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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上,群臣一片寂静,只有董卓和一众部下在欢笑交杯。董卓已是年过五旬,相比起刚刚入洛阳那段时间,现在的董卓明显肥胖了许多,满脸的肥肉随着他的畅怀大笑而不停地抖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富家翁。但只有少数几人能从董卓双眼偶尔露出的寒光,看出此人心中的阴狠。
“诸公!”董卓在李儒的提示下,知道该上今日大宴的正戏了,当下举起酒杯对座下群臣说道:“昨日来报,那袁绍与公孙瓒皆接受了朝廷的封赐,归降于我。十八路诸侯如今已然散去,尔等皆是朝廷重臣,当效命朝廷,老夫自当保你们荣华富贵!”
群臣都起身拜道:“愿为太师效犬马之劳!”
董卓仰天长笑,举杯一饮而尽,却是吧叽着嘴说道:“这酒寡淡无味,远远比不上那何匠师所酿美酒!可惜近日老夫贪杯,倒将府内所存的美酒都喝光了,不然也可给诸公享用。只是这酒实在无味,当加些料。来人!”
董卓话音刚落,便有几名军士,拖着两名衣衫褴褛的男子上了殿来,径直走到殿中的大酒缸处。军士们将酒缸盖打开,把那两名男子的手臂放在缸口上方,一名军士刷的一声掏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接在那两男子的手臂上狠狠地割了几刀。
顿时,只听得那两男子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大殿内,鲜血顺着两条胳膊大股大股地流入酒缸内,旁边还有一名军士舀着一根长柄酒勺不停地搅拌。
座下的群臣一个个都是额头冒着冷汗,身子打着颤,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不过多时,那两名男子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双眼也渐渐失去了神采,最后脑袋一歪直接昏死了过去。董卓一挥手,那几名军士便拖着那两名男子下了殿,只余下酒缸口上点点血迹,以及地上两道触目的血痕。另有一名军士,舀着酒勺直接把酒缸内鲜红的血酒倒在了群臣的酒杯中。
董卓哈哈一笑,一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来来来!诸公!试试这加了料的酒是否要好些!”
尽管董卓说得如何如何好,但群臣却是没有一个敢动的,都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血酒。那董卓见自己的劝说没有作用,当下脸色就是一变,冷冷地一哼,说道:“诸公都不饮酒,莫非是嫌老夫怠慢了诸公吗?”
董卓这话里带着浓浓地杀气,惊得群臣同时打了个冷颤,坐在上方的一个山羊胡子老头,强笑起来说道:“岂敢岂敢!太师府中的美酒,下官都是喜欢得紧啊。”说罢,脸色苍白地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地把酒杯端起,看着那酒杯口边缘上的血迹一滴滴的落在自己的手上,这老头强忍住喉咙间的翻滚,闭上眼睛便把酒杯中的血酒一饮而尽,喝完后连忙捂住口鼻,眼睛还要装出笑意,不停地说着:“好酒!果然是好酒!”
“哈哈哈哈!”董卓放声大笑,指着山羊胡子老头说道:“还是司徒见多识广!诸公,既然王子师都饮下了,诸公为何还不饮酒?”
群臣虽然也知道司徒这王允是迫不得已的,但他这一带头,自己也要跟着喝,当下也只有强装起笑脸,一边心里骂着王允家中的所有女眷,一边端起酒杯,和王允一般闭起眼睛一饮而尽,最后也是纷纷夸赞好酒。
见这第一步已经起了效果,董卓和那脸颊消瘦的李儒相互望了望,相视而笑。不过一会,只见身穿锦袍的吕布,虎虎生威地走进大殿,手中还攥着一方绢布,一边走一边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群臣。所有被吕布盯住的群臣都是不由得再次打了个冷颤,湣鹇啦嫉哪撬劬嵘绷怂且话恪�
吕布径直走到董卓身边,在他的耳边细声说了几句,还把手中的绢布交给了董卓。只见得董卓立刻脸色阴沉下来,再看了看手中的绢布,当即冷哼一声,对吕布使了个眼色。吕布慢慢的度到大殿中央,在那里转了个圈,忽然扯住王允身边的一名无须老臣的后领,宛如抓小鸡崽子一般,就直接把那老臣拽了出去。
不过多时,只听得大殿外远远地传来一声惨叫,随后,吕布便和一名端着托盘的军士走了进来,吕布把托盘上的黑布一扯,露出个血淋淋的头颅,正是刚刚被吕布抓出去的那名老臣。
董卓哈哈一笑,手中扬起刚刚吕布给他的那方绢布说道:“诸公爀惊!这张温竟然暗中联通袁术,意图谋害于我。那袁术投书给张温,错投在奉先处,故而杀之!”
群臣如今已经是全身僵硬,额头上的冷汗现在已是宛如流水般流了下来,在座的众臣,有几个没和那些诸侯联系的,现在他们是深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被吕布抓了出去。
“报!”一名军士小跑进来,单膝跪在了董卓面前,群臣心中又是猛地一跳,该不会又是被董卓抓到了哪个的把柄吧?
董卓却是有些惊讶,今天立威的两套戏码都做完了啊,怎么又来了个上报?看了看李儒,李儒也是一脸疑惑,微微摇了摇头。董卓随即摆手说道:“什么事情?不见老夫正在宴会诸公吗?”
这军士倒是董卓的老部下,早就适应了董卓充满杀气的语调,当下报道:“报太师!七宝楼何匠师带着七坛亲酿的美酒前来拜会!”
董卓眼前一亮,对这个何匠师,董卓可是一直很感兴趣,更何况他还能按时给董卓酿造美酒,当即董卓大笑道:“哈哈哈哈!刚说到没有美酒,这何匠师就给我送来了!还不快请何匠师上殿!”说罢看了一眼殿中央的酒缸,眉头一皱,董卓也是个人,当然不会真的喜欢喝血酒,现在立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便下令把这令人恶心的酒缸搬了下去,并且让人给何匠师在群臣中安排了个席位。
而坐下的群臣却也是一皱眉,士农工商,这工匠不过也就是比商人地位高一点,现在董卓竟然招他上殿,还让这个工匠与自己平起平坐,岂不是掉了他们这些朝中大臣的身份?
董卓可是不管那么多,他每次看到这个何匠师,都会有耳目一新的感觉,现在也是特别期盼着何匠师。不过一会儿,依然是短袖马甲打扮的何匠师出现在殿门口,走进大殿,何匠师冲着董卓便是一拜:“小民参见太师!”
董卓笑呵呵地摸着自己的满面的胡须说道:“哈哈哈!匠师今日为何会到老夫这里来啊?”
董卓这态度倒是让群臣都看傻了眼,何时见过董卓对一个人如此亲切?更何况这人还是一名低贱的工匠!何匠师倒是没有任何不妥的模样,依旧不卑不亢地说道:“小民听闻今日太师宴会群臣,恐太师府中美酒不足,昨夜特赶制了几坛酒,今日送来与太师享用!”
“嗯!好!好!好!”董卓笑着说道,“匠师今日既来了,也就别回去了,就在老夫府中一同会宴吧!”
何匠师脸上露出一丝迟疑,说道:“这个,恐怕小民身份卑贱,不敢与众位大人同席。”何匠师这句话倒是说得群臣心中有些满足,这工匠倒也有自知之明。
群臣满足了,董卓可就不高兴了,当下说道:“老夫请你入席,你尽管入席就是,老夫是武夫出身,在老夫府中,可没有那么多啰嗦规矩!”说罢,眼睛射着凶光对那些群臣一扫,顿时那些群臣都没有了一点脾气。
既然听到董卓这么说了,何匠师也不客气,当下拜道:“多谢太师赐坐!”说罢也不理会那些大臣们厌恶的神色,便直接坐到董卓为他安排的席位上,感情之前的谦让都是这何匠师装出来的。
董卓又是一声长笑,他就是喜欢这何匠师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这多少让他怀念起自己少时在关外任侠的日子。此时,已经有军士将何匠师带来的七坛美酒都尽数带到了大殿之上,一打开酒坛上的封泥,顿时浓郁酒香飘满整个大殿,连那些大臣也顾不上厌恶何匠师了,纷纷耸着鼻子,用力吸着这令人陶醉的酒香。
随即,那些军士在董卓的指示下,开始为群臣倒酒,不一会儿功夫,每个参与宴会的人,面前都摆上了一杯酒香扑鼻的美酒,若不是顾忌着董卓的威严,恐怕这些大臣都要迫不及待的把酒杯内的美酒喝光。只有董卓的那些军中的大老爷们有些按耐不住,偷偷用手抹上一些飞溅到桌上的酒珠,放到口中尝尝味道,只是这么小小的几滴酒,却也是让他们回味无穷,更是期盼着酒杯中的美酒了。
第五十七话 谋划王允
董卓也是忍不住这美酒的诱惑,当下举起酒杯对群臣说道:“来来来!诸公!且尝尝这美酒的滋味!”说罢便迫不及待的饮下了杯中酒,顺便马上唤上斟酒的军士来给自己满上。
众人也都饮下美酒,那些文官个个都闭上眼睛回味,而武将们纷纷拍案叫绝,都望着那斟酒的军士,期盼他立刻给自己再满上一杯酒。
何匠师望着董卓忽然起身拜道:“太师!小民此次前来,倒是有一事相求。”
“哦?”董卓眉头一翘,说道:“匠师有何事啊?”
何匠师站起身对着董卓说道:“小民平生有两大喜好,一是酿造好酒,二是鉴赏兵器。若是有好的美酒配方小民愿意倾尽家产去换,但若是有好的兵器,小民却是愿意用性命却换得一观!”
“哈哈!匠师有此爱好也算是人之常情,莫非匠师看上了老夫府中的哪样兵器,尽管说出来,老夫定能让匠师一睹为快!”董卓很是豪爽地应承下来。
何匠师的嘴角一翘说道:“多谢太师厚爱,小民也不敢再客气,只是小民所要观赏的兵器却不在太师府中!”
董卓当即奇道:“哦?莫非是在座的某位大人家中也有值得匠师观赏的好兵器?”董卓是个武人,自然也是喜爱兵器之人,家中收集的兵器也是数不胜数,如今这何匠师的言下之意竟然是说这些大臣家中还有比他太师府内收藏都好的兵器,如何能不奇怪。
何匠师环顾了周围大臣一周,忽然问道:“敢问哪位是当今司徒王允王大人?”
被何匠师忽然点中自己的名字,王允这个老狐狸自然是心中有些不安,但表面上还是保持了平静,当即拱手称道:“老夫便是王允!敢问匠师有何事?”
何匠师仔细看了一遍王允,上前拜道:“小民见过司徒大人,小民在外乡便听闻司徒家中收藏了七宝刀一口,敢情司徒大人能让小民一观,无论要小民付出何等代价,小民都愿意!”
何匠师的一句“七宝刀”一出,即时把王允吓得脸色一变,而上方的董卓更是脸色阴沉,目露凶光,双眼眯成一条线紧紧地盯着那王允。王允虽然没有回头看董卓,但依然能感觉到两道寒光射在自己的身上,整个身体变得冰凉。
“你,你,你休要胡说,我哪来的七宝刀?”王允慌忙指着何匠师说道,眼神却是四处乱飘,完全不知所措。
何匠师此时却是一脸无辜状说道:“小民怎么敢胡说呢?当年小民正是为了这七宝刀,才去的洛阳,找到这刀的原主人,此人可是很明确的告诉小民,这刀是在十年前被王大人买去了!”
王允此时更是混身打着冷颤,他又何尝不知何匠师所说的是实话,但问题是他可不能承认啊,那七宝刀被他借给曹操去行刺董卓去了,现在正在董卓手中。如果承认了他王允是这七宝刀的主人,那不就是明摆着说他就是当年指示曹操刺杀董卓的元凶么?
问题是,现在何匠师还在不停地说:“王大人!小民知道此刀甚是贵重,若非至亲王大人是决计不会舀出来的,但小民也不是要大人的宝刀,不过是在大人面前一观而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