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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要出了城,行人渐少,他才一夹□骏马,飞奔向目地。
皇帝宫外忙着阅兵时,叶蓁蓁也没闲着。
确切地说,她迎来了她自入宫以来忙一天。
所谓整顿后宫就是,凡是对坤宁宫不利一律想办法收拾,凡是能拖对手后腿一律想办法留下,凡是细作以及疑似细作都要想办法调职以及……不放过任何拴瞎机会。
后一条是为了分散仇恨,不让各宫人把眼睛都盯皇后身上。比如,翻出一些旧案假装有人到皇后面前告状,把僖嫔人送给丽妃,把丽妃人送给贤妃。
总之,经过这一番“整顿”,坤宁宫人去了多一半,都跪外头等候发落,各种罪名都有。身为六宫之主,叶蓁蓁这里塞满了各处眼线,只怕现坤宁宫都已经漏成筛子了。这一点她从入宫那天就知道,不过要说查,不可能查得太清楚。因此对于被赶出去那些,她并不确定每一个人都有问题。但是她让素月素风两个观察了一个多月,凡是有一点嫌疑,好都不要留,或者直接扔二门外了事。其他各处也有被她捉来,多是六局一司中平日里行止不端行事高调惹人忌恨,对付这些人,虽然也有人恨,但多数是叫好。她这也算收买人心了。涉及到各宫人员调动,不此列。
今日,大齐皇宫即将迎来本朝几百年来大规模宫廷杖责。
坤宁宫外黑压压地跪了一地,那阵仗十分骇人。不少人前来围观,有宫女太监也有各宫妃子,各个神色肃杀,仿佛吊唁一般;他们也不敢站得太近,怕沾惹上晦气。
王有才先扯着嗓子点了一遍名,被点到人答一句“奴才知错”。奴才们每人一块方砖,跪得十分整齐,和郊外陈兵等待检阅三大营遥相呼应。后一个被点到是繁春,她不和别人成行成列,独自拥有一长条方砖,跪所有人前头,仿佛领头羊。
所有一百二十九名宫女太监都被点到之后,行刑开始。
行刑分三个级别:二十杖、四十杖、六十杖。大多数人都前两个阵营,得到六十杖殊荣只有繁春一人。
因为打手不够,所以杖责要分批进行,先打二十杖,四十杖奴才做好准备。听着被打人鬼哭狼嚎,外围观看人无不咋舌,有些胆小甚至背过身去捂着耳朵,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过来。
至于那些等待挨打人,就难受了。大部分人都吓出一身冷汗,有哭有叫,还有早已尿湿一片。
二十杖下去,人早就没力气喊叫了,这帮人被拖下去之后,就轮到四十杖了。
等到四十杖也打完,就只剩下繁春一人了。
经过前面两轮心理折磨,繁春已经吓晕过去,不过挨了一杖之后,她又醒了,惨叫连连。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丽妃杀气腾腾地赶来,王有才递了个眼色,坤宁宫两个力气大太监把她拦住。
“敢问皇后娘娘,繁春犯了什么罪?”
“啊!啊!啊!!!”
叶蓁蓁繁春惨叫声中笑着回答,“丙丑年孙婕妤堕胎案,同年吴昭仪食物中毒案,次年僖嫔宫中纵火案,今年惠嫔落水案,哪一件和她没关系!”叶蓁蓁随口说了几个。她其实没查清楚这些案子,但是丽妃这后宫之中向来肆无忌惮,有坏事情找她多半能找对人。再说,就算误伤又怎样,本宫就是要往你头上扣屎盆子。
“僖嫔宫中火不是她放!”
“那就是说其他几个案子是她干?”
“……”
“丽妃娘娘,奴婢没事……啊!!!!!”
“你……血口喷人!”丽妃挣扎着,双目圆睁,又急又恨。
叶蓁蓁淡淡一笑,“敢用这种口气和本宫说话?素风,掌嘴。”
“是!”素风上前,刚要抬手,丽妃却冷笑,“你敢!”
素风毕竟只是个宫女,手停半空,要落不落。
“她不敢我敢。”叶蓁蓁走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掌声被繁春惨叫声掩盖,没有惊心动魄效果,但丽妃脸很肿起来,脸上浮现出五个指引。
“你敢再打我一下试试!”
“好啊。”又是一巴掌。
许多人远远地看到叶蓁蓁打了丽妃两个耳光,都觉得很解气。
“你!你!你!你好样!等皇上回来,等皇上回来……”
“皇上很就回来,”叶蓁蓁挥了一下手,“丽妃精神失常,把她送回露华宫吧。”
丽妃被送走后,叶蓁蓁转身,对繁春说道,“方才你主子挨这两耳光也是为了你,便给你折去二十板子吧。”六十板子下去真可能要她命,叶蓁蓁还需要这奴才给丽妃出主意,暂时用不着她死。
行刑结束,奄奄一息繁春被抬回露华宫,众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也就都散去。叶蓁蓁回到室内喝茶歇息,一头吩咐了王有才把前些天粗略挑出一帮子宫女太监领过来,她要亲自过目,仔细挑选。
“娘娘……”素风突然跪下来,欲言又止,面露愧色。
“怎么了?”叶蓁蓁放下茶碗,笑着问。
“奴婢没用。”素风对于自己方才竟然被丽妃气势吓到,没有果断动手而耿耿于怀。
“起来吧,你没做错,是本宫思虑不周。你若是打下去,她必定记恨你,以后少不得伺机报复,素月受到欺负,本宫不希望再发生你身上。”她一席话说完,素风和素月都动容地看着她。
素月又想到另一事,不禁皱眉,“娘娘今日掌掴丽妃,确实大人心,只是阵仗闹得如此之大,丽妃若是皇上面前告状……”
叶蓁蓁胸有成竹,“她肯定会告状,但是皇上肯定不会为她出头。”
纪无咎这个人她不敢说了解,但也摸出几分脾气。他可以为很多事处罚叶蓁蓁,但绝不包括这种事。宠爱后妃是一回事,沉湎声色是另外一回事。丽妃当众顶撞皇后,大呼小叫,言行无状,本就失礼先,当着那么多人面,皇后教训她一下,并无不妥。他作为皇帝,倘若因为丽妃他面前哭闹几句就指责皇后,怕是要背上“好色误国”名声,一大群言官等着他呢。
所以今天叶蓁蓁才敢明目张胆地修理丽妃。虽然手法简单粗暴了些,但是,真很爽……
***
纪无咎从军营回来时,总觉得宫中诸人与平日有些不大一样,似乎许多人都……愁云惨淡了一点?
他不明所以,换了常服之后想宫中走走,迎面便看到丽妃哭哭啼啼地赶来。
按道理说,皇后今天搞出这么大阵仗,想告状人应该不少。但是大家都知道丽妃今日被皇后亲手打了两个耳光,想着自己没她惨,便都等着看她告状。丽妃也不管别人怎么想,一宫之中主子奴才都被打,对方还是不受宠皇后,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忍不得,听得皇上回来,便急急忙忙地前来找他倾诉委屈。
纪无咎听了丽妃哭诉,随口安慰了几句,让她先回去。接着吩咐冯有德去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有德很回来,还领着几个证人,详细向纪无咎禀报了今日叶蓁蓁所作所为,包括往各宫调换了些什么人,杖责了哪些人,丽妃说了什么导致她亲自上阵,等等。
纪无咎听罢,得知叶蓁蓁罚基本都是坤宁宫人以及六局一司那些不得人心,难为她竟然能找到那么多人,搞出那么大动静,看样子她这“整顿六宫”差倒是可以交了。
这女人聪明之处于,弄出这么大阵仗,实际也没得罪几个人。
不过……纪无咎目光一闪,问道,“朕放坤宁宫那三个太监呢?”
冯有德答道,“有两个被打了二十杖,已经打发去了别处,另有一个……”
“怎样?”
“另有一个,皇后娘娘以其‘长得太丑,有碍观瞻’为由,调去二门外扫路,并且命令他凡是皇后娘娘过处,必须回避凤驾。”
“……”
暗算
纪无咎来到露华宫,看到丽妃还垂泪,两只眼睛又红又肿,花容月貌失了颜色。他一时便有些心软。
“皇上。”她一边拭着眼泪,一边软软地叫了一声。大概是因为哭得太久,她嗓音清甜中略带了些沙哑。
到底是自己女人,纪无咎也不想把话说太重。他坐下来,任由丽妃靠进他怀里,柔若无骨身躯紧贴着他胸膛。
“皇上,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丽妃继续下午未竟事业,再接再厉地给叶蓁蓁上眼药。
纪无咎皱了皱眉。他相信自己已经把态度表明得很清楚了。虽然他不喜欢叶蓁蓁,但皇后要惩罚哪个奴才,也无需经过丽妃点头。
何况,作为一名妃子,她还当众顶撞皇后,口出狂言。
本来想着丽妃他面前惯会做小伏低言听计从,长得又美,便多宠她几分,却没想到她越来越恃宠而骄,胆大妄为,也渐渐丢了礼数,简直……上不得台面。
想到这里,纪无咎轻轻推开了怀中美人。
而且,对于叶蓁蓁为什么要收拾繁春,纪无咎也有了解。所以他现看丽妃就不那么顺眼:叶蓁蓁是皇后,这后宫之中能欺负她也只有他纪无咎一人,丽妃算怎么回事。
丽妃对纪无咎反应感到错愕,她愣愣地看着纪无咎,眼角还挂着泪珠,“皇、皇上?”
“看来你确实恃宠而骄,不知悔改,”纪无咎神色漠然,“那就禁足两个月吧,好好闭门思过。”
***
发生露华宫事情次日便传遍后宫,不少人看叶蓁蓁时目光中也多了一丝敬畏。本来以为会看到一场皇后与丽妃旷日持久大战,却没想到这场争斗只是单方面压制,草草收场。想想丽妃挨打时愤恨与不服,再想想她曾经横行无忌,一代宠妃风光就这么折损不得宠皇后脚下。
不服不行啊,皇后果然有两把刷子。许多人开始庆幸自己没得罪过这位主儿。那些本来想趁着这场风波跟庄告一状,见丽妃尚且如此,也就纷纷驻了足,不敢再说什么。
被无数人膜拜皇后此时却不怎么高兴,“禁足会不会太严重了?我已经罚过她了。”重要是,丽妃失了宠,谁帮她对付贤妃?
纪无咎正屈指轻弹着桌上一架地球仪,这坤宁宫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玩意儿,“这个东西是从何而来?”叶蓁蓁那点心思他怎么会不了解,正因为了解,所以才不会让她得逞。
“一个佛郎机商人进上来。他还送了好多小玩意儿,本来想呈贡给皇上您,结果被礼部会同馆官吏拦下来了。我让内务府挑了些,权当是采买玩物。”
“怎么给拦下来了?”纪无咎拨弄着那个圆圆球体,它应声骨碌碌地迅速旋转。铜质球体上刻着地图,其中一部分他熟悉,和大齐沿海地图有些相近,其他大片地方却很陌生。
“好像是因为他说了些不经之谈,会同馆人觉得他妖言惑众,就没给他登记。”
会同馆都拦下来了,东西却又跑到皇后这里,还刚好撞进他眼里。那商人到底有什么目?皇后如此做又有何目?
身为皇帝,难免会多想一些,纪无咎眸光一闪,看着叶蓁蓁,“此事皇后怎么看?”
“我觉得很好玩儿,”叶蓁蓁实话实说,也凑过来拨弄那地球仪,“那个人说地是圆,世上有好多块方,和我们脚下土地一样,不过都被海水隔开了。会同馆官吏说他胡说八道。还有,西洋神仙都不会驾云,但是长翅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