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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娶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也是你生的,只是听说你对她比亲生孩子还要好,我这个做亲儿子的,便忍不住嫉妒了,所以要让她从这个世上消失,因为,”石边云慢条斯理的口气忽然变得凌厉道,“因为你这个狠心抛夫弃子的女人,没资格去疼爱子女。”
“原来是这样,原来事情是这样……”蕙妃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喃喃道,“我可怜的灵犀,都是娘害了你,不过幸好,你能安然无事地回来。”
“什么幸好?因为你,你让你的亲生儿子爱上了你的亲生女儿,此生再也不能爱上其他女人,这就是你眼中的幸运?我真是难以理解,我们都是你的骨肉,为何你喜欢她竟胜过我们万千?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信不信我不惜背上乱轮的罪名,也要把你的心肝宝贝据为己有?”石边云的话让云裳的手猛地一抖,难道他这次来彩凤国不光是因为蕙妃,还有她?
“乱轮?呵呵,这怎么可能!事到如今,有件事我不想再隐瞒,免得一辈子被人当了恶人。若是我没有算错,你们今年有二十八岁了吧?传言我已经四十几岁,但我其实只有三十六岁,八岁的时候嫁给你们的爹,怎么可能生下你们?嫁给你爹不过几月,你爹就抱回了你们,说是捡来的,但我岂是傻子?你们跟他长得那般相像,分明是他的亲骨肉!我可以抚养你们,但却无法容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他的心里眼里只有你们那个下落不明的亲娘!”蕙妃思及往事,脸上沉痛不已,道,“我含辛茹苦养了你们六年,悲痛欲绝时抽身离开,没想到换来的不是你们的感恩,而是你们的仇恨!若是你们还有半点良心,就别碰我的女儿!我这辈子唯一的亲生骨肉!”
☆、144:究竟是谁
蕙妃无论对云裳有多好,云裳都未被她感动过,可这一次,因为她最后那句话,却让云裳感动了,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那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护犊深情,未含丝毫杂质。
“你说的是真的?”三个男人再次异口同声,震惊之后,三人的脸上浮现出的是不同程度的喜悦,尤其是石边云,脸上的狂喜毫无遮掩,倒是其余二人,只是用瞪大的眼睛昭显他们的震惊与惊喜。
“我没必要欺骗你们,想到灵犀受到的苦,我就很是后悔当年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你们真相,只恨你爹临死前苦苦求我,说即使抛弃你们,也要让他们心有牵挂。”蕙妃望了望窗外道,“灵犀是无辜的,希望你们不要再欺负她,事情既然已经说清楚了,你们赶紧都离开吧,我回去了。”
三个男人也没有异议,就让蕙妃独自离开了。
云裳的心噗通乱跳,她紧紧凝视着那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呼吸愈来愈紊乱,以前她认为解千秋与石边云长得一样是巧合,可如今三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一起,就是没有方才的一幕,她也不再会认为是巧合,很显然,他们是孪生三兄弟。
云裳感觉自己还无法接受,所以盼望着这三人赶紧离开,她好回到自己的寝房之后好好想想,可是三个男人静静地站在原地,各自想各自的心事,暂时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开口对石边云道:“你还不走?”
“我为何要走?她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也不想走,何况她如今不是我亲妹妹?你们倒好,经常能见着她,我呢,一眼都没见上过,明天我就去找她,负荆请罪。”石边云信誓旦旦道。
“她本来就是我的,若不是被你从中破坏,如今她早已是孩子他娘,我错过她一次,伤害她一次,这一次,再不会了。”不知名的男子郑重道。
“二哥,你好意思跟弟弟抢?以前是我错了,我对她是认真的,这次绝对不辜负了,还望二哥高抬贵手。”石边云说完,看了一眼解千秋道,“大哥你说是不是?”
解千秋看了两个弟弟个子一眼,冷然道:“我们三个都错过了,就别妄想了,如今她心里的人是季凉夜,大家一起祝福他们吧。”
“不可能!”还有两个男人异口同声,一个显出鄙视季凉夜的神情,一个显出嫉妒季凉夜的神情,“季凉夜算哪根葱?”
“就是没有季凉夜,她还有更依赖的人选,怎么也轮到伤害过她的人。”解千秋若有所思道。
“大哥,你有话说清楚些,还有哪些对手?我把他们一个一个除去,让她只能选择我们兄弟几个。”石边云道,“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我与二哥都没机会,大哥总是她的恩人,可没伤害过她。”
“她不是货品,岂能由你说了算?”不知名的男人道。
“都别吵了,我们走吧。”解千秋发话,其余二人都点了点头。
不觉间云裳又获悉了更多的信息,眼看着三人出了门,云裳原本蹲着的身子顿时瘫软下来,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可憋死她了,一方面想听他们的谈话,一方面又要防止被他们发现屋子里还有人。
他们似乎忘记了吹熄蜡烛,云裳庆幸地小心翼翼下楼,双脚刚踏上底层的地板,一把冰凉的东西却从云裳的背后架上了她的脖颈,带着浓烈的杀气。
云裳一动不敢动,不知道是方才那三个男人还是其他男人?
等有人走到云裳跟前,看清她的脸,忙道:“云裳是你!”
架剑的人闻言立即移开了剑,执剑人是不知名男人,而站在云裳跟前的是解千秋。
这三人也是在蕙妃离开后才觉察到屋子里还有人的,但显然已经动了杀心,所以说起话来也没有任何顾忌,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偷听人竟然是云裳。
不一会儿,三个长得极为相像的男人齐刷刷地横站在云裳跟前,深邃的眸光皆泄漏了他们的些许心事,那便是对云裳的在乎与情意,还有更多的是紧张。
云裳仰起头看着这三个男人,今晚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夜行衣,若是换成别人,恐怕很难将他们区分开来,但云裳却能一眼瞧出他们的不同,譬如,解千秋的眉眼是狂野的,石边云是洒脱倜傥的,而另外一个男人则是深沉内敛的。
因为对解千秋与石边云较为熟悉,云裳便怔怔地将目光定在那个不知名的男人身上,不知觉地脱口而出道:“我们肯定见过,你究竟是谁?”
方才他说过的话云裳牢记在心,他说,他是一个错过她且伤害过她的人,那么毫无疑问,他们认识。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男人道。
云裳忽然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与他重合在一起,心里不由地剧痛了一下,冷然道:“方才发生的一切我都看见,也听见了,正如蕙姨说的,我不欠你们什么,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我不想跟你们任何一个再有什么联系。”
云裳也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特意转对解千秋道:“解大哥,不要再保护我了,我在这里很安全。”
这是云裳第一次斩钉截铁地拒绝解千秋的保护,与他拉开界限。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朝着云裳伸出了一只手,可是云裳早已背对着他们,朝着门外走去,不屑再回头。
☆、145:闭着眼睛
翌日,云裳照旧躲在皇宫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消磨时间,可凤北雁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很是惊讶地望着云裳道:“灵犀,这里曾是宫里小动物放生的地方,屎尿很多,味道不好闻,你怎么会在此处?”
“九叔。”云裳尴尬地笑了笑,凤北雁这口气,仿佛她是那些小动物中的一员,到这里来排泄屎尿来了似的。
“在宫里待着是不是很闷?九叔带你出去玩,可好?”凤北雁提议,一扫云裳回来之后较为疏离的模样。
云裳想了想答应了,实在敌不过九叔的盛情,获悉蕙妃是她亲娘,从此她与蕙妃待在一起就会尴尬,可是凤北雁却是不同,他究竟是不是假王爷还不可知,况且,从他曾经对云裳的好来看,云裳坚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不过,所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云裳还是没能忍住在路上小小地试探他道:“九叔,你今年有四十了吧?”
凤北雁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反问道:“怎么对九叔的年纪感兴致起来了?”
“九叔,我记得以前很想看你的样貌,你说我出嫁之后便有机会看到,如今我都回来了,怎么都没机会?”那时的云裳想当然地以为,凤北雁大概是说去西平国罕城看望她的时候,让她看看他的脸。
“原来是翻旧账了。”凤北雁笑道,“今日就给你个机会,不过什么时辰要九叔说了算。”
“好啊,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不过九叔,你可不能突然就把面具拿掉,以免我被你吓死。”云裳笑道。
“既然怕吓到,为何这般想看?”
“哈哈,九叔,我只是翻旧账而已。”
二人游玩了许多地方,都是他们曾经前来玩过的,这么些年,或多或少都有了不少变化,天渐渐暗了下来,谁也没有提回宫的事,最后,二人在选择了清风山下的一家农庄,定了一个带偌大庭院的客房,二人就坐在院子里的火堆旁,烘烤着农庄特供的禽类肉食。
美食还配有美酒,云裳想要少喝一点,可是凤北雁丝毫不准,说女人只有等生过孩子之后才有资格喝酒。
这是什么道理?云裳气呼呼地瞪着他,看着他直接对着酒壶畅快地喝酒,只能像是咬他泄愤一般咬着手里的肉食。
吃完肉食,云裳又吃了一些水果,偶尔抬眼朝着凤北雁看去,竟然发现他背靠着假山似乎是睡着了。
总之是闭着眼的。
云裳立即站了起来,小步子朝着他移去,并且喊道:“九叔?九叔?”
直至云裳站在凤北雁身边,他仍没有理会,云裳暗想,肯定是酒喝多了睡过去了。
哈哈,这下好了,她既可以把他手里的酒偷来喝,也可以揭开他的面具看脸了!
肉香馥郁的夜晚,氛围似乎特别适合做些偷鸡摸狗的坏事,也或许在这个年近不惑的九叔面前,云裳觉得自己可以像孩子般任性顽皮。
咫尺之距,动手之前,云裳竟还纠结着,究竟是先偷酒喝,还是先揭开他的面具?若是先偷了酒,在她喝酒的时候他醒过来就不能揭他的面具了,若是先揭开了面具吵醒了他,那酒就喝不成了。
果然是鱼与熊掌难以两全的事,最后竟是酒的召唤胜过了面具,云裳蹑手蹑脚地移步到凤北雁对面对,凝视着半饷,间或朝着露出面具的眼、鼻、嘴处吹几口凉气,免得他在装睡。
云裳在三番几次的骚扰下,终于放心地确定,凤北雁是睡着了,并且睡得极沉。
凤北雁抓着酒壶的手指用劲不大,云裳轻轻一撩,便将酒壶占为己有,实在是太兴奋了以致于得意忘形,云裳没能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就蹲在原地仰头喝酒,本想小嗦一口,可是手一抖,酒水灌了满嘴,若是吐掉,实在太过可惜,云裳便强忍着辛辣将其大胆吞下。
没想到这酒辣得厉害,比云裳曾经喝过的酒都要烈性百倍,云裳终于明白,九叔坚决不让自己喝酒的原因,可是这个时候,即便明白了,也是为时已晚。
喉咙里、口腔里像是被辣椒水给侵蚀了似的,火辣辣得疼,云裳拿酒壶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壶身,而双眸则是难受得闭上。
忽地,温热的唇覆上她的下唇,她来不及怔愣已经从她张开的嘴里闯进一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