像送到重华宫来。陈远山见婴宸走了，自己也不好多呆，走了两步下意识地回头，就见蒋旭勾着一抹冷笑，那双眼闪着寒光。
陈远山几步追上了婴宸，婴宸揉着额头道：“朕这几日就够烦心的了，你若是实在闲的慌，便去训练暗卫吧。”
“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您有没有觉得二皇子有些奇怪？”
“奇怪？”婴宸叹息一声，“若是有的选择，朕也不希望他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陈远山见婴宸没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有些着急可一时也说不清楚，便拍着大腿嘟嘟囔囔地走了。
回到永和宫，太子婴祚早已等候在那里。婴宸见到婴祚不禁想起婴礼来，也觉得自己老了，心思也越发软了。
“你母后与你说过了吧，姜家姑娘的事情。”
婴祚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个提议还是欣然接受的，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若是能牵制住姜家，那自然是极其有用的。
“你可知这姑娘是阿礼心心念念喜欢的？”
婴祚倒是略有些诧异，只知道他们认识，却是没想到阿礼会喜欢那种无礼的女子。
婴宸沉声道：“因为你是太子，所以一切好的朕都给了你，你要对你弟弟好些。”
婴祚应声道：“这是自然。只是阿礼他最近变得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有时想与他说句话都开不了口。”
“他这就要离宫了，你这几日也多去走动一下，那姑娘也去见见。”
“是，父皇。”
结束了皇宫横梁一日游的姜弃抱着阿新回到了重华宫，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阿新很是兴奋地张牙舞爪，和乔灵说着那些生活在横梁上的暗卫影卫们的生活百态。乔灵抽空和姜弃说了白日的事，姜弃点头道：“我也觉得此事和高九脱不了关系。”
“这仙儿都挺奇怪的，也不知高九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姜弃却是笑道：“我倒是又找了个帮手来。”
☆、陈远山的做法
夜晚，蒋旭回到了顺意殿，心情略有些厌烦。本来乔灵不同于阿锦就已经让他有些焦躁了，偏偏又有婴宸来捣乱，还有一个暗处藏着的高九，哼！
蒋旭挥退了侍从，径自脱下外袍。刚要抬手去解发冠，忽的瞧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凶狠地袭击过来，蒋旭一个转身，一手直直掐住了对方的喉咙。对方一个蹲身，粗喘一声，反而又攻了过来。
“陈远山！”只瞧这几个动作，蒋旭便认出了来人。他大喝一声，示意对方停手。但是陈远山反倒是越出招越狠，真是往死里打人了。
蒋旭一脚踢在对方的心窝处，这才让陈远山停了手。陈远山捂着胸口连连咳嗽，啐道：“这老身子骨真他娘的不顶用！”
“谁特么都七十多了还上蹿下跳地偷袭人啊！”蒋旭也跟着啐了一口。
“蒋旭，你特么别装了，我就觉得这世上除了你不可能再特么有人和你一样恶劣了！”陈远山爬起身来，揪着蒋旭就捶打。
蒋旭把陈远山的胳膊一扳，轻易地就制住了他，蹙着眉头道：“你都七十多了，我没心情和你一个老头子闹腾！”
“呸！你们别觉得我傻啊，我早就知道你特么的不是人，你果然是个妖怪。别以为皇上什么都瞒下了，我就傻的什么都察觉不出来。当年姜瑛和阿锦死的蹊跷，你又突然抽风似的跑了，我就觉出对不劲儿来了！”
“你特么还敢喊大点声么？”蒋旭斥道。
“我特么就敢，你能怎么地？”
两个人二话不说又大打出手，蒋旭虽然动作灵活技巧熟练，但无奈这身体跟不上力度，攻击性不佳，陈远山挨了多少下都还没事儿人似的。倒是陈远山动作虽不再利落，可一招一式都是虎虎生威，便是被拳风扫过，肉皮都是火辣辣的疼。
外面的宫人早就听见的动静，有几个胆大的进了屋子，瞧见和二皇子扭打在一起的是陈太保，立时就觉得原来如此啊很正常啊什么的，立刻退了出去。陈太保从来都是不爽就打你的人，当初位列朝堂的时候就没少和人动过手，还有一次把太子都给揍了。所以说半夜陈太保和二皇子滚成一团什么的，还算是正常事。
蒋旭嫌陈远山闹腾，也不愿自己受制于人，所以用了些非人的法术，彻底制住了陈远山。
“你这个老头子，除了打架你就没学会别的啊。”蒋旭斥道。
“呸，你个死狐狸，妈的，老子当初还以为你被那什么神仙给化走了，还特么哭了一鼻子，没想到你个死狐狸又屁颠颠的跑回来了！”
蒋旭挑眉笑道：“怎么？这么舍不得我？”
陈远山一脚踹开蒋旭，爬起来怒喝：“滚犊子的，老子平生最瞧不上的就是你！”
蒋旭笑道：“得了，知道你口是心非，都老成这个德行了，还别别扭扭地想我，真挺肉麻的。”
“去去去！滚一边去！”陈远山厌烦地摆手，“你先说你干嘛来的吧？”
蒋旭耸了耸肩，道：“太复杂，说了你也不懂。”
“我呸！”陈远山笑哼道：“我今天瞧见那丫头我就知道了，你贼心不死吧你？阿锦是长得水灵，可天下水灵的姑娘多了去了，你能有点出息吗？你能换棵树吊死吗？这丫头才多大啊，你一个老头子披着年轻人的皮你还真好意思勾搭！”
蒋旭飞起一脚踹过去，嗔道：“我年轻着呢，谁和你似的，脸皮皱哒哒的。”
陈远山不服气地道：“你个老妖精，骗我骗的好苦，我就说怎么二皇子风评挺好，碰见我就魔怔了，原来特么是你！你说，你是勾走了二皇子的魂还是你的妖身变得？”
“二皇子临死之前把身体送给我了，我觉得这身体还不错就要了。”蒋旭做在床上翘着脚，优哉游哉的模样。
陈远山也坐了过去，捶了蒋旭一拳，低声道：“你和我说句实话，你用二皇子的身体到底是要做什么？要是真要追那小丫头，你还不如占了姜弃的身体来的快呢！”
“我与你说了，你是向着我还是向着婴宸？”
“你要篡位？”陈远山蹭地站了起来，“这不行！”
蒋旭摊手，“你倒是向着他。”
陈远山急躁道：“你怎么想的啊，婴宸这皇帝当的算是不错了，对你也够意思，你怎么还想夺他儿子的身体、夺他儿子的皇位呢？”
“我要灵儿他不给，再加上我也闲的无聊，当当皇帝还挺好的。”蒋旭玩笑似的说，“我以前也当过皇帝哦，比婴宸可厉害多了，我那才是名垂千史呢！”
“我看你是遗臭万年了吧？”陈远山真相了。
蒋旭笑眯眯的，也不反驳，只是道：“你最好是袖手旁观，如果你非要去帮婴宸，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陈远山磨牙，一连串的粗话爆了出来，却没有个实质内容，他烦恼地直薅自己的头发。蒋旭躺在床上踹了他一脚，嗔道：“要纠结回自己家里纠结去，别在我这儿让人瞧着心烦。”
陈远山恼怒地揪起蒋旭来晃当：“你到底是为什么啊？婴宸找你惹你了啊？我去让婴宸把那丫头给你还不成吗？”
蒋旭轻嘲地一笑，婴宸是什么样的人他看得比陈远山清楚。
陈远山急匆匆地跑出了顺意殿，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