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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胤似乎对南秀琴突然的热络感到奇怪,但是思及前些日子他们还曾一同游湖,虽然南胤一派和南起一派势成水火,但是南胤和南秀琴以及南起之间倒还未曾撕破脸,因此,南胤只是微微一怔,便仰头饮下。
南忆夕坐在一边,眉头微微一蹙,眼中泛过一抹精光,她墨黑如玉的眸子望着南秀琴,原来南秀琴是打的这个主意么?
方才南秀琴靠近的时候,她闻到了空气里面若有若无的一丝淡淡的香味,这香味是一味草药,叫做桑子华。这桑子华平日可用作香囊,对人体也没有什么害处,但是一旦遇到酒水,便会溶解在酒水中,若是寻常人喝了倒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最多腹泻几日,而孕妇喝了,却是极易流产!
南秀琴一定是知道这种草药的作用,是以方才才故意走到南胤和尹流月的面前敬酒,为的就是让香味溶解在尹流月的酒里面,好叫尹流月喝了之后会保不住腹中的孩子,一旦尹流月腹中的孩子不保,那么南胤的筹码就会减少,不仅仅是失去了皇室的长孙,更可能因此失去尹家的支持。
打掉尹流月肚子里面的孩子,的确是一件一举多得的事情,可是南起一派完全可以暗中进行,没有必要选在南胤的生辰由南秀琴亲自动手。既然南秀琴选在了宴会动手,必然还有其他的目的。
要早知道一旦被查出来这件事是南秀琴所做,势必会引起两派的进一步的交恶,到时候南海的政局只怕是一触即乱。南秀琴和南起要的,绝对不是这个结果。
那么,南秀琴亲自做这件事,还选在筵席上动手,很明显是想要嫁祸。想要嫁祸给谁呢?
南忆夕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事情似乎已经很明显了,南秀琴之所以选在宴会上动手,就是为了嫁祸给宴会上的人。那个人不用说就是她了。
嫁祸给她,一来可以不动声色的除掉尹流月肚子里面的孩子,离间尹家和南胤之间的关系,二来可以将她完全推到南起一边,和南胤一派决裂。
只是,想要害她,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她就先将计就计,看看她要玩什么花样!
伸手拿起酒杯,习惯性的放在鼻尖闻一闻,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一口饮尽,是上好的雪花酿。
眼神似是不经意的滑过南秀琴的脸颊,只见南秀琴也正在看她,和她对视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连忙低头夹菜,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南忆夕不由挑了挑眉毛,如此做贼心虚么?
若有若无的香味萦绕在南忆夕的鼻尖,南忆夕的眼中滑过一丝精光,她将脚在桌子底下四处动了动,果然发现她的脚边上有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她伸出足尖点了点,那东西软软的,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的弹性,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定是个香囊。
南秀琴方才一定是故意将香囊扔到了桌子底下,偷偷踢到了她的脚边,想要借此来陷害她,正巧与她对视,因此才会如此惊慌失措的转移了视线。既然南秀琴想要害她,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漫不经心的伸出脚尖,将香囊对着南秀琴的方向准确无误的踢了回去,南忆夕继续悠然自得的替自己斟酒,这上好的雪花酿,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流光啊,本太子最近公务繁忙,不能时时陪在流月身边,她怀着身孕,一个人若是闷着了也不好,你若是有空,就时常过来陪陪她,毕竟你是她唯一的哥哥,你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妹妹,是吧?”酒过半巡,南胤突然对着尹流光笑着说道。
这话看起来只是随意的说说,希望尹流光来陪陪尹流月,其实却是在告诫南起、南秀气以及蓝瑾瑜,尹流月和尹流光是血脉至亲,尹流光只有尹流月这么一个妹妹,如今尹流月又已经怀了身孕,尹流光不管怎么样,都会站在他一边的。
南胤这肤浅的用意又如何瞒得过尹流光呢,尹家只是南海隐势力,向来不会直接干涉南海的内政,面对南胤的拉拢,尹流光颇为为难,但是看到尹流月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的眼神,他还是没有出言反驳,只是温和的笑道,“流月是流光的妹妹,流光自然不会不管她,不过她既已嫁了太子,照顾她的事情,还是由太子来做比较好。”
尹流光这话说的也是滴水不漏,不仅给足了尹流月面子,而且也表明了尹家的立场。尹流光虽然不会弃尹流月于不顾,但是也不会因为尹流月就完全偏帮南胤,最多只是保护南胤不会受到伤害而已。
南胤听出了尹流光话中的意思,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毕竟尹流光这样说,等于当着南起的面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但是思及他现在还需要依靠尹流光的势力,因此他还是赔上笑脸笑道,“那是,我自然会照顾好流月的!”
“这朝中的大小事情好像都是由左右相在处理吧?不知太子哥哥在忙什么呢?”南秀琴闻言,却是挑了挑眉毛,唇角勾着讽刺的笑意,悠悠说道,“对了,太子侧妃,有句话,秀琴不知道该不该说呢。”
南胤听到南秀琴的讽刺,脸色变了变,恼怒之中带着几分惊慌对南秀琴吼道,“三妹!你在胡说些什么?!”
“太子哥哥何必这么紧张,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南秀琴听到南胤的话,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望着尹流月。
尹流月本就聪明,南秀琴和南胤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自然也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怀孕之后,不能与南胤行闺房之乐,一开始南胤还日日陪在她身边陪她说话,后来便借口公务繁忙,日日出去,有时候甚至夜不归宿。其实她心里明白的很,南胤并不是真的去忙什么公务了,十有八九是去了烟花之地,但是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南胤是太子,日后这样的事情她总是免不了要面对的,南胤愿意瞒着她,至少证明南胤还是在乎她的感受的,她又何必去拆穿,弄得两个人都不舒服呢?
因此,对于南秀琴意有所指的话,尹流月只是淡淡一笑,温和的应道,“公务之余,总要有些消遣的,本也无可厚非,秀琴公主又何必如此在意?”
南胤闻言,看着尹流月的眼神越发温柔,他可真是娶对了人,没有想到尹流月居然如此贤惠。尹流月看到南胤的眼神,温柔淑女的轻轻一笑。
可是她的手帕却是被她紧紧的绞在手里面几乎要绞烂。她不是神,纵然她不喜欢南胤,可是面对夫君去烟花之地,她怎么可能会开心?只是她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大度而不在乎的模样,甚至还要帮南胤说话。
“呵呵,太子侧妃可真是大度呢。”南秀琴闻言,只是拿手帕捂住了嘴,眼里面含着几分讽刺,轻轻的笑道。
尹流月闻言,眸中滑过一丝恨意,手中的帕子绞得更紧,她挤出一抹笑容,对南秀琴说道,“也并不是我大度。南胤虽然人不在我身边,可是至少心是在我身边的。总比有些人在身边,心却不在的要好!”
其实尹流月不过是随口一说,想要争回点面子而已,却没有想到正好戳中了南秀琴的痛楚。蓝瑾瑜是众人口中的最佳夫君,从来不去烟花之地,每日都会回府陪着南秀琴,对南秀琴也是极为温柔,可是只有南秀琴明白,蓝瑾瑜正是尹流月口中的,人在身边,心却不在!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拼命想要走进蓝瑾瑜的心,可是却怎么也走不进去,蓝瑾瑜对她好,仅仅只是因为保住权势需要她的帮助而已,有时候她甚至可以从他的温柔里面看到不耐烦和厌恶。
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南秀琴只是怨毒的看了尹流月一眼,不再说话,而尹流月也是被南秀琴气得不轻,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南忆夕只是慵懒而惬意的望着她们俩,仿佛只是在看一出戏一般。南秀琴为何故意挑出南胤的错处来激怒尹流月她清楚的很,桑子华配上酒水让孕妇流产的几率很大,若是孕妇在饮酒时候动怒,那么流产的几率便会更大,南秀琴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确保尹流月的孩子保不住。
只是南秀琴为何动怒,她却是有些看不明白。难道是尹流月这句话戳到了她的痛处?可是蓝瑾瑜明明对她那么好,如此情深一片,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哎哟!”尹流月连喝了两杯酒,便觉得腹中腹痛火烧一般,她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她两条眉毛全部揪在了一起,双手捂着肚子,痛苦万分的喊道。
南胤一看到尹流月捂着肚子,立刻无比紧张的问道,“流月,你怎么了?!”
尹流月的脸色苍白,额际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眼神有些涣散,双手却还是紧紧的捂住了肚子,挣扎而痛苦的对南胤说道,“孩子,我的孩子!”
尹流光见状也是十分焦急,连忙拉过尹流月的手替她把脉,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他的眼中滑过一丝深沉,伸手捡起尹流月翻到在地上的酒杯,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低低呢喃道,“是桑子华。”
桑子华若是用作香囊的配料,在空气中是极难闻出来的,更何况满桌子都是酒菜的香气,要在这样浓郁的酒菜香气中闻出桑子华的味道来,只怕难如登天,也只有南忆夕这样变态级别的人才可以做到,因此,尹流光先前并没有注意到南秀琴敬酒时传来的淡淡的桑子华的味道。
但是桑子华一旦溶解在酒里面,味道便会变得浓郁一些,若是仔细闻,还是可以辨别出来的,因此方才尹流光凑近闻了闻,便猜出尹流月是中了桑子华。
“流光哥哥!救救我的孩子!”尹流月双手捂着肚子,可是大量的鲜血已经从她的双腿之间流了出来,孩子已经没有了!
南忆夕抬眸看了尹流月一眼,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不忍,继而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与妖娆。皇室的孩子,自小便会遭遇各种算计,这个孩子,来的的确不是时候。
尹流光看到尹流月双腿之间的鲜血,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中含着满满的关切与疼惜,他伸手握住尹流月的手,带着几分沉痛说道,“流月,你别太难过了,你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你的意思是,孩子没有了?”尹流月听到尹流光的话,脸上闪过一抹震惊与哀恸,她紧紧抓着尹流光的手,眸中带着几分期盼,声音颤抖的问道。
尹流光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如此痛苦,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慢慢点了点头。
尹流月闻言,整个人倒在南胤的怀里面,眼神在一瞬间涣散,眼泪不断的滑落,她却只是愣愣的,一句话也不说。
南胤闻言,也是大为震惊。失去了孩子,他固然也很难过,可是他更担心的是,尹流月的孩子没了,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没了,尹流光会不会因此迁怒他?他和尹家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一点关联会不会因此而断裂?
到底是谁要害尹流月的孩子?!南胤豁然抬起眼眸,死死盯着南起,一字字说道,“流月的孩子在肚子里面一直好好的,怎么今日会突然掉了?!到底是谁要害本太子的孩子!”
原本躺在南胤怀里面伤心欲绝的尹流月闻言,眼神也慢慢凝聚起来,她的眼神冰冷而怨毒,看着在场的众人,似乎恨不得把在场的众人全都杀了给她的孩子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