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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拉了脸,一手拍开皇后戳过来的凤钗,冷冷哼道:
“真是无趣!”
“无趣?!你当大婚是儿戏吗?!”
皇后停住了手,压着火低声咆哮。
太子翻了个白眼,颇像流云的经典表情,拂袖而起:
“母后你听明白了,装什么糊涂呀?!太子太傅那等老学究,他的孙女也是一样的古板无趣!为何儿臣就非得要那么个木头美人儿当妃子不可?!宫奴,宫奴怎么啦?!莺儿比那个女人知情识趣多了!既是皇儿我的大婚,怎么我就不能选个知情识趣的人在身边伺候我,偏要找个看着就呕心的躺旁边啊?!”
“你只管满嘴胡浸些什么?!此乃你的大婚,你倒说说,哪有二十五六的人了,还没有个正经妃子在宫里的,你倒还有脸在这边没羞没臊地跟哀家要人?!论理,你早该在弱冠之年便成亲,现在应该连皇孙也诞了几人才对……都是你自己孟浪,才让万岁一直看你不顺眼,否则何至于今日?!你倒还跟哀家蹬鼻子上脸起来!”
皇后气得满头珠翠乱颤,簌簌有声,手上的钗子也当地拍在桌子上。
太子见皇后着实气得不好,复腆了脸,笑着蹲在皇后脚边,放缓了声音:
“瞧母后您说的……儿臣再不懂事,也懂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你瞧瞧,太子太傅那个孙女儿,身子干柴似的,一看就不是个能生养的!您再看莺儿,若母后允许,就让儿子将莺儿与太傅的女儿一并纳了进屋吧!”
皇后眯着眼点了点头,瞧着地上的莺儿冷笑起来:
“太子,可是这贱婢教唆你的?!”
莺儿身子一抖,唬得魂飞天外,一下拜服在地,连连叩首:
“奴婢不敢!奴婢就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教唆太子爷!”
“哼!住口!你打量哀家是个慈悲好糊弄的人,方这般放肆的吧?!要不。太子好好要大婚的人,怎么你去趟东宫,就巴巴儿地跑来跟哀家要娶你进门了?!你们打量哀家是有多糊涂?!”
皇后骤然提高了声音,望着一脸臣服的莺儿。眼神中却透出了满意,嗯,这个奴婢毕竟是自己从小教养出来的,还没有自以为上了太子的床就忘了本!
太子跺了一下脚,望着在地上连连叩首,连头发散了都不敢停下整理一下的莺儿,忽然觉得满心的腻味。他猛然大踏步地甩袖向外间走去,心中不期然又浮起草原上那双美丽而充满力量的眼睛——那眼睛是如此清亮,绝没半分媚骨,就像头顶的晴空。让人见而忘俗。
皇后瞧着太子的身影步出门外,冷笑着将视线投向仍在叩首的莺儿,沉吟了一刻,方淡淡道:
“起来吧!”
莺儿这才停住了身形,此时她额头一片灰土。眼底泪水盈盈,全是惊慌失措,原本一个十足的美人,现在倒像个泥人木偶。
皇后将金钗再捏在手里,瞪着莺儿:
“今儿的事,果然不是你撺掇的?!”
莺儿连连摇头,心思电转。知道自己今日若是一个回答不好,估计小命就要交代,细细思忖了一回,急促低声地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昨儿按您的吩咐去见太子爷,他先是命我去燕王府探听情况。后来……”
皇后眼睛骤然闪动了一下:
“哦?!那燕王府可有异动?哼,他总算没忘了正事!你也总算派上点用场,说说吧,你都探听到些什么!”
皇后终于露出了一点满意的样子。
莺儿按在地上紧握的手指微微一松,她知道自己性命无虞了。
忍着沁湿的冰冷内衣。莺儿整理思路,慢慢开口:
“昨儿深夜,莺儿正要潜入那燕王府中,就见那燕王府中疾驰出几匹快马,却是燕王漏夜出城……”
随着莺儿的讲述,皇后原本已经平静的表情骤然一变!
少顷,皇后宫中急急地走出了一名太监,向着夜色中高声宣告:
“皇后摆驾养心殿!”
…
丞相府中,下人们纷纷屏息奔走,面容均是严肃沉静。
柳丞相背着手,焦急地在自己书房内来回踱步,一夜未眠的眼中净是血丝。终于,门口传来仆人的声音:
“拜见丞相,忠伯回府了!”
柳丞相定住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门口:
“进来!”
少顷,一位花白长须的老仆进入,步伐稳健,衣着考究,一看便是虽为奴仆,也是丞相府中颇有地位之人。他低着头,恭敬地将一封信呈了上来:
“丞相,此乃程元帅的回信!”
柳丞相急速上前,撕开信封快速地浏览了一番,不由精神一振,哈哈大笑:
“好极,好极!如此,太子无忧矣!”
他痛快地笑了几声,忽然停下,目光灼灼地看向老仆忠伯:
“今日之事,绝对不可外泄,忠伯,你可记下了?”
那忠伯点头,拱手应承。柳丞相长出了一口气,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暮色渐临,京城中万家灯火,逐一点燃。
望向皇城的方向,柳丞相神色复杂地长叹一声,心中默念:
“成败在此一举,不,只许胜,不许败!”
他的手在袖中紧握成拳,目光坚硬如铁。
京城的冬夜,寒风四起。就在此刻,有多少人又要迎来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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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节 改期
养心殿中,龙涎香缓缓燃烧。所有宫人侍婢均已退去,只有皇后跪在堂下,眼含热泪地仰视着皇帝。
皇帝坐在书桌后,皱眉看着她,脸色异常难看,只差没有拍案而起:
“你说什么,要朕下旨令太子大婚延期?!真真胡闹!”
皇后眼中的泪珠颤巍巍的,几乎要掉下来:
“正是,臣妾恳求皇上发布诏书,将太子大婚延后一个月!”
“皇后,你身为国母,怎可如此胡扯乱缠!当初是你们一群人闹着要朕下旨让太子大婚,还说现在定的婚期是千古难逢的吉日,这会子又闹这么一出,需知君无戏言,朕怎可随意收回成命?!”
皇后头上珠翠簌簌抖动,趴在堂前连磕了几个头,急切地:
“万岁有所不知,实乃臣妾得知了一些消息……这大婚,现在结不得!”
皇帝终于忍不住,抖手将毛笔掷了下去,咬牙切齿:
“消息,消息,又有什么消息了?!你们这些魑魅魍魉,一个个的只管自己,到底将天都国运置于何处……”
皇帝刚说到半句,忽然觉得那龙涎香十分刺鼻,闻之胸闷,一层虚汗倏地涌上体表,眼前一阵昏花,差点栽倒。
皇后刚要反驳,被他模样吓得急忙刹住了,惊慌失措地起身上前搀扶:
“万岁爷,龙体安康否?!来呀,传太医……”
“只管嚷嚷什么?”
皇帝缓过气来,一把握住皇后的手,拦下了她的话语。皇后忙用手给皇帝顺着胸口的气,这次她是真急了,汗渗出了额头:
“万岁爷,要不,臣妾扶您去那边榻上歪一会子?”
皇帝喘了几口,慢慢摇头:
“不必了……”
他原本粗糙的面容带了几分萎黄。半脸的胡须,不知何时竟有白茬了。
皇后看得一愣,再摸一把龙袍下的手臂,肌肉竟也瘪了下去。顿时吓得她又是心惊,又是心疼,怔怔地想:这……万岁月余之前,不是还都好好的吗?!是了,是淑妃,一定是那个烂蹄子,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妖道的手段……
皇后眼里不由掠过了狠厉。
皇帝睁开眼睛,疲惫地看了看皇后,无力地挥挥手:
“罢了,就依你们吧!朕今日精神不佳。或许一月后再举行大婚对大家都好些。”
皇后闻言,本该是如释重负,但瞧着皇帝有气无力的样子,竟是鼻子一酸,几乎是本能地紧紧搂住了皇帝的胳膊。喃喃道:
“万岁爷……什么也比不得万岁的龙体重要……如果,如果万岁……若是臣妾能以身代之,臣妾万死不辞!”
皇帝皱眉,笑了笑,不自在地将胳膊从她怀里抽了出来:
“皇后言重了,朕还要批改奏折,皇后请回吧。对了。朕即刻便起草修改太子大婚的诏书,明日便昭告天下!”
皇后忍住再将他的胳膊拖回来的冲动,低低应了。
水声哗啦,淑妃寝宫内,螺钿拼镶的屏风后,淑妃正在沐浴。
片刻后。她扭动着玲珑浮凸的身子带着水珠自木桶内跨了出来,那白皙如玉的肌肤被炭盆子一烤,微微透出粉色,端的是香艳无边。
一旁的两名小宫女忙不迭地举着厚布巾上前擦拭,替她裹住了身体。
绿色的香在房中燃烧。香风阵阵,熏得淑妃眼波欲流,她惊觉自己方才沐浴完毕,神思便已有些恍惚。淑妃晃了晃头,努力振作精神,但两颊仍是浮上了近于艳糜的红色,四肢乏力,软软地歪在宫女身上,在二人搀扶下拖着脚向卧榻走去。
她不由自主地抚着自己丰盈的胸部,勉力思考着:
“真是怪了,为何如此……饥渴?”
她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唇,动作诱人已极,旁边的两名小宫女看得都不由心中砰然一动。
这一刻,淑妃勉强还能思考,扶住了额头,眼睛向桌案上燃烧的细香看去,眉头皱了起来:若说这些香有问题,怎的在我身边伺候的这些宫人个个都还是平静如初呢?
眼前的景物渐渐黯淡,又一场春梦来袭。
就当她意识朦胧,只管在榻上辗转挣扎,娇喘吁吁的时候,忽然一个尖利的女人嗓音响起,随后是一桶冰凉的水蓦地泼在她滚热的身体上:
“弄醒这贱婢,让她再勾引万岁!”
流云对王府中的所有路径都已了然于胸。就在李振宇指挥满府的仆役们四处乱跑,寻找她踪迹的时候,她已悄悄潜身到了客房上方的屋顶。
然而,就在流云准备从廊上倒挂下去,叩响窗棂的一刹那,她的手触电般缩了回来,不知为何,她忽然对于现在去见沐梭沙有了怯意。
燕王,也曾深情款款,注视自己的眸子里,同样有过怜惜与疼爱……当初在御花园中的一曲相携共舞,也曾在他的眼中看见自己容光焕发的倒影。
他们不是没有过美好时光的,只是……造化弄人吧?一个相隔几千年前的古代男子,对待一个装载着现代灵魂的女子,或许,他已经拿出他的最大诚意。而沐梭沙,他是此刻的自己依附的最好对象吗?
那个疑问,如水面下的冰山,缓缓浮现轮廓:究竟我们的前世发生了什么?沐梭沙为什么总是一脸愧疚,总是不敢描述当初的情景呢?
这个疑问,就像是水面底下游弋的一条鲨鱼,随时可能冲出来吞噬掉她对于沐梭沙那尚未完全肯定的信任与情感。
忽然,窗户里传来了隐约的对话声:
“……一为流云……二为天都故人所托……”
流云屏住呼吸,静静凝神倾听。
…
王府客房内,沐梭沙与老周的对话还在继续。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