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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监这时稍稍缓了一口气,“殿下,圣上目前在紫心阁等候,圣上说请两位殿下立刻前去!”
“公公请稍待,待我和定东侯交代一下,马上前去!”说完我扭头对向宁说,“大帅,我看无法陪你了,今晚大帅不如就在提督府休息(危机已经解除,我不能再留在太子府,那样将会落人口实),我安排人为大帅领路,等我和梁大人面圣之后,你我再秉烛夜谈,你看可好?”
“在下听从国公的安排!”向宁也只好答应。这时梁兴已经给身边的随从交代好,随从领着向宁父子前往提督府,我拱手向那太监说道:“公公请前边带路!”说着和梁兴转身走向皇城。我们来到紫心阁,早有人通报进去,所以我们没有在门外等候,直接走进紫心阁。高占此时面呈焦虑之色,见到我们进来,他将屋内的侍卫打发下去,屋中只有我们三人。他看着我们,没有说话,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半晌高占开口道:“正阳,兴儿,你们可知我找你们何时?”
我和梁兴对视了一眼,“儿臣愚鲁,请圣上明示!”
“目下京师危机已除,太子的死讯也无法在隐瞒下去,我打算明日就将这个消息公告天下,不知你们有何想法?”高占沉吟了一下,对我们说道。
我几乎已经忘了高良这件事,高占一提,我恍然大悟。是的,眼下危机基本上已经解除了,那么高良的死讯也无须在隐瞒下去,但是可以想象,如果高良的死讯传出,必将引起一轮新的皇位争夺战,那时同室再起干戈,高占必是为此担心。我想了一下,抬头看着高占,“不错,太子的死讯是不能再隐瞒下去了,但是此消息如果传出,势必会引起骚乱,父皇可是担心同室操戈,再起纷争?”
高占点点头,“正阳果然聪明,朕正是担心此事,唉!朕实在不想再看到兄弟相争,骨肉相残的惨事,不知正阳可有何妙计?”
我想了一想,“父皇,儿臣以为,我们应当先将太子殿下的死大肆宣扬一番,将他的忠贞不屈、视死如归的精神向天下告之,然后我们可以立太子之子为太子,那时太子的事迹已经是天下皆知,正儿即位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而其他的殿下也必将不好意思去争夺侄儿的太子之位,这样即可以为天下树立忠贞的楷模,也可以使皇家免受同室操戈之祸,乃是上上之策!”
高占听了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问我:“此计甚好,只是正儿年龄尚幼,一来群臣未必信服,二来他还不懂事,如何处理朝政?”
“父皇此言差矣,正儿虽然年幼,但是聪明非常,若得明师教导,他日必是一代名君,况且以父皇的身体一二十年里,必然无忧,以父皇的圣明,只要时时指点,何愁正儿不能处理政事,再者父皇可以指派亲信之人为大臣,共同辅佐正儿,这样一来父皇还有何担心?”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高占脸色一变,又是沉思半晌,缓缓地说道:“正阳此计也是一法,只是朕一时难以下决断,还是从长计议,容朕再想一想,你和兴儿先退下吧!”
我知道高占此时恐怕很难决断,但是我也不能对此事过于积极,毕竟我虽名为皇室中人,但毕竟没有皇室血统,若是太过积极,反而可能会事与愿违。所以我也不再多说,恭身和梁兴退出。
回到提督府,我和早在府中等候的众将一一打过招呼,却发现钟离师不在府中,当下一问,放知道他一早就被人叫走,不知何事。我也没有在意,吩咐下去准备宴席款待向家父子。酒桌之上,我向众将介绍了向宁父子,大家相互客套了一会儿,开始把酒言欢,自从东京攻防战开始后,就没有安安稳稳的吃过一顿安生饭,南宫飞云退兵后,大家是为我的昏迷着急,等我清醒后又立刻碰到了向宁这一码事,大家又是好一阵担心,今天终于可以无忧无虑的喝上一顿,所以大家好不开心。正当兴头之上,就听门外一阵嘈杂,一个人急匆匆的冲进屋内,口中喊道:“殿下,快!快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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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师急匆匆地跑进大厅,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众人都不禁为之愕然,平日钟离师总是不紧不慢的,连说话都是慢声细语,即便是在东京城防最为危急之时,也没有见到他如此的失态。我笑着说:“钟离参军,何事让你如此的慌乱?莫要着急,先来见过青州的向大帅!”
钟离师闻听,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的脸微微一红,先走到向宁父子的面前,恭身一礼,“方才是钟离师失礼了,大帅莫要见怪!”说完又向厅中的诸将恭身赔礼。
向宁爽朗的一笑,“钟离参军不必见外,这里都是自己人。不知参军何事如此?不妨说来听听,看我等能否帮上忙!”
钟离师再次向大家赔了一个礼,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爷爷回来了,而且钟离世家的三位长老同时也来到京师,武威大军两天后就要到达东京,爷爷请殿下速速赶去,说是有要事相商,还说万不可让其他人知晓!”
我闻听一愣,疑惑地看了钟离师一眼,但马上明白了钟离胜的意思。钟离胜回京,想来是秘密潜回,还没有觐见过高占,如果让人知晓,势必要引起大家的猜测,那样对我们的大计十分不妙。我点了点头,轻轻问钟离师:“师祖在何处?”
“还是在老地方等候!”
我示意钟离师先坐下,然后朗声对大家说道:“钟离参军姗姗来迟,当罚酒三杯!诸位可有异议?”大家一起起哄,我来到梁兴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梁兴点点头。然后我又向向宁父子解释了一下,起身对正在给钟离师灌酒的众将说:“各位,在下有些许小事,去去就回,大家尽兴,莫要让向帅扫了兴头。还有我回来时,如果钟离参军尚未醉倒,尔等每人罚酒三大杯!哈哈哈……”接着,我来到钟离师的身边,轻声说:“兄弟,委屈你一下,我会尽快赶回!”
钟离师无奈的苦笑,“殿下快去快回,不然末将恐怕难以承受如此的酒力!”正说着,众将已经一轰而上,我拍了拍钟离师的肩膀,“好自为之!”说完我看了梁兴一眼,梁兴冲我点点头,我扭身大步走出大厅……
出了提督府,我提气直奔我与钟离胜上次见面的小院,黑夜中宛如一缕青烟,路上的行人只觉一缕微风拂面而过,定睛看时,眼前却什么也没有。没有用多少时间,我就来到了上次的那个小院。黑暗中,院子里静悄悄的,四周没有一点声息。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到了一种寒意,我停下了脚步,屏气凝神运转真气,我庞大的气场立时散发出去,方圆五十丈内的一草一木,我都清楚地感受到了它们的气机,我发现我小院的四周隐藏了许多的人,虽然他们都在竭力地隐藏着他们的气机,但是我还是可以感受到他们身上的真气波动,不过我却感觉不到他们的杀机,这是一些什么人?我不仅疑惑了。我小心的走进院内,我突然发现在院内的大树上,一股强大的真气波动,接着一个如鬼魅般的人影电射而出,带着沙场中惨烈的气势和无比强大的真气向我扑来。我心中一惊,连忙出掌相迎,两人掌力虚空接触,只听见一声砰的微响,院中风力激荡,来人身体在空中倒翻了几个跟头,落在地上。我身体一晃,也向后倒退数步,我心中大惊,此人功力之高,不弱于摩天,而且他的真气虽然没有摩天那么的深厚,但是却极为浑厚纯正,隐隐中透着一种光明正大,不似摩天的真气中隐含邪气。“什么人!报上名来!”我连忙大声喝道。
“在下无名小卒,说出来有污殿下的耳朵!”那人沉声说道,声音清朗,不像是一个偷鸡摸狗之人,而且我也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杀机。我心中暗叫奇怪,正要开口,那人身形再次腾起,身体在空中连续三折,凌空向我扑击下来,真气在空中发出隐隐的风雷之声,双掌瞬间变的赤红,“烈阳掌!”我失声叫出,这乃是一门已经失传百年的绝学,我只是在明月的皇家藏书阁中见过这种绝学的记载,我已经无暇细想,双掌空中划圆,左阴右阳,大喝一声:“修罗震天!”掌力二次相交,出人意料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空中暗劲横流,风力激荡,院中的那棵大树似乎无法再承受如此的劲力四溢,凭空化为粉末,飘在空中。隐藏在周围的众人见状,心中都是一颤,脸上的神色为之一变,要知当掌力到达极限之时,方能相触无声,却最易伤人内腑,这种功夫,有个名称叫做“否极泰来”,正是物极必反的道理。这一掌已经显示场中两人的功力都已经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地步。我身体向后一晃,心中暗赞那人的功力非凡,烈阳掌乃是天下至刚至猛的绝学,而此人能将如此的刚猛绝学练到如此的至柔,当真是不同凡响,我已经感到那人没有恶意,当下朗声说道:“前辈好功力,晚辈佩服!请前辈说明来意,以免自误!”
“好狂妄的口气,久闻修罗之名,武功天下无双,今日一见,这狂妄更是胜于武力!哈哈哈!”说完身体再次腾起,空中九转,如苍鹰搏兔,双手已成暗红之色,院中的温度瞬间飙升,如身处火山之上,炙热难当!“如你能挡此一击,再说大话不迟!”
我心中大怒,无缘无故打上这一场不明不白的架,而且此人如此不知进退,令我肝火大盛,不再考虑,真气运转之下,体内至阴之气大盛,双手瞬间煞白,如玄玉般光华暗闪,一股如万年玄冰般的绝寒之气从我身上散发而出,我飞身而起,双掌迎向那人,只听空中“波”的一声轻响,我二人在空中竟然僵持在一起,至阳至阴两股真气相交,仿佛水火相遇,发出“滋滋”声响,空中腾然升起一缕白烟,院墙再也无法承受汹涌的暗流,轰然倒塌。一冷一热两股真气在方圆十丈内激荡不止,原先隐藏在暗处的众人再也无法忍受那噬骨气流的暗袭,纷纷跳出躲避。我由于身形在下,除了要抵挡那雄浑炙热的真气,更要消去那人扑击的猛劲,不一会额头已经现出汗水,身体慢慢地向下降落。我一咬牙,决定不再顾及许多,调动全身真气要做全力一击,就在这时,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老二,你疯了怎的,怎能如此扑击,还不赶快退下!”是钟离胜!只听他又说:“阿阳,你也缓收真力,莫要两败俱伤!”我们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同时发劲,只听一声巨响,我跌落下来,单膝着地半跪在地上,口中微微喘气;那人在空中急滚数圈,落在地上,更是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口中不断高喊,“痛快!痛快!”脸上的面巾脱落,赫然是一个须发洁白的老人,长相与钟离胜有七分相似,神情宛如一个老顽童,他沙哑着嗓子说道:“好霸道的真气,修罗之名果然名不虚传!真不愧是我的乖乖小徒孙!”
钟离胜走上前,将我扶起,“阿阳!好,果然是战神后代,这段时间我一直留意你的事迹,东京攻防震惊大陆,你比你曾祖不遑多让呀!”说完转身对那个老人厉声说道:“你个老家伙,说好只是切磋,怎么动真格了!要是伤了少主,你十条命都赔不起!”
“大哥,不是我伤他,如果你不出声,伤的恐怕是我!”那老人一脸的委屈,但是在钟离胜面前又不敢大声,只能是不停地讪笑。
这时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想来是刚才的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