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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cao练起来,比这可要狠多了……”
董昭眉头一蹙,朝着那些在细雨中练习队列的军牟看了看,有些弄不太明白。
不过,他倒是知道,这种队列是曹朋创造出的练兵之法。当初典串和许裙相争的时候,典韦就是靠着这种cao演之法,在短短时间把一群临时征召来的锐士捏成整体,并且战力奇强。
后来这种队列cao演,被许多人所采用。
虎豹骑也是按照这种方法刃练,据说效果非常好。
只是,这,一二一,的喊,真的能有用?至少在董昭看来,还看不出什么好处。
与韩德说了两句,董昭便带人离去。
一路上,他都在思索,曹cao叫曹朋过去的原因。
难道说“
董昭搔搔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抵达渎亭大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可是董昭却被军卒,拦在了大营之外。
看守辕门,负责警戒的,是郝昭所部黑睡。
“非是小人不肯放行,实校尉有令,未得准许,任何人不得进出营寨。”
“那烦劳你代为通禀一下。”
董昭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轻轻点头称赞。
他对身边的亲随说:“没想到这曹友学,倒是颇有些周亚夫之风。”
黑睡进大营后,不一会儿,就见田豫跑出来。
董昭不由得有些生气,这曹朋的架子,未免太大了些。你虽说是司空的族子,可我是司空祭酒,论官职比你大了好几级。我是前来为司空传令,你把我挡住也就算了,怎地连迎接一下也不见呢?
田豫看出董昭的不快,在进入辕门后轻声道:“非是校尉不迎接,而是校尉正在cao演兵马,脱不出身来“”
“哦?”
董昭闻听,不免有些好奇,“那可否带我去观摩一番?”
“这个……”倒不成问题,只是那边环境有些不好,只怕怠慢了祭酒。”
董昭大笑,连道无妨。
田豫带着他,直奔后营校场。这后营校场的面积很大,毗邻河畔。只见一片泥泞的空地上,一队队军卒,正大声的呼喊口令,在列队行走。水坑,泥塘,在他们眼中似乎全然无视。在一面麾盖下,曹朋站在一辆战车上,手扶佩剑,表情严肃,凝视着军卒的队列cao演。
“你们为什么不前进?为什么停下来?”
就见一队兵牟,在河边突然停下。
从曹朋身后飞骑冲出一名小将,来到那队兵卒面前,厉声嘶吼。
“军侯,再往前就入水了。
“那就入水!”
军侯面目狰狞,手中短棍狠狠的抽在那队长的身上,“校尉并没有更换口令,既然没有更换口令,你们就要继续前进。不要说入水,哪怕在你面前的是刀山火海,你们也不能退缩。”
说着,他一把从那队长的手中抢过令旗。
“听我口令,踏步前进。”
在这名军侯的带领下,一队军卒竟无视面前大河,迈步行进。
董昭站在校场边上,看着眼前这一幕情形,也不禁目瞪口呆”这,又算是哪门子cao演兵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某点,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卷一 第315章 延津大撤退(九)
渎亭河面上,出现了三座简易浮桥。
用儿臂粗细的缆绳将木板穿起来,连接两岸。浮桥不算太宽,并肩能通行两人。承重也不是太好,如果在浮桥上站满了人,桥面就会没入水中。人行走在上面,也不是特别的平稳。
但行走却不成问题,关键是要有一个秩序。
此时,河东岸已经挤满了人,有军卒,还有从酸枣而来的百姓。
为了这次撤退,曹朋可算得上是费尽了心思。十天里,他数次往返酸枣和渎亭之间,并且将撤离计划一次次的进行完善。历史上,刘备率百姓撤离新野,根本没有任何计划和安排。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使得撤离速度极为缓慢,更造成了长坂坡死伤惨重,百姓流离失所。
后世有一种说法,刘备之所以带这些百姓撤离,是想要用这些平民百姓来延缓曹军的追击速度。
事实上,结果也正是如此。
如果没有那十几万百姓的阻隔,刘备恐怕很难逃出生天。
这也是许多人对刘备深恶痛绝的原因之一,认为这个人只是伪善,根本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相比起曹操的屠城,刘备长坂坡上造成的死伤,似乎更大。
但后世许多人把这些伤亡,都记在了曹操的名下……曹朋算不上什么伟大,更谈不上仁慈。若真仁慈,他就不会一把火烧了白马;若真仁慈,他也不会在数次大战中,目睹伤亡而无动于衷。战争就是战争,慈不掌兵的道理,曹朋不是不懂。可他还是坚持要使百姓撤离,更多的是一种冲动。白马之夜,对曹朋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在那一夜,让他知道了他应该去做什么。不是当什么圣人,更非做什么枭雄,他只想尽可能保留一些汉人的种子。
袁绍的凶残,未必输于曹操。
在经过了延津惨烈搏杀之后,他必然会对酸枣加以报复。
这和出身无关,即便是西楚霸王和汉室高祖,也都曾有过屠城的记录。有时候,读书越多,学识越高,杀起人来就越是肆无忌惮。袁绍四世三公出身又如何?他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事情甚至比曹操还多。想当初董卓入京,袁绍逃往渤海,得冀州刺史韩馥帮助非常大。
可诸侯讨伐董卓之战以后,袁绍第一个干掉的,就是韩馥。
后世有一首歌写的好‘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曹朋纵马冲上一座山丘,手搭凉棚看着夜色中,河东岸长长的人龙,不由得露出欣慰笑容。
“什么时候了?”
“快子时了!”
曹朋点头,轻声道:“主公看样子也该来了。”
他想了一下,沉声道:“德润,下去告诉郝昭,封锁大桥,清空大桥通道。让大家按照出城发放的号牌,依次从小浮桥通行。每次放行六百人,首批快要抵达桥尾时,第二批方可登桥。
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足,想必天亮前,应该可以全部通过。
你通知伯道之后,便去对岸,告诉子羽,点燃火把,准备接收百姓撤退……好了,都开始吧。”
阚泽拱手领命,冲下了土丘。
大桥桥头,出现了一阵骚乱,但很快的便恢复了秩序。
河两岸,燃起了篝火,使得视线一下子变得通透起来。曹朋和夏侯兰勒马驻足在土丘之上,身后跟随有百名飞眊。本来,曹朋想让飞眊全部跟随甘宁到曲遇聚,可甘宁死活不肯,只带走了一半人。后来曹真又从虎豹骑抽调出两百骑兵,曹朋一并转交给了甘宁驻守塔村。
“主公那边情况如何?”
“正在大潭设伏,等待袁绍追兵。”
“估计,快开始了吧。”
曹朋和夏侯兰正说着话,山丘下的官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原来,是曹军的辎重车辆抵达渎亭。率领辎重车马撤退的,是董昭和荀攸。曹朋不敢懈怠,连忙下山丘迎接。
荀攸看着井然有序的河岸,还有那河面上的浮桥,不由得露出满意笑容。
“阿福,果然被你做到了。”
曹朋连忙回答:“朋不过是尽我所能。”
董昭忍不住开口,“可你还是给主公,增添了许多麻烦。
这样大规模的撤退,很有可能提前被袁绍觉察。主公原本这时候已该抵达渎亭,可现在,还在等候袁军的追击。”
曹朋不由得露出赧然之色。
他何尝不知,这种行为给曹操增添了许多麻烦,甚至可能会造成巨大伤亡。
但是,曹朋却不能不坚持。若三万人被袁绍屠城,酸枣势必会变成一个巨大的修罗地狱。这绝不是他所希望见到的结果。
“公仁,阿福这样做,也是出于仁义之心,虽费些周折,但也不算什么。”
董昭笑了笑,没有再开口。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责备曹朋,只不过是忍不住,埋怨几句罢了……
轰隆!
官道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跟着人喊马嘶声不绝。
“发生了什么事情?”
“侍中,一辆马车倒了,堵在路中央。”
曹朋等人一听,连忙赶到事发地点。就见一辆六轮大车倒在路中央,数十名军卒拼命的想要把大车扶起来,可是车上的物品太重,以至于车辆纹丝不动的躺在路上。如此一来,原本宽阔的路面顿时变得狭窄起来,后面的车仗,更不得不停下,使得路面顿时拥堵一处。
“把车仗掀到路旁,清空道路。”
“可是那车上……”
“在重要的东西,都没有人命重要,传令下去,所有大车全部丢弃,轻车速度通过浮桥。”
曹朋催马上前,厉声断喝。
董昭一蹙眉,“曹校尉,这大车上还有许多辎重。”
“这些东西不重要,全都聚集一处,烧了!”曹朋说罢,拱手对董昭解释,“祭酒,非是曹朋想要浪费,大车太重,如果从桥面通行,大桥未必能撑得住。万一在桥上出现问题,定然会更加麻烦。主公现在是要战略撤离,一些不必要的辎重该烧就烧,该丢弃就丢弃吧。”
不当家不知当家的难!
但又不得不承认,曹朋说的有道理。
荀攸想了想,“公仁,就依阿福所言。”
董昭沉吟片刻,最终点头答应。的确,有这些大车在,的确会拖慢了速度……于是,一辆辆六轮大车堆积在山丘之下,眨眼间近百辆车,堆得好像一座小山。夏侯兰命人在上面泼上桐油,迅速点燃起来。冲天的火焰噼啪乱响,把官道照的通通透透,令人心里顿时敞亮许多。
有时候,这光明会给人带来安全的感觉。
原本有些焦躁忧虑的百姓,当火焰亮起来后,一下子变得安静许多。
一辆辆轻车,飞快的上了浮桥,朝着浮桥对岸行进。辎重车队的速度,提升了一倍还多。不管董昭心里是不是舒服,可也不得不承认,按照这种速度,曹操兵马抵达时,辎重车队就可以全部通行。他不由得偷偷看了曹朋一眼,就见曹朋勒马路旁,大声的呼唤车队加速。
“公达,这友学倒是个有魄力的人。”
他突然发出一声感慨。
而荀攸则微微一笑,“否则,主公何至于对他如此迁就?”
董昭不由得也笑了……
将近丑时,从官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队铁骑。
曹纯率虎豹骑抵达渎亭,远远的看到那冲天火光,也不由得有些发愣。荀攸和董昭迎过去,关切的问道:“子和,前方战况怎样?”
曹纯苦笑一声,“侯了半夜,居然没有见到袁绍兵马。”
“袁绍没有追击?”
“没有!”
荀攸和董昭,不由得愕然相视。
“那主公……”
“主公已命文谦率部向封丘撤退,他自领武卫军和虎贲军断后,并命我率虎豹骑,先行渡河,在对岸列阵。”
虎豹骑是曹操耗费无数钱帛和精力打造出来的精锐。
袁绍既然没有追击,虎豹骑的作用也就随之减弱。虎豹骑的战斗力在于冲锋,曹操看起来已决定撤退,那么虎豹骑自然就无用武之地。既然无用武之地,那索性先行撤离,退守河西。
此时,辎重车队已经全部通过。
曹朋正在桥头,与郝昭谈论事情。
曹纯轻声道:“怎地把大车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