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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廖懵了,这个老婆婆又不是棺材铺的常客,怎么会认得他呢?还命令他关门?掌柜都没要求,他当然不敢关门。
阿廖为难地看了云裳一眼,算是征求她的意见,云裳没有表态,只是越发狐疑地看着老婆婆。
这时,那个坐着奄奄一息的形容枯槁的老太爷忽地挺直了佝偻的脊背站了起来,且对着阿廖道:“关门。”
阿廖身子一颤,这老太爷的声音怎么这般熟悉?而且那般凌厉,让他有一种死也要从命的强烈冲动?
☆、072:瞬间回春
老太爷的声音再凌厉恐怖,阿廖也记得自己的主子是谁,只为难地看着云裳。
这时,范大娘发话了,道:“心月,让阿廖关门,赶紧的。”
一直狐疑地盯着老太爷与老婆婆瞧的云裳这才朝阿廖点了点头。
阿廖一关上门,老婆婆便伸手往自己的脸上摸索着一把抓,边道:“阿廖,给我去打盆水来,恶心死了。”
这个时候老婆婆的声音已经不是老婆婆的声音,而是变成了男人的声音,而且极为年轻,认识他的人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
云裳等人朝着老婆的脸一齐看去,老婆婆已经扯掉了脸上的假面皮,众人异口同声道:“木瓜!”
“嘿嘿,是我,怎么样?我演得像吧?就是那辣椒汁与银耳汤太恶心了,我再也不吃那两样东西了。”木瓜接过阿廖端上来的清水,蹲在地上开始洗脸。
众人这才隐约明白,敢情方才木瓜的眼睛能不断地涌出眼泪全是辣椒汁的功劳,而他的鼻子里流出的又浓又粘的液体竟全是银耳汤!
云裳与灵儿同时想,她们也不要碰银耳汤,再好喝也不碰!
众人又自然地将目光转向老太爷,这个时候的老太爷,脸上还是面黄肌瘦,脸色极差,甚至有许多凹陷坑洼,但他的眼睛却不再无神无力,甚至睁不开,而是炯炯有神,冷峻深邃,并且原本佝偻的身子挺得笔直,显得又颀长又有气势。
见众人都齐刷刷地看着自己,显然是还没有认出自己,老太爷居然不悦地扫了众人一眼,尔后转身背对着他们而站,显然是不屑理会大家。
看了一眼还在擦脸的木瓜,又看了看老太爷的背影,云裳已经猜出这人是谁,看来自从那晚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大变,不但刻意避开与自己见面,甚至不得已见着了还不屑面对。
范大娘是一早就认出老太爷是谁的,这会儿见门关起来了,又开始悠然自得地磕她的瓜子,除了范大娘与云裳,其余几个不知情的人还在瞪着老太爷打量,阿廖甚至不怕死地走到老太爷的身前打量,却被老太爷恶狠狠的眼神给瞪得退回了原地。
“木瓜,他是谁扮的呀?”灵儿在木瓜身旁蹲下,小声地问道。
木瓜回头看了看老太爷,忍住笑道:“不认识。”
“少骗人了。”灵儿瞪了他一眼道。
木瓜为难地揉了揉眼睛,眼神飘忽道:“说了你也不认识,不如不说呢,反正是少爷让我临时找来的。”
顿了顿,木瓜生怕灵儿等人不信,连忙又补充了一句道:“老婆婆是假的,这个老太爷却是如假包换,只是没有生病罢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云裳丢下一句,便从后门走了出去,不知怎地,她总觉得有某个人在的地方呼吸就不通畅,极不舒服,他不乐意待见她,她还不待见他呢,所以,她还是到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等那老太爷走了,她再进来。
老太爷虽然看不见云裳,但云裳的身影一消失,他就感觉到了,他慢吞吞地转过身来,假面皮后面的脸色极为难看,某个人不在的地方,似乎看什么都不舒服,若不是答应了范大娘,他现在就跑过去咬死她。
最后,老太爷瞄准了范大娘面前的半盘子瓜子,探过身伶俐地抓了一把,坐下翘起二郎腿磕了起来,旁若无人,仿佛那一颗颗瓜子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范大娘阴兮兮地笑笑,开始改磕瓜子为喝茶,其余几人除了木瓜,无一例外地瞪着老太爷瞠目结舌,天哪,那瓜子那么硬,这个起码七老八十的老太爷竟然磕得动?还有还有,他竟然有满口好牙?
剩下的瓜子全部被老太爷磕完之后,地上已经一片狼藉,灵儿忙着打扫,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太爷对着正在与阿廖闲聊的木瓜,以苍老的声音冷飕飕道:“木瓜孙侄,还不把脸贴好?”
木瓜满脸的笑容僵在脸上,连忙将差不多晾干的假面皮取过来粘上,再叫阿廖去开门。
门突然被人从后面打开,倚在门口企图偷听的一些人力道不支,全部朝着门内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等这些人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老婆婆与老太爷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脸上一改进门时的绝望,反而露出喜悦的笑容,两人的眼睛双双都笑成了一条缝。
老太爷虽然仍需要老婆婆的搀扶,但也只是搭了一把手罢了,身子再也不是虚浮无力,需要完全依靠他人的拉拽才能往前行走,而是恢复了元气,脚底就像是被灌进了源源不断的底气与活力,没有极夸张,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原先只剩下一口气的老人,此刻已经起死回生。
没有好事者再冲进回春棺材铺去瞻仰女神医,他们全都呈呆愣状地注视着越走越远的老婆婆与老太爷,同时互相讨论着,难道真是人不可貌相,那个样貌普通的中年妇人真是女神医?
一传十、十传百,终于有人领着重病患者踏进了回春棺材铺,这一幕,震惊了所有看客的眼。
若是以往,重病患者或者是老人是最忌讳走进棺材铺的,可如今,却有人带着对生的希望踏了进去,满心满脸都是期冀。
回春棺材铺的生意就此好了起来,云裳不禁暗暗佩服、感激季凉夜,虽然他嘴上总说不会帮她,但是在最最关键的时候,他身体力行,让棺材铺瞬间回春,虽然他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季家,但总算是没有使云裳想出来的法子付之东流。
改名又奉神医,回春棺材铺这么一来,前来买棺材的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并且因为女神医的回春妙术,使得回春棺材铺十几年内的棺材生意都有了相当大的保证。
女神医诊脉的时候不再关门谢客,因为再也没有好事者敢守在范大娘身旁参观,范大娘出神入化的医术让所有人都对她竖然起敬,对她提出的要求都不敢再有异议,谁都知道,这个女神医脾气极大,若是惹恼了她,就是给她再多的银两,她都不会给你瞧病。
有些疑难杂症者,明明可以去隔壁的长命医馆将病瞧好,但就是对女神医充满了好奇心与敬仰之心,宁愿花上买十倍棺材的钱,也非得进回春棺材铺,如此一来,可以说,季家的棺材铺重获生机的同时,一下子打击了石家的两处生意,一处是常送棺材铺,一处是长命医馆。
常送棺材铺的生意虽然不至于没有,但只能比那些普通的棺材铺好些,比起可以长治久安的回春棺材铺,差距自然是极远的,在更多人的眼里,墓碑是必要的,但若是命没了,省再多的钱又有何用?倒不如花墓碑的钱,多活几年。
云裳的心情那是一天比一天地好,就在她忙得不可开交之时,来了一个身份尊贵的不速之客。
☆、073:男人姐妹
云裳正站在柜台前奋笔疾书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张完整的橘子皮,不偏不倚正砸在她的额头之上,云裳惊得立即放下手中的笔,可左右四顾,却没有发现那个砸她橘子皮的人。
可恶!云裳暗想,不会是木瓜或者季凉夜吧?这些日子不光季凉夜不见她不理她了,就连木瓜也对她冷淡了不少,每次见到她鼻子总会发出不屑的冷哼,仿佛她欠了他祖宗十八代。
“嘻嘻,霍心月!给!贡橘。”就在云裳胡思乱想之时,忽地从柜台下面蹿出一个年轻姑娘的脸,双手则奉上已经剥好的橘子,筋络已经被剥除得干干净净,整个橘肉肉色鲜亮,极是诱人。
“你……你是金……”云裳震惊了,这个普通姑娘装扮的小美人竟是金莲公主。
“本姑娘姓金名莲,合县人士,慕名前来瞻仰霍掌柜的风采。”金莲露出崇拜的眸光,其中玩笑的成分居多。
想必金莲已经听说回春棺材铺生意红火之事,云裳以为金莲出宫只是顺便路过这儿,可金莲却屡次申明,她出宫就是为了霍心月,而且,不是因为霍心月生意做得出色,而纯粹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想“他”了。
云裳汗颜,催促金莲可以回去了,可金莲却说,她已经跟冰雪公主说好了,要在季府住一段时日,云裳便让她回季府去,说一个女孩子家,待在棺材铺不成体统,可金莲却一脸天真的说,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便什么也不在乎。
不过才见过一次面,云裳竟然已经晋级成金莲公主喜欢的人了,云裳决定无视金莲的存在,管自己蒙头做事,金莲也不生气,就在棺材铺里东走走西瞧瞧,对任何人都毫不掩饰她对霍心月的喜欢之情,连范大娘都对她露出了笑脸,最后金莲竟然还从范大娘手上得到一味调养产妇身体的好药,云裳猜想,金莲这药应该是为凤追月求的。
范大娘每天最多只看十个病人,十个病人一看完诊,她就立即回去睡觉,谁也拦不住她,灵儿现在每天都来棺材铺帮忙,但总在饭点之前赶回去做饭,所以每天打烊的时候,就只剩下云裳一个人回去,偶尔,胡飞扬会像以前那般过来接她一道回去。
回春棺材铺的门关上之后,云裳后面便跟着一个欢快的金莲,刚走出后院,正好遇见了赶来的胡飞扬。
大街上人来人往,金莲一见胡飞扬,便奔上去,欢欢喜喜地叫道:“胡大哥。”
云裳皱眉,敢情金莲跟宫里的人不一样,她不但见过胡飞扬的真容,而且知道胡飞扬的双重身份,所以能够随机应变,在宫里喊他泰哥哥,在宫外则喊他胡大哥。
胡飞扬见到活蹦乱跳的金莲只是稍稍一愣,便淡淡笑道:“皇后娘娘此次怎么这般好说话,竟然会放你出宫?”
“哈哈,是我以前太笨,没想到我只是对着冰雪姑姑流了些眼泪,这事就成了。”金莲得意极了,举起手里药包道,“瞧,我还向女神医求来了灵丹妙药。”
见胡飞扬的表情极为平静,金莲十分失望,嘟起嘴,对着他挤眉弄眼道:“这可是给太子妃的,你高兴吧?”
闻言,胡飞扬立即瞪了金莲一眼,金莲立即吐了吐舌头,后怕地瞥了一眼云裳,不敢再说了。
三人走进一家饭馆,点了些各自爱吃的菜,一边吃一边闲聊,对着胡飞扬,金莲也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云裳的喜欢,甚至感叹道:“若是霍哥哥早于刘歪眼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就好了,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求父皇赐婚,而不会让刘歪眼有机可乘。”
胡飞扬听了不语,继续喝酒吃菜,云裳却忽地没了胃口,看了胡飞扬好几眼,见他没有给自己解围的意思,斟酌半天才道:“金莲,女人为阴,男人为阳,如若我是女子,定然喜欢阳刚气十足的男人,尤其须得高大威武,霸气勇武,如此才与自己匹配,就像刘将军、你胡大哥一样的,而不会喜欢像我这般,个子偏矮,身板瘦弱,弱不禁风,天生一股不称性别的阴气,尤其是声音,没有大男人该有的粗犷大气,反而有些像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