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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日本陆军只将战车视为步兵的配属品,但是这并不妨碍藤光重二的雄心壮志,可以说眼下德国人的坦克都还是图纸一堆,藤光重二留学于德国学习装甲兵技术,不过德国人本身也似乎并不重视,装甲兵学校的校长古德里安中校能指挥的战车还没自己多!一时间藤光重二又有些骄傲了起来。
不过眼前的地形和环境却让他有些头疼,几百公尺长的老街上密密麻麻的堆积着二千多具帝国官兵的尸体,显然从老街突击前进的方案算是搁浅了,倒不是藤光重二不忍碾压同袍的尸体,而是八九式战车的窄履带一旦将尸体的手臂或脚卷进去,就容易导致其前导向轮脱轨或者履带断裂,在敌军阵前履带断裂的下场无疑就将成为对方炮火的靶子,这是藤光重二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藤光重二这个编制有十二台战车的大队此刻能够出动的不过只有八台而已,与唐自强遇到的麻烦一样,那就是低下的装备完好率!在这点上中国装甲兵与日本装甲兵谁也别笑话谁,用后世一个装甲团百分之八十的最优完好率来对比,习惯了节约意识总爱用日本人小马拉大车的日本战车,在天寒地冻的条件下十二台能够出动八台已经实属不易了。
藤光重二将突破口选在正在激烈交战的左翼,当藤光重二下达命令之后,驾驶员犹豫了好一会,才开足了马力按照大队长的命令冲向了民宅的青石墙,大有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不过藤光重二指挥着十吨多的八九式战车撞在坚固无比的垒墙之后,顿时发出咕咚一声,墙还是那堵强,剧烈的撞击让藤光重二被从炮塔的指挥位置上甩了出去!战车的炮手被掉落的炮弹砸得头破血流,驾驶员直接晕了过去!
当藤光重二被救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满脸诧异的望着熄火的战车发呆?那简直就不是什么墙,而是撞在了钢板上啊!胳膊、肋骨多处骨折的藤光重二成了一个日本战车工业的牺牲品。
与其相比副大队长小林光泽就显得聪明得多,显然那个近视眼的大队长藤光重二没看清楚那堵墙到底有多厚?
小林光泽问过了伴随步兵进攻的炮兵才知道,那些墙上一片片乌黑的痕迹和脸盆大的坑就是三八式七十五毫米野炮的杰作,那些强至少有半公尺厚,而且后面还堆放了大量的土石方,整个民宅区就如同迷宫一般。
步兵胆怯了,战车兵可是英勇无畏的!为天皇陛下献身的时候到了!急于表现的小林光泽指挥着剩余的七辆战车在一个中队的步兵掩护下沿着狭窄弯曲的小巷开始进攻,最开始的时候小林光泽还意气风发的站在炮塔指挥的位置上,结果一发差点要了他狗命的流弹让小林光泽如同受到惊吓的乌龟一般缩了回去。
不断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子弹和手榴弹的爆炸声让身处战车之中的小林光泽再也不畏惧严寒了,反而还是一头汗水,因为跟随战车的一个中队的步兵越来越少,而小巷却也死路越来越越多,明明被困的川岛大队与中国军的激烈交火就在附近,但是战车却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小林光泽现在恨死承德城内的这些小巷了,与此刻躺在担架上哼哈的等待医生的藤光重二一样,他们无聊如何也想不明白,中国人没事把房子修那么结实干什么?
对于日本人竟然将战车开进了小巷?杜可锋可绝对不会跟日本人客气,他正愁没机会收拾小日本的战车那,结果小日本自己送上门来了。
根据师座之前的对比,糖水或者肥皂水加汽油制成的汽油瓶让排成队的七辆装备汽油机的日军战车成为了小打火机!
过热的发动机被汽油点燃之后,橡胶制成的油头溶化后汽油喷涌而出,油箱爆炸诱爆了弹药!日军八九式坦克铆接的炮塔被炸得七扭八歪。
小林光泽在实现他之前豪言壮语的同时,把第六师团所配属的战车全部都搭了进去!增援川岛大队的山本大队进攻受阻请求战术指导,小林光泽少佐战车队全灭,步兵第四十七联队接替第四十五联队进攻老街失利,请求重炮、航空轰炸火力支援。
一时间,板本政右卫门的师团部成了重灾区,驻锦州的关东军航空队仅仅一天的工夫就出动了整整三次,这好似绝无仅有的!而且已经达到了关东军飞行队的极限,关东军飞行队能够夜航的战机和飞行员都相当有限,况且在北平还有一支实力比他们强大得多的空军在死死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板本政右卫门围绕着沙盘来回踱步,最终无力的将双手拄在沙盘上道:“接通冈村副参谋长电话,我第六师团请求暂停对承德的进攻,调整部队进攻序列整备再战!
冈村宁次得知第六师团进攻老街攻势受挫之后,立即带领二名作战参谋前往位于后山坳中的第六师团指挥部所在地,能够让板本政右卫门这种极为自傲的人都向前敌指挥部提出暂缓攻击,可见第六师团不仅仅是受挫这么简单的了。
当冈村宁次体验到了第六师团指挥部的愁云惨淡之后,在将第八师团、第十师团、第十四师团进攻承德的损失汇总之下,冈村宁次倒吸了一口冷气,右手微微一颤,那章如同千钧之重的报告书飘落在地。
第二卷热河风云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血战老街(八)
难道这个小小的承德是铜铸铁打的不成?难道据守这里的中国军都是不死之身吗?冈村宁次的疑问恐怕只有张学武能够回答他了,可以说张学武最初在据守承德的时候是参照了后世无数次经典的防御战的成功经验。
日械武器相比中国大多数军队确实显得火力凶猛无比犀利,最初张学武打算采用历史上因中东大战闻名于世的戈兰壕加铁丝网迟滞日军步兵与战车冲击,在采用迫击炮封闭冲击通道,用师属炮团火力封锁日军增援梯队增援路线,在戈兰壕后部署交通壕,必要的时候用手榴弹炸药包直接丢到壕沟底部杀伤日军步兵或者爆破日军进攻战车。
理论上看日械武器只对半开放式线性阵地具有极大的冲击力,而面对多条、立体式、全覆盖式、半埋式掩体日械武器就是一个典型的悲剧,不过戈兰壕工程量极为巨大,而且需要特殊的地势地形,并不是任何地方都能挖掘的,最为关键的一点戈兰壕是典型的机械工程多层面、多点、多配套的立体爆破施工,人力是根本无法实施挖掘的,就算是一般地质土壤,仅仅是一条二百公尺长的戈兰壕恐怕至少需要五千人挖掘三到四个月。
最为关键的是戈兰壕是防坦克重兵集群突击的,可是日本人却没有多少战车可供使用,而且日本人一向不重视装甲兵的装备与训练,即便在作战中亦是一样,所以张学武根本不担心日军会将他们原本不多的战车集中起来一次过来让自己报销。
所以张学武选择的是半封闭多重交叉防御体系,配合铁丝网与封闭式交通壕,集众家之所长,灵活机动设置火力支撑和复式火力点的阵地部署结构,这种进攻第一线阵地同时要面临二、三线阵地火力投射打击的阵地构筑模式让日军吃尽了苦头。
不过张学武也并非安然自得,弹药消耗奇快,人员伤亡惨重,野战医院早就人满为患,很多轻伤员都返回各自部队被编入预备队,而重伤员也进行了少量的分流,牺牲的官兵遗体就摆在女子中学的后院之内,一场清雪过后遗体被雪花所覆盖。
活人都顾不过来,还要去顾及死人实在太勉强了,日军的猛攻终于告一段落,张学武原以为日军会不惜一切代价直至破城位置,现在看来日本人似乎也不过如此,他们也是自日俄战争之后就没打过什么打仗,不过就是平日训练好一些,打小北培养的脾气暴躁骄横一些。
在马克辛重机枪的弹雨下依旧是横尸遍野鬼哭狼嚎,日本人确实没什么了不起,别畏惧他们,当你无所畏惧的时候,你就是最勇敢的人!
这些话是张学武这两天来说得最多的话,日军停止进攻后,张学武几乎走遍了马家沟侧岭左翼和中央阵地、老虎沟阵地,甚至登上了僧冠峰主峰阵地。
部队的伤亡和损失让张学武触目惊心,原本以为打得最轻松的王闯的第二团,六个加强营依旧成建制的报销了三个,王闯十分无奈的向张学武做了汇报,其中五营是增援老虎沟阵地了,剩下的人不足编成一个连,可以说五营是彻底打废了,而二营和六营则是在僧冠峰上消耗光得,几乎一个小时就要填进去一个连,部队通过日军的炮火封锁区域要付出极为大的代价。
全师打得最惨的莫过于许国辉与赵新宇的二个团,二个人都只有二个营的兵力了,现在都在眼巴巴的惦记着张学武手中最后三个营的总预备队,而张学武的总预备队从六个营缩水一半之后,就说什么也不肯再抽调一兵一卒了。
在张学武的师部之内,麦特林所带领的五名德国顾问中的埃文斯在马家沟侧岭防御战中参与白刃战壮烈牺牲了,罗格身负重伤,所以加上麦特林只有四名浑身硝烟的德国顾问了,这些德国顾问用他们的实际行动向中国军人示范了他们杰出高尚的军人操守,在张学武看来,无论二战之中的德军表现如何,德国军人的职业操守是非常值得敬佩的,所以他早就将麦特林等人视为了自己人。
对于中国军人来说,个人的情感很多时候会超过他们的职业责任与荣誉感,德国顾问无疑对他们所指导过的这支中国军队拥有深厚的感情,甚至愿意与中国军人一同出生入死抵抗外辱,但是情感却并不妨碍到他们的军人责任感,或许是同样饱受压迫和屈辱,所以德国军人更愿意贴近中国军人。
面色深沉的李松涛、头部负伤的许国辉、挎着肩膀的赵新宇、一脸硝烟的李新开、浑身泥浆的黄涛、神色疲惫的张天鹏,昏昏欲睡的王闯!这就是张学武与日军硬撼热河门户的班底。
李新开见人到齐之后,翻开一本卷宗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部自年初抵达承德固防之后,巩固防御以斩日寇之魔爪,从三月三日,日军骑兵出现承德城外线日军第十、第十四师团进攻承德战役开始至今日,整七日,日军围城之部队为五个师团又二个旅团,配属重炮旅团一部,战车部队等兵力共计十五万余众。我军收编汤玉麟所部之后全师一万七千余人,战斗兵员一万六千余人,战至今日阵亡四千七百余人,轻重伤员五千三百余人,储存各类弹药消耗大部,只有子弹与手榴弹尚算充足,炮弹库存基本消耗殆尽,仅余最后二个基数,炮团交战以来累计毁炮十五门,伤亡四百二十九人则不再上述伤亡之中。”
可以说李新开的报告让在场众人的面色都微微一寒,每个人的心中都浮现出了伤亡过半、弹尽粮绝的想法,如果是在野战条件下,恐怕即便算张学武驾驭部队的能力在强,恐怕新编第一师此刻也得陷入溃败失控之中,可以说这会张学武还要偷偷暗自感谢一个狗日的王八蛋小日本,如果不是日军四面围城猛攻,新编第一师就不会爆发出如此顽强惊人的战斗力,以一个师御敌坚守孤城七日,尤其敌人还是万分骄横的日本帝国陆军,已经算是一个难得的奇迹了。
李松涛见众人表情都有些凝重,于是呵呵一笑道:“我说师座,真如你说所啊!都是两条腿支一个肚子,小日本也不是精钢不坏之身,一枪下去也是一个窟窿啊!之前我去了一趟老街阵地,我的天妈啊!这小鬼子的尸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