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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军“扫荡”第46军时,第31军又试探着逐步向邕钦路西侧接近,袭击和破坏鬼子的后方联络线的交通。但日军照样以飞机掩护汽车队由钦县向南宁运输。一次,第188师派出部队去袭击破路,在公路上拾得日军失落的东西,上面写有新的部队番号,第188师师长魏镇立即说:“这是敌人增援部队到达的证明!”分电桂林行营、第16集团军总部、第31军军部。
韦云淞立即派军部作战课长戈鸣到第188师师部去视察。戈鸣看到魏师长拿来的“物证”,怀疑这是“鬼子故意用来迷惑我们的”
:再到第一线第1营营部去用望远镜观察邕钦路,鬼子一点动静也没有。最后,他的结论是“鬼子未必真有增援部队到达”,没作任何相应的处置。
事后,也真没有出现过什么情况。
广西子弟兵在白崇禧精心布置的反攻南宁中毫无建树,也可能是地方军实力不够,那么蒋介石的嫡系中央军呢?
1940年1月25日,日军第18师团一个旅团及第5师团一部对邕宾路正面的第66军转移攻势,把第37集团军的注意力吸引到邕宾路正面以后,拼凑约一个旅团迂回第37集团军的左翼,由高田附近绕道至宾阳。这不仅直接威胁第37集团军总部所在地的宾阳,也威胁昆仑关守军的侧背。谁知在广西仅仅几个月,这中央军第2军第9师也染上了“侧翼病”,见鬼子迂回集团军左翼,担心鬼子一着就断了友军对昆仑关的支援,并配合正面之敌,对驻守的昆仑关阵地进行强攻。第2军军长李延年立即率领驻守在此的第2师弃关撤退。
就这样,他们把第5军用1。4万官兵用性命夺取的昆仑关轻易放弃了。好像这些战死的灵魂不满其不战而退的懦夫行为,要惩罚他们了。
第2师这一退,屁颠儿屁颠儿地赶去宾阳。在仓皇逃命路上,突然掉入鬼子事先设置好的口袋阵。他们一入“口袋”,两边山头上埋伏的日军就猛力冲击,炮兵以炽烈火力进行射击,飞机也凌空助战,对地面轮番进行轰炸扫射,很快就将第9师的指挥系统打乱,官兵散乱狂逃,人和马在田野里四处奔跑。
第2军军长李延年身边只有几个参谋和随从卫士跟随,在混乱中钻进草丛,躲过鬼子而逃。
在失去指挥的情况下,官兵死的死,逃的逃,战的战,伤的伤,整支军队部溃不成军!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一章“无名师”
由于第9师师部被冲散,参谋主任张荣愚负伤,参谋长邓朝彦和副师长夏德贵不知去向。wWW!第27团直接遭受敌步、骑兵的冲击和敌机、炮兵的猛烈轰炸射击,死伤枕藉,溃不成军。
团长黄振纲只带了30多人杂在乱军中溃逃。最惨的是负伤官兵无人照管,轻伤的还可互相搀扶,忍痛随军逃跑,重伤官兵只好躺在地上惨遭日军杀戮。师炮兵营长杜劲秋也只带领剩下人马百余,没有一门完整的山炮。
26团两个团逃出“口袋”后,部队虽然大体完整,但也威了惊弓之鸟,官兵丧失斗志,大家都跟在军长后面走。溃兵经上林、圩城向大塘而去。当地民风强悍,人烟稀少,居民多聚居在大村寨里,自己武装组织起来了。
散兵渍卒来到这里,不敢闯入村寨,只好在田野里餐风露宿,连李大军长也不例外,和士兵一样用稻草当被褥。这样,他们走了两三天才接近大塘…….这时各部队才开始收容各自的部队,师部收容到副师长夏德贵几人,却发现副军长兼第2师师长郑作民失踪了。
军长李延年得知郑作民失踪的消息后,大发雷霆,责令副师长夏德贵一定要派人把师长找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即按陆军连坐法从事。夏德贵进行追查,才有人说郑副军长在溃退中被敌人的飞机炸死了,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被炸死的,没人知道。
这下可把夏德贵吓慌了,即派人四出寻找,不知下落。
随后,再进行追查,终于找到一名目睹当时情况的士兵。士兵说:“师长见到部队溃散的情况,心中很难过,但又无法制止,他带着师部特务连的少数士兵和卫士总走在部队的最后面,抚慰负伤官兵,督促溃散的官兵迅速归队。不料他的行动引起了丧心病狂认贼作父的汉奸们的注意,当敌机临空侦察并尾随溃逃的部队狂轰滥炸时,杂在溃军中的汉奸不时发射信号弹向敌机指示目标。当师长行抵一破窑时,附近出现很多打黑布伞的汉奸,其中有发射信号弹白勺,也有向天空照反光镜的,敌机遂集中向破窑俯冲、轰炸、扫射,此时郑师长一行数人正隐蔽在破窑中,敌机逸去后,再也没有看见师长的行踪了。”
夏德立即按照他提供的线索,命这位士兵做向导,由师部骑兵连派出一排人到该地进行搜索。
这时日军早已离去。没有敌情的顾虑,这个骑兵排终于在破窑内找到一具个子矮胖的尸体,面目已无法辨认,幸好找到镶嵌的金牙为证,才确认是郑副军长兼师长的遗体无疑。排长雇请了当地一辆大车,把郑师长的尸体运回到柳州,存放于柳州公园内。
蒋介石正在桂林召开军事会议,闻讯自己的嫡系军干出如此遗弃长官的“不齿之事”,大为震怒,严厉申斥副师长夏德贵。事后,夏德贵受到记大过的处分,第27团团长黄振纲、师部炮兵营长杜劲秋等失职人员,分别受到撤职或调差记过的处分,军委会下令取消第9师番号,改为无名师。
这种处分在国民党军中是史无前例的。
第9师是王牌第2军的王牌师,改为无名师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上级为了激励官兵“明耻教战”,在官兵所佩戴的符号和臂章上印着“进就不退,守就不走”的警语。
在第9师就仓皇败退时,第43师在高田附近作第37集团军的预备队,吓得也急急地向后撤退。结果,这股吃掉第9师的日军没受任何抵抗,就窜向第37集团军总部所在地宾阳而去。集团军总司令叶肇立即率领总部向迁江后撤。
第66军获知日军抄到了后方,第9师和第43师都已退去,也急忙向大明山区退却了。
就这样,白崇禧会攻南宁的大计被几个怕死的将领全玩砸了。
在蒋介石的严令之下,日军进入宾阳城后的第三天,第46军第175师和第64军赶到了城下。孤军深入宾阳之敌不得不赶快撤退。随后,桂南的日军第5师团开始缩短防线,以图长久盘踞南宁,以南宁为核心,在南宁外围剪刀圩附近的凤山、邕宾路上的四塘、邕武路上的高峰隘及南宁与西乡塘之间的先生岭构筑据点、工事进行防守,与中**队又形成了对峙。
2月22日开始,蒋介石以四天时间在柳州召开有100多将领参加的柳州军事会议,检讨桂南作战。在军事检讨会上,总指挥白崇禧首先难辞其咎,于是说:“邕宾路方面战场的统帅是第37集团军总司令叶肇,前方的事情应该问他。”
蒋介石下令将叶肇扣押查办,要枪毙他。
叶肇说:“第9师和第43师不听指挥擅自撤退,我有什么办法?”
蒋介石又追究第9师副师长和第43师师长的责任。两人又推诿说:“叶肇在情况有重大变化的时候,毫无决心和处置。我们不走就送死,奈何奈何!”
据说第9师和第43师之所以敢在最关键时刻后撤,就是因为他们的直接上司陈诚和徐庭瑶预先对他们指示了“情况不利时撤退”的腹案,第一步退到哪里,第二步退到哪里等等,全都早先计划好了。
第66军是叶肇的基本部队。他们发现一个纵队日军经七塘附近向高田方面运动时立即报告叶肇,而叶大总司令认为在高田、昆仑关一带有国民党军两个嫡系师,不要什么紧,“稳坐钓鱼台”,没及时指挥部队作战。而第43师在山上届高临下,看着日军一个行军纵队经过高田附近北进。这本是对行进知敌侧击最佳战机。他们不仅不主动捕捉难得的战机,对敌人进行打击,反而借口上级“没有命令”
赶快退去。这一争执起来,这糊涂仗怎么也算不清,而蒋介石就是一条:要处理失职将领。
最后,白崇禧因为叶肇是桂系自己人,力保叶肇。可叶肇总司令说人家不听指挥,却拿不出确凿证据。白崇禧没有办法,只好自请降级,由一级上将降为二级上将。
在这次会议上,英勇作战的第46军军长何宣和第175师得到军委会传令嘉奖。
但是,日军在广西并没待多久。9月下旬,日军主力在越南海防登陆,与龙州、凭祥之敌西进配合,占领越南北部之河内、谅山、海防等各重要城镇及交通要点;占领越南后,自动放弃桂南,退走出海。11月,桂南全面光复……,在正面战场之上,另一支部队第74军到达了最前线。
第74军是战区直属军,也是不久前上高战役立下大功的主力军。
在江西上高会战后,他们将第一线防务交给友军,调到后方分宜、新喻、上高一带休整补充。9月18日,忽接上级命令,说武汉方面日军从岳阳通城出发进攻长沙,已渡过新墙河、泪罗江,逼近长沙,战斗非常激烈。命第74军全部西进,急救长沙。全军按第57师、第58师、军部、第51师顺序,经宜春、浏阳向长沙急进。
当他们启程开赴湖南时,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对于战局和该军的安排产生了分歧。
薛岳、吴逸志认为,日军突破汨罗江的阵地后,一定要直取长沙。长沙重要,必须力保,准备由第79军守长沙,第74军守长沙以东黄花、永安地区。但这个决定又遭到赵子立等人的反对。赵子立认为,这次会战,日军是要先消灭中国部队,才再占领长沙。两种认识决定着战局的摆布和兵力的安排。
赵子立急急赶去唐公馆。
见着薛岳和吴逸志后,赵子立建议打破:
“鬼子主力是要找寻我军的右侧来包围。现在作战的关键问题,是鬼子和我军争夺外线的问题,得之者胜,失之者败。如果把第74军向长沙以东拉,那正好是以右侧背授敌,是自己进入内线,是自投罗网,万万使不得。“薛岳问道:“你有什么依据?”
“根据日军惯用战法和地形来判断,目前汨罗江南岸正在进行的战斗也证明了这一点。”赵子立说。
“你说下去。”薛岳说。
“第26军、第37军已经用错了,现在看来,这两个军已没什么希望了,一错不可再错。”赵子立侃侃而谈:“如果将第74军暂时停止在浏阳东北,即浏阳河上游东岸地区,等第19、第30集团军的部队到达后,以第27集团军的第20军和第58军、第30集团军的一个军,第19集团军的一个师,第74军,第4军,第10军等共约17个师自勺兵力确保外线同时进攻。这样,就是我们wJ主力打日军的左侧背,是日军以侧背授我。虽第26军、第37军、第10军失败了,我们仍可转败为胜。”
吴逸志皱着眉头说道:“长沙丢了不得了。”
赵子立以为自己的意见生效了,脸色稍露得意之色。谁知薛岳还是说道:“坚决要把第74军向长沙以东拉。”
汨罗江的战斗已经证明了赵子立的判断,可是薛岳不知为什么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这是薛岳的愚蠢?不,而是权力的霸道。赵子立第二次建言又失败了,灰溜溜地离开唐公馆,回到了文艺中学指挥部。
赵子立一进门,恰好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