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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遇乖乖坐在小风怀里,手里还拿着一块点心,跟小老鼠似的啃了一会,然后朝阿燃伸过去,给阿燃吃。
阿燃看那点心上被她啃得都是口水,有些嫌弃,可父亲母亲都在旁边看着,他只能忍着,咬了一大口,然后囫囵吞了下去,阿遇看着被咬的还剩下一点点的点心,也不生气,反而嘻嘻笑着,又往自己嘴里放。
曲伯雅神情温柔,替她掸了掸衣服上的点心渣子,道:“阿遇说要去找阿云玩的,咱们下午就去吧。”
小风点头,又逗阿遇:“咱们下午去找阿云好不好?”
阿遇顿时就高兴了,使劲拍手叫好,点心渣子喷了曲伯雅一脸,阿燃看着向来喜爱洁净的父亲一点也不嫌弃,用帕子草草擦了擦,又视若珍宝般给阿遇擦嘴角。
阿燃在心里叹了口气,对这个妹妹,他是又疼爱,又羡慕嫉妒,疼爱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妹妹,还有些痴傻,舅舅说过,澹台家这一辈就只有他和妹妹了,所以他对妹妹好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义务。
而他羡慕嫉妒则是因为母亲和父亲对妹妹的疼爱,要什么给什么也就不提了,但凡妹妹说过的话,哪怕只是随口一说,两个人都记在了心里,然后尽快办到,为的就是让妹妹高兴,而他呢,想到外面走走就要费这么大的劲。
阿燃无意于看父母两个讨好妹妹,看着也是嫉妒,嫉妒也是白嫉妒,索性眼不见为净。
回到院子里,裴斯翰和李乾正在下棋,见阿燃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便知道他没讨着好。
李乾笑道:“我也不是非得回去,不过是想母亲了,去不去也是一样。”
阿燃倒在窗下的躺椅上,长长舒了口气,道:“母亲为什么不想让我去长安呢?即便是怕我闯祸,可长安有赫连叔在,也有赵叔在,还有乐姨母,即便是我闯祸了,那又怎么样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裴斯翰道:“要我说,她与其是怕你去长安,倒不如说是怕你进宫,我还记得呢,当初你和阿乾进宫,阿乾的父亲对你非常疼爱,我想也许这问题出在这上头吧。”
阿燃不以为然:“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如果真的忌讳,那我小时候母亲就不会同意我去长安了,何必等到现在?”
李乾想了想后道:“应该是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毕竟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着澹台家呢。”
阿燃听了这话倒沉思了,裴斯翰和李乾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阿燃在小风那儿得不到支持,便去找谭诚,没想到谭诚只是笑,却不答应,阿燃央求道:“义父,你就帮我去求求情吧?”
谭诚笑道:“那咱们先来说说,你为什么要去长安?真的只是为了阿乾么?还是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想去炫耀一番?”阿燃被一句话说中了心思,讪讪的低了头不说话。
谭诚看着他微微叹气,不管被培养的再怎么成熟,再怎么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其本质上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年轻少年罢了,也有莽撞,也有虚荣心。
当初小风那么成熟,是因为幼年遭逢变故,澹台家的灭亡她是亲身经历了的,没有什么东西比苦难更能激励人的成长了,可阿燃不同,他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即便澹台冠玉传授给他再多的阴谋诡计,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没有实际运用过,就永远不可能真正明白,说白了,就是纸上谈兵。
谭诚温声道:“你以为你母亲为什么不让你去长安?那是因为长安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皇上登基这么多年,虽然根基稳固,但面服心不服的大有人在,如今阿乾贵为大皇子,但却不被皇上喜欢,这里头的事你不觉得蹊跷么?阿乾不是傻子,也没有残疾,哪个做父亲的会不喜欢儿子?会把儿子放在外头十几年都不带回家?并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而是因为他不敢,他怕阿乾在宫里的日子过得不长久,所以只能对他疾言厉色,这事你们不明白,也看不懂,只觉得是皇上厌弃了阿乾,可这天底下,哪有会厌弃自己儿女的父母呢?”
阿燃十分意外,道:“义父的意思是皇上冷落阿乾,其实是在保护阿乾?”
谭诚点头,道:“这也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我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怎么明白他的想法呢?不过我认识的那个皇上,绝不是会厌弃自己孩子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阿燃怔愣片刻,突然跳起来道:“我要把这件事告诉阿乾去,他心里一直认为自己是被父亲舍弃了的孩子,这是他的心魔,一定要他快点明白过来才好。”
谭诚赶忙把他拦住:“你也太着急了,我说了只是猜测,万一是假的,对阿乾的伤害不更大?”
第一百四十三章 春华秋实(五)
阿燃有些苦恼:“这该怎么办呢?”
谭诚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安生在家待着,你都十五岁了,你母亲正说给你说亲事呢,外头的事还是先别搀和的好。”
阿燃一听成亲的事,脸色微红,道:“我可不想成亲。”
谭诚笑道:“你是澹台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你若是不成亲,别说你母亲不同意,只怕你舅舅也不会同意。”想了想又笑道:“你先告诉义父,你喜欢什么样的?义父先给你寻摸着。”
对着谭诚,阿燃并不像在小风和曲伯雅面前那样不好意思,只是脸红了红便道:“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
谭诚笑道:“回去好好想想,等这件事想清楚了再说别的事。”
阿燃应了,满面春色,一腔绮思的回去了,裴斯翰和李乾一见他躺在榻上一边脸红一边发呆,都暗暗地笑,李乾笑道:“谭先生的本事越来越大了,如今连阿燃都被绕进去了,也不想着去长安了。”
裴斯翰笑笑:“也就是谭先生,他说什么阿燃信什么,在外头阿燃可是精明的很,谁也别想蒙他!”
李乾笑起来,裴斯翰看他神情有些伤感的样子,关切道:“你是不是在担心皇后娘娘?乐姨母答应会照顾她的,应该没事。”
李乾摇头:“乐姨母也是自身难保啊。”
乐雅在五年前终于出嫁了,嫁给了是独生子的王翰林,可成亲没有一年,王翰林就去世了,王翰林的父母说乐雅克夫,百般不依,最终还是李成璧出面,才解决了这件事。
他甚至还想给乐雅赐婚,让她再嫁。但乐雅却立志守寡,这都五年了,一直深居简出,除了进宫给皇后请安。别的时候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一时间整个长安都在夸赞乐雅的贞烈,但是王翰林的父母却依旧对乐雅恶言恶语,时不时的登门捣乱,乐雅也从不让人驱赶,这日子别提多糟心了。
又过了半个月,二皇子李贤的满月酒热热闹闹的开始了,席上,吐蕃前来道贺的使臣委婉的提出了立太子的事情,李成璧虽然没有回答,间接表达了现在还不想立太子的意思。但也没有斥责吐蕃的使臣,让众人越发以为是因为李成璧宠爱云贵妃的缘故。
但出人意料的是,李贤的满月酒结束后的第五天,李成璧突然下了一道旨意,将一直寄居在安良的长子李乾封为晋王。召进长安。
小风和曲伯雅接到这个旨意时不禁面面相觑,搞不懂李成璧究竟是什么意思,若说他一直以来是真的厌弃了李乾,那么如今封王的旨意就完全是多此一举,若说他冷落李乾是为了保护他,那么将他封王,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以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李乾自打接了圣旨就呆呆愣愣的,小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父亲让你回长安,那你就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长安待不下去,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李乾点点头。默默地回去收拾行李。
阿燃看小风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敲边鼓道:“母亲,不如我陪阿乾回一趟长安,如果真的有事,他也有个人可以商量啊。”小风心里正想着事呢。听了阿燃的话也是下意识的点点头,却把阿燃乐的不行,一溜烟跑回去收拾行李了。
小风拦之不及,曲伯雅笑道:“算了,让他去吧,他这个年纪都叛逆的很,越是拦着,他越是要去做,你随他去折腾,他反倒消停了。”
小风忧心忡忡道:“我就是担心他被李成璧或者萧倾城给利用了,不行,我得去嘱咐他一声才好。”
曲伯雅道:“他那个脾气,本来就不会轻易相信人,你什么都不说,若是他们谁想凑上去,阿燃肯定会有警觉心,反倒不容易上当,你这么一说,他心里疑心,反倒越发去找这两个人。”
小风一想也是,索性不提这事,只嘱咐阿燃万事小心,并写信给赫连卓和赵司决,让他们帮着看着点,想起阿燃在外头的那个脾气,小风还真是担心他闹出什么事来。
因为李成璧传召是有时间限制的,总不能任由你拖拖拉拉收拾行李,上午礼官来传旨,下午一行人便出发了,这次裴斯翰也跟着去了,三个人小时候还闹矛盾,如今倒好的跟亲兄弟一样。
李乾一行人紧赶慢赶,赶在两天内到了长安,进了宫,但李成璧压根没见李乾,只是命工部给他修建晋王府,让他在宫内暂住,没有见面,没有赏赐,甚至连一句对儿子的关心都没有。
若说原先还有人为封李乾为晋王的事担心李成璧突然间改弦易辙,但如今都打消了疑心,虽然封为了晋王,皇上却没有过多的表示出喜欢,还命工部加紧修建晋王府,一副巴不得李乾赶紧出宫住的样子,这明显是不想把李乾立为太子,所以封他一个王爷把人给打发了罢了。
朝中一些老臣子虽然不赞成李成璧废长立幼,废嫡立庶的做法,但因为大皇子从小长在安良,他们连见面都没有,实在摸不准这位大皇子的脾气,因此也不敢下死劲的去保大皇子,说到底,谁都不是傻子。
吐蕃的使臣专门为云贵妃生皇子贺喜二来,如今更是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说起来,李乾倒没有多么伤心难过,一来是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太子之位,二来,他也早就对李成璧失去了希望,既然没有希望,那自然就不会失望了。
阿燃和裴斯翰本来都挺生气,还以为终于回心转意了呢,结果还是耍人玩儿,两个人都不怎么高兴,李乾见状道:“你们都别在宫里陪着我了,反正过不久我也要出宫了,不如你们先出去玩几天。”
阿燃道:“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俩就是陪着你过来的,哪能自己去玩,不过这宫里还真是没什么变化,我记得小时候来这儿就是这幅样子。”
三个少年在安良都是撒欢惯了的,如今乍一住在宫里,都觉得有些不习惯,连李乾都有一种被束缚了的感觉,三个人正商议着该怎么想法子出宫呢,李乾接到了一封帖子,是放春苑萧倾城写的,邀请李乾,阿燃并裴斯翰三个人去放春苑游玩。
阿燃想着有个机会能出宫,自然要去,可李乾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咱们和萧贵太妃可不熟悉,她怎么会突然给咱们下帖子?这里头可有蹊跷呢。”
阿燃道:“管她呢,不过说起来,她是窦姨母的表姐,所生的庆福长公主你也要喊一声小姑姑的,算起来也是亲戚了。”
裴斯翰道:“去一趟也好,毕竟现在阿乾处境尴尬,如果她下了帖子,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