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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耀宗呵呵一笑:“大嫂何必谦虚。今个都是家里人,即使喝醉了,大不了回去睡,还请大嫂不要藏私,喝个痛快才好。我可是特意将一酝朋友送的竹叶青拿了出来呢,这酒大哥跟我讨了两回我都没给他。”
素言只得道:“叔叔盛情,素言恭敬不如从命。”
费耀宗言笑晏晏,谈吐温和有礼,幽默风趣,又惯用的体贴知心,一路上令素言无比的熨贴。
素言却微微纳罕。想起初见时费耀宗那一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模样,何以最近他的态度也大相径庭了呢?
想到素心,不觉心里又沉了几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对费耀宗开口。
还是费耀宗主动提起:“米二小姐昨天回了府,大嫂也能得空休息了。”
素言不由的抬眼望他。费耀宗的眉宇间都是柔情,满脸的相思之意。素言点了点头,不无遗憾的道:“是啊,可惜,素言的病,治了这么久都没能痊愈……”
“我也听说了,怎么好端端的,在宴席上就闹起来了?”
他一脸的关切,是想从自己这多得到一点素心的消息吧。素言便三言两语将昨日酒席上的事说了一遍。
费耀宗收了笑,凝眉不语。
素言不忍看他伤怀,便静心走路。
费耀宗叹一声,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大嫂也别急在一时。”
素言本想安慰他的,倒被他抢在了头里,不由的失笑,说道:“这话最是,急也没用。只是不知道要拖上几年,又会是什么结果,只怕素心这一辈子是要注定拖累的了。”
她提醒的这么明白,就是想要费耀宗死心。就算他想等,费家也断不会容他等,不如这会就丢开手的好。
费耀宗看一眼素言。见她小脸紧绷,眼底处是明显的遗憾和同情,又气又笑,道:“大嫂话外有话,这是在说给耀宗听呢?”
他问的这样直白,素言脸微微一红,道:“素言怎么敢?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说实话,叔叔年纪不小,的确是到了该说亲事的时候了。”
费耀宗坦率的承认,道:“大哥提过。”再无别的话。
素言只能劝慰到这个程度,至于费耀宗如何取舍,就不是她的事了。
费耀宗的傲霜院禀承费府一惯的低调奢华之作风,无处不显大家的风范。这院里有一小座园子,种满了稀世的菊花。秋浓之季,万紫嫣红,千姿百态,说不尽的美丽。
可惜这会是隆冬,看不到这样的景致。
费耀宗又说:“那暖阁就叫秋染阁,是赏花、赏枫叶的好地方,今天中午的酒席就摆到那,我一早就叫人过去收拾了。知道嫂子和妹妹们怕冷,昨天就打发人烧起了地龙。”
素言闻听此言,不由得暗忖,费耀宗看上去不学无术,放荡不羁,但实在是个体贴心细之人,擅长享受生活、品味生活。只是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必然只会被冠上吃喝玩乐的名声。
但是他上有费耀谦光宗耀祖,费家又世代簪礼,他有资格尽情的投入和享受。
费耀宗果然只是叫素言过来旁观,所有事早有管事妈妈和大丫头一应安排,压根用不上素言劳心劳力。
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和素言说两句话。
素言也不多心,她能说的,该说的已经说了,下剩的便是诚心接受费耀宗和三个妹妹们的好意。
坐不一会,初雪三姐妹也来了,四个年轻姑娘凑在一起,便是叽叽呱呱的说笑。费耀宗远远的坐着,并不参与。
初雪一拉素言,悄声说:“大嫂,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素言跟着初雪到了暖阁靠窗的榻上,坐下问:“什么话?”
初雪抿嘴一笑,看着不远处的费耀宗。素言不由得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费耀宗却早就低下头去,细细的品味着杯中的茶。
初雪这才收回眼神,道:“大嫂,上回我送给大哥的络子被二哥见了,她非要我再打一条给他。”
素言并不接话。那络子是谁打的,初雪和她都心知肚明。就算是费耀宗也喜欢,只该和初雪要,和她这个当大嫂的却要不着。初雪若是个明事理的,自然也不该做这中间人,代他要。
初雪冰雪聪明,见素言不接这话碴,竟然不易察觉的叹息了一声,再看向费耀宗时,不禁摇了摇头,露出一种无可耐何之态来。
素言看的分明,却不在意,只低头慢慢的拨弄着茶碗里漂浮着的茶叶沫。
初雪索性挨着素言坐下,压低了声音道:“大嫂,我听说,昨天园子里可是特别热闹。”
素言扬眉看向初雪,笑着道:“是热闹,你也听说了?我后来醉的人事不知,唉呀,说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以帕掩袖,素言说的云淡风轻。
初雪掩嘴笑,道:“嫂子真是豪爽,很得二哥称道,今天我也要喝个痛快。”
素言忙道:“那可不行,喝酒多了误事,能不喝还是少喝吧,那玩意,好奇时沾沾罢了,可千万别图一时之快……”
初雪笑不可抑,道:“嫂子,你年纪不大,怎么说话像娘似的,我哪敢多喝啊,是逗你玩的。”
素言自嘲的笑。许是做成人太久的缘故,即使重生到不到十五岁的素言身上,还是自觉不自觉的有一种好为人师、诲人不倦的感觉。
其实初雪她们都很早熟,更别说费耀谦兄弟了。就是费夫人,四十左右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经进入了老年。
素言替自己开脱,说道:“我年少时也和你一样,对什么都感兴趣,有一次哥哥们喝酒,我便也趁乱偷了一……坛,自己关起门来偷偷的喝。结果喝多了……”
初雪瞪大眼,问:“那后来呢?米夫人是不是知道了?她有没有罚你?”
素言回想起从前,收了笑,脸上现出了一点惆怅,说:“没有,好在酒后不曾失德,只是大睡了一场,结果第二天起的迟了。那时候早晨赖床便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恨不能及刻去弥补。”
有许多话,素言不曾说出来。那会和班里的同学约定了要一起去逛公园的,结果中午才起来,只怕误了约,忙不迭的冲出门去,衣服随意,也不曾化妆。可是那会,正是青春姿意的年纪,仅管那段青涩的恋情无果,可是那种惶惶的心情,一刻都不曾忘过。
初雪看着素言脸上一闪而过的光芒,不由得诧异非凡。这样的光泽,似乎从二哥的脸上看到过。那种暖融融的笑意,从眉稍眼角向整个脸漫延,让人都忍不住为那张焕发着光泽的脸而牵动心魄。
初雪笑起来,道:“嫂子,这下你可教坏我了,我喝醉了就赖在这里不回去,免得被娘骂,嫂子不会撵我走不少字”
素言笑嗔:“你这个鬼灵精的,我是好心教你,倒成了yin*你犯罪了。你若醉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初雪歪着身子靠在素言肩上,道:“嫂子不疼我了吗?难道你舍得?”
“不舍得。”
初雪伏在素言的肩上,远远的望着费耀宗挤眉弄眼。费耀宗只是瞪了瞪她,就又低下头去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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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烦躁的感觉。
079、危机
老夫人来时就听见屋里的说笑,远远的便道:“你们倒是会玩闹,把我一个人撇下好不冷清。”
素言和初雪三姐忙站起身迎出来,给老夫人行礼。
费耀宗也踱过来,道:“娘最近做事都神神秘秘的,儿子便索性给娘留了时间,等娘都鼓捣完了,自是会过来。”
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道:“就你这张嘴,真真是刻薄,等明儿给你娶了媳妇,有人管着就好了,我也少受你多少排暄。”
费耀宗便怏怏的道:“娘三句话就离不了娶媳妇,您就不怕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
老夫人笑着看一眼素言,转过头来对费耀宗道:“你这话可是一竿子掀翻了一船的人,现如今放着你大嫂在这呢,你背后说你大哥的坏话,就不怕转过身来你大哥要教训你?”
素言脸上是微微的笑,并不接话。
初雪先拍起手来,说道:“大伯母这话说的极是。嫂子最是老实,所以二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人,等大哥回来我一准告诉大哥去,二哥,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费耀宗瞪一眼初雪,道:“小丫头片子,不说放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初雪假装害怕躲到素言身后,大叫:“二哥发狠了,嫂子救我。”
素言被初雪拽的站立不稳,脚步踉跄了下,几乎摔倒。费耀宗不动声色的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推,等她立的直了,立刻松手,陪笑道:“嫂子大人大量,自是不会和我计较。况且,我这话原是说的不错,人中总有特例,大哥就在例外之中,是不少字娘不疼我,若是嫂子也嫌了兄弟,那耀宗在这家中可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素言自是知道这娘几个不过是说着取笑,怎么会真的计较?不过是陪着笑,乐得看热闹。
老夫人却又说道:“瞧他说的这个可怜劲的,倒不好叫人不饶他。不过……”话锋一转,忽然对准了素言:“你是嫂子,总要立威,岂能这么容易就饶了他,借着这个由头罚了他罢。”最后一句说的轻,却又刻意要让费耀宗听见。
果然费耀宗急起来,连忙给素言作揖:“嫂子要罚,也拣容易的,可千万别为难兄弟。”
众人都看向素言,笑着要看她怎么罚。
素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老夫人又带笑的瞅着她,打量着是一定要看这场好戏了。素言微微思忖,只得道:“自古就有言多必失、祸从口出之语,叔叔刚才就是被老夫人捉到了措辞不严密之处,故此才有此罚,就罚叔叔三日内不许说话如何?”
众人静默,很快爆发出一阵大笑。老夫人笑指着素言,喘息着道:“你素来是最老实的,原来也这般刁钻。今儿个耀宗落入你的手里,是他自己倒霉,哈哈,哈哈,这罚的有趣,又文雅,又拿捏到了耀宗的七寸……”
边说边笑,边笑边说,惹得众人更是笑个不住。
素言微笑,道:“是老夫人纵容,不然素言何敢越矩。”人家母子连心,嘴上说的多厉害,心里就有多爱。虽然费耀谦是长子,又在外有功名在身,可是相比来说,倒是费耀宗这个儿子更得老夫人欢心。
“瞧瞧,她也是个伶俐的,这下倒成了我是幕后行凶了,耀宗再不服,也不敢顶嘴,有气只管发到我身上。”老夫人和身边的穆妈妈抱怨,眼角眉稍却没有一点嗔怨之意。
穆妈妈笑道:“二爷是个最耐不住寂寞的,这下可是罚到点子上了,也亏得大少夫人心思灵巧。”
费耀宗悻悻然,却只紧闭了唇不还口。老夫人看他那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儿,更是笑的欢,道:“好,就这么着。”
一众人进了屋,按座次坐下,丫环婆子摆上了碗筷。老夫人瞅着初雪三姐妹:“今个是家宴,没有旁人,你们别拘束了,不然倒显得生分。我知你们姐三个都是束不住的猴儿,今天只管随意闹,没人管着你们。”
初雪笑起来:“还是大伯母最通达,侄女在这里先谢过大伯母了。”
老夫人只不过应景吃了几口,跟初雪等人顽笑一回就要回去歇了,素言带着初雪三姐妹将老夫人一直送到院外。
老夫人挥手赶她们:“赶紧回去吧,暖阁里虽是暖和,菜也凉的快。还有,那酒是初尝,你们几个都少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