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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雨薇一半撒娇一半伤感,高寒听了心里也开始潮湿。多情善感的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把胡雨薇紧紧地搂在怀里。
美人在怀,诗情画意无限,再好的文字也表达不了这种充满诗意的仙人般的意境。
肢体的安慰,胜过千言万超越山盟海誓。高寒心里也在涨潮,潮水涌出了眼眶。雨薇被高寒搂得喘不过气,稍微用力挣开了高寒的搂抱,抬眼看看高寒,说:“你来就来吧,还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摸样,是不是把熟人认出你来,败坏的你的名声。”
高寒叹了一口气,说:“还别说,我怀疑我的那位就藏在医院里。”
“她发现了什么了吗?他是不专门来跟踪你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天我中午下课回家,有个女人开着一辆很豪华的车子故意把我挤到路沟里,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开车走了。”
胡雨薇吃惊地对高寒说。
高寒抚摸着胡雨薇的头发,把那天看到的熟悉的背影讲给了胡雨薇。胡雨薇听了满不在乎地说:“知道就知道,怕什么。别说她想知道,就是她不想知道,等我养好了病我还想亲自把我和你的关系告诉她呢。”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告诉她说,我不和她争什么,不想挑拨你和她离婚,也不想和你结婚,只想寂寞时和你在一起。她不能吃独食,好东西该大家一起分享。”
高寒知道胡雨薇在开玩笑,就说:“她很凶,会打你的。”
“她不敢打我。”
“为什么?”
“有你在呀,你会帮我打她的,不是吗?”
尽管高寒知道胡雨薇在开玩笑,但他还是保持了沉默。如果真的出现了胡雨薇所说的那种情况,高寒不能保证他会出手帮助胡雨薇。一个是在他落难时嫁给他并为他生过孩子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小蜜般的情人,如果真的发生了冲突,他真的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高寒的沉默并没有给胡雨薇带来不快。她从床上站起来,推了高寒一把,说:“我几天都没出去了,你带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说着下床,穿好了拖鞋就拉高寒出去。
高寒拉低了帽檐,戴着墨镜,挽着胡雨薇走出了走廊,一直走到左侧的花园。
太阳真好,把气温弄得不冷不热;空气真好,充满了果实的味道。仰望天空,秋高气爽。蓝盈盈的天空似乎不含一丝杂质,能映出万物的影子。碧天白云下,几只象征着和平的鸽子在展翅盘旋。
胡雨薇的心情就像这澄澈的天空,心里也装着一只白色的鸽子,这只鸽子就是高寒。胡雨薇把所有的孤独和无奈,所有的感情全部投入到了这只鸽子身上。她希望这只鸽子能搭载着她的感情,把她带到理想的感情世界。
所有的青春女子都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位白马王子,只不过有的人碍于主观和客观的因素,一直不能得偿所愿;而又的人只要遇到,就绝不放手。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一朝拥有,这就是受到现代教育的胡雨薇在感情方面得的世界观。
没有感情基础,没有意外的邂逅,两个人就像前世的冤家,今朝一碰面就阴差阳错地吸到了一起。究竟是良缘还是孽缘,不但他们说不清楚,任何人都说不清楚。
花园的西边是一汪鱼池。荷叶漂浮在水面上,袖色的观赏鱼在荷叶间逍遥地游来游去。高寒和胡雨薇肩并肩手拉手绕着鱼池走了两圈,胡雨薇要求高寒到东边的草坪上坐一会儿,高寒没有理由不答应。
经过修剪的草坪极为平整,望去像绿色的毯子。毯子的边缘是健身器材,三三两两的病人在上面做着不同的轻微的运动,想借此恢复他们的体力,锻炼他们的筋骨。
正走着,胡雨薇突然就挡在了高寒面前,伸开了双臂。
高寒马上领会了胡雨薇的意图,他也张开双臂,抱起了胡雨薇。对于胡雨薇的任何要求,高寒都会无条件地满足。
开放的人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即使接吻也是家常便饭,更何况这里是医院,男女的相互搀扶和拥抱更是便饭中的便饭。
人在东移,影子也在东移。
单杠边,两个年轻的女人靠在单杠上磕着瓜子。一个穿着白大褂,看样子像是护士,另一个穿着白底蓝条的病号服,不用猜就知道是个病号。
夕阳把女病号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头的影像被投到了不远处的墙壁上。
高寒正要把胡雨薇放下来,胡雨薇却撒娇说:“我要上双杠。”
高寒遵命,把胡雨薇放到了双杠上。胡雨薇摇摇欲坠的,离不开高寒的扶持,所以高寒的手一直没敢离开胡雨薇。潜意识里,他抓紧她除了害怕她从双杆上掉下来,更怕她掉下来之后永远从他的眼界里消失。
高寒侧面对着两个女人,而两个女人也侧面对着高寒。不经意间,高寒往女病号身上瞥了一眼。当他发现病号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他心里扑通一声,就像一个安全地站在岸上观风景的人,猛然间被一股台风吹进了大海。他的心瞬间被风浪淹没,窒息。他赶快扭过脸去,悄声地对胡雨薇说:“你只听我说,别出声,也别把脸对着那边。我担心出现的人就在这里,就在单杠边,咱们悄悄地离开。”
胡雨薇很听话,她真的没出声;可她又很不听话,她终于情不自禁地扭了头,看了女病号一眼。
两个人两双眼睛突然对视,目光在空中碰撞,她们认出了彼此。胡雨薇的脸飞袖,趴在高寒的肩膀上,小声地说:“赶快离开,她发现我了。”
高寒低着头,背着胡雨薇赶紧离开。
黄珊没认出高寒,但她由胡雨薇联想到了高寒,看着被胡雨薇压在下面的熟悉的身影,黄珊不由大叫一声:“高寒。”
正文 第858章 医院里的话剧(1)
黄珊的身体还在康复中,叫声病态,但这叫声发自心底,充满了惊奇,愤怒,嫉妒,期待等所有复杂的情感,所以包含着无穷的力量。叶^子~悠她脸上的雀斑没有了,身材苗条了,但声带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她的声音震撼着高寒的耳膜。高寒稍微停下了脚步,但仅仅在一瞬间,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险境。他马上命令自己,加快脚步,赶快离开,一刻也不能停留。如果停留下来,后果很极其严重。
他刚加快了步伐,突然又想到了做贼心虚反而会引起黄珊更大的猜忌,于是他又恢复了在听到声音前的不快不慢若无其事的步伐,背着胡雨薇向门诊楼走去。
黄珊想冲过去,可刚过手术 还不到一个礼拜的她受到伤口的影响,连走路都要特殊搀扶,根本不可能追上去。但是,她感觉到那个背着胡雨薇的人一定是高寒。在胡雨薇的房子里,她没有发现高寒存在的任何蛛丝马迹,这次,她绝对不能再放过这次机会。虽然这是在医院的草坪,但抓住高寒背着胡雨薇的这样一个现实的行为,就等于捉奸在床。
特殊见黄珊一看到那对男女就神色骤变,并喊叫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就怪异地看了黄珊一眼,急切地问道:“他们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不理你呢?”
“你追上去,挡住他们的去路,我有话问他们。”
黄珊焦急地说。
特护还想再问点什么,黄珊重复了一句,说:“别磨蹭了,快去!”
拿人工资,替人跑腿办事理所当然。特护抬腿就走,很快就撵上了高寒的胡雨薇。
她挡在两人的前边。高寒想绕道过去,总是被特护挡住去路。他只得停下来,操着南方口音问道:“小姐有事吗?我要背着病人去检查身体,如果没有要紧的事,请你移动尊脚,我们要马上离开。”
特护尴尬,叫了一声“先生”后,说:“我的那位病人认出你是她的朋友,叫我过来看看。”
“你回去告诉你的病人,就说她认错人啦。”
高寒解释说。
胡雨薇把脸趴在高寒的肩膀上,翻着眼睛看着特护,说:“你搞错了,那个病号我认识,但这个人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你回去告诉她,天下相像的人很多。”
特护似乎并没有专心听高寒和胡雨薇的解释,她向后张望着,努努嘴说:“搞不清,弄不明白,她来了,你们向她解释吧。”
就在这时,高寒和黄珊同时听到了身后好像有人摔跤的声音正在疑惑是否黄珊赶了过来,特护嘴里“哎呀”一声,拔腿就向身后跑去。高寒的腿就像两颗钉子,钉在地上一动不动,胡雨薇壮胆扭过头去,看见黄珊果然摔倒在地。特殊跑过去,想从地上扶起黄珊,黄珊却搂着肚子,嘴里 不停地“哎呦”起来。特护瞬间明白,她的特护对象摔倒后伤口出现了问题。她惊慌失措地掏出电话,拨打了门诊急救电话。
黄珊在“哎呦”的疼痛声中,皱着眉头喊道:“高寒,我知道你化了妆,但我能认出你,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你就是高寒。”
三名医护人员跑过来,把黄珊台上担架,像贼一般迅速地离开了草坪。
原来,黄珊看见特护挡住了疑似高寒的去路磨叽了半天,疑似高寒的男人也不肯回来解释什么,她更加坚信,那个背着胡雨薇的男人就是高寒。
如果某个人当成了贼,不管怎么看,被看待的对象永远是贼。如果疑似的高寒不是高寒,他一定会过来解释。即使不解释,也该回头看看,这是基本的逻辑。但高寒违背了这个基本的逻辑,就更重了黄珊的疑心。
她害怕,如果给了高寒喘息的机会,他一定会从她的眼皮底下再次开溜。没有铁的证据,就无法在感情的天平上对质。于是,黄珊不顾因跑步可能给伤口带来的危险,毫不犹豫地向三人站立的地方跑过来。
离目标还有两米时,黄珊被草坪上隐蔽的异物绊了一下,她摔倒了。她摔倒后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伤口的剧痛却阻碍了她的行为。
黄珊被送到急救室,医生经过检查,发现她的伤口并无大碍,立即进行了紧急处理。
高寒背着胡雨薇离开草坪走到住院部,把胡雨薇放了下来,悄悄地对她耳语几句,到门诊楼前开车从容地离开了医院。
路上,高寒对自己的一系列行为进行了认真的反省。他甚至问自己,认识胡雨薇之后和她发生了感情上的联系是不是一种错误的行为,黄珊在自己的身后倒下,他该不该回过头来去扶她一把。高寒的心里矛盾着,在矛盾中自责着。但他很快为自己这种不齿的行为找到了借口。他认为,是黄珊首先欺骗了他。他原来只是猜想黄珊在医院里肯定接受了腿的治疗,现在看来,黄珊住院很可能与美容有关。高寒这样认为,自然有事实的依据。首先,黄珊的身材比原来苗条了许多,再者,当他用眼角的余光扫到黄珊的脸部时,发现她脸上苍蝇屎一样的密密麻麻的雀斑已经踪影全无。
虽然高寒暂时为自己的冷漠找到了借口,但他还是沿着自己的思路继续想了下去那就是黄珊为什么要美容?
很快,高寒的思维又出现了逆转。黄珊美容,纯粹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当然,也可能是为了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她的美丽。因为黄珊很清楚,以她目前身体方面的状况,她很难和高寒般配。
经过缜密的思考,高寒最好还是寻找到了黄珊住院的答案——女为悦己者容。
一旦确切的答案浮现在高寒的脑海,他就开始自惭起来。他想停下车来,剥去自己的伪装,返回到医院去看黄珊一眼。他要如无其事地走进黄珊的病房,好好地对她进行安抚一番。
可是,这种想法刚一露头,很快就被高寒无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