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以全笑着握了握东方长青的手,似乎意味深长地说:“好好,东方局长,我们还会见面的。”
自始自终,白雪和她的前夫周以全不交一言。东方长青就想,周纯青这样渊博的一个人,却养了这么一个小混混似的儿子,真是世事难料,纨绔子弟,估计都是这个样子吧。
第二十五章
有了周纯青副省长的帮助,省里的资金配套承诺文件很顺利地拿下来了,为了拿下这个文件,东方长青特地在酒店里摆了一桌宴请省政府副秘书长高大全,把万浩,文化厅孙厅长等人都请过来作陪。高大全确实很高大,估计有一米八几的个头,秃头,脸色红润,随时都你喝了二两酒似的。东方长青汇报的时候,注意到高大全不停地用手指梳理着荒漠化十分严重的头顶,不停地从左颅上把理发师特意给留的几根长发顺过来,以遮住完全秃了的头顶。心里就不由得好笑。看来人性都是如此,缺少什么,就特别注意什么,就像一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他们之所以满口仁义道德,就是因为他们缺乏这个。
高大全喝酒很厉害,万浩、孙厅长等几个人轮番上阵还是刚刚杀了个平手。因此,酒席散的时候,东方长青就已经有些迷糊了。万浩也喝得有一些迷糊,说:“东方,我家就在这附近,不远,如何,去我家坐坐?”东方长青也想着万浩给自己帮了不少忙,过年过节的时候难免要来拜个年,不知道地方到时候还真不容易找,就同意了。
东方长青因为喝了酒,车就留在酒店的停车场里,坐万浩的车,果然只花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万浩的房子是一个复式楼,大约有二百多个平方米,装修得很是豪华。东方长青就感叹,说:“老同学混得好呀,这复式楼,没有几百万是拿不下来的。”万浩就笑,说:“也就一两百万。”
万浩的夫人在家,东方长青看时,却是一个矮小干瘦的女人,脸上除了皮,也就是骨头了。万浩结婚时东方长青还在乡下,只知道万浩最后和的是一个高干女子,没想到这高干女子竟然骨感到这个程度,不由得就为万浩悲哀起来了。女人见万浩醉醺醺的,还带了一人人回来,脸上就露出了愠色,一句也不说,也不给客人倒茶,带着气噔噔噔走上二楼去了。万浩尴尬地笑了笑,说:“老同学请坐,我老婆身体不好,我们自己聊吧。”东方长青怕万浩难堪,只当什么也不知道,笑了笑坐下了。万浩给他倒了茶,彼此坐下,东方长青关心地问:“嫂子什么病?”
万浩说:“甲状腺亢奋,严重的时候还引起甲心病。”
东方长青哦了一声,他知道,甲状腺亢奋这种病,病人暴躁易怒,是一种不容易治好的病,也就不做声了。
当下两人聊了一会儿天,无非是说了一下南方大剧院的事,东方长青把项目情况说了,万浩说:“东方,我还真是佩服你,有一股认准了后撞南墙不回头的精神,说起来我虽然在省里任职,如果要我来做你做的这一切,我都没有把握,也没有这个耐心。”东方长青就笑,说:“在什么山唱什么歌,你现在身居高位,只要动动嘴也就行了,我们在下面,却不能光动嘴啊。”
因为酒醉,两个人说了一会儿,万浩说:“睡一下吧,睡醒后再打张斌他们电话,搓一圈?”东方长青也困得眼皮睁不开来,说:“确实要睡一下了,高秘书长的酒量真是吓人,我是坚持不下去了。”万浩就安排说:“你去我书房躺一下吧,等下我叫你。”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窗外,高层建筑的玻璃墙把夕阳的余晖反射过来,照进书房里,使得书房浸淫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之中。东方长青爬起床来,脑袋还沉重和难受,好像是灌了铅,血管铿锵地跳动着,扯得头有些发痛。东方长青在万浩的书房里翻了一下,万浩的藏书挺多,却没有几本有价值的,多的是一些炒股之类的书。正翻着,电话响了,却是苏易元打来的,苏易元问:“局座,有时间吗,我想向您汇报一下。”东方长青说,“我在省里汇报工作呢,有什么事等我回家再说吧。”苏易元说:“也行,只是您回来后,立即联系我啊,事情有点急。”东方长青心里一紧,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却又不想表现得太肤浅,说:“有什么事你们先处理一下吧,我回来就打你的电话。”
虽然表面上装着镇静,东方长青还是没有心思再在万浩家里留下来了,开了房门,万浩已经起床,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东方长青出来,笑着说:“如何,这酒厉害吧。”东方长青笑着回答道:“岂止厉害,简直就是毒药呢,我现在还感觉难受。”万浩说:“去洗一洗,就好了。”
东方长青去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感觉清醒了一些,回到客厅,万浩说:“怎么样,还是搓一盘吧。”东方长青笑,说:“搓是没问题啊,只是这业务牌也不能天天打,我输不起啊。”万浩大笑,说:“业务牌到此为止也罢,今天我们不打业务牌,都是朋友了,今天不谈业务,只打牌。”东方长青就含笑应允了。万浩就打了张斌的电话,说:“张处长,今晚上聚一聚,摸几圈如何?”张斌那头就笑,说:“万部长又技痒难奈了?”万浩说:“东方局长在我这里呢,刚才喝了酒,现在还没有清醒呢,你们来就可以浑水摸鱼了。”张斌说:“在你家里啊,那行,我叫上向林,一会儿就到了。”
不一会儿,张斌和向林就到了,笑着说:“万部长,东方局长,让你们二位久等了。”万浩就笑,说:“难得东方到我家坐坐,总不能干坐着聊天啊,所以把二位请来,陪一下。”东方长青连忙说不敢:“我陪三位领导吧,岂敢要领导来陪我。”张斌就笑,说:“东方争着当三陪,是想要我们付他台费吧。”大家就笑,东方长青也笑,台费指的是三陪小姐的报酬,看来张斌对这门也是熟悉不过了。
万浩笑着说:“二位处长,近来一段东方手气不行,付的台费也不少了,今天他是不再想当老板了,说是要交换一下位置,也当一次三陪。”
张斌大笑,说:“有理有理,前些时间东方局长输得不少,其实我们心里还是知道的,扶贫工作队也有换界的时候,总不能当一辈子吧,今天我们比武取士,各显神通就是了。”
东方长青就听出来了,张斌他们其实也知道前几次打的都是业务牌,这次是公平竞争了。当下聊了一会儿天,把头道茶喝好后,万浩在前面带路,三个人跟着上了复式楼二楼,上去一看,东方长青简直就傻了,复式楼上也是三间房,很宽,其中一间稍窄的,中央竟然摆了一台自动麻将机。东方长青不由感叹道:“万部长家里设施如此齐全,奈何我们还去茶馆去打牌,以后就在这里聚会好了。”
张斌等三人大笑,说:“东方局长你是第一次来,却不知道万部长这里原是我们经常来的地方,不说天天到,一个星期还是要来一两次的。”
四个人坐好了,开始打麻将,东方长青头还有一些昏,加上心里记挂着苏易元的电话,牌打得丢三拉四,乱七八糟,于是就不停地放炮。万浩就笑他是炮团团长,说:“东方局长是放炮放上瘾了,打得准,每一发炮弹都能准确命中目标。”
打牌的时候,东方长青把省、市项目资金配套承诺的事说了一下,张斌说:“只要这两个文件拿到手,项目进入国家笼子就基本不成问题了,近期有一批国债资金项目,投放方向也是着重于文化建设,如果项目进了笼子,资金就会很快下来了。”
东方长青笑着道了谢,张斌说:“说起来,找我们报项目的多了,但真正像东方局长这样有事业心的人,还是不多见的,我们也是被你这种强烈的事业心所感动呢。”
万浩笑,说:“东方这个人,从大学时就事业心相当强。”
东方长青只是笑,说:“你们都在夸我,也不怕我脸红。项目的事,恐怕以后还免不了要经常和张处长和向处长打交道,你们知道,南方大剧院建起来后,也不能光是把建筑弄起来,把音响设备什么的安装好就算万事大吉了,还得拿它去攒取经济效益啊。我有个考虑,想把我们市里所有的文化广播资源整合起来,组建一个大型的演艺公司,这里面有没有适合向上报项目的我也不知道,还得两位帮忙啊。”
张斌大笑起来,对向林说:“东方兄是赖住我俩了呀,向处长是投资处的,省里有没有投资,他说了算。”向林人比较憨厚,笑着说:“张处长开玩笑了,省里的项目投资,是省里的政策,我只是一个工作人员,怎么能说了算。既然东方兄有这个想法,回头我问一下,如果有,当然是要支持的。这种项目,只要省里立项也就行了,所以操作起来要比南方大剧院的项目要相对容易一些。”
张斌就笑,说向林不会开玩笑。东方长青心里有了底,向林作为省发改局投资处长,当然对项目投资有着相当的权力。中国有一句话,说是中国行政权力不在部级,不在厅级,在处级,这句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张斌也曾经对东方长青说过,有很多项目,社会发展处要和投资联署,由此可见投资处在省发改局的地位是何等重要了。
打着牌,东方长青还是不断放炮,不是不认真,认真了,但手气还是那么痞,东方长青就想,估计是前几次打业务牌的时候,放炮放顺了手,把手气弄痞了。打到十二点钟,大家才散了伙。这期间万浩的老婆一直没有露面,万浩说是在房里上网。东方长青就想,万浩的婚姻估计是够呛。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东方长青想起昨天晚上苏易元的电话,就打电话给办公室主任童世杰,说:“童主任,请你通知一下苏易元副局长,请他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童世杰说:“好的,局长,我马上通知。”
东方长青之所以不直接打苏易元的电话,也是有所考虑的,这段时间以来,苏易元和自己贴得有些太近了,有必须拉开一点距离。有一句话,叫做距离产生美。东方长青却由此引申出另一种道理来,距离产生威信。一个领导,如果和下属贴得太近了,下属未免就可能沾沾自喜,给鼻子上脸,最后把握不住自己,颠倒了位子,变得亲近而不尊重了。东方长青始终觉得,领导固然不能摆着大架子,和下属格格不入,甚至造成对立,但也不能贴得太近,领导的艺术,就是放风筝的艺术,既不能对下级管得过死,使他飞不起来,主观能动性无法发挥,又不能干脆割了线,让他不受管束,自由飞翔。
过不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东方长青连忙把头埋进文件中去,说:“请进。”门被无声地推开,苏易元走了进来,叫了一声“局长”,东方长青抬起头来,说:“易元啊,请坐请坐。”自己亲自去倒水泡茶。苏易元连忙去抢,说:“局长,我自己来。”东方长青却坚决不让,说:“你坐,坐坐坐。”给苏易元泡好茶,东方长青才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正了,说:“昨天不好意思,我和省里的几个领导在一起,还是项目的事,晚上喝了杯酒,就没有打你电话了。”
苏易元感慨地说:“局座,你是太累了,按说我们文化部门,如果市里没有什么大型文化活动,是没有什么事的,可是你来之后,就没见你有休闲的一天,你的事业心令人钦佩。”东方长青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