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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苏茗一脚踹过去,中气十足地吼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本女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灵异鬼怪故事么???”
顾老狐狸轻然飘开,羞涩地捏着山羊胡靠着树干扭来扭曲地卖萌,“人家只是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嘛,姑娘干嘛把真话全招出来啦?”
大家憋笑,苏茗气结,又是一脚踹出。
顾倾城仗着轻功卓绝,再一次悠然飘开,死皮赖脸调戏道,“不过姑娘你下一次再害怕时,就来我的怀抱吧~嘿嘿,我会用我宽阔结实的臂膀好好保护你滴哟!”
苏茗上下打量着顾倾城灰扑扑的道服和瘦不拉几的小身板,以及他脸上密布的老年斑和皱纹,小宇宙再一次被点爆了:“色老头!招惹了楚楚又来招惹本女侠,要不是我今天实在累得紧了,你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啊对,我有楚楚做娘子,你这样不男不女的货色又怎么会看上眼呢,不过我夜观星象。”顾倾城恍然地拍着额头,抬头望天,“发现老夫的确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苏茗顿时幸灾乐祸、手舞足蹈起来,“哈哈哈,死老头!你的末日到了!报应啊,猝死,你就要猝死啦!”
顾倾城看了她一眼,说,“……不是啊,天上浓云密布,遮天蔽月,月光朦胧。这些迹象说明明日有大雨将至……大雨啊,老夫自然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喽!哇咔咔咔~!”
苏茗沉默了半响,继而暴走,“混蛋!你们别拦着我!别拦着我!!本女侠要为民除害,杀了这个妖孽!!!”
“有意思么?”楚楚冷眼斜视着他们,面无表情地把玩着几根亮晶晶的银针,“你们这样闹有意思么?”
顾倾城和苏茗对望一眼,乖乖闭嘴立正,垂手站在一旁。
龚斐然抬手指指旁边的空地,“你们俩坐过来,吾等一同商议计策,否则如此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二人‘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盘腿坐下来。
龚斐然思索半响,突然转向一直沉默的赵氏,“对了,赵夫人,吾有一些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氏稍有眼神躲闪,垂眸细声道,“公子请说。”
“你身为女子,为何总是往这偏郊野岭跑呢?两次发现尸首的人都是你,这一点不得不让人怀疑。况且……”
龚斐然顿了顿,“况且,吾今日看你从峭壁后惊慌奔出时,却没有像一般人一样慌不择路,而是避开杂草灌木,从小道逃出……如此看来,夫人必定是经常来这野外,对桃林的一切都万分熟悉了!只是,不知夫人能否给在下一个清楚的解释?”
赵氏慌忙摇头否认,“人不是我杀的!”
龚斐然微笑道,“所以才要夫人解释清楚。”
赵氏别过头去,双手使劲绞着衣摆,似乎是在逃避什么。良久,她终是抬起泪眼苦笑道,“我知道公子在怀疑什么……不错,我不仅经常来桃花林,而且对那桃林的一草一木都异常熟悉。因为,因为那片美不胜收的桃花源就是我亲手创造的!”
“什么?”意料之外的话语,令大家有些吃惊。
“我的相公曾是举人出身,后因仕途不顺被罢了官,他就带着我搬到了清流县定居——这儿,是他祖籍所在之处。
相公一声最爱桃花,他的梦想就是在屋后购一片土地种植成片的桃树,希望有朝一日能怀抱桃花酒,醉眠桃树下。每到开春之际,他都会邀请诸多诗友来桃花林那儿的山涧饮酒赋诗。那时的桃林还没有种上如此多的桃花,因此他总是感到遗憾:有酒有友却无钟爱之花,人生太不圆满……
再后来,相公身患沉疴病疾,日日夜夜地咳血不止,花光了家中所有的钱财也未能救回他的命。八年前,他永远的离我而去……”
说道这,赵氏的声音变得哽咽万分,颗颗泪珠滚落,无声诉说着她悲苦的过往。
“相公死后,我开始不顾一切地用借来的债款在雁落山下植桃种树,我不是什么有能耐的女人,我只不过是想完成亡夫的一个愿望。八年来,我亲手种下的桃树绵延了整个山坡,淡红的桃花般开的那么漂亮,我每天都会来林中看看这些桃树,和它们说说话,那每一棵树、每一朵花都盛满了一个女人对夫君最热切缠绵的爱恋和思恋……
寒暑八载,那片桃花林已成了清流县最亮丽的一道风景。每年开春来那赏花的情侣、文人络绎不绝,人与桃花分外灿烂……要不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你们见到的桃林就不是这样一幅凄清萧瑟的场景了……”
说完,赵氏已是泣不成声,她用哀求的眼神环视着众人,声音嘶哑,“请大家相信我,我只是伤心地时候就想着去桃林看看,没想到却遇上了那样的事……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龚斐然低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说,“夫人放心,此时吾一定会查个清楚明白,绝不冤枉好人。”
燕楚楚抬头望着层层树叶剪碎的夜空,低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走出这迷宫。”
司徒瑾软趴趴地挂在龚斐然身上,要死不活地拖着长音嘟嚷,“好——饿——啊!”
“喂,大叔!”苏茗指着龚斐然,横眉道,“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不是神通广大很会破阵的吗,破呀!破给我看看!”
龚斐然无奈,“每个人都不可能是万能的,吾若能破这迷宫,尔等便不会在这不毛之地弄‘篝火晚会’了!”
“说的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本女侠还能指望你些什么呢?”苏茗挎□子,颓然道。
燕楚楚颇有气场地扫视众人一眼,淡然道,“这样下去,我们只可能有三种下场。”
“哪三种?”司徒瑾欣然问道。
“第一,被那神秘的黑白杀手找到,惨遭杀害;第二,在这里饥寒交迫,自相残杀、全军覆没;第三,在林中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活活累死。”
苏茗拧眉,“大爷的,这么惨!有没有第四条出路啊?”
“有啊。”楚楚说,“我们可以去找一个悬崖,然后集体跳下去,通常故事里的主角们跳下悬崖后不但不会死,反而会来到一个什么山洞发现稀世珍宝,或者练成盖世神功……”
“插一脚。”顾倾城涎着脸贴上来,问道,“你说的这个跳悬崖是只有主角才能享有的特权啊,那咱们这些不是主角的人咋办?”
楚楚不屑,“你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众人鄙视,“切!”(这个……其实,楚楚那个悬崖定论也许是个逃生的绝佳方法,但是由于补丁妈曾一度纠结男猪脚的问题,所以干脆把所有男人都设置成了配角,主角由燕楚楚独占鳌头……于是乎,才导致了悬崖策略被众配角无情否决……)
纠结了半天,依然毫无对策。七个人沉默了……
阴冷的风吹来,一身的鸡皮疙瘩集体起立敬礼。长时间提心吊胆,宛如惊弓之鸟,那滋味,真真是十分不好受啊。
过了一阵,终于有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不如我们照着北斗星指引的方向再试一次,兴许能出去呢?”
原来,是朱富贵。
楚楚道,“这个方法咱们一开始不久试过了么,貌似不行啊。”
朱富贵说,“不同时刻星位也会有少许偏差,不管怎样总比在这等死好。这一次你们跟着我走,我经验比较足。”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决定跟着朱富贵再试一次。
一个时辰后……
苏茗大呼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走不动了,累死了啦!”
司徒瑾满头黑线,“拜托!现在是我在背你走诶,小爷我都没喊累,你鬼嚎什么?”
苏茗一脸享受样儿,“嘿嘿,我这不是替你心疼么,司徒大哥!”
“靠!这会儿知道我是你司徒大哥了?以前叫‘司徒小儿’叫的挺利索的嘛!叫啊,怎么不继续了?”
苏茗暗自做了个鬼脸,撇着嘴嘀咕,“哼哼,记得这么清楚,小气鬼!”
突然,燕楚楚停下脚步,摸着身边的一棵树凝神思索起来。
跟在后面的龚斐然累得两眼昏花,差点一头撞上她,疑惑问道,“燕姑娘,有什么不对劲吗?”
楚楚喃喃道,“这深林中的树,是白杨树居多么?”
“是枫树和樟树为多吧,燕姑娘何出此……”忽然,龚斐然看到燕楚楚手下摸着的那棵树,顿了顿,恍然惊叹,“你是说……”
楚楚竖起食指轻按于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先别声张。”
龚斐然点点头,“吾明白。”
“姑娘,快跟上,别走丢了!”朱富贵执着火把回头呼唤道。
楚楚若无其事地快步走上前,笑问道,“朱老爷子,咱们好像越走越深了,您不会带错路了吧?”
朱富贵皱着浓眉,叹道,“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时,走到最前端的司徒瑾和苏茗突然惊喜道,“大家快来看,前面有灯火!有一户人家,咱们有救了!”
楚楚和龚斐然即刻冲上前一看,果然!只见透过重重树影,七八十丈开外隐约可见橙黄的灯火跳跃,几幢房屋建筑的轮廓模糊呈现。
楚楚他们的全部注意都被那希望的灯火人家吸引,却没转身看到赵氏眼中愈浓的惊恐和顾倾城眸底的担忧。
深山野林,与世隔绝,又怎会有豪华灯火和人家居住?
一切,恐怕都是海市蜃楼、鬼狱幻影——引诱飞蛾扑火的陷阱而已!
☆、第31章 深山古宅(上)
树林的尽头是一个比较平整谷地,中有十来丈宽的清潭一个,那座灯火跳跃的华丽建筑就坐落在小潭之后。
苍白的月光,走近看来,只见那楼房高低错落,白玉墙,琉璃瓦,门口以四根粗壮圆润的大理石石柱支撑,配有汉白玉龙纹腾云柱座和台阶。一排精致殷红的花灯笼整齐的挂在门外,照亮漆红的百年雕花梨木门,门上有精致的朱雀镀金门环,凄红的灯笼映衬着夜色下惨白的墙,令人不由地全身发怵。
透过青藤缠绕的高高围墙,可隐约看见里面高耸的楼阁,珠帘黛瓦,随风盈动。雕栏玉砌,镂花细腻,却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几团幽蓝的鬼火点缀在蓝绿的叶丛中,伴着阵阵阴风上下跳跃,像极了沉浮在黯夜中的一双双渴睡的眼。
明明是华丽精美不可方物的宏伟建筑,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美的感受,有的只是阴森可怖和七分鬼气,如同志怪小说中那独自夜行的书生,误入海市蜃楼的妖魔幻境……
站在大门外的七人沉默着,有些心寒。怕鬼的苏茗紧紧挨着司徒瑾,上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清晰可闻。
“你们,信不信风水?”说话的是朱富贵。
“风水之说,自古皆有。信则有,不信则无。”龚斐然后退几步,仰头仔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