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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信不信风水?”说话的是朱富贵。
“风水之说,自古皆有。信则有,不信则无。”龚斐然后退几步,仰头仔细打量着楼阁四周。
审视良久,他突然叹道,“此屋三面环山,屋前又有一深水潭阻断生路,进不可进,退不可退,实在是……”
“实在是座死宅。”朱富贵抚着短须接过龚斐然的话,语气出奇的镇定,“这屋子风水太差,恐怕经常会死人闹鬼罢。”
“闹、闹鬼?!”
苏茗惊恐尖叫,纤细的手指紧紧掐入司徒瑾的肉中,疼得他龇牙咧嘴。
“谁心里有鬼,鬼才会去找谁。”楚楚眯着眼睛扫视众人一眼,说,“你们谁去敲门?”
司徒瑾看看苏茗,苏茗看看朱富贵,朱富贵看看顾倾城,顾倾城本能地扭头一看……发现自己旁边没有人了,只好又尴尬地把头扭回来,揉揉鼻尖轻咳几声,吞吞吐吐道:
“咳咳,那个,这个……就是,我以前‘拿’过死人的东西,不记得还了……呃,你们懂的。”
楚楚对他翻了个大白眼:偷就偷吧大哥,说得那么文艺干吗,还‘拿’呢!
斜眼看看某战战兢兢的汤圆,楚楚挑眉道,“司徒瑾,你呢?”
司徒汤圆低着头,嗫嚅道,“那个,我也做过不好的事……我曾经往你的汤里搁过变质的辣酱和小虫子……”
“嗯?!”楚楚脸色刷得变了,似乎在强忍着胃里冲上来的东西,眉头紧皱,目光犀利地可以讲某汤圆分割成微小颗粒。
“还有……上上上个月,我将你的一只绣花鞋埋到了司徒府后院的梨树下,害得你一大清早起来找不到鞋穿……”
楚楚眸中怒火喷射,嘴边的笑容却越发灿烂起来,浑身上下散发出极度危险的气息。
司徒瑾自顾自地说着,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细,“还有你那千年灵芝被我拿去泡酒了,今天在桃花林也是我对不起你,胡言乱语惹你生气……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以后我是绝对不会对你干这种混账事的……”
“司徒瑾。”楚楚温柔地呼唤着他,唇边的一抹笑像是一泓春水荡漾开来,煞是好看。
司徒瑾呆了呆,正想问什么事,却见一枚超级无敌霸气大锅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甩过来,啪的一声将司徒瑾撂翻在地。司徒瑾脸朝下趴在地上,头顶飙出的血像喷泉一样绽放。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燕楚楚以超御姐的姿势霸气地踩着司徒瑾的头,侧首冷眼看着吓懵了的苏茗,阴笑道,“苏大女侠,你呢?”
苏茗咕咚咽下一口唾沫,心中默默念诵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一至理名言十余遍,随即举起双手招供道:
“我不行我不行啊!我去年把张三的头给爆了,上上上个月把李四的腿打瘸了,上上个月把王五麻子家那只肥公鸡的毛给拔光了……啊,还有上个月,我背着你们抢了一个小屁孩的冰糖葫芦,结果还被他老娘追着骂了三条街!楚楚明鉴啊,我、我其实做了很多亏心事的!我忏悔,我悔不当初,我剖腹谢罪!我我我……”
楚楚看向朱富贵,朱富贵不由哆嗦了一下,做低头思故乡状。赵氏就更没希望了,她脸色一直很苍白,浑身虚脱的连站都站不稳,也不可能有那个胆量去敲门。
司徒瑾艰难地抬起头,不料又被一只小脚狠狠踩下。燕楚楚使劲碾了碾脚下的那颗头颅,冷笑道,“每一个人敢站出来么?好,好得很!既然你们都那么怕报应,成,我帮你们敲门。我倒要看看,这屋中到底藏有什么鬼怪!”
司徒瑾顶着一头枯叶爬起来,焦灼道,“楚楚,你别生气,我去敲门便是。”
燕楚楚拍拍手目不斜视地绕过他,大步走到那扇厚实坚硬的梨木雕花大门前,正要抬手敲门,门环上却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是龚斐然。
龚斐然淡笑道,“燕姑娘不曾问文泉呢。”
楚楚一愣,随即后退一步,僵声道,“先生请便。”
龚斐然点点头,轻轻叩响了那镀金的朱雀门环。
笃笃笃,笃笃笃。沉重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沉浮回荡,声声敲落在迷途者的心中,充满希冀而又带有几分紧张和忐忑不安。
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仿佛过了千年岁月的洗礼。疲惫不堪的众人终于听到门后传来一阵沉稳细微的脚步声。
一串钥匙的叮咚碰撞声过后,门后的大锁被打开。接着,门闩取下,悠长的吱呀声过后,一对举着烛台的老夫妇出现在大家面前。
和这所豪宅不同,夫妇俩穿的都是简单轻便的粗布衣裳,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看上去大概有五十多岁。
那位瘦高的老头用一双精利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来人,鹰钩鼻下的薄唇紧抿,透着几分威严和冷峻。
矮小的老妇人眼神空洞,茫然问,“你们是何人?来往何方,去向哪里?”
“这台词……噗!”顾倾城扑哧一笑,顿时玩心大起,双手合十悠悠道,“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取经……”
嘎嘎嘎——!一群乌鸦飞过……
龚斐然略施一礼,正色道,“二位前辈,吾今日与朋友七人在雁落山脚遭遇歹人袭击……”
又来了又来了,这书呆子!
苏茗不耐烦地打断龚斐然的话,言简意赅地总结道,“我们被暗算了!”
龚斐然一顿,继续说道,“……慌忙躲入山下树林中,不料迷失了方向,无法寻到出山的法子……”
苏茗:“后来迷了路!”
龚斐然嘴角抽动,“天色已晚,吾等想在贵府借宿一晚,明日再想出山的法子,不知……”
苏茗从鼻子里哼一声,“不就是借宿嘛!老人家你答应不?”
楚楚拍拍苏茗的肩膀,赞赏道,“简单,直白,霸气,好!”
那瘦高的老人又仔细打量七人一眼,眼神有一瞬间的闪动,接着又恢复了漠然。老妇人转头凑到老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老头子这才将半开的门全部打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木雕似的杵在一旁,似乎默许众人进屋。
“多谢前辈!”龚斐然又施一礼,这才随着老夫妇踏进这铺金镶玉的奢靡宫殿。
老头子自顾自持着蜡烛快步行走,那个矮小的老妇人朝众人温和地打着招呼,介绍到,“这是前院,再走几步就是大厅了。”
院子里没有点灯,只有几团幽蓝的,如同萤火虫般的微小火焰漂浮在半空中,围着陌生人上下转圈,似乎在试探什么。这火种仿佛有生命般,很是灵异。
“老先生,你走的太快了。”苏茗挥开围绕着她的蓝色发光物体,颤声道,“老婆婆没有蜡烛,看不见路会摔着的!”
前面的瘦高老人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老婆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哑声道,“老婆子是个瞎子,有没有光都一样。我那老汉子是个哑巴,说不出话。”
“呃……”苏茗哑口了。
一进正屋,一声惊叫平地乍起,“天哪!我们这是掉进财神爷的屋子了么!!!”
不要怀疑,这声毫无形象的尖叫的确是顾倾城那只拜金老狐狸发出的,简直是振聋发聩!
只见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在屋子里窜来窜去,口中还不住的高呼着,“啊,这只白玉瓶子的成色真好,做工极品啊!啊啊,房中的地板居然都是一块块青玉铺成……啊啊啊,还有这百鸟朝凤的金屏风!纯金镶玉的啊!”
顾倾城像只章鱼般手脚并用地粘在屏风上,像小猫般蹭蹭,一脸神魂颠倒状,“好美,好多金子!人家舍不得走了啦,就算死在金子堆里也心甘情愿!”
“道长这是怎么了?”并不知道顾倾城身份的朱富贵疑惑道。
“别理他,拜金狂热症发作了。”楚楚环视着满屋子的金银玉、水晶琉璃装饰,只觉得在烛火的映射下更加绚丽夺目,折射的珠光宝气刺得眼睛微疼。
朱富贵点点头, “这屋子里的玉器金银饰品成色极佳,有些还是颇有年代的古董物事,随手拿一件都将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也难怪道长如此激动。”
龚斐然看了看面色平静的朱富贵,问道,“朱老爷是做古董金银生意的吧?”
朱富贵点点头,“不过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夫的生意只怕是举步维艰了。”
龚斐然神色微动,嘴唇张了张,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以青玉铺地,白玉筑屋,琉璃盖瓦,红蓝珠宝砌墙腰,桌椅床榻、杯碗瓢盆,无一不是金银玉打造而成……奢靡,实在是太奢靡了!”司徒瑾啧啧叹道。
苏茗蹙眉嘀咕,“这么多的金银珠宝,从哪儿来的?怎的跟石头木板似的拿来筑屋,难道不要钱的?”
“假的,全都是假的!”一直沉默不语的赵氏突然一把将矮柜上的三个花瓶扫落在地,声音变得尖利万分,“这都是妖怪的障眼法,引诱我们上钩的!我,我要离开这里!我死也不能死在这荒野之地!”
三个花瓶掉在厚实柔软的波斯羊毛刺花地毯上,并没有碎裂。但里面用白玉、红玉和翡翠雕成的牡丹花却滚落出来,三种颜色的花混在了一起。
赵氏声嘶力竭地尖叫,披头散发,面容苍白瘦削,神色呆滞惊恐,原本清秀的面容也同女鬼般变得憎恶可怖起来。
夫人镇定。”楚楚走上前扶着赵氏,用银针刺激她的穴位,轻声安慰,“夫人别怕,不会有事的。”
不一会儿,满头冷汗的赵氏终于安静下来,急促地喘着气。
“唉,这么精美的玉雕花,竟然碎裂了几片,可惜,可惜!”朱富贵拾起玉瓶,将它们一一重新摆放到矮柜上,又顺手将那三色牡丹按原来的顺序插…进花瓶中,第一个瓶子是翡翠牡丹,第二个瓶子是红玉牡丹,第三个瓶子是白玉牡丹,顺序丝毫不差。
楚楚瞥到朱富贵这一动作,顿时愕然:他是如何知道那些花的颜色顺序的?
“哈哈,还有好大一张象牙雕透雕软榻。”顾倾城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立刻如饿狼般两眼放光地扑过去,大喊道,“宝贝儿,我来啦——!”
顾倾城在众目睽睽之下越过金屏风,扑向软榻,爱不释手地摸着精湛手艺雕刻的象牙床,兴奋地在榻上滚来滚去。
滚到一半,他似乎看到床榻边上的阴暗角落里瑟缩着一个黑影。
顾倾城一怔,警觉起来,“咦咦,怎么这里还躲着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嗯,下章开始会死人了……
☆、第32章 深山古宅(中)
顾倾城一怔,警觉起来,“咦咦,怎么这里还躲着一个人?”
其余六人一听,全跑过去成扇形围住象牙床,试图看清楚角落里那人的样貌。
顾倾城抠下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