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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就提着自己的头颅来。”孙兴文严肃地道。
“司令,参谋长,”划满洲向回拉一拉,给自己留些余地说,“不过,得给我一些时间。”
“不急,多暂消灭了压防军,你多暂打马归程。”洪光宗说。
“是!”划满洲给长官敬礼后走出白狼厅。
胡子一把火烧了巡防军的草料场,大柜给蓝磨坊的人盯上。
“利用压防军不是现在,时机尚不成熟,早晚一天用得上,只是现在开始下功夫。”尼古拉说。
“把胡子大柜压防军抓到手里并不难,他和常喜久有一个共同的嗜好,嫖妓。投其所好,我们的心乐堂,那里可是胡子经常光顾的地方。”亚力山大说。
《出卖》第十七章(6)
“大雪梨是否可靠?”尼古拉问。
当妓女的人最大梦想是开一家妓院,自己当妈妈,亚力山大帮她圆了梦,她自然听他的。
“要牢牢地抓住她,紧紧攥在手里。”
“大雪梨长在我们蓝磨坊的大树上。”亚力山大自信道。
一盘油炸蝎子放到餐桌上,仆人下去。
尼古拉抓起一只,凝望道:“蝎子,五毒之一。你知道五毒所指吧?”
“中国的传统说法,五毒是蝎,蛇,蜈蚣,壁虎,蟾蜍。”亚力山大想借题发挥,话给尼古拉连同蝎子放入口中嚼碎。
“还有一毒,压防军。”尼古拉说。
“胡子压防军何谓一毒?”
“在巡防军眼里,压防军是一毒。我们可以利用这一毒,去攻洪司令……”尼古拉大嚼蝎子,油炸的蝎子口感不错。俄国人最初想拉拢这绺胡子,终未成功。他说,“我们要尽快查出河下一郎的下落。”
“我已向雨蝶交待,想方设法搞到河下一郎羁押地点的情报,哪怕不知道他的下落,知道他供出什么也好。”亚力山大说。
“我们努力寻找河下一郎,尤其是下一步对河下一郎采取的行动计划,暂时不要告诉雨蝶,如因工作需要,可透露部分细节,但不是全部。”尼古拉对谁都不完全相信。
“您对雨蝶?”
“不,不!雨蝶没问题。”尼古拉遮掩自己的真实想法,岔开话题道,“白狼山的木材,让它北流水,往北流送我们就有机会。近年采伐的多是红松和落叶松,我们修铁路做枕木需要量很大,不能让日本人抢走这批木材。”
“木把总管是常喜久的哥哥常喜天,放排的事他说了算。常喜久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因此,我们得天独厚。”亚力山大说,“窥视这批木材,不仅仅日本人,大有人在。”
“还有谁?”
“远的说清政府,近点儿的有耿督军,眼前最难对付的是洪司令。”亚力山大越来越感到这个人物不好对付。他显然不是要木材,是保护木材,还有白狼山的其他财富。如果支线铁路能修到山里,什么东西都是我们的了。建军事禁区,把我们挡在牤牛河北岸,洪司令这一手,很老辣啊!
“洪司令坐阵三江,铁路一时难延伸过来,我们只能寻找机会,避开锋芒,不可与巡防军发生冲突,相反,和司令处好,利用他打击我们的敌手。”尼古拉把日本人看作大敌。
“我们敌手行动更迅速,他们使用‘美人计’……”亚力山大说,他闻知司令经常去伊豆茶社喝茶看戏,“月之香的身份我们没查清。”
“暂不必在她身上投入更多的精力,桥口勇马且不知自己已经走进了我们的陷阱……哈哈!狡猾的桥口勇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尼古拉得意地大笑道,“你尽快督促常喜久进山找河下一郎。”
“我这就去鸟巢找他。”
大雪梨和常喜久躺着抽花烟。(女人吐烟圈,男人吐烟从圈中穿过。)
“鸟巢毕竟是临时住所,我在心乐堂给你布置一个单间,你见天睡在那里都行。”大雪梨说。
“整天睡女人,我不当兵啦?”
“当兵和睡女人也不犯相啊!裆里长着的玩意不是摆设吧。”
“我是军需处长,老是泡在窑子里成何体统。”
“哟,你还来了一本正经,”大雪梨挖苦说,“我不信是狗不吃屎,离开女人你常喜久能活。”
“离开女人我能活,离开你大雪梨,我活不成。”
“赖皮馋!”大雪梨用手指戳他一下道。
那夜,亚力山大和常喜久进行一次密谈。
“白狼山驻扎巡防军,我随便编个理由就可以进去。”常喜久说,凭他的身份进山不难。
“你有必要进去,查出河下一郎押在哪儿。”亚力山大说。
“我明天进山。”常喜久说。
想千方设百计进白狼山的还有黑龙会的人。小田汇报道:“那个孙兴文参谋长,频繁进出白狼山。”
《出卖》第十七章(7)
桥口勇马沉思。
“我们跟踪只能到哨卡,所以不知道他进山后又去了哪里。”小田说,“白狼山里住着一个团,巡防军有可能把他押在兵营里。”
“河下君肯定在白狼山。”桥口勇马说,“洪司令没那么傻,河下君不在兵营里,应该在某一可藏身的山洞里边。”
“白狼山虽然山洞很多,黑瞎子洞最适合藏身。”小田说。
桥口勇马断定河下一郎给巡防军藏在黑瞎子洞里。
《出卖》第三部分
《出卖》第十八章(1)
【43】
常喜久经常进白狼山,到驻守山里部队的团部去,哨卡的官兵没理由怀疑他,只有敬礼放行的份儿。
“弟兄们辛苦。”常喜久骑在高头大马上,和蔼地向站岗的士兵招呼,然后朝山里走去。
行走一些时辰,面前有三条路供他选择:一条去巡防军的团部,一条不明去向,另一条也不明去向。他此次进山目的是寻找羁押河下一郎的地点,要在不明去向的两条路中选定一条。究竟哪一条路能发现河下一郎的踪迹也说不定,他报懵(无法预期结果的)选择一条路走下去。
应该说寻找者十分幸运,荒凉险峻的山道引着他来到黑瞎子洞,隐蔽在树丛中,远远地观察。
安连长正与孙兴文一起走出洞口,他们在说些什么,而后孙兴文独自一人骑马离开。
“河下一郎密押在这里。”常喜久心中暗喜,这也算轻而易举地找到目标,为确保万无一失,他继续观察,最后弄清河下一郎的确密押在此。
亚力山大在蓝磨坊打开一瓶俄国白酒,亲自斟满杯道:“常处长,我非常感谢你。”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常喜久与亚力山大碰杯。
“对您来说是小事,对我们则是大事。”亚力山大庆幸找到目标,将河下一郎弄到手意义重大,一方面搞清日本人进山干什么,另一方面放风说黑龙会的人救出河下一郎,达到离间日本人与洪司令关系的目的,这些都是早已密谋好的。
“你们乱踹狗爪子。”常喜久把一件复杂的事想得十分简单,看作是俄国商人和日本商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关东的土话说就是乱踹狗爪子。
他们的谈话没进行多久,亚力山大看出常喜久心旁骛在另一件事情上,说:“大雪梨在鸟巢等你。”
常喜久离开,尼古拉便走出来。
“河下一郎在黑瞎子洞。”亚力山大边说边展开一张地图,上面没有标明黑瞎子洞。
“大体的方位?”尼古拉问。
“在这里。”亚力山大比划一下,说,“靠近蚂蚁河,鹅头峰旁边。”
白狼山中有几条河,最不出名的是蚂蚁河,流域很短才称蚂蚁河,黑瞎子洞离河很近,当年黑瞎子选择在此栖居或蹲仓蹲仓:指黑熊不吃不喝躲在树窟窿里过冬。,蚂蚁河有大如簸箕的蛤蜊,黑瞎子爱吃这种美味,这也许是它们在此居住的理由。
“蚂蚁河对岸是一片密林,有一道山梁挡着。”亚力山大非常熟悉那里的地里环境。“进入黑瞎子洞,绕过哨卡,只有翻过这道山梁,再涉过蚂蚁河。”
尼古拉当然赞同这条抢夺河下一郎的路线,可是谁来执行任务呢?
“占江东。”
“占江东?”
胡子占江东绺子原是白狼山中的打牲丁打牲丁:即采珠专役。《鸡林旧闻录》载,“前清时,乌拉总管旗署,设有珠子柜,采取者有专役,名曰珠轩,十人或八人为一排,腰系绳索,每当仲秋入河掏摸,以备贡品。”,因私贩蛤肉,遭朝廷追杀,拉杆子为山匪。后被巡防军赶出白狼山,走马在三江一带。他们在山里活动如鱼得水,所以亚力山大认为用他们最合适不过,并有把握说服大柜占江东。
“可以。”尼古拉批准了,他说,“谁去找占江东?”
“我去!”亚力山大亲自出马。
应该说日本人最善于做的事现在俄国人正在做,亚力山大悄悄离开亮子里,去找胡子占江东绺子。他与大柜占江东的相识是在两年前。
一次撂管儿(绺子暂时解散),占江东来到镇上,先是在一家大车店住花店住花店:也称猫花冬,胡子找个相好的女人住一冬天。,和掌柜的女人够够儿的(即腻烦的)啦。狗头梢脑的店掌柜图希胡子大柜身上的钱财,才把炕头让给胡子。换一种情形,胡子看上店家的女人或是自家的闺女,掌柜的要极力劝阻,大多数劝得住。
“你屋里的(女人)挺水灵。”胡子大柜占江东说。
《出卖》第十八章(2)
“哦,菜帮子喽!”
“没那么老。”
“皮条(不鲜嫩)喽!”
“那什么你看中啦?”掌柜的顺水推舟道。
“下穷(勉强凑合)总可以。我也不多给,一冬天五十块大洋。”占江东出价说。
“不嫌塞牙……”
“今晚你把炕头倒给我。”
一场交易达成,开始占江东没觉得菜老,受用一段时间,兴趣加水的汤一样寡淡下去。
“你咋不要死要活的啦?”女人问。
“啥东西能老新鲜啊?”他理由道。
“照你的话说,换个人……新鲜?”
“那定然。”
“还不都是一回事!兔子拜花灯!”
占江东懂得兔子拜花灯是什么意思,指兔子交尾,她把男女的事粗糙成动物的原始行为。
掌柜的在半个冬天里得到五十块大洋,菜帮子太柴(纤维丝),长期谁也受不了,胡子大柜腰里的钱还没花完,他戳咕占江东去开洋荤。
“老毛子女人好。”
“好?怎么好?”占江东眼睛发亮。
“会,很会。”
占江东梦想“会”的女人。
心乐堂的老鸨子是俄国女人——卡娅。占江东管她叫大洋马,指身材。胡子成年累月在马背上,驾驭马应该说没问题。当他面对大洋马似的女人时,他力不从心。
“你不行!”大洋马喊叫道。
占江东羞愧得无地自容,在女人面前从没掉链子(丢脸),说他什么都行,说他在女人面前不行不中,恼羞成怒,扇了她的嘴巴,结果很坏。老鸨子说了句俄语掺汉语,占江东没听清,伙友们一拥而上,莫道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
亚力山大制止了妓院的打手们,也算救了占江东,他们的友谊从此开始。蓝磨坊主下了一个长长的钩子,现在要用上它。
【44】
迎娶二姨太的日子临近,看不出来洪光宗怎么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