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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赫连负手而立,他一身黑衣,脸角略显坚硬的线条增添了几分冷峻,薄唇没有一丝弧度,他的目光极冷,那双黑色的瞳眸之中,竟仿佛是无数坚冰般的寒意。
他的面前,半跪着一名男子,男子身着黑衣,此刻微低着头,似乎感受到了主子的怒气,他甚至连呼吸也放的极轻。
“花媚、江顾的尸体在哪里?”许久,宫赫连才冷冷道,话语之中,没有一丝感情。
“已经收入了棺木,择日下葬。”男子有些忐忑的回答,毕竟曾一起执行任务,他也不忍他们尸骨无所,只是任务未完成,还折进去两个人,如何也觉得窝囊。
宫赫连倒没有表现出异义,“怎么死的?他们是不是已经查到了阮凉玉的下落?”能够同时杀死江顾与花媚,他不得不想到阮凉玉。
当初他的确受了伤,但倘若自己没有趁机……哼,怪只怪他太嚣张,甚至胆敢……陷害他身边的人。
原以为不过是个玩具,想玩的时候便关心关心,不想玩的时候便抛弃,如何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觉得后悔,哼,真是可笑。
他不应该有这种感情的,亲手杀死那个人的,不正是自己吗。
“庄主,他们并非阮凉玉所杀,江顾与花媚是中毒而死,毒药中含有三叶半夏与一构吻,二者混合,即可置人于死地。”这一点,他当初也是无比诧异的。
“三叶半夏、一构吻?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宫赫连沉思,而后冷道。
男子知道,他此刻若是说不知道,那么必然会受到处罚,“庄主,据我所知,他二人死于大双头山,而在小双头上下,还有一座村庄,我们也许可以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
“你亲自带人前去搜查,记住,一家一户也不能落下,没有找到阮凉玉,就不要回来见我。”宫赫连冷冷说完,已经走出了很远,只是目光微微一瞥,男子便觉得无限的压力滚滚而来。
庄主,这些年越来越冷漠了,除了权势,似乎什么也不再关心。
男子许久才站起身,额头已是冷汗淋淋,他突然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庄主至少还会笑。
只是,那个人,已经死去了三年,三年了。
第十一章:曾经最美
只有在独饮独酌的时候,他才会承认自己真的有一些寂寞了,江湖上有人说他冷血无情,也有人说他侠义气概,却再也没有一个人,在自己喝醉的时候,抢过手中的酒杯,顾自一饮而尽。
“少爷,喝酒伤身。”女子笑靥如花的说道,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看着自己的双眼,漆黑的瞳孔如同黑夜中璀璨的星辰,明明是那样平凡的女子,却偏偏可以笑的如此迷人。
“少爷,良药苦口,你若实在喝不下去,把它想成芙蓉糕便是了。”
芙蓉糕,洁白如玉,甜而不腻,入口便是回味无穷。
“少爷,夜凉,需盖好被子,否则又要吃那些苦涩的药了。”素手捻起被子,笑脸盈盈的开口,她就站在床边,在烛火的映照下,那抹笑容如同耀眼的阳光。
有时候,他会想,当初自己救下她,是不是就因为这一抹笑容。
“你为什么总是笑的那么开心?”
“因为少爷喜欢我笑啊!”她歪着头,微抬起下巴,“少爷,你喜欢我的笑容吗?”
他觉得脸有些烫,于是撇过头说,“不喜欢。”
“哦……我还以为少爷喜欢呢……”他听见女子的叹息声,而后有人说,“那我以后就不笑了吧。”
“其实……你笑也不是特别难看……”
她便立即一副了然的表情,得寸进尺的靠近,“那少爷,你也笑笑吧?我侍候少爷这么久,还没见过你笑呢?”
笑?怎样才算是笑?“没有值得笑的事情。”
午日的阳光,没有炙热的气息,光辉浅浅的洒落窗前,投下一片暗影,宫赫连独坐在木桌前,桌上摆放着一盘黑白相交的棋局,他手持酒樽浅酌,间或手指捻起一颗棋子,缓缓落下。
他已经许久没有想起那个人了,不过是个玩具而已,自己救了她,她的命便是自己的,对自己好、关心自己,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就算……就算最后死了,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他宫赫连,什么时候滥情到连自己府上的丫环也念念不忘了!
心绪烦乱,他扔了棋子,一口饮尽酒水,而后撑着头,手指轻碾着眉心,可是为什么,偏偏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依旧记得她的身影,以及最后那一道恩断义绝的冷笑。
当年参与那件事的人,除了江顾与花媚,其他人他都私下处决了,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为了区区一个丫环动怒,他不可以有半点弱点,可是他还是那样做了,即使什么也挽救不了。
而现在,江顾与花媚也死了。
他们实在罪有应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亡灵在报仇,她要杀了所有害死她的人,或许也包括自己,而那样的话,也许还可以见她一面的,至少,还可以告诉她,其实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宫赫连在胡思乱想,他甚至在走神。
秦霜玉站在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宫赫连抬起头,便咬着牙径自走了进去,随即坐在他的对面。
她是喜欢这个人的,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的帮助宫赫连,甚至,联手对付天下第一魔教无花十二宫。
而现在,她顺利的成为了他的未婚妻。
不久后,他们将会广发江湖贴,在所有武林门派面前,举行浩大的成婚礼仪。
即使,她很清楚那个人根本没有心,他不会爱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宫赫连头也未抬,刚才的疲倦之色却仿佛只是幻觉,他刚硬的脸角,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孤傲。
秦霜玉目光落在已乱的棋局上,“棋局亦可以反映一个人的心思,你看,你此刻的心有多乱。”棋局之上,黑白混乱,一片乱局。
宫赫连猛地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看向秦霜玉,“我最讨厌偷窥我的女人!”
“好好好,我不说了。”秦霜玉不以为意,笑了笑,“你不要总这幅冷冰冰的对着我,换了谁也得被你吓走。”最后一句,已是憎怪的语气。
“你不会走。”宫赫连收敛了几分冷意,面无表情的道。
秦霜玉还是笑了,“若是别人定是会离开,可我就喜欢你了,你冷冰冰的模样一样的迷人。”
宫赫连清楚的看见了她脸上的笑容,眼角弯弯,唇角高扬,仿佛倒映出记忆中的一道影子,于是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总是笑的这么开心?”
似乎从见到这个女子开始,她便总是喜欢笑,虽然偶尔也会动怒,但在自己面前,却永远是一副笑容灿烂的样子。
“因为我喜欢啊!”秦霜玉又笑了。
宫赫连似乎恍然梦醒,他认真的看着秦霜玉,语气一贯的冷冽,“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我知道,成婚之后,绝仙阁归你。”她毫不在意的开口。
秦霜玉无趣的离开了,她虽然喜欢这个人,却也无法与他志同道合,宫赫连继续摆放着棋局,黑子与白子的棋局。
“因为少爷喜欢我笑啊!”
“少爷,你喜欢我的笑容吗?”
现在,谁还会这样笑着告诉自己。
黄昏时分,苏家渔村显得极为热闹,村口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大家交头接耳,有疑惑的,也有高兴的,此处地处偏僻,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朱大婶,他们一群人在这咋咋呼呼做啥呢?”钱三一听说有事发生,便立即从地里跑了过来,手上满是泥土,也来不及洗洗。
朱大婶瞅了瞅拥挤的人群,叹了口气,“我哪里知道,还不是琴琴,非要拽着我来,不过我听说啊,好像是外面来了些人,要在我们村里先住一晚呢。”
钱三人如其名,最关心的便是银子,“住一晚?这可不能让他们白住了吧?”他打着如意算盘。
“听说不是白住,人家一来啊,就说好了一两银子住一晚呢!”朱大婶压低了声音说,一两银子住一晚,在他们这穷乡僻壤,也只不过硬木板撑过一晚,这银子几乎算是捡来的。
怪不得有这么多人,钱三踮起脚往人堆里瞅去,隐隐约约看见几名男子与几名女子,但看不清楚,“得,朱大婶,你在这等一会吧,我也进去凑凑热闹。”
薛琴琴自是苏家渔村第一美人,可人群中,那几名女子却各有一番风味,她们身上有一股冰冷的气息,但并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她们手持着长剑,无怒无悲,比起薛琴琴来,也算是各有几分姿色,钱三见惯了薛琴琴这种美人,此刻看到这几名风格迥异的女子,立刻便移不开视线了。
而为首的却是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与其他人不同,这个人手握着一把扇子,若是不看那双眸子,也会让人觉得温暖的,偏偏那双眼睛里,混杂了太过的杀气,反衬之下,虽不至于让人害怕,围观的百姓也多少避开了他。
苏家渔村百姓的热情显然超出了她们的想象,久而久之,他们脸上都出现了不耐烦的神情,只安静等着这黑衣男子的安排。
男子终于开口了,“你们入乡随俗,今日暂且歇歇,有什么事明日再商议。”话语简短,那几名女子以及男子却似乎听懂了。
“那你呢?”他身后一名玄衣男子低声问道。
“我也随意。”男子手指有意无意的拨弄着扇面,在人群中环视一圈,而后落在薛琴琴身上,勾起若有若无的笑,“这位小姐,我就在你家借住一夜可好?”
薛琴琴有些反应不及,她不过是来凑凑热闹的,故而有些犹豫,“这……可能不太方便……”
“哦?难道小姐还担心在下会有何不合礼数的举动?”男子扬了扬眉头。
薛琴琴脸红了半边,这男子虽然看似有些邪气,相貌却也是十分俊美的,而她对于英俊的男子,向来没有抵抗力。
“这位公子,琴琴她可是喜欢上了一位刚来我们村的少年,一心一意啊,啧啧,你肯定不知道,我钱三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可惜啊,是个男的,换了女的,我抢也得抢回家当媳妇!”钱三见大家只是笑却不说话,便开玩笑似的说出了口。
“钱三,你说什么呢!”薛琴琴瞪着钱三,脸色涨红,脸上却分明没有怒意,显然钱三所说大多属实。
可是听见这句话的男子却立即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他身后的几人表情也瞬间紧张起来,这让大家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打破僵局的依旧是那名男子,“哦,原来是这样,不知道那少年叫什么名字?”他忽然意识到,此次并未强行攻占此村庄为明智之举,若真是那样做了,恐怕那人早就得了消息离开,如今却正好,顺藤摸瓜。
“阮凉玉。”
钱三刚刚说完,便感觉四周一股冷风飕飕的吹过,他有些惧怕的缩了缩身子,此刻天色已经昏暗,薛琴琴目光一直注意着这几人,她很认真,所以她看见了,在听见这个名字的同时,那首领男子身后的几人手都下意识的握住了剑柄,他们一直冷淡高傲的目光在那一刻仿佛受惊的兔子,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男子身上。
而男子,却是不动声色的笑了,“这般人物我倒也想见识见识,不知琴琴姑娘可否代为引荐?”
薛琴琴疑惑的皱眉,“你为什么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