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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个时候,郭拙诚也开始了发言,为改革派摇旗呐喊。
随着风向的转变,保守派人一下子丢盔卸甲,守住了这边失去了那边,守了那边又丢了这边。他们越辩越觉得底气不足,越辩他们这边改变阵容的人就越多。
这不能说他们辩论能力不强,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可靠的基础: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军队都是不参与地方政务的,保守派人根本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论点论据。
雇工人数问题也一样,他们根本说不出六个雇工、七个雇工、八个雇工是如何来区分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无论怎么引经据典,无论翻出那个先哲的文稿,都抵不过一句真理:“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即使马克思真的说过超过七个雇工就是走资本主义,但中国具体实际不同,这个数字就有商榷的必要。
等到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能用大帽子压人的时候,最高首长一锤定音:放开私人企业雇工人数的限制!
当然,为了照顾那些保守派的面子,最高首长还是留了一线“机会”给他们:先尝试,看看社会上老百姓的反应,如果遭遇激烈的反对,我们再修改。
这句话也仅仅是安慰而已,所有人包括保守派的人都知道下面的老百姓是决不可能反对的,更别说激烈了。只要老板发工资,私人企业雇佣的人数越多才越好呢,这样大家才容易找到工作,这样才能生活得更好。
川昌省、鲁河省、滇南省等几个省份的省委书记旗帜鲜明地支持这个讨论稿里有关经济改革的论点,其中鲁河省的姚致雍书记更是指出这个政策如果出台,我们的知青工作安排问题才能顺利解决,如果大家有顾虑,鲁河省可以作为全国的试验省率先执行。
他的发言引起了众官员的一致叫好。
看到姚致雍的表现,郭拙诚真是感慨良多。他可是知道姚致雍在前世的时候是典型的保守派,一直很努力地维持过去那一套,不到撞墙不回头,想不到这世他从楚南省调到鲁河省后就一下变成了走在前列的改革派。
郭拙诚为他的改变而高兴,也再次为自己改变了历史而自豪。姚致雍的改变既是他个人的幸运,也是国家的幸运。
刚刚被任命为楚南省省委书记的高国辉也站在了改革派一边。
这位从川昌省出来的省长,看到郭拙诚竟然出席这等高级别的会议大吃一惊,虽然郭拙诚坐在最后排。如果说看到郭拙诚的父亲郭知言在这里开会,他也许只是稍微惊讶一下,会马上认可这件事,毕竟郭知言从县委副书记做起一步步晋升的,现在主管全国第一家高科技开发区,成为副部级干部、部级干部都有可能。
可这个小子怎么也能坐这里?他不是读大学吗?不是读大学的时候参军了一段时间,不过在战场立了战功吗?怎么就成为了部级干部?
这怪不得他,因为郭拙诚的事是保密的,而且他做的事情与高国辉的工作实在没有太多的交集。郭拙诚不是在军队、军工企业那种高度保密的地方,就是在长河县那种小地方,根本不可能入高国辉的法眼,他不清楚郭拙诚的仕途升迁是肯定的。
在开始的时候,高国辉还真不想当出头鸟,只想坐在这里看着改革派和保守派争论,可是看到了郭拙诚后,他观望的心理一下就改变了:这小子能如坐火箭般地蹿升,不就是因为粘了改革的光吗?如果不是领导赏识,就算他的技术最好、军功最多,也不可能坐在这里。
而领导之所以常识他,肯定是因为他积极改革。中央领导让他坐这里,还不就是给其他人一个样板,给大家树立一根标杆?谁支持改革,谁就能上升!
第615章 最高首长的高招(二)
不得不说高国辉误解了,他完全是以他自己惯有的逻辑思维来揣测郭拙诚。
实际上郭拙诚之所以坐在这里,根本不是他所想的。或者说郭拙诚支持改革只是其快速蹿升的一个小小的原因,他上升快的最大原因反而是高国辉认为无所谓的功劳。
无论高国辉是否想对了还是想错了,反正他不再当缩头乌龟,也急于亮明了自己的态度:全力支持改革!
高国辉如此,其他思想活跃的人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心思?虽然他们不认识郭拙诚,但这么一个年轻的孩子坐在这里,无数双眼睛不断看向他,谁会愚蠢到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于是,又有几个省委书记站到了改革派的一边。
最高首长见此情况,心里感到好笑: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这小子本来就是经济方面的高手,他来参加这个会是名正言顺的。不过,你们真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本来改革就是好事嘛。看来把这小子喊过来是喊对头了。
等省委书记表态之后,国家计委、国家科工委、石油部、财政部等等部门的领导也纷纷表态支持放宽雇工数量的限制,都一致认为雇工数量的多少不能成为是否是资本家、是否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标准。
郭拙诚可不知道人家是这么看待他的,他现在只很佩服最高首长驾驭会场气氛的高超手段。区区几句话就把对方的阵营打乱了,让对方防不胜防,一下就把主要阵地让了出来。直到现在,所有人包括郭拙诚在内都没弄明白最高首长那几句话到底是虚晃一枪还是声东击西或者是两个信息一起展露出来,让改革齐头并进。
郭拙诚心里不得不感叹道:“高!真是高!”
开完会出来,郭拙诚让司机将车开到了西直门外大街的一栋大楼前,打发司机走后,郭拙诚信步走了进去。
门卫正拦着郭拙诚询问,大楼里突然暴出一声惊叫,接着一个女人以飞快地速度冲了出来,但冲到离郭拙诚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惊喜地问道:“你来了?”
郭拙诚将正要签字的钢笔放下,对守门的传达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上前,说道:“来看看你们。怎么样?”
袁莉连忙说道:“好,好,好啊。我们的营业执照什么的都办下来了。我们的专利也申请了,都已经找了好几家机械厂。你今天怎么有空?”
郭拙诚却认真说道:“找普通工厂肯定不行。还是要找石油机械厂,专门生产抽油机的厂家。”
袁莉委屈地说道:“人家根本不搭理我们,他们要么不看专利申请书就把我们赶走,要么看了我们的专利申请书还要先看图纸,然后说最多一千元就买走我们的技术……不,人家根本不是买的技术,只是买我们的图纸,他们说从来没听说过国内的技术还要花钱买的,他们愿意学习我们的技术是看得起我们。有人还问我们是不是特务,说只有电影里才有人给钱给特务,让特务到其他企业去偷图纸什么的。真是气死人,我们几个人怎么可能是特务呢。拙诚,你说好笑不?”
“呵呵,确实没有这么漂亮的女特务,太招摇了。”郭拙诚笑了,问道,“舒巧呢?”
袁莉脸上浮现一丝羞涩的红晕,右手轻轻抚了一下右边的头发,说道:“她啊,就是一个书呆子,现在正在画图呢,说是要画什么工艺流程图,等我们把工厂租好了,拿了她的图纸就可以直接进行生产。天天累得很,眼框都黑了,看着就心痛,可是她就是不愿意休息。”
走进她的办公室,袁莉上前牵着他的手,说道:“拙诚,你看怎么办?”
郭拙诚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先让其他厂生产,我们收购,等产品出来了,我们再向油田推销。我相信到时候那些油田机械厂会找你们的。”
袁莉说道:“我担心我们的钱不够啊……我也担心那些油田机械厂看到了我们的样品就会自己生产,根本不和我们商量。”
郭拙诚笑道:“呵呵,还有我啊。没关系,到时候我出面摆平这事。但你们必须确保你们曾经找过这些厂家,最好是让他们书面签字拒绝,到时候我更好说话……哼,我倒要看看这些厂家里到底有没有一个有眼光的人。如果他们依然没有动静,那我们就自己建厂,自己生产,干脆把企业做到一步到位。”
袁莉高兴地说道:“那就太好了!我就是大厂长了……可是,可是,你有这么多钱吗?我稍微算了一下,建设一个新厂至少需要几百万。而且将来的原材料哪里来?”
郭拙诚说道:“几百万只是一般的小厂……几百万就几百万,只要我们工厂建起来了,原材料自然就有。”
消除了雇工的人数限制,郭拙诚知道各种企业会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虽然更多的企业会需要材料,各种原材料会越来越紧张,但相应的也会产生更多生产材料的企业。
市场经济能够自动、自主地解决这些问题,因为利润在其中起着引导作用。
其实,他更知道只要让虞罡秋等人看到了新型的双驴头抽油机,知道了这种抽油机相比老式磕头机有了明显的改善,有了无可比拟的好处,他们一定会以行政命令要求下面的油田采购它们,会命令油田机械厂从袁莉她们的公司转让技术,按照他和郭拙诚以前商定的口头协议运作。
郭拙诚也自信提前几年出现的双驴头抽油机一定会受到国际市场的亲睐,到时候转让技术的、订购产品的、要求做下游企业的将会有很多很多,袁莉等人根本忙不过来。
不但能节省电力,而且抽油效率大大提高,竞争力绝对是杠杠的。
至于舒巧自己设计工艺流程,郭拙诚认为根本没有必要,人家工厂都有自己的工艺员,他们能根据自己厂家的设备、技术水平设计出更适合他们自己用的工艺流程。
舒巧的工艺流程设计得再好,在她们租赁的工厂里使用时,一样还是需要这个工厂的工艺员进行修改、改进。
只不过郭拙诚不愿意现在就过多的插手,他希望袁莉、舒巧她们能在创办企业、创办工厂的过程中成熟起来,让她们吃一吃苦头,体会一下创业的艰辛,将来才能得到更大的发展,将来才能走出去,才能在国际市场上去拼搏。
如果自己现在就一切包办,反而对她们有害。暂时他能保证让她们一切都顺利,避开一切风险,但将来就难说了。
不说这一世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发生巨大改变,世界将变得面目全非。就算世界不改变,二十多年后他一样不知道社会将如何发展,跟她们一样要进行摸索、一样要进行闯荡。
她们现在摸索的好处就是风险小,出现大的失误时自己能够及时提醒她们,让她们改正。如果等待二十多年之后,或者等待社会完全变化,变化到他自己都不认识的时候再去摸索,那么他和她们都没有这个幸运了,因为他自己也是迷惘的。一旦失误,付出的代价一定比现在大得多。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去麻烦领导,虽然现在中央还没有出台《党员领导干部廉洁从政若干准则(试行)》这个文件,还没有明确的政策禁止领导干部的家属、亲友等人经商,但领导干部插手经商办企业的行为还是有很多忌讳,很容易引起别人诟病。
郭拙诚可不想因小失大,内心还想更进一步、二步甚至三步、四步。
不知不觉间,他跟着袁莉一起到了舒巧的工作室。
忙碌的舒巧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笑着对郭拙诚问了一声:“你来了?坐吧。”就低头画起图来。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认真工作的时候很有一股恬静的美,特别是她拿着铅笔用丁字尺画长线的时候,那种宁静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