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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璧道:“要把这件事宣扬开来是肯定不成的,刘娘子的名声是最重要的,要是这事闹大了。即便最后查清楚她是清白的,这名声也坏了,更何况,李元泰既然不喜欢刘娘子,即便最后娶了,也不会善待她,我的意思是最好能把刘娘子摘出来。让她能顺顺利利的另嫁他人。”
小风笑道:“没想到你还挺会怜香惜玉的!好吧,我答应你了,不过具体细节我还要再想一想,如今我在家里,就犹如井底之蛙,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心里也有个底,知道该怎么办,至于外头的事。就都交给你张罗了。”
李成璧点头,又道:“我听说你买了许多下人,是做什么用的?”
小风轻描淡写道:“哦,我打算开个酒楼,所以买了几个下人先调教着。”
李成璧眉毛一挑:“你要开酒楼?”
小风叹道:“总不能坐吃山空啊,表姐治病要花钱。这么一大家子吃饭要花钱,帮你办事也要钱,我呢。也不喜欢伸手问别人要,觉得自己能挣钱是最好的。”
李成璧道:“那你需不需要本钱?我可以帮你出了。”
小风连连摆手:“这是我自己的酒楼!用不着你的钱,省的咱们俩翻脸的时候,为了一点钱闹不清楚。”
李成璧一听这话,脸色立刻严肃起来:“我可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你,你要是抱着咱们俩随时散伙的态度,接下来可就没法子共事了。”
小风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可是在咱们俩协商的范围以外,只要不触及你的利益。我做什么,都和你无关,你也要记住这一点才是。”
李成璧看着小风。他早就知道小风不简单,不可能一心一意的跟着他干,她的最终目标是光复澹台家,帮他也只是顺便罢了,会不会真的有一天,他和小风会站在对立面上,到那个时候,盟友变成敌人,小风又该会如何对付他?
李成璧想象不出来,也不愿意去想象。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从永仁坊出来,一路打马疾行,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小风的容貌,生气的她,高傲的她,坏心眼儿的她……不管是什么表情,他都念念不忘。
他勒马停在宽阔的街道上,抬头看着夕阳西下的壮阔景象,天地这么广阔,也许他该学学小风的洒脱,抛却儿女私情,好好地大战一场。
浮生若梦,若不及时奋发,到头来也只会留下悔恨罢了。
李成璧进了宫,去给李繁君问安,李繁君被李元泰揭露刘玉娘与人有私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见次子过来,强打起精神来道:“这么晚了,你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李成璧跪下道:“儿子是来求情的!”
李繁君有些意外:“哦?替谁求情?”
李成璧道:“儿子听闻大哥揭露刘娘子与人有私,请求父亲退亲的事,特地来替刘祭酒和刘娘子求情的。”
李繁君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回去吧,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李成璧不肯,膝行几步跪到了李繁君跟前:“父亲,虽然大哥言之凿凿,可刘祭酒的为人和刘娘子的为人父亲都一清二楚!大哥贵为父亲的长子,将来便是太子,和刘娘子也是婚期将至,刘娘子怎么可能在这时候与人有私呢?儿子请求父亲再暗中查探一番,若是真的,也算是儿子看错了人。可若是被人诬陷,父亲、大哥、甚至咱们李家,都要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到时候,知道的人说父亲是被小人蒙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大哥嫌弃了刘娘子,另择佳人呢!父亲,您可要三思啊!”
李繁君叹了口气,伸手将李成璧扶了起来:“二郎,你坐下说话。”
李成璧听父亲居然叫了他的小名,愣怔了一下,这才坐在了李繁君下首。
李繁君道:“刘祭酒的为人,我自然清楚,他向来家教甚严,刘娘子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温柔娴雅,你大哥一说这事的时候,我也不信,还把他骂了一顿,可你大哥却证据确凿,容不得抵赖,他哭着跪在我面前,说宁愿终身不娶也不愿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唉,我也为难啊!”
李成璧道:“大哥也是误信小人的话才会这么说的,只要查出真相,大哥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李繁君看着面前玉树临风的次子,见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嘲笑自己的大哥,反而替刘家父女求情,又提出查出真相,足见是心地宽厚,不忘恩,不藏私了,遂笑容越发温和:“依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李成璧想了想,道:“大哥说刘娘子与人有私,那么那个与她有私的人是谁?两个人可曾私下见过面?交换过什么信物?这都是有迹可循的,刘娘子身边丫头婆子十几个人,刘娘子的一言一行都有几十双眼睛盯着,不可能都对这件事一问三不知,父亲不妨把这些人隔开来审讯,若是言辞一致,证词证据也都经得起推敲,也就罢了,若是蓄意构陷,慌乱中定会前言不搭后语,答案不一。”
李繁君点头称许:“的确是个好主意!只是这件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不如就交给你来办,你若是真的替刘娘子洗清了冤屈,你大哥也会记你的人情。”
李成璧笑道:“既然父亲信任我,那么请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地办这件事!”
李繁君拍拍儿子的肩膀,让他去给乐皇后请安。
乐皇后那儿,服侍的人都站在外面,见李成璧过来了赶忙行礼,李成璧见她们都站在外头,目露疑惑,乐皇后的贴身侍女悄声道:“大皇子在里面。”
李成璧了然,让她们仍旧站在外头,自己悄悄走了进去,还未进正殿便听到李元泰和乐皇后说话的声音:“……阿娘若是不答应大郎,便是不疼大郎!”
乐皇后的声音十分无奈:“大郎,你也别听信一面之词,玉娘是个好孩子,这次的事,不知道是谁嫉妒她要做皇子妃,故意陷害,你可别人云亦云。”
李元泰愤愤不平道:“阿娘也别替她说好话了!我都二十了,按说早就该成家立业了,可每每我提起这事,刘祭酒就百般推脱,他根本就不想把女儿嫁给我!我之前忍气吞声,不过是怕阿娘伤心,可如今倒是庆幸,幸而没把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娶进门,阿娘,这天底下的好女子不止她刘玉娘一个,就是阿娘逼着我,我也不能去做那忘八!”
乐皇后嗔道:“你胡说些什么,你昨天大吵大闹,你父亲脸色都变了,即便你真的不想娶玉娘,刘家也是于咱们有恩的,你也不能那么不给面子啊。”
李元泰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阿爹是九五之尊,阿娘是一国之后,若是没有阿爹阿娘,刘祭酒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即便有恩,这恩也早就报了,也就是阿娘老是提起这件事,才让他们刘家越来越放肆,倒是白白纵容了他们!”
乐皇后见长子气的厉害,只好安抚为上,道:“你若是不想娶,那便不娶,只是你也到了年纪,一时间,到哪里去找合适的人去?”
李元泰垂头丧气道:“也是儿子无能,不如二弟三弟讨人喜欢,大不了儿子就终身不娶。”
乐皇后道:“又说傻话了,你是长子,你不娶,下头的弟弟怎么办?二郎和雅儿的婚事也该说了。”
第四十九章 说买就买
李元泰道:“我说阿娘偏心,给二弟就找了个好媳妇,雅儿是我们的表妹,亲上加亲,人是个美人,也聪明,也识大体,可惜她只喜欢二弟,不然,我非把她娶回来不可!”
乐皇后掌不住笑了,又叹气:“其实你舅舅也不是很愿意把雅儿嫁给二郎呢,他说玉宁已经嫁给了绍儿,两家已经是姻亲了,这门婚事,结与不结都无所谓,再加上雅儿心气高,眼界高,你舅舅怕她嫁给二郎后,两个人一样好强,也处不到一块去。”
李元泰眼前一亮,道:“那阿娘把雅儿许给我吧,我肯定好好待她。”
乐皇后嗔笑道:“又瞎说了,仔细二郎知道了跟你生气。”
李成璧听到这儿,暗自冷笑,却抬脚进了正殿,笑道:“阿娘说什么呢,跟谁生气啊?”
乐皇后一见李成璧,也是十分高兴,朝他招手,拉着他在身边坐下,李元泰趁乐皇后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瞪了李成璧一眼,李成璧只当做看不见:“阿娘背着我说我的坏话,我可都听见了。”
乐皇后笑道:“并不是在说你,你又多心了,倒是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李成璧:“我进宫给父亲请安,父亲交给我一件差事,又让我来给阿娘请安。”
乐皇后道:“你也十八岁了,你父亲交给你的差事你好好办,做出一番成绩来,我也好替你讨赏。”
李成璧笑盈盈的看着李元泰:“也不用父亲赏我,大哥赏我便成了。”
李元泰没好气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成璧笑道:“父亲说,他觉得刘娘子与人有私的事情疑点颇多,让我细细查验一番。若是刘娘子是清白的,大哥岂不高兴?难道不该赏我么?”
乐皇后见李元泰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赶忙拉住了李成璧:“这事你可要好好办,别结果没查出来,反倒闹的人尽皆知。”
李成璧笑道:“阿娘放心,我知晓厉害。”
李元泰面色阴沉望着李成璧,李成璧却回给他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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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赵司决来小风这儿吃晚饭,带过来一个小匣子,小风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摞银票,具是一张一百两的面额,厚厚的一叠,赵司决道:“这里是五万两,是我全部的私房钱了,余下的我再慢慢的替你张罗。”
小风十分感动。收了匣子,拍着赵司决的肩膀道:“仗义!”
赵司决被她一拍,喝水差点呛着了,道:“我也不求你什么回报,你好好地就成了。”
小风道:“明天我打算去看看有没有酒楼要盘出去,早点找个地方。也好早点开张啊。”
赵司决道:“原来你要开酒楼!也用不了十万两啊!”
一看小风瞪他,忙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东坊市这边有一家叫客似云来的酒楼,半年前就要盘出去了,可愣是没有人敢买。”
小风道:“是价钱太高?还是位置偏僻?”
赵司决摇头道:“客似云来也是一家大酒楼,原来生意很红火,一楼专做普通客人的生意,二楼以上专门接待贵客,后来对面也开了一家酒楼,叫天香楼。开张不到两个月就把客似云来给挤垮了,你知道天香楼的东家是谁么?”
小风摇头,赵司决道:“是乐雅!”
小风惊讶道:“这不可能!我在乐雅身边半年多。从来没听说她开了一家酒楼。”
赵司决道:“要不是我有一次无意中听到她和天香楼的掌柜说话,也不敢相信,这事估计整个长安也没几个人知道,乐雅这个人,不简单呢。”
小风忖思片刻,道:“那客似云来你看着怎么样?”
赵司决道:“里面干净宽敞,很是不错,厨子伙计都是现成的,原先的东家是城南的杜员外,人倒是不错,就是脾气硬,明知道酒楼盘不出去,还是不肯压价,如今厨子伙计整天闲着,一天天的往里赔钱,你要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