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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客栈内未熄的烛火,回想起下午在客栈内见到她的情形,韩子逸的心中没由来的一阵酸痛。
七年未见,当年稚嫩的女孩已长成绝代佳人,一颦一笑足以让满园春花黯然失色,美得倾国倾城。
失神地看着楼梯上那孤傲清美的背影;韩子逸涩声道,“楚楚,朕……我寻了你许多年,一直杳无音信……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躲着我,不肯与我见面,我,我知道你怨我。”
望着朝思暮想的人如此冷淡地对自己,一向果决的年轻帝王显得有些局促,语无伦次。
“楚楚,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
丝毫不理会韩子逸的关切言辞,燕楚楚只是看了挡在楼梯口的司徒瑾一眼,淡淡道:
“劳驾,能让一下么?你挡着我了。”
见楚楚要走,韩子逸忍不住朝她迈了几步,哀求道:
“楚楚,你、你转过身来,让我瞧瞧好么?”
楚楚仍是直直望着面色苍白的司徒瑾,双眼毫无焦距,机械地重复着,“让一下,司徒瑾,你挡着我了。”
“楚楚,别这样。你让我看看,我不对你做什么,就看你一眼,成么?”
听到不可一世的帝王用这般哀伤而无奈的语气恳求自己,燕楚楚只觉得莫大的讽刺。背对着那人,她平静地说道:
“公子,你认错人了。燕楚楚六年前就死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简单的一句话,让韩子逸如遭雷劈。
十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不甘心地问,“那你,是谁?”
“……失心人。”
是的,六年前是你亲手毁了我的家,碾碎了我的梦,如今再次见到你,我的心是一片死寂。
没有爱,没有恨,唯有麻木。
“失心……人。”兀自念叨着这三个字,韩子逸的眸子渐渐黯淡下来,交错着痛楚和悔恨。
“朕不甘心,朕不甘心!”眼望着楚楚二楼的房门隔绝自己的视线,韩子逸眸底的情愫汹涌,“为什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
一旁的安淮却突然惊叫起来,“皇上,你的手!”
掌心传来阵阵刺痛,韩子逸茫然地抬手一看,这才发现手掌心已被自己掐得血肉模糊。殷红的血珠滚落在地,溅开朵朵血梅。
实在不甘心这样离去,生性孤高倔强的韩子逸竟然固执地在客栈门口,苦苦等着燕楚楚回心转意。
这一站,便站到深夜。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淋在身上有着彻骨的寒意。客栈里静悄悄的一片,毫无动静,韩子逸垂下酸痛的脖子,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落,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清落寞。
她,当真这般绝情?亦或是将自己的真心悔恨当做是苦肉计?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客栈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接着一条白影从中钻了出来。
韩子逸满怀惊喜地抬起头,却在见到到来人的一瞬间又黯淡了下去。
掩饰不住懊恼和失望,韩子逸眯着眼睛问道,“是你?”
“陛下……”司徒瑾撑开伞,四处打望了一番,这才将大半雨伞递过去,替韩子逸遮风挡雨。
司徒瑾着急而小声地劝道,“陛下,楚楚已经睡下了,您快回去吧,要不去客栈休息一晚再作打算也成!总站在这外面淋雨怎么行,居然还没带一个侍卫!要是遇上刺客怎么办?”
韩子逸却是不语,甚至连看也未看他一眼,如一块接受风雨洗礼的磐石般威严屹立。
良久,他转过头来,锐利的目光步步紧逼司徒瑾,“你,喜欢她?”
“啊……?”
司徒瑾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不知所措,愣了半响,突然明白皇上说的那个‘她’是谁,司徒瑾微红了脸,支吾着没有回答。
韩子逸清冷的目光与蓝灰色的雨夜融为一体,冷声道,“怎么,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是的,陛下,我很喜欢她。”司徒瑾抬起头来直视着韩子逸,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如果比喜欢还更深一层便是爱的话,那么,我爱她。”
这回轮到韩子逸愣了。
眸子划过一丝不明的情愫,韩子逸冷哼一声,道,“别再叫朕陛下,现在的朕只不过是一个想要追回心爱女人的普通人。”
锋利如刀的视线紧紧锁住司徒瑾,韩子逸沉声道,“她,原本就是属于我的——只能是我的。”
阴沉沉的话语,如无形的锁链,束缚得人喘不过气来。
可司徒瑾却无丝毫退却,反而淡淡一笑,“雨看来不会那么快停呢,陛下真不打算去客栈内避避雨?”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无形的压力辗转化去。
韩子逸负手而立,目光灼灼地望着某处灯火,沉默不语。
等了好久也不见他有反应,司徒瑾没辙,只好将伞放到韩子逸的脚边,这才抱着脑袋一路小跑回客栈。
“楚楚,那人是谁啊?都淋了一晚上的雨了,看样子对你用情很深呢。”苏茗从窗户缝里往下看了看,叽喳道,“咦,那人的身影好像皇上。”
楚楚蹙眉,问,“你见过皇上?”
苏茗捞起一块桃酥塞到嘴里,道,“顾倾城偷广寒卷那会咱们不是见过皇上么,不过当时天太黑,隔得又很远,没怎么看清他老人家的样貌。”
楚楚舒了一口气,“陛下这会儿在京城呢,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你再胡说八道的,当心烂了舌头!”
苏茗朝楚楚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这时,司徒瑾推门进来,抖抖身上的雨珠,苦着一张脸道,“皇……”
看了看苏茗,司徒瑾连忙改口,“黄公子他不肯走,怎么办?”
楚楚剪着烛花,漫不经心地说,“他愿意这样做,与我何干?”
司徒瑾挠挠头,搬个凳子坐下,“话虽这样说,好歹他也是皇……黄家的人。”
楚楚微微叹一口气,转过头来,一双清澈的眸子在灯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司徒瑾,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太过于仁慈?”
“就是啊!”苏茗指着司徒瑾直叹气,“人家横刀夺爱来抢你老婆了,你非但不誓死抗争,反而替情敌说话,真是太让本女侠失望了!”
司徒瑾沉默片刻,方才开口对楚楚道,“我只是,不想见你自寻烦恼。”
楚楚笑道,“你哪里见到我烦恼了?”
见到楚楚笑,司徒瑾的目光变得飘忽起来。他说,“你一不开心时,就喜欢用笑来掩饰,越是烦恼,表面就越淡然。瞧,就是你现在的这种表情……”
笑容凝固。楚楚一怔,缓缓抬手抚摸自己嘴角那抹虚无飘渺的笑意,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司徒瑾刚才的那句话。
不开心时就喜欢用笑来掩饰,越是烦恼,表面就越淡然……是这样么?
我明明已经隐藏的很好了,明明都将所有的忧伤掩盖了,司徒瑾,为什么你要看的这样透?为什么能够猜透我九曲回肠的人总是你这个最单纯的傻蛋?
怔怔失神,眼眶发热,鼻根酸涩。燕楚楚突然觉得自己想哭,想放声大哭。
起身为楚楚寻得一把伞,司徒瑾将其放到她的手里,轻声道,“好歹人家也是金贵之身,可经不起雨水浸泡,快去把他叫进来吧。”
楚楚默然。握着雨伞的手指紧了紧,她朝他展颜一笑,“所以说啊,司徒瑾,你真是个十足的傻瓜!”
一道闪电劈过,撕裂了夜幕雨帘。
双腿酸痛沉重,头有些发晕,韩子逸甩了甩冲刷而下的雨水,打了个喷嚏,望着客栈的眼神一点点变得绝望起来。
都这么久了,她是铁了心不见自己么?难道自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么?
韩子逸紧握了双拳,无限悔恨和不甘深深交织,汇成一片痛苦的汪洋。
“吱呀——”
客栈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韩子逸抹去眼角的雨水,抬眼望去,不由浑身一震,狂喜之情溢于言表。
他就知道,她一定不忍心!她从小就是这般心软!
客栈门口的少女身着素白的衣裙,面若牡丹,气质如兰。垂腰的长发披散开来,只于脑后随意扎了根发带,在风雨中舞出一段迷离。
她冷冷的直视着他,眼神清冷。他亦回望,目光如灼。
想要呼唤她的名字,一如多年前的亲昵,但一张口就灌进满口的雨水。一时间,韩子逸觉得自己紧张得无法呼吸,只能痴痴地、贪婪地望着她的脸,她的发丝,她摇曳的身姿……一处,也不愿放过。
这是朝思暮想的一刻,如同举步踏过千年的岁月,斗转星移,沧海变换桑田。
如果,我们再次相遇的瞬间可以定格,那么,我希望这一刻永恒。
看着燕楚楚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墨梅勾勒的油纸伞,素白的裙摆在雨中摇曳,如同雪莲悄然绽放。韩子逸的心在忐忑,在颤抖……
没有任何的言语,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来到他面前,燕楚楚停下脚步,弯腰拾起地上遗落的纸伞,将它递给韩子逸。
雨中,燕楚楚清美的容颜有些朦胧,亦真亦幻。韩子逸看得失神,良久才反应过来,接过纸伞的手竟有些微微发抖。
他颤声道,“楚楚,你终于肯见……”
说到这,声音已带了几分哽咽。
“苦苦相逼,罪民这不是拜您所赐么,皇上?陛下?万岁爷?嗯?”楚楚抬眼望他,眼中净是嘲讽和哀痛,“苦肉计用的不错,您赢了,可以回客栈歇息了。”
说完,楚楚泠然一笑,转身回客栈。
韩子逸慌忙追上去,拉住她的衣袖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见到楚楚清冷的眸子染上怒意,韩子逸缓缓收回自己的手,低声讷讷道,“我只是想见你。”
“现在你如愿以偿了,为何还不放手?”
楚楚只是笑,笑容毫无温度,“陛下,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能把事情处理的稍微成熟点么?”
韩子逸不语。楚楚冷冷瞥了他一眼,径自回了客栈。
害怕她又消失不见,韩子逸慌忙跟了进去,见到她依然倚在门口等着自己,韩子逸一怔,随即浮出一抹笑来。
只要能换你回眸,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第二天清晨,楚楚打着哈欠下楼,却见楼下的桌子上早已摆满了各式菜肴。
楚楚暗自一惊:今儿个什么日子,一大早就有美食享受。
伸手拍掉苏茗偷吃的狼爪,顾倾城朝楚楚妩媚一笑,“楚楚,快下来尝尝我做的菜,专门为你做的哟~!”
楚楚用筷子挑起一样菜,觉得很眼熟,就问顾倾城,“这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呀!”顾倾城嘻嘻笑道,“我的拿手好菜——红烧鸡膝盖,上次给你做的时候被秦青大叔给破坏掉了,好可惜。”
“哦,红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