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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村宁次对于自己的判断十分有把握,因为按照中国军发射的弹药量计算,其囤积的弹药怎么也不可能超过此番关东军为了热河战役准备的总额吧?而且南京方面的内线已经给出了新编第一师几次补给情况的底案,一个师的中国军队,即便是南京方面的政府中央军也绝对不可能囤积如此之多的武器弹药。
在热河战役发动之前,己方的战役意图隐藏的算是相当的好,给了中国军一种假象,难不成会有人先知先觉?还是情报有误泄露了战术意图?
中岛太可不准备给冈村宁次所谓观点站住脚得机会,因为如果冈村宁次的观点能够站住脚,那么他就死定了!中岛太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道:“副参谋长阁下,不知道您对承德之战怎么看?”
冈村宁次微微一愣,随即道:“自日俄战争之后,我军缺乏大兵团联合作战的经验,攻击受挫也是在所难免,更何况热河多山地,承德的地理位置地形又过于特殊,时值冬季,相对我军进攻不利因素很多。”
中岛太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中国军队虽然一击而溃,但是那些中国军队都是所谓的地方部队,他们连东北军的精锐都算不上,驰援承德被第八师团截杀于野战的中国军东北军所属第一百零六师就是东北军的省防旅改编的部队,在东北军体系中只能算是二流,即便如此,第八师团几乎是以1:1的伤亡才将对方消灭,真正的东北军精锐是据守承德城的新编第一师,这支部队改编前是东北军第七旅,他们不战而失北大营以是负罪之军,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哀军无敌,归师莫挡!请副参谋长阁下来这边!”
中岛太引着冈村宁次来到地图前拿起三角板和直尺,漂亮的在地图上画了几个三角形的等分线道:“中国军在长城沿线集结起了大约三十万的军队,在绥远有大约五万余人,而山海关正面中国军已经增加到了二个军团,全部为东北军的主力部队,但是除了之前拼死增援的第一百零六师之外,其余的部队全部在按兵不动?这难道不反常吗?如果是孤军困守一城,张学武应该接受我军的停火谈判,起码也可以拖延时间,但是张学武却毫不在意停战,甚至不惜用侮辱我来激怒我军,让我军恢复进攻,这样是不是实在很难理喻?”
中岛太停顿了一下道:“再请副参谋长阁下看下沙盘,中国军固守承德却放弃了半个城区,之前很多人都曾经嘲笑过,但是现在证明敌军守将张学武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防御战大师,他放弃的半个城区的代价是第六师团填进了一个联队,中国军在青石板路上洒满了豆子,我军士兵滑倒一个他们打一个,整条老街几百公尺的街道上现在全部是血冰,那些豆子全部被流淌出的血冻在了地上才算完,现在还有二千多具尸体无法收回,在用自己战友的尸体垒砌的工事中我们的官兵能战斗多久?”
冈村宁次皱了皱眉头道:“但是中国军的士兵也在用他们的战友的尸体加固工事,中国军能,我军为何不能?”
中岛太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中国军就如同一群哀伤的武士,沈阳事变让他们的容易受到了极大的损失,他们是怀着必死之心在承德与我军鏖战,而且承德的地形地势决定了我军的优势兵力与火力无法得到有效的发挥,中国士兵坚韧的性格注定了他们善于忍受,而且他们完备的土木工事把炮火对他们造成的伤亡降到了最低。”
中岛太指着整体的战略姿态道:“我军经过连续近月余的攻势,现在武器弹药、物资补给难以保障,基层军官与士兵极其疲惫不堪,野战医院住满伤兵无法转运,在朝阳堆积如山的物资无法前送,即便这些物资前送我大军能够支持多久?如果中国军以二个军团的兵力突然猛攻山海关一线,续而进逼锦州断我军退路,而长城一线隘口的中国军队趁势出击,我以疲惫之师缺粮少弹面对如狼似虎养精蓄锐的中国军之精锐,我军当有几分胜算?”
中岛太将手按在承德的位置上,用力的拍了拍道:“中国军的战略与战术意图十分的清晰了,他们以一部精锐抱决死之心守卫承德,消耗我军有生力量和弹药物资,利用热河崎岖漫长的后勤补给线拖垮我军,现在恶劣的气候带给我们的麻烦虽然越来越小,但是一旦我军将攻势拖延到了开春,泥泞的道路带给后勤的压力会更大,如果中国军袭击我军朝阳补给基地,进攻山海关锦州断我退路,届时我前出热河的五个师团又二个混成旅团将完全会被中国军所包围,甚至遭到歼灭!”
中岛太的话让冈村宁次大步来到地图前,冈村宁次不认为中国军有能够一次吃掉皇军五个师团又二个混成旅团的战役决心,但是中岛太所言确实有些道理,因为承德孤军新编第一师的表示根本不象一支孤军,他们的战壕、交通壕、火力点配系,频繁的阵前出击,战车步兵协同,大量的炮火压制准备,老街给第六师团的陷阱,这一切的一切归纳起来,中国军打得可谓是有声有色,能够将防御战打成这种局面,能够如此擅于利用地形地势的指挥官,冈村宁次是第一次见到。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此战之后,无论结果,承德防御战都将被各国军校纳入战役要点防御典范,拥有绝对优势兵力、重炮、战车、航空队支援的帝国陆军难道真的要在承德沉沙折戟了吗?
第二卷热河风云 第一百二十八章 石破天惊(八)
冈村宁次站在地图之前,压在山海关一线的东北军两个兵团正是张学良的老底子,也是少壮派的精锐所在,热河战役关东军击溃的确实都是汤玉麟的三流甚至不如流的部队,冈村宁次甚至记得汤玉麟的一支投降的骑兵团,从上到下只有一百多匹骨廋如柴的军马和二百多名东倒西歪的骑兵。
击败这样的对手确实不值得吹嘘和称道,但是那个时候不仅仅是关东军,整个帝国也为之沸腾了,就好像能在一夜之间政府中国一般,那些一口一个支那,称呼中国为支那猪的狂妄家伙们肯定没有在冰天雪地之中遭到过这样的惨败和几乎屠杀一般的攻击吧?
冈村宁次虽然对中岛太的人品非常不屑一顾,但是中岛太的话却深深的打动了他,如果张学良那个纨绔少爷真的有如此大的胆子,想要全歼二十余万关东军,那么中岛太的危言耸听与张学武的孤军困守依然频频反击,甚至提前囤积了大量的弹药就能够联系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战役构成思路。
试想一下阵亡的三万多具官兵的遗体被弃之不顾,近三万名轻伤重伤员中有五分之一是严重的冻伤失去的行动能力,剩余的十三万大军中的二万六千人分布在热河各地以及朝阳,锦州与山海关仅仅只有一个步兵联队的兵力,他们赌的就是中国方面绝对不想将战争全面扩大,升级成日中两国的国战。
但是现在这个推论恐怕站不住脚了,如果张学良打得是全歼关东军趁势收复东北的主意,现在现在承德城下的关东军的处境就显得十分不妙了。
必须要找武藤信义与小矶国昭阁下谈谈了,神色凝重的冈村宁次也匆忙的离开,直奔武藤信义的指挥部而去。
与此同时,承德城内的女子中学校园内的一处残垣断壁之下,满脸硝烟的张学武正带领着李松涛、李新开、麦特林等人在烤土豆,烧土豆的木材则是一堆的弹药箱,弹药张学武还有一些,但是肯定不如中岛太看见的那么多,这就是张学武故布得迷魂阵,正所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日本人以为他看到的是假的,实际上半真不假,日本人以为是真的,实际上是假的。
新编第一师的火力确实非常强悍,十余天来日军丢下的超过三万五千具尸体就能够说明一切了,但是自动武器的弹药消耗却也让张学武这个不管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当家人也目瞪口呆。
惊叹之余张学武才意识到,后世很多业余的军事评论家都臆想二战的各国战略的所谓失误,实际上这些人是站在了后世的立场和观点,很有些马后炮的味道,比如日本炼钢技术走在世界前列,日本的铝合金研发技术也是位于前列,但是日本的战斗机却无法采用全铝蒙皮和支撑架构,只能采用65%的铝合金架构,日本陆军就没有一款能拿得出手的坦克,甚至连装备冲锋枪都成为了一种奢望,只进行了少量配备,这完全是出于日本整体的综合国力。
冲锋枪有冲锋枪的优势,但是其的劣势就是后勤保障的难度对于无论是日本还是中国,实在太难了,一个步兵正常携带一百二十发步枪弹,可供四、五次高强度的战斗,而一名携带一百五十发冲锋枪弹的士兵最多只能维持二次激烈的战斗。
而且日本陆军的主要两个敌人苏联俄国与中国,仅仅以单发手动步枪就已经足矣,日本人对中国相当的了解,但是对苏联俄国的印象还停留在一战的时候,所以从经济性角度来看日军装备冲锋枪是完全是种浪费。
正是基于此点,在承德的战壕争夺战与巷战中,日军吃了中国守军自动武器的大亏,不过吃亏不长记性是日本人的特点,这一点日本人算是撞了南墙也依然不回头。
“师座!你说日本人能不能连夜再度发起进攻?”李新开一边拨弄着土豆一边望着张学武,张学武正在专心的对付一个热得烫手的土豆,没有闲工夫去搭理李新开,只是含糊道:“哦!这个要看这帮瘪三是怎么想的了?以咱们的弹药储备在打一周也应该没事,问题是外面的日本人还能不能耗得起一周?”
李松涛用木棍拨弄着火,有些不满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说师座你做的有些过分,你这是在刺激日本啊!现在能多争取一天就对咱们越有利,北平那边一天七、八封电报询问战况,你回也不回,每天就一电说我还活着,咱们是孤军困守!援军大于天啊!”
张学武撇了撇嘴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那是指人与人之间的战争,东瀛这伙狗操的玩意也能算人?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仅仅朝阳周边就尽数屠杀了几十个村子,热河经过此役也要元气大伤了,小日本不是马贼流寇,抢掠一番就走,他们是要亡我国家,灭我种族的!唯有血战到底,别无他路。”
张学武停顿了一下望着北平方向道:“国人如果团结如一心,日本人敢如此嚣张跋扈?日本人就是看出我们不团结来了,所以才嚣张无度,咱们在承德孤军死守,北平那边派了个第一百零六师陪咱们一起死,实际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别忘了一点,咱们身为军人是在为国家,在为民族抵抗外辱,这是国战!现在日本人已经是久战之乏兵了,几十万大军陈兵长城一线隘口,这仗还用我教他们怎么打吗?”
张学武说话的工夫,麦特林不但吃光的自己的三个小土豆,又拿起张学武的一个,张学武眼疾手快,不过土豆依旧没拿回来,麦特林笑着称自己的国际友人,怎么着也该有些特权吧?比如大家每人三个土豆,我五个?
一听德国顾问提特权要霸占五个土豆,李新开与李松涛也顾不上烫手,抱着自己的几个土豆直接给了麦特林一个大白眼,新编第一师高级指挥官与德国顾问的烧烤联欢顿时散场,张学武瞪了一眼两个没出息的家伙,几个破土豆都舍不得?
“他姥姥的!你们谁多拿了土豆?老子这三个就吃了一个?还有两个喂狗了?”见无人搭理自己,索性无味的张学武回到藏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