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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即便都在家的时候,裴叙整日要么看书,要么下棋,安安静静的。谭诚和曲伯雅也是十分安静,澹台冠玉和破军也不是多话的,也就齐子昂和阿燃笑闹一番。
可如今一大早就能听到顾汀汀叽叽喳喳的声音,先是哄阿燃,让阿燃和她一块玩。等到澹台冠玉一出现,就立刻转移目标,对澹台冠玉嘘寒问暖。
据曲伯雅说,他偶然一次听到顾汀汀对冯峪道:“我在家的时候不知道撮合了多少对姻缘,如今还怕搞不定你和窦娘子的事情?别说窦娘子了,就是澹台冠玉,那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小风听曲伯雅学她说话学的活灵活现。笑的肚子都疼了。
还别说,顾汀汀还真是有招,为了帮冯峪,她整日拉着窦良箴出门,只要一出门,冯峪必定是跟着的。到了外头她就撒欢跑的不见影儿了,只留下窦良箴和冯峪单独相处。
这么着几次后,她再邀请窦良箴,窦良箴就不肯去了,可她双手合掌睁大眼睛带着哀求的目光看着你。窦良箴还真是狠不下心来,小风冷眼瞧着,照这么下去,不出半年,丰园就该办窦良箴和冯峪的婚事了。
窦良箴性子和软,顾汀汀硬贴上去有用,可澹台冠玉却是铁板一块,自打他敏锐的察觉到顾汀汀的那点小心思后,就经常早出晚归,甚至接连好几天不回家,反正他的去处也多得很,破军那儿,谭诚那儿,裴叙那儿,或者跑到野外去陪他的老朋友乌玉。
时间长了,经常见不到舅舅的阿燃就对顾汀汀很不满,常常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捉弄她,或是将小虫子放在她的衣服上,或者是设个陷阱故意让顾汀汀绊倒。
反正他是丰园的小霸王,做下人的都不敢管他,小风诸人也是袖手旁观,隐隐有种看热闹,看顾汀汀是否会知难而退的意思。
可顾汀汀的表现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知道阿燃故意捉弄她,但不知道和阿燃讲了什么条件,阿燃不仅不恶作剧了,反而以想舅舅了的借口把澹台冠玉请了回来。
小风可真是跌破了眼镜,私底下审问儿子,问顾汀汀答应他什么条件了,阿燃也是个鬼机灵,道:“汀汀姨母不许我说。”小风诱惑他:“连母亲也不能说吗?告诉母亲,母亲带你去骑马哦。”
阿燃的头摇的像拨浪鼓:“舅舅说了,做人要言而有信,我答应了不说的,就一定不会说,母亲坏,教我做坏事,我告诉父亲去。”说着蹬蹬蹬跑去找曲伯雅告状了。
曲伯雅把阿燃哄走了,回头却笑小风:“我看你倒像个孩子一样。”
小风悻悻的:“我也是想着顾汀汀古灵精怪的,万一真想出什么招能把九哥给制住,我也能跟着学学啊。”
自打澹台冠玉出现在人前,小风说话的权威就一日不如一日了,不管是裴叙还是窦良箴,甚至谭诚,有时候都更听信澹台冠玉的意见,甚至为此反驳小风的意见,如今整个丰园里还无条件服从小风的也只有一个曲伯雅了,连阿燃这个儿子都整天把舅舅舅舅挂在嘴边。
曲伯雅看着郁闷的小风,笑道:“你把虎踪剑都给他了,还要计较这些小事?”
小风道:“我只是不甘心啊,以前我多威风啊,说一不二的,和现在一对比,叫我怎么甘心?我心里也很失落啊。”曲伯雅抱住了小风,温柔道:“不是还有我么?”小风抿嘴一笑,亲了亲曲伯雅。
本来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却惹得两个人粘在一块分都分不开,小风喘着气道:“你是不是非得让我再生一个孩子才甘心啊?”
曲伯雅轻笑:“再生一个哪里够,咱们多给阿燃添几个弟弟妹妹。”
……
一眨眼进了腊月,天气越发冷了,年味儿也越发浓了,小风一早就和窦良箴张罗着置办年货的事情,以前风里来雨里去,居无定所的,即便是过年,也不过只忙着祭祖的事情罢了,可自打丰园竣工,小风等人搬了进来,那就相当于一个家了,因此每年过年都希望越热闹越好。
小风和窦良箴主内,曲伯雅就和破军一起帮忙,把这一年来的外头的田庄租子,铺子的收入给核对了一遍,这几年,小风把生意上的事全权托付给凌霜如,凌霜如居然也闯出了一番天地来,如今小风名下的产业每年都有至少二十万两银子的利润,现在还在持续增加,小风按照当初说好的,每一间铺子都给了凌霜如两成的股份。
可凌霜如孤身一人,又无家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呢?到最后还是拿出来放在了生意上,她也整天忙得团团转,有时候跑去了长安,有时候又去了江南,待在安良的时候倒很少,但她每年过年是一定会回来给小风报账的。
如今只要她一出现,谁不客客气气的称呼一声凌掌柜?谁也不敢小觑她是个女子!
说真的,连小风也有点嫉妒她了。
今年凌霜如依旧早早的就回来了,拉了好几车东西,说是年礼,她八月份的时候去了一趟江南,因此车上的东西也多是江南的新鲜玩意儿,比如时新的布料和花样子,新巧的首饰,各色胭脂水粉。
这些都是女人家用的东西,还有一些新书,笔墨纸砚,都是给曲伯雅和谭诚诸人的,另外还有单独的一个大箱子是给阿燃的,里面装了各种各样的玩具,把阿燃乐的不行,抱着她只夸“凌姨母最好了”。
小风看着凌霜如通身的气派,举手投足之间的自信,笑道:“你倒是越发能干了,只是老这么往外跑也不成啊,到底要成家立业,老了也有个依靠。”
顾汀汀旁边举着手道:“凌姐姐的终身大事交给我,我保证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
凌霜如只是笑:“我现在倒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若真的让我安定下来,我反倒不适应,小风应该懂我才是。”
小风一听这话,立马倒戈了:“可不是么,当初我也是过了很久才适应现在的日子,整天围着夫君和孩子转,当真是没意思的。”
凌霜如借机笑道:“是啊,我现在年轻的时候多挣些钱,多领养几个义子,等到老了就让这些义子来照顾我,不是一样的?”
凌霜如在外头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可怜的孤儿,她但凡见了总要救济一番,最后索性在安良建了一个慈济院,收养孤儿,并让那些孤儿或到谭诚的书院念书,或到破军的武馆学武,她则挑选了几个有天分的带在身边教授他们做生意,跟着她走南闯北。
将秀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丰园春秋(二)
时间长了,倒是人人都夸她心地善良,凌霜如也不在乎这些虚名,倒是让安良书院和安良武馆更加的出名了。
凌霜如的归来让丰园变得更加热闹了,一个顾汀汀,再加上一个齐子昂,再加上一个阿燃,整天这边跑那边颠,一直到大年三十才算是安静下来。
每年年底,祭祖照旧是一件大事,不过和以前只能摆一条香案相比,如今的祭祀礼就郑重了许多,尤其是阿燃,虽然是个小不点,但他却是公认的澹台氏的继承人,因此也只有他能站在澹台冠玉的后面一起进行祭祀大礼,连小风都要靠后一步。
恭谨严肃的祭祀礼结束后,便是热热闹闹的除夕夜,众人围在一起守夜,这场景倒让顾汀汀十分稀奇,她笑道:“每年过年祖母总会让人在家里唱戏,虽然四处热热闹闹的,可也累得很,倒不如你们这样自在些。”
小风笑道:“各家有各家过年的法子,以前澹台家也是请了戏班子唱大戏,一连唱到初六,家里天天锣鼓喧天的,的确烦得很。”
顾汀汀抿嘴一笑,很是欢乐:“我觉得还是现在这样过年比较好。”
但安静的日子却没维持多久,过了大年初二,初三小风就接到了乐雅的来信,信上说年三十晚上阖宫夜宴的时候,云贵妃小产了。
虽然乐雅信上说的只有短短几句话,却让小风感受到了这里面的刀光剑影,云贵妃得宠有孕,如今小产,势必要引起轩然大波,且不说吐蕃会如何的追究,就是李成璧也不能轻易放过那个害了他孩子的人。
即便他不会让云贵妃的儿子成为继承人,可那也是他的孩子,依照李成璧的性子。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光是为了给没出世的孩子报仇,也是为了维系和吐蕃之间的友好关系。
乐雅在信中说,希望不是关秋娘的手笔。小风也深以为然,贵为皇后,又生下了嫡长子,云贵妃若是诞下麟儿,就直接威胁了嫡长子的利益,但是李成璧已经摆出了一副要彻查的姿态,如果有线索指到关秋娘身上,皇后失德,嫡长子也会受到牵连。
曲伯雅见小风拿着乐雅的信沉思,有些担忧:“你不会要掺和到这里头去吧?”
小风笑着摇头:“我可没这个打算。只是关心罢了,毕竟李成璧这个皇帝安安稳稳的坐着,我们的日子才能安宁,如果朝中因为储君的事再起风波,我们即便不想卷入其中。也难免身不由己,有些事情,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曲伯雅叹气:“我们只想过安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呐。”
小风抿嘴一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不会插手的。”
可接下来的情况却急转直下,乐雅几乎每天都有信给小风送来。小风大致了解了整件事,云贵妃小产,的确出自关秋娘之手,但关秋娘并没有亲自动手,只是授意一个品级低微的美人去害云贵妃。
如今真相虽然查了出来,可李成璧却为难了。若是直接把关秋娘推出去,不光关家不同意,也有损大唐国体,但若是把那个美人推出去顶罪,不免让云贵妃不满。
毕竟宫里谁都知道。云贵妃的对手一直是关秋娘,况且一个小小的美人敢去害贵妃?说出去别人也不肯相信。
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李成璧还是决定了让那个美人顶罪,但他同时也冷落了关秋娘,以示自己知道云贵妃的委屈。
皇后无缘无故的被冷落;即便真相被掩盖,却阻止不了大家的想象,都暗中猜测这件事是否和皇后有关,而与皇后绑在一起的嫡长子,自然也受到了大家的冷落。
关秋娘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儿子,如今的情势看来,她一旦被冷落,想要重新起来就难了,能帮到儿子的就少了,遂她想到一个可以托孤的人,便是小风。
关秋娘比谁都更明白,小风在李成璧心里的分量,不光是并肩作战的盟友,多少个夜晚,关秋娘听到李成璧在睡梦中呢喃小风的名字,她也是从一开始的惊诧到愤怒,继而是无奈,如今已经麻木了,她相信只要小风站出来力挺她的儿子为太子,李成璧一定会答应的,遂写了一封血书,托乐雅交给小风。
如今小风看着面前的这份血书,真有种被将了一军的感觉,关秋娘言辞恳切,以一个母亲的立场哀求小风体谅她的苦心,小风也是母亲,自然能理解她的心情,即便知道关秋娘不该害云贵妃的孩子,她还是忍不住同情她。
到底该不该帮忙呢?小风愁得快把自己的头发给揪光了,曲伯雅看她如此纠结,暗暗叹气,道:“你若是真的想去长安,那就去吧,把这件事办完再回来。”
小风连连摇头:“我虽然想帮关秋娘求情,却并没有参与这件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