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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望着费耀谦,肯定的问:“失踪?去哪了?为什么?”
费耀谦忽然垂下了眼眸,笑道:“应该不是私奔吧,不过,也说不准。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朱家开始封锁消息,只拖了亲近的人在京城里四下打听,到后来四处无果……”
毕竟是没出阁的女孩子,举动再惊世骇俗,费耀谦这样的君子也不会背后诟病。
素言却想到了什么,喃喃的问:“是不是明知道这门亲事不成,所以他才求的……”
费耀宗听这话倒是不由的一震,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要提这门亲事的人:费耀宗。
素言余光扫到费耀谦的面有所思,立时知道自己的无言之失闯了祸。纵然自己有抱怨和推脱责任之意,可他们是兄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
而她,始终是外人而已。
素言立时笑吟吟的道:“今天我办了错事,你说老夫人不会罚我不少字要怎么罚?是罚我面壁思过呢,还是罚我禁足?”一脸的凄凄之态。
脸色变化之快,让费耀谦暗暗咋舌,并不急着安慰她,却提到了另一个问题:“你怎么称呼娘?”
这句话一下子就踩到了素言的痛处,偏生痛还不能说出来,只得像只猫一样把被踩住的尾巴小心翼翼的蜷起来,放到自己爪子之下握住,尽量不将嘶气声露出来,道:“老夫人。”
费耀谦脸色不怎么好看,刚要说话,素言又不轻不重的丢过来一句:“是老夫人这么吩咐过的。”
他郑重其事的看着她。
她已然没有了伤感,很平静很自然的道:“没什么,其实我也觉得这么称呼更合适些,真实的坦白虽然有些刺耳,但总比虚情假意好些。就像吴老夫人,虽然我很难堪,不过总好过他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心肝、肉的叫。”
这倒是实话,费耀谦虽然自己在官场为人很是圆滑,却并不特别喜欢长袖擅舞的女人。可是听素言这么说,又觉得可笑。细想之下,也略略知悉今天素言是受了一番折辱的,便笑道:“听你这意思,敢是在吴府受了委屈?说来听听,我去替你讨回来。”
素言只是不以为意的道:“委屈又如何?只要你不给我委屈,别人的委屈都不算委屈。”吴老夫人为什么生气?还不是觉得自己行为不检,勾引了她最爱的儿子?
而这勾引二字所从何来,自然是由费耀谦的态度,如果他不是一脸激愤,看着吴世庭的眼光满是绿色,吴世庭也不会传达这种错觉。
只要费耀谦不给自己没脸,她现在尚且顾不上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真的?”费耀谦眼神一亮。这话倒有点意思了,他是她的天,从来没有这一刻让她自动自发的承认而让费耀谦心下大悦。
可是这眼神一亮却刺得素言眼睛刺痛,不自禁的偏了偏头。
费耀谦却纵声一笑。
素言这回脸真的红了,坐实了他臆想中的娇羞。心中又恼又恨,又羞又窘。恼的是费耀谦自以为是,恨的是自己温情泛滥,连分辨都不敢辩。
她的手轻轻拢起,用大拇指温柔的安抚着那不耐烦的四根手指。他做的是虚情,她说的是假话,彼此彼此,倒也公平。
可是心里却一片茫然。
在费耀谦的心里,像她现在这样的妻子是最妥当不过了吧。大度、容忍、有礼、有节,为了他施舍的一丝半分的情意,顶礼膜拜,心甘情愿的等着他偶然仁慈所给予的恩宠。
她会吗?她甘心吗?她能吗?
素言找不到答案。
蕙儿和墨儿摆上晚饭,素言这才从自己尴尬的境地里脱身出来,道:“大爷,用晚饭吧。”也不等费耀谦说话,扬声叫墨儿进来服侍费耀谦,她自己则捉个空先出去了。
费耀谦净了手,又换了衣服,这才坐到桌前。素言亲手盛了汤递过去,意欲放到他身前的桌上,不想费耀谦一伸手,将手再碗一起笼在自己手心里,微笑着道:“这也算举案齐眉不少字”
素言挑眉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盈盈的笑脸,不禁有点好笑。他这样的手段,如果用在别的女子身上,此刻一定脸红如朝霞,腿一软,趁势就成就了两人的奸、情了。
是他太高估他自己的同时低估了自己吧。这么幼稚的**一次两次还行,再三、再四就该产生免疫了。素言也不收回手,笑了一下道:“举案齐眉的确不难。”
“那难的是什么?”
素言想了想,说道:“难的是天天举案齐眉。”
这话听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可越体会意思越深,费耀谦直勾勾的眼神就粘在了素言的脸上,越发起了玩味之心。
素言只装看不见,将汤碗放到桌上,劝道:“如今天冷,大爷还是饭前喝一碗汤先暖暖胃吧。”说时又径自去替他盛粥,用干净的筷子替他夹了一个小馒头。
费耀谦收回视线,看一眼自己面前的汤汤碗碗,又看素言的,问:“你怎么只喝汤?”本着你来我往的原则,也替她夹了一个小花卷:“不会是又要减什么肥?你如今太瘦了,还是稍微胖点的好。”
素言抿嘴笑笑,道:“也不为减肥,晚饭吃的太多,一整夜都不舒服。”
客气话说尽了,虚礼做完了,两人无话可说,只有沉默的用饭。
费耀谦三两下填饱了肚子,若有所思的望着喝完最后一口汤的素言,突然说了一句:“你都喜欢什么?”
素言愣了下,才明白他大概问的是她喜欢什么娱乐活动。也是,这几天两人饭后基本没什么交集,她做她的针线,他看他的书,想必是有些腻了。
素言不答反问:“不知大爷平时是怎么打发的?”
费耀谦眯了眯眼,他真有点恨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她说话温温和和的,乍听之下没什么不对,可是再一深入推敲,每一句里都乍着丰满的刺。
他若不答,便是怕了她了。费耀谦谦朗声道:“平时么,都是媚娘安排的,我只管享受就是。”眼光微微带了点挑衅的看着素言。
素言只是笑笑,道:“是素言失察,那么大爷的意思……以后也由素言安排?”
费耀谦摸摸下巴,颔首道:“如果你愿意,交给我也没问题。”
素言怔了下,立即明白了他的企图,摇头道:“这些小事,原本就是妇人的事,不敢劳大爷费心。只是……”
抚琴?她貌似不会。下棋?她只会五子棋,书法就更不值一提,画她只会简笔画。
这回问题踢回去,素言问:“只是……不知大爷都喜欢什么?”
费耀谦并不急着回答,眼神炯炯的露出亮光,似乎期待了很久,就等着素言问这个或是类似这个的问题。
素言心一跳,不等脸上露出颓败之色,立刻抢先道:“我知道了,那个,大爷稍坐,素言这就去准备。”
仓促的起身,逃也似出了门,被带翻的椅子发出咣一声响,好像她身后追着一头狼。
费耀谦满怀期待,希望素言能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事实是,期望太高,失望越大。
等了一个时辰外加一个时辰,他的耐心宣布告罄。试想,任何一个人满心热情激情深情的等着惊喜,却在孤寂清冷中等了一刻又一刻,再炽热的火焰也会等的越来越弱,终至于熄灭的。
还不如每天晚上枯燥的看看书呢,她就坐在对面,声息几不可闻,可是偶尔抬头间就能看到灯下做着针线的女人。明亮的烛火下,她的神情因为认真而特别的美丽。
虽然不说话,好歹秀色尚能入得了眼。
可现在……真是自作孽。
费耀谦把所有的期望转化成无尽的愤怒,看着外边无边的黑夜,心里想了无数种酷刑要对付一会儿回来的女人。
可是这该死的女人,要等多“一会儿”才能回来?是不是因为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所以逃跑了?
最好有本事逃到天堂或是地狱去,否则被他逮到,她想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什么。
他想什么,现在也不重要,那女人似乎消失了。无尽的怒气在慢腾腾的时间里煎熬的一点都不剩,费耀谦想,他的心就像那灯尽油枯的凄凉场景,如果真的有一日三秋,这会,他的心不知道沧桑了多少年。
这就是怨妇的空等?在时间的流水,红颜白发……还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费耀谦手支着头,在各种纠结和折磨中,坐着继续等。
090、游戏
终于把人给等回来了。
这会,费耀谦已经出离了愤怒,甚至觉得一等素言进来,他应该流露出感恩戴德之态来。
素言歉然的朝他笑笑,道:“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我……”唇紧抿,竟是一派说不出来的苦衷。
费耀谦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怕自己一出手就把她拍到门外去。
素言也觉得自己不应该等他发话。难不成要他装大度的说“没关系”?他肯沉默已经是格外仁慈了。
在费耀谦那说不出来的复杂眼神里,素言竟然施施然坐下,道:“那个,咱俩聊天吧……”
费耀谦两眼朝后一翻,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素言很是无辜的瞅着费耀谦,眼神里全是控诉。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也太打击人了。她本来就是什么都不会,想了半天也只叹前世自己人生太苍白,想不出什么花样来,即使有些东西是这世里罕见的,可她和他又不是过密夫妻,白白的只会让自己现世,何必?
费耀谦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道:“聊天我没意见,不过下次请早。”
这会都二更了,聊什么天?
一抬眼,却见素言一脸笑意,毫无拘束的流泄出来,一室光辉。
明知道被她骗了,却觉得物有所值,这一夜晚的等待都变的有意义起来。
素言见费耀谦要生气,不敢再矜持,忙走上前行了个礼道:“我是怕大爷等的久了烦心,所以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大爷大人大量,别跟素言计较。”
费耀谦哪肯让她这么容易过关,沉着一张脸道:“满意了再说计较不计较的话。”
素言拿出一撂硬纸片来,道:“这是纸牌,我们要玩的就是纸牌游戏。”
费耀谦看她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将一撂光滑的“纸牌”搓弄的直响,心里也不免好奇,却碍着脸面,愣是一句话不问。
素言也不在意,继续给他讲下去:“喏,一共是五十四张,分四种花色……这两个是大猫、小猫,分别代表太阳和月亮……”
费耀谦极聪敏的一个人,素言简单介绍了一番他就将大致的规则了然于胸。伸手从素言的手里接过这一堆卡片,不期然的从她的手背上掠过。
素言讪讪的放开手,不敢做的太过,只悄悄的用另一只手把刚才被他碰过的地方不着痕迹的抹了下。
费耀谦全然没注意她的小动作,却是看着手里所谓的纸牌一怔,问:“这上面怎么还有字和画?”
素言笑吟吟的道:“哦,本来是没有的,是我想起小时候玩过一副纸牌,上面就是这样,所以依照记忆画了出来……”
费耀谦修长的手指滑过纸牌,心中有了决断。果然在娘房里看到的那些画是她画的,线条简单,偏生极传神,三两笔就勾勒出来人的形和神。
他一指,问:“这个就是你所说的大猫?”
这话怪怪的,哪有人把猫放到这上头。
素言探过头来一看,道:“是,也可以叫做大王、小王。”
费耀谦腹诽,嘴上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