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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种偷偷摸摸、不为人道、与理智背道而驰行为,又给他带来了一种别样刺激,这种刺激是他从别女人身上从未体会过。
所以他既乐又纠结。
叶蓁蓁依然对此一无所知。早上醒来时只觉得自己这一晚睡得很是深沉,刚用过早膳,王有才跌跌撞撞地来报,“皇后娘娘,孙贵人上吊自杀了!”
因为刚吃过饭,叶蓁蓁血都往胃里流,所以脑子反应就有些慢,“哪个孙贵人?”
“就是含光殿孙贵人,昨儿被诬陷那个。”
“死了?”
“没死,已经被人救下了,庄妃娘娘让人赶紧来向您禀报。娘娘,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不用去了,大清早地自杀,我看她也不是真心想死。你去把这件事情回禀给皇上。素月,挑几件首饰赏给孙贵人,就说我说了,她清白和贞烈皇上和本宫都看眼里,以后也不会有人敢说她闲言碎语,让她一心一意地伺候好皇上,莫要再想其他,不许让皇上和本宫担心。”
两人很去了。叶蓁蓁心想,孙贵人虽然作得有些假,但昨日毕竟是受了大委屈,今儿又以死明志,纪无咎大概会给她些面子。果不其然,王有才很回来了,说皇上下旨给孙贵人晋了两级,升为正五品美人,还特赐了个封号“贞”,以表彰其节烈,好像昨天冷眼旁观贤妃误伤无辜混蛋另有其人似。
叶蓁蓁一见纪无咎这次出手挺阔绰,便也跟着又添了些赏,心中盘算着今天他似乎心情不错。她心里头想着是另外一件事儿,不如就着纪无咎好心情跟他说了。
“你想国子监加置西学博士?”纪无咎听到叶蓁蓁这个建议,很是意外。国子监是官学,从来都只有五经博士,以儒家五经为尊,现突然冒出一个不伦不类西学博士,即便他这个当皇帝能通过这项决议,下边儿那些个学官学生们也未必肯接受。
“是,我这些日子一直研习西洋人典籍,虽有些是不经之谈,却也有些东西,仔细寻思起来,颇为精妙。我一个女流之辈,学这些东西未必有大用处,不如让我大齐男儿都来开一开眼界,也看一看我们中土之国以西万里之遥人们是如何格物明理。西学不必如五经之类列为必学科目,只放国子监,让窦先生授课,想听人去听就是了。”
纪无咎听她说到“女流之辈”时不甘不愿语气,不觉好笑。他沉默片刻,答道,“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不能从长,越越好。若是怕人心不服,那么这个西学博士就由我亲自担任可好,让窦先生去做个学正,只管授课。我顶着个皇后帽子坐镇,想来他们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纪无咎摇摇头,“你一个‘女流之辈’,混一群男人之中成何体统。而且言论一事,也不是威权可以压服住,还是顺其自然好。”
“那么皇上……”
纪无咎抬头,看着她眼睛,问道,“你先告诉朕,为何如此心急。”
叶蓁蓁深呼一口气,严肃地迎着他目光,“皇上,这世上有一个地方,我们并不了解,而他们却足以了解我们。可怕是他们有强大武力,他们能造出比我大齐大结实舰船,也能造威力不输于我大齐火炮,这样对手,虽然不卧榻之侧,却也不得不防。与其坐等他们打上门来,不如我们先去了解他们,料敌先机。”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打过来?”
“他们皇帝公然支持抢劫,他们强盗,只要从外面抢了钱回去,就能成为大英雄,被国人尊敬,这些还不够吗?礼义不能加之于强盗,对待这样人只能以暴制暴。他们之所以现没打到这里,一是因为我大齐国力强大能威服四夷,二是因为远渡重洋到这里开战耗费巨大,不是他们目前能够承受。但现情势虽如此,以后事谁又能预料呢,所以我们现不得不防!”
纪无咎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皇上?”叶蓁蓁以为他想拒绝理由。
他从龙榻上站起来,踱步走向她,脚步缓慢而有力。叶蓁蓁眼看着他走过来,莫名地就有些底气不足,低头不去看他,只盯着他脚上镶着金边儿皂靴,一点点向自己逼近。
“你想得很长远,”站定后,纪无咎声音她头顶响起,“朕自叹不如。”
叶蓁蓁看着近眼前他腰带,黑色缎面上对称绣着两条游龙,一颗黑色大珍珠缀于其中,外形浑圆饱满,闪着柔和而深沉光芒,“皇上过奖了,我这人愚钝憨直,看到什么说什么,不及皇上,胸中自有万里丘壑。”
大概是被夸了心情好,纪无咎声音轻了一些,“朕要赏你,你想要什么?”
叶蓁蓁很不给面子,“不用,我什么都不缺。”
“朕想赏你,你抬起头来。”
叶蓁蓁依言抬头看他。他今日穿了暗红色燕居服,衣料看不出来,但柔软服帖,上绣着黑色图案。黑色交领之内,露出一圈儿白色里衣。这身衣服安稳恬静,不若龙袍那样霸气十足,倒把他整个人衬出一种慵懒味道。
此时他正微微弯着腰,低头看她,唇角微弯,眼角带笑。
叶蓁蓁抬头看着他俊美无俦脸庞。他一直这样看着她不说话,她也就只好一直这样抬着头和他对视。坚持了一会儿,脖子有些酸疼,头也开始晕沉。于是叶蓁蓁盯着他那张俊脸,就开始浮想联翩起来。怎么会这么好看呢……
“你想什么?”纪无咎突然问道。
“你长得真好看。”
“……”
从来没被人如此直白地夸赞过,纪无咎愣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叶蓁蓁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竟然说出这么莫名其妙话。她不敢看纪无咎了,低头沉默下来,把簪头顶正中一只绢花牡丹对着纪无咎。
纪无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好像是又被调戏了?他身为九五之尊,总不能老是被个女人调戏。想着,他抬手握着叶蓁蓁下巴尖儿,缓缓地抬起来逼她和他对视,“朕长得好看?原来这就是你要奖励?”说着,不等叶蓁蓁反应过来,弯腰她颊边印下蜻蜓点水一吻。
说来这是自己生平第一次被人亲,感受到脸上一触即消柔软触感,叶蓁蓁脸红了一红,侧头避开他。
他嘴移到她耳边,含笑问道:“够了吗?”
叶蓁蓁不语,摇起轮子要走,纪无咎却不放她,像个调戏良家妇女恶霸一样,运起臂力按住她椅背。叶蓁蓁只好抬手劈向他手臂,本意是想让他躲开,然而他却和她拆起招来,叶蓁蓁很是无语,又不想被他看轻,全力应付着。
冯有德端茶进来时,正好看到两人打斗场面,“偷袭”“忤逆”这类关键词一瞬间全部蹦进脑子里,吓得他跪倒地,“皇上……”您怎么动起手来了,“皇后娘娘……”您怎么跟皇上动手。
纪无咎停手,端起托盘中茶刚要喝,余光瞥见叶蓁蓁面带不愉脸色,便把手中茶递给她,自己又拿起另一杯。
冯有德心想,皇上和皇后娘娘看起来感情很好样子,他们这是装给谁看呢……
叶蓁蓁喝了口茶,刚想告辞,那头一个慈宁宫宫女走了过来,“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起来吧。”
“皇上,太后娘娘请您去慈宁宫商议要事。”
“什么事?”
“是许小姐入宫封册各项事宜。”
“走吧,一起去。”纪无咎说着,亲自推起叶蓁蓁椅子。
叶蓁蓁心想,自己这次恐怕又得给纪无咎当枪使了。只不过她虽然坚信自己能够做到指东打西,却总也看不明白这混蛋到底往哪里指。
想着想着,一侧头,看到他扶椅背上手,修长手指因用力过度,骨节泛白。
不想推就不要勉强,叶蓁蓁冷哼。
24、落水
纪无咎微服出巡体察民间疾苦时,曾亲眼见识过平头老百姓们买东西杀价场面,个个唇枪舌剑,搅缠不休,比朝堂上文武百官们吵架动静也不小。
今日,他有幸得见后宫女人们杀价:太后和皇后之间就许为容大小姐入宫该封什么品级按什么礼仪而再起争执。
叶蓁蓁寻思着,许为容不管怎么说都是太后人,她和太后比贤妃和太后还要亲近许多,因此好不要让这女人地位太高,要不然又是一个麻烦。
再者说,皇帝想纳哪个女人,不可能一上来就封嫔封妃,贤妃当初一入宫就被封了妃,也是因为沾了帝后大婚光,那是特例。许为容父亲不过是个太常寺少卿,爷爷又有爵无功,还被她爷爷叶修名打压过,所以太后也不能拿家世当借口。
叶蓁蓁早就想通了,她和太后虽然没撕破脸,却也相去不远,所以用不着照顾太后面子,便一个劲儿地和她呛声。太后说许为容“温柔大方”,叶蓁蓁就说“这后宫之中哪一个不是温柔大方”;太后说许为容“腹有诗书”,叶蓁蓁就说“不如让她去考个女状元,朝廷上为皇上忠也是一样,何必挤我们这些只会相夫教子脂粉堆里受埋没”;太后说许为容是“京城中出了名美人儿”,叶蓁蓁就冷笑,“满京城都知道她长得漂亮,看来这个大家闺秀经常抛头露面呀”;太后说……
太后说不下去了。
她本就是个沉默寡言性子,遇到叶蓁蓁这样直来直往连圈子都懒得兜,上下嘴皮一碰说出来话就跟小刀片儿似直往人脸上刮,让她实有些招架不住。
于是太后看了贤妃一眼。贤妃是她故意叫来,本想着多一个人助阵也好,却没想到她一直不肯开口。
贤妃当然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这两天慢慢地也回过味儿来了,皇上生她气,很可能是因为不喜欢她插手许为容事儿,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触这个霉头。而且她也发现了,叶蓁蓁表面上有些疯癫,偶尔还胡言乱语,但实际上真真是个狠角色,她方流月昨儿是太轻敌了些,才摔进沟里去,以后绝对不会了。
所以贤妃不动如山地坐着,谁也不看,什么话也不说。
太后又转头看向纪无咎。按理说许为容名义上是太后和皇后做主帮皇帝纳,皇帝只需坐等美人入怀就好,之前一应事务不需要他参与,规矩就是这么奇怪。不过如果皇帝主动开口给这小老婆提一提位分,皇后也不能拒绝不是。
然而曾经口口声声说一定要让表妹入宫纪无咎,今天却和贤妃一样,端坐着一言不发。
两大外援还没开口就似被缴了械,太后心下很是奇怪。所以本来成竹胸她很不幸地被叶蓁蓁围堵得几乎要吐血。这俩人深谙讨价还价之道,各自狮子大开口提出一个对方难以接受品级,一个要封许为容为从二品嫔,另一个打算随随便便给她个正九品淑女,接着双方条件开始向这两者中间靠拢,后勉勉强强达成一致:正六品才人。
从坤宁宫出来,纪无咎说道,“看不出你杀价本事还挺高明。”
叶蓁蓁一想到太后那一脸憋气,她就浑身解气,这时候听到夸奖,一得意,就有些忘形,口无遮拦道,“那当然。以后你要是废了我,我出去经商,没准也能当个一代名贾。”
纪无咎停下脚步,皱眉看她,“朕什么时候说要废你?”
叶蓁蓁低头心想,等你说时候就晚了。
见叶蓁蓁沉默不语,纪无咎张了张嘴,想说“朕不会废你”,可是他自己也觉得这样话说出来双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