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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庄主,你当真不打开一看?”阮凉玉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一派自如的问着宫赫连。
空化方丈又跺了跺禅杖,眼中已是恼怒,他在江湖上自是鼎鼎有名,向来受人尊敬,何曾被人如此无视过。
青城派掌门练戍桨与一干人等皆是怒气冲冲,手指按在兵器上,就等着一触即发之时,拔刀相助。
宫赫连手指微张,一股强劲的内力在他的手心聚集,他猛地一转手心,蓄势待发的力量瞬间一掌击在大堂的那具棺材之上。
“轰!”强劲的力道爆发,内力瞬间穿透棺木之中,上好的楠木棺立刻被击碎,仅剩下残片遗留在地面。
这一掌,若是击在人身上,怕是会直接变成一堆烂泥,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心中都不由忌惮一分。
早就听闻揽丘山庄庄主宫赫连武功高强,却未曾想已达到如此境地。
阮凉玉避过了掌力的波及范围,他好整以暇的盯着面色铁青的宫赫连,又看了看地上化为碎片的棺木,遗憾的道,“可惜了这上好的楠木棺啊!”
宫赫连却朝着在场的江湖人士拱了拱手,“今日承蒙各位前来宫某大婚,宫某不胜荣幸,但今日魔教之人前来搅局乃是意料之外,若是扫了各位兴致,还望多多海涵。”
“宫庄主客气了,铲除魔教乃是我武林正派义不容辞的责任!”空化方丈立刻道。
练戍桨也表态,“如今魔教前来,我青城派也自当出一份力,以保武林和平。”
“宫庄主不必如此,若是有用得着的,尽管说一声便是。”
“魔教猖狂至此,我等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今日他敢来,我们便教他有去无回。”
“……”
“……”
随之而起的是一片此起彼伏的附和声,激昂的斗志在这些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心中燃烧起来,他们皆站在大堂之外,挡住了阮凉玉的后路。
阮凉玉不由苦笑,他倒真是成了十恶不赦之徒,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
无花十二宫是师父一手创立的,创立之初,的确是杀烧抢掠无恶不作,甚至由于残忍的本性而屠戮了几个村庄,抢劫了大量的财产与美人,仅在两年之间,便臭名昭著。
可是师父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江湖人对他的畏惧感,他十分受用。
多年来,武林正派无不想除之而后快,都因为对师父的忌惮而压制住,这份仇怨却是越积越深。
阮凉玉自小便跟随师父,由师父教导武艺,他接触了宫内的长老们,才渐渐发现那些抢掠来的财物师父留下一部分宫内使用,其余的都分发给了贫苦的百姓,无花十二宫也并非什么都抢,所有被抢掠的,皆是那些富商以及蛮横的帮派。
越是硬的越是不好欺负。他们若是只抢些贫苦农民的,那些人或许也就忍气吞声算了,但这些人却是不同,恶意的宣扬,硬是让无花十二宫声名狼藉。
师父完全不在意这些,他不在乎江湖上对无花十二宫的评价,因为他的武功太强,强到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他的面前放肆,就连当年声名赫赫的史丘凤,在师父的面前,也不会自恃高傲。
可自从阮凉玉接手无花十二宫之后,便再未做过烧杀抢掠之事,无花十二宫拥有钱庄以及良田,在各地亦有生意往来,即使无人知道这些产业后面,真正掌权的是无花十二宫。
可是一切仍出现了变数,不久前,武林各派对于无花十二宫的那场围剿,让他们措手不及,宫赫连完全将他牵制住,以至于无花十二宫死伤无数。
他并非没有想过复仇,甚至重建无花十二宫,可是第一次见到苏七七,再加上以后的相处,他渐渐的发现自己心中的仇恨越来越淡,这份爱来的突兀而疯狂,几乎掩埋了他所有的理智。
所以,明知今日来此自己危险重重,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来了,那个人的要求,他怎能拒绝。
所有人皆是一身冰寒谨慎的盯着阮凉玉,谨防他的突袭,而阮凉玉却只是半靠在挂满红绸的柱子上,他微微眯着眼,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宫赫连也打量着阮凉玉,他一时猜不透这个人的来意,如果仅仅是为了搅乱这场婚礼,似乎完全没有必要。
“庄主。”一名女子手捧两把长剑走出,恭敬的站在宫赫连面前。
宫赫连取了一把剑,便一挥手将另一把剑直接挥向阮凉玉,这柄剑通体呈流金般的银色,剑锋锐利,在剑柄处,还雕刻着一枚旋转的柳叶,阮凉玉伸手握住此剑,便立刻感觉一股沁骨的凉意透体而来,不由嗤笑道:“宫庄主真是大手笔,这昆吾剑好歹也是剑冢之名剑,你以普通长剑对战这昆吾剑,也真是看不起我。”
“这对付你足够了。”宫赫连冷漠的道。
阮凉玉手指轻抚过剑锋,指尖轻轻一弹,便听见一道清脆的剑鸣声,“宫庄主,你可不要过于小看了我。”
“哼,不过是手下败将!”宫赫连说着便当先持剑刺了过去,他的剑法精准而锐利,这一击速度极快,长剑扬起一道幻影,瞬间便已经到了阮凉玉面前。
一柄剑挡住了攻势,阮凉玉脚掌着力,全身充沛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聚集在昆吾剑之上,宫赫连同样不甘示弱,他左手聚集内力,猛地一掌击向阮凉玉。
两人内力瞬间相撞,强大的内力如同一股劲风袭向四周,防范未及的人立即被剑风所伤,一击相撞,两人也借力后退分开。
阮凉玉当先一跃出了大堂,宫赫连紧随其后,原本聚集于此的江湖人顿时快速散开,人潮汹涌的场所立刻只剩下两个人。
在这场打斗中,没有人能够插手其中,短短几分钟,他们便已经交手上百回合,昆吾剑毕竟是神剑,其锐利程度也非普通长剑能够比拟,故而,阮凉玉略占上风。
所谓的略占上风,也不过是两人刀剑相交,宫赫连退十步,而阮凉玉退五步。
宫赫连一击后退,立刻再次挥剑刺来,他的速度比不上阮凉玉,剑法的精准却稍胜其一筹,阮凉玉以速度克制他的攻击,两人就此周旋下来,势均力敌,谁也伤不了谁。
这是一场无法分出胜负的交战,宫赫连皱眉后退,怒气冲冲的看着阮凉玉,“你为何不痛快全力出战?!”
阮凉玉没有拼尽全力,他只是在与宫赫连周旋,对方若是攻击,他便直接化解,而他所谓的攻击,完全没有攻击性可言。
阮凉玉轻松的落在地面,将昆吾剑驻在地面,“宫庄主,我不是说过,不能小看我。”
他若是全力出战,自己未必就是对手。宫赫连突然涌起如此念头,他不得不承认,阮凉玉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今日若是你杀了我,宫某无话可说。”
“宫庄主,你这么心急什么!”阮凉玉有些无奈了,“你就不能等……”他的话音未落,揽丘山庄正门处,便有几名侍卫被掀翻在地,随后,一名紫衣女子昂首走了进来,她手中握着一把长剑,那显然是揽丘山庄侍卫应当佩戴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在场的江湖人,大多数都见过苏姬的,无花十二宫的木长老,也是几位长老中,唯一的女子,此人性情冷漠多变,几乎无人能猜透她的心思,而若论武艺,无花十二宫中,除却阮凉玉,她便无疑是位列第二的。
“终于来了”阮凉玉不由吐了一口气,若是再不到,他说不定会让这场正邪大战提前进行。
这些人中,唯独四道目光一动不动的死死盯住那个隐匿在苏姬身后的女子。
岳池惊讶的看着苏七七,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秦霜玉也看着苏七七,她的眼眸中有着遮掩不住的愤怒。
宫赫连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一袭白衣的女子,她披着一件白裘,衬得本就白皙的肌肤显出几分苍白的病态,她的身材消瘦,仿佛一阵风便会让她消失,那双裹在袖间的手臂,干瘦的像是枯柴一般,手指拢在衣袖中,仅仅只是看着,他也似乎可以感受到那双手的冰冷。
他狂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抹身影,他想要努力的看清楚那个人的每一个神情,他想问她,是不是还怨恨自己,他想告诉她,当年自己并非故意的,一切不过一场误会。他也想说,只要她还愿意留下,他一切都可以给她。
他想说的太多,却在这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抹看向自己的视线太过平静,她冷淡的面容上甚至没有半点欣喜与惊讶,就仿佛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不,她的目光并未落在自己身上,这个与那个人拥有相同面貌的女子,已经变了。
宫赫连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看见苏七七如此陌生冷淡的表情。
阮凉玉脚尖勾住昆吾剑,微微一挑,那柄剑便朝着苏姬而去,她轻松的接住,冰冷的剑尖划在地面,所有人都呈防守状态,却没有一个人动作,苏七七跟在苏姬身后,一步步走入大堂,她看着阮凉玉,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
阮凉玉唇角动了动,苏七七无奈摇了摇头,目光却是柔和的。
今日的大婚,注定成为一场闹剧。而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苏七七一直走到棺材碎片的地方,她微微弯腰,手指翻弄着那些破碎的碎木块,似乎在其中寻找些什么,又过了一会,她才取了三个木块,她神色冷淡的抱着那些碎块,从大堂中走了出来,阮凉玉与苏姬已经站在她身旁,而宫赫连,就站在她的对面,遥遥相望。
岳池也在人群中,看着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宫庄主,好久不见,你或许已经不记得我了。”苏七七终于可以平等的看着这个人,她静静的开口。
不久前,她狼狈的躲在岳池怀里,她因为这个站在她对面的人而瑟瑟发抖,而现在,她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她什么也不欠他了,如若是命,她早已抵了。
她不需要再在他的面前卑微,那些曾经甘之如饴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你为什么用这样陌生的目光看着我。宫赫连张了张嘴,所有话都哽在喉咙,他甚至有种做梦的错觉。
“我记得你。”
“那最好,今日我想趁着江湖各位都在场说一些真相,这些事,都是针对宫庄主的。”
此话一出,四周立刻喧哗一片,窸窣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宫赫连看着苏七七,却没有阻止。
“五年前,想必大家都知道何氏惨案”苏七七刚一开口便被打断。
“住口!你信口雌黄的话以为谁会信!”秦霜玉尖锐的声音响起。
宫赫连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又对苏七七说,“你说吧。”如果你高兴的话。
“五年前,何氏一家十二口一夜之间惨遭杀害,无一存活,当时众人皆以为这件事乃是魔教所为,其实不然,何氏一家乃是死于宫庄主之手,何氏家主无意发现了揽丘山庄某些事件,于是惨遭灭口。”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宫赫连身上,他们需要看这个人的态度如何,他将会如何反驳,这女子所说的一切是否属实,然而宫赫连却什么也没有说,他很认真的听苏七七说话。
“三年前,苍南派掌门在揽丘山庄做客,后来中毒而死,他也是中了揽丘山庄的毒,至于原因,则是因为这把昆吾剑,三年前,这把剑曾是苍南派掌门之物。”
谁也不会想到,这把宫赫连随手拿出来的昆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