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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小男孩应声,声音似悲似苦,又似平静无波,他的面上依旧带着笑,淡淡的笑,却似万丈光芒普照众生。
“陛下,那日问完了您我就去找昌秀,我的心理依旧不平衡,我的腰上别着那把陪着我上了好几次战场的长剑,想着一刀将他们结果。我找了很久才找到,昌秀和那人住在一个离镇子很远的山沟里,那人因为昌秀的晋人身份受到同僚上级的排挤,现在就靠在山上种了几亩地过活,我去的时候昌秀在做饭,他在烧火!陛下,我在他们的篱笆外一直站到天黑,我看着他们相互微笑相互夹菜吃饭,突然就明白了陛下当日说的话了!”
“你能明白就好!”小男孩丝毫不觉得陈平这般念叨会占用他时间或者觉得无聊,他的语气像是陈平的长辈,又像是陈平的知己好友,虽然简单的一句却让人听着能霍然入心。
“陛下,我失了所有的亲人,以前心中一直想将昌秀一剑刺死自己再同归于尽。可自从见了昌秀,我却没有了那样的想法,我放了昌秀,放了我自己,我想活着,可是我又找不到活着的目标,陛下,我守了一年的香火只想问陛下,可不可以收我为护卫,是陛下一言点醒了我,我愿终身侍奉陛下,愿用自己的鲜血一生祭奠陛下!”
陈平说完这话,头便不停的磕在光滑的石板地上,头敲在地上一声一声的直如撞钟。
众人的眼里浮出了不忍的神色,但大家静静的,不发一言,只专注望着他们的陛下!
“陈平,你起来吧,我不需要护卫!你守护的人也不该是我!”
“陛下,除了您,这世上再也没有我要守护的人了!”陈平抬头,他的额头已经撞破,鲜血从额头滑落溢了满脸,听到小男孩的话,眼里满是绝望。
“你有!”小男孩打断陈平的话,声音突然变得威仪,他的眉目微凝,一时散发出凌驾于众人之上、似无人可侵犯的气势。
“你曾说要守护晋国!”
“可是晋国已经亡了呀!无双公主也不在了!”陈平这句话却是无法抑制的悲戚声音。13757129
这一句话使得在场众人都以袖遮脸,泪湿满襟,虽然现在生活无忧,虽然现在生活如在天堂,可是再好,国破家亡始终是他们心底一道不可磨灭的伤,这事无人提起便罢,若是伤口一旦被扯开,便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晋国若亡,那你现下所站的地方是什么?”小男孩的声音徒然转变为凌厉,“你每天看到的高楼大厦是从哪里来的,你身上的衣服,你口中的食物,又是从哪里买的?你只为自己短浅的目光、脆弱的自尊而活,你可有真正的为国为家为己活过?你可曾抬头看过这晋国子民用一砖一瓦垒砌的金都?晋国若亡,你为何还又称呼我为陛下?又是谁,胆敢说无双公主不存于世!”
一语似无数刀剑从小男孩依旧含笑的容光里散出,明明稚嫩的声音,明明依旧含笑的小脸蛋,明明那般弱小的身子,可浑身散发的气势却无人可承受,在他的面前,每一个人都是小小的尘埃,微不足道!
哀泣的人们因为这声音而扑通扑通的跪在了地上高呼,“陛下!”
仅仅只是两个字,却又似千言万语!
“陛下,是我错了,不该狭隘自私,不该纠结于过往,是我错了陛下!”陈平亦是俯身再次磕头。
“莫磕了,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我再指你一个方向,你要护的人,尽你一生需守护的人就在这人群里!”
小男孩的手指微抬,身后的女子推着他向一侧拐去,所到之处的人们自发让出一条路,众人的目光灼灼,都望着小男孩指向的地方。
“是他!”小男孩的轮椅停到了颜兮所站的位置,仰头,视线盯着颜兮。
颜兮此刻并没有带帜帽,众人随着小男孩将视线聚焦在了颜兮的身上,然后哗的发出了一浪惊讶之声。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般好看的男子!站立在那里便如天上的谪仙般,美得不可方物!
众人的视线一时就看的呆了,大家都有一种冲动,都很想伸手摸摸颜兮的脸是不是人工雕刻的……
颜兮讶然,迎着小男孩的视线,他的身后是被他拽死的无双,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小孩,他就有一种危机感,而且此时此刻他很不愿意无双抛头露面,更不愿意无双见到小男孩。
视线在半空中相撞,无形的火花四溅,颜兮的神经越绷越紧,小男孩却似无事般的浅笑,“陈平,你一生要守护的人,就是站在他后面的那女子!”
颜兮身后的无双在这时探出半个身子,“要保护什么人?”她的头上戴着颜兮的帜帽,她自己用手胡乱的将纱幔撩起,打量了颜兮一眼对小男孩说道,“他是男人,不是女子!”
“我知道!”从无双露出个头后,小男孩的视线就在她的身上,他的笑在此时不再普渡众生,而像一个幼童,瞧着令自己欣慰的人,“帮我推车!”他朝无双伸手。
“好啊!”无双扯下头上碍事的帜帽重新戴在颜兮的头上,快步走到小男孩的身后,那个一直为小男孩推车的女子已站在了一旁,无双的手握住那两个车把,“我没有推过,你不怕我车子推翻吗?”
“没事,我不怕!”小男孩回答!
从无双的身影露出在大众视线里时候,所有的人都静默了,他们的视线肃然的盯着无双,又敬畏的仰望自己的王。
“嗯,不用怕,就算翻了我也不会让你跌在地上!”
“嗯!”
“我总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你般,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无心!”
“无心,好奇怪的名字呀,我叫无双,我们有一个字是一样的呢!”
“嗯,是的!”
“你多大了?为什么你会是金国的皇帝?”
“我六岁,为什么我不能是金国的皇帝呢?”
“唔,你太小了,像你一样大的孩子都在念私塾呢,当皇帝很累的,我知道!而且还会有许多人刺杀皇帝!”
“嗯”
颜兮的视线一直在无双的身上,无双推着小男孩向前,不曾转头再看他一眼。心底微微刺痛,他视线低垂,落在脚底的青石板上,任人群一拨一拨的前进,他只在原地不动!
六岁?
真是一个合适的岁数!
帜幔下的颜兮眸底透出微寒的光芒!
帜幔遮住了容颜,大家不再留恋,他们由骨子里痴迷的是他们的王,所以就算再完美的人,也无法让他们放慢追寻王身影的脚步。
三儿太矮,大家一直在往前走,大家的视线一直望着前方的无心皇帝与无双,都没有人注意到被他们挤来挤去的三儿,等人们都跟随着无心小皇帝进了天坛,三儿已被转的头晕脑花找不到了东南西北,等他定神后,只见到颜兮一人站在一下子空无一人的青石板路上,还好自己没有把人弄丢,要不然屁股还不得又挨铁柱几臭脚丫子,三儿高兴,几步跑上前去,“将军,将军?还以为您和夫人一起进去了呢!将军,我们也进去吧?”
“不,回去吧!”颜兮说,已经率先转头朝来时的路走回。
若是知道金国和她有这么大的牵扯,他一定不会带她来的!
而现在,终于鸡飞蛋打,她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可是夫人呢?”三儿挠头,一脸的不解,将军这是吃那个金国小皇帝的醋了吗?可是小皇帝那么小,而且自己夫人能和金国小皇帝搭上线,怎么也该高兴是呀,为什么,唔,为什么将军的步伐沉重,浑身一副死了夫人、活人勿近的模样!
颜兮没有回答,他垂着头向前走着,思绪纷纷乱乱,大脑却又无比清楚明白。
受颜兮的气势影响,三儿跟在颜兮后面缩着头,不敢也多说话,终于回到院子,铁柱将三儿扯到一旁问三儿,“夫人呢?怎么将军不高兴?”
“夫人还在天坛,将军貌似不要夫人了!”三儿悄悄回答。
铁柱哦了一声,觉得将军这次纳的这个小妾对将军来说似乎有点不寻常,一脸不解的他伸手就给三个一个响栗,“将军的事,你怎么能乱说!”
不是你问我的吗?三儿捂着头,几乎要泪眼汪汪,不过他是男子汉大丈夫,才不会流眼泪。
晚上自家将军独自一人吃了十几屉小笼包子,又在书桌旁看着平时看的书,三儿想,自家将军除了晚上吃的有点多以外,其他都很正常!于是得了空又去找铁柱。
“什么?你要我给你调换岗位?”铁柱和几个同伴正在后院练拳,几个可怜的娃被人高马大的铁柱打的左摇右晃,眼看就要支持不住倒下,三儿来救急了!
“嗯!”三儿点头,“夫人不在了,将军又有专门的人,我现在一直近身在将军身侧什么事都没有,实在有点浪费!”
“你的意思是你作为一个人才,我没有合理的把你安排,有点屈才了?”铁柱的语气很不好,金都就像是一个大铁桶,虽然他们很幸运的进了铁通,可铁桶里却也是滴水不漏的一整块,他们想要在这里探听出消息简直难如登天,最恐怖的是,每次出门都会有人在后面跟着他们,只要他们和路人询问什么话语,那人便会出来制止,说在金都这些问题是不能打探的,要是再遇到两次这种情况,就把他驱逐出金都!这种受挫感让铁柱这些人一只自我感觉优越的人每天都挫的快内伤。
“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有事做,只有我……”三儿忙忙解释,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铁柱打断。
“你的意思是你太闲了需要找点事来做?”铁柱眯着眼俯身盯着三儿,就像是恶狼盯着小白兔般。陪他练拳的众人齐齐后退几步,躲开了危险范围内。
“嗯嗯!”三儿点头,铁柱的语气不好,难道是嫌弃他除了天生的鼻子灵之外其它一窍不通?想到这里三儿又补充,“铁柱大哥,我什么都能干的!”
“那好,那你现在来陪我练拳来!让我也看看什么都能干的你会不会被我一拳就打倒在地上!”铁柱拳头握紧放在唇边吹了一口气居高临下的对三儿说道。
众人捂脸,全都对三儿投以同情的目光,不知道在老大的拳头下,小绵羊的三儿能不能完整的横着出去!
“好咧!”三儿没有发觉众人的同情目光,他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学着铁柱一样将自己的上衣脱下系在腰间。
他的小身板刚露出来众人就爆发出了哈哈哈大笑声,铁柱本来一脸的不郁却因为三儿的小身板嘿嘿笑出了声。为什么他有一种欺压豆芽菜的感觉……
三儿本就又矮又瘦,脱了上衣的他,身上的肋骨一条一条很是清晰,就像一条蜈蚣般。瘦小的他与高大如塔的铁柱站在一起就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任谁也觉得铁柱打倒三儿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的简单。
就连铁柱自己此刻低头瞧着三儿都有种欺负弱小的感觉。唉,要不还是别了,铁柱刚想出声说打住,在原地不停踏步的三儿啊啊啊的大喊着朝铁柱撞了来。
“铁柱大哥,我要攻击了,你可得注意啦,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众人因着这话哄得一声又大笑了起来。
这话由短小的三儿对高大的铁柱说出来,感觉真是怪异的不行啊哈哈!
无双托着腮坐在高高的墙头,瞧着三儿被铁柱抛在地上又站起,然后又被抛在地上。
鼻青脸肿的三儿没有一点要认输的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