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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莹走了,把重重的心事留给了两个男人。他们真希望,在北原市,真的有两个风险投资公司,真的有两个刘燕妮。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两个男人谁也不用抢,一人一个。
可他们在潜意识里都清楚,冰莹所说的刘燕妮,只能是住在帝豪大酒店里的那个刘燕妮。她不但是香港宏昌贸易公司在北原市风险投资公司的总裁,更是省委书记的女儿。
刘燕妮只有一个,而两个男人却都以为自己是她的男朋友,这矛盾,不好解决。
冰莹回到车上时,刘燕妮不禁问道:“见到了吗?”
“见到了。”
“口信传到了?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工作结束就给你打电话。刘总,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免得在这里给你们当灯泡。”
冰莹说着,不等刘燕妮允许,就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知道她惹祸了,如果叫刘燕妮知道事情的真相,虽然不会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但至少会骂她个狗血喷头。她只能先逃走,躲过一会儿是一会儿。
等冰莹下了车,刘燕妮就把车开到了电视塔下,在音乐声中,静等着王笑天的来电。
刘燕妮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摇着头把眼睛伸到车外。
两排电线杆齐齐地呈东西方向延伸,中间粗大的电线上卧着的两排斑鸠,在寒风中一动不动,个个都像傻鸟。刘燕妮不停地数着它们,一个两个三个,一直数到了一百多只。这时她才发现,看似毫无秩序的斑鸠们,其实是成双成对的。她仔细地观察着,不禁想起动物世界里的画面。一般来说,大个子都是雄Xing的,而小个子都是雌Xing的。
刘燕妮由斑鸠又想起来她和王笑天。从个头上说,王笑天无疑占有雄Xing的优势,而从年龄上讲,刘燕妮比王笑天整整大了三岁。
女大三,抱金砖,这是民间的谚语。刘燕妮笑笑,不禁想,如果有一天王笑天知道了两人年龄的差距,刘燕妮就这样对他说,她很想为他生一个宝宝。
刘燕妮正在做着无边的遐想,电话响起。刘燕妮激动地推开屏幕,一看却是白宝山的电话号码。
稍加犹豫后,刘燕妮摁下了绿色的接听键。不关怎样说,在报复白宝山之前,她 必须尽量装出情意绵绵的样子,以免白宝山起了疑心。
当刘燕妮听到白宝山的第一句话,她的心里就想塞进了一只冰棍,浑身汗毛倒数,不禁打了个寒噤,直起鸡皮疙瘩。
“刘总,我是白宝山。”
白宝山自我介绍说。一贯不懂说话艺术的白宝山在气头上和刘燕妮玩起来文字游戏,称呼刘燕妮为刘总,其实就是在讽刺刘燕妮。刘燕妮笑笑,说:“我知道你的号码,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你——”
刘燕妮还想说下去,但白宝山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别演戏了,我知道你知道我的号码,但我知道我的号码只存在你的手机上,并没有存在的心里。你已经决定和我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打扮成清纯的少女,在外边另外找人。”
以前在刘燕妮面前软弱得不像个男人的白宝山,现在说起话来气势逼人。
刘燕妮清楚,一定是白宝山偷Ting了冰莹和王笑天的谈话,所以才打来电话兴师问罪。
在惊慌之余,刘燕妮还抱有侥幸的心理。等白宝山的话告一个段落,刘燕妮不失时机问道:“宝山,这话从何说起。”
白宝山冷笑一声,冲着刘燕妮喊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相好就在校园内,你还敢骗我。你要不要来和他幽会呀,我免费给你提供房间。你可真有能耐,还没有结婚就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你居心何在。我为你把房子都留给了小李子,真心真意地对你,你却给我来这一手,我——”
纸里终于保不住火了,刘燕妮索Xing也不想包下去了。她突然想放弃自己亲手设计的游戏。于是,不等白宝山再说下去,刘燕妮就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的刘燕妮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完了就完了,莫非就是报复白宝山的计划中途流产而已,她并没有失去什么,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王笑天那边。如果王笑天知道了她要和白宝山下个月结婚的消息,她该怎么办。
刘燕妮关掉了音响,一脸苦闷地坐在车上。她还在等着,希望王笑天能在夜幕降临之前给她打个电话。
正文 第753章 高寒用计 冰释前嫌
夕阳西下,斑鸠们不约而同地起飞,去寻找夜晚的归宿而刘燕妮久盼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打进来。她好几次都想主动给王笑天打个电话,但始终鼓不起勇气。在热恋的情人面前,刘燕妮开始自愿地充当了弱者的角色。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夕阳正在被大山一截一截地吞没,眼看夜幕就要降临,刘燕妮还是未接到王笑天的电话。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在打还是不打之间犹豫着,彷徨着。
刘燕妮并不担心王笑天不接电话,她最担心的就是接通电话后对王笑天说些什么,如何对他解释今天发生的事。
她思来想去,最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如果王笑天问起自己究竟和白宝山是怎么回事,她就首先承认白宝山确实是自己的前夫,但自己对她早已恩断义绝。而白宝山最近对自己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她对他讨厌到了极点。她之所以要冰莹当着王笑天的面替自己传话,目的就是要白宝山彻底对自己死心。
虽然冰莹为自己闯了祸,但刘燕妮还是为自己找到了借口。毫不犹豫地拨打了王笑天的电话。
铃声响起,一声两声三声,没等第四声响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刘燕妮把手机放在耳边,久久没有放下,她在等着,也许是王笑天怕浪费自己的电话费等一会儿要打过来吧。
可是,刘燕妮足足等了又三分钟,手机依然没有响起。
刘燕妮的心又一次阵阵发凉。从来都是多情女子负心汉,刘燕妮仿佛看到了王笑天气愤的脸色,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刘燕妮的心更是充满了无边的黑暗。她知道,王笑天一定认为自己欺骗了他,甚至把自己想象成玩弄男人的放荡的女人。她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在无边的绝望中,刘燕妮想找个人来帮帮自己,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高寒。在北原市,只有高寒还算是她最知心的朋友。
于是,刘燕妮就拨打了高寒的电话。
高寒上了车还没坐稳,刘燕妮就一头扎进了他的怀抱。高寒先是一惊,怕又是刘燕妮设计的什么陷阱,他抬起两手,碰也不敢碰刘燕妮一下。
当他感觉到刘燕妮浑身抽动,并嘤嘤地啜泣,他才意识到,刘燕妮遇到了从未遇到过的麻烦事。
出于男人的本能,高寒拍打着刘燕妮的肩膀,小声地打趣道:“我算开了眼界了,想不到铁姑娘也会哭。放声地哭吧,把肚子里的委屈全部哭出来,然后再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养生专家说了,痛哭流涕可以排出身体的毒素,有利于健康;心里学专家还说,女人只有会哭才能证明她是个完整的女人;我认为,只有听到刘总的哭声才认为她是个温柔的女人;我还认为,坚强的刘总一定是被人抛弃了——”
高寒喋喋不休,就是故意逗刘燕妮开心,想不到这招还真管用,没等高寒再说下去,刘燕妮就抬起头来,捅了高寒一下,说:“人家遭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都六神无主了,你还好意思拿人家开心,我要是死了,你恨不能放鞭炮庆祝呢。”
高寒见刘燕妮的情绪逐渐多云转晴,才问说:“哭只能发泄感情,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现在快告诉我,究竟怎么了,发生什么能让刘总哭鼻子的事。”
刘燕妮抹抹眼泪,靠在了靠背上,说:“我说了你可不能笑话我。”
“哪能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带出来的,你也算是我的师傅了,作为徒弟,我怎么会笑话师傅呢。说吧,我洗耳恭听着呢。”
高寒面带笑容地说。
刘燕妮这才一五一十地把下午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地给高寒说了一遍。
高寒静静地听完,不禁哈哈大笑,说:“我说哥们,看来你对我的老同学还真的动了感情。只要你对他是真心,我就有办法叫你收复他。”
高寒说完之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王笑天的电话。
老同学的电话王笑天不能不接,但电话接通后王笑天却一言不发。
“说话!”
高寒以命令的口吻说。
“我在等你主动向我检讨呢。”
王笑天说。
“是不是嫌我没尽地主之谊?”
“不是,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不知道,请你提示。”
高寒知道王笑天自己主动提起刘燕妮和白宝山,但高寒就是装傻充愣,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王笑天见高寒死不开口,不得不把下午他从冰莹那儿听到的话给高寒学说了一遍,然后又把他和白宝山的对话也学了一遍。
最后才问道:“我说老同学,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下贱啊,把一个风流成Xing的女人介绍给我。如果你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咱们就绝交,从现在开始老死不相往来。”
高寒听了哈哈大笑,只把那头的王笑天笑得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是不是为自己的杰作感到幸灾乐祸。”
王笑天纳闷地问道。
高寒见自己的故弄玄虚起了作用,就对王笑天说:“老同学呀,亏你还是学新闻的,没有一点敏锐的嗅觉。你知道冰莹和白宝山是什么关系吗?告诉你,冰莹早在市委招待所时,就和白宝山很熟悉,后来白宝山到了其他单位,还是冰莹接替了他的司机位置。总之,这两个人是朋友。白宝山是刘燕妮的前夫这不错,但刘燕妮对白宝山反感到了极点。燕妮曾经发誓说,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她就是当尼姑,也不会吃回头草的。现在呢,白宝山见刘燕妮成了公司的老总,又是省委书记的女儿,就死追刘燕妮不放手,甚至到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地步。今天这出戏,就是白宝山和冰莹故意演给你看的,你倒好,像个笨猪一样,上了人家的当了。哈哈,我还以为你多聪明呢,原来却是傻瓜一个。我之所以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刘总她刚找过我,她说她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她认为你看不起她,叫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别再找她了。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哎,不说了,你看着办吧。”
高寒和王笑天交流时,刘燕妮微张着嘴巴睁大了吃惊的眼睛。在刘燕妮的心目中,高寒永远是个诚实得到死都不会撒谎的男人,但这一出却让她大开了眼界。她不禁对高寒又一次刮目相看起来。
但是,表演还为结束,那边的王笑天被高寒说得动了心,不由问道:“我怪我一时冲动,没有考虑清楚,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
高寒冲刘燕妮笑笑,对着话筒说:“你自己惹了祸,你自己看着办,我不敢替你做主。”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你怎么把电话挂了。”
刘燕妮不解地问道。她怕失去和王笑天和好的机会,心里感到惴惴不安。
高寒轻松地一笑,说:“别急,等一会儿他就把电话打过来了,到时候你要见好就收,要是敢难为我的老同学,我可不依你。”
高寒说完之后,推开车门下车要走,被刘燕妮拉了一把,说:“你就吹牛吧,我不信他能给我打电话。你先不要下车,看看到底他是否给我打电话。”
高寒把手缩回来,呵呵地笑着,说:“那我就再等一会儿,我可把话说在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