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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超过一百名的日军,血战了一夜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对于张学武来说唯一的问题就是北大营的地势并不适合进行防御作战,地势平坦的北大营是典型的易攻难守,日军每次进攻前的炮火准备都能带给守军巨大的伤亡。
明明无法坚守却偏偏还要坚守?是对历史的遗憾还是固执?恐怕这连张学武自己都说不清楚。
由于日军在全力进攻北大营,留守沈阳城的官吏们纷纷携家带口向锦州方向出逃,留在沈阳城内的荣臻左右盘横之下,天不亮就下令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开始焚毁文件,向锦州方向撤退。
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的撤退让一些持观望态度者也纷纷准备离城,一时间,整个沈阳城宛如遭遇了灭顶之灾一般,孩子哭、马鸣、汽车的喇叭声混成的一团,大量的警察与军官都脱掉了军服提着皮箱夹杂在难民流中缓慢的行进着。
因为日本人掌控着满铁沿线,所以沈阳城的几处火车站不是被日本人占领就是陷入了瘫痪,人流只能无奈的徒步前往城西郊区的货运站乘车。
坐在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的黑色别克车中的荣臻最后从后窗遥望了一眼硝烟四起的沈阳城,荣臻心中已然很不是滋味,日本人大兵压境,自己下令部队退避三舍不予抵抗,结果自己的命令成了一个屁?好歹自己也是东北边防军的参谋长、军事厅厅长、代司令官!最最出乎荣臻意料之外的是带头组织抗命的竟然是副司令的堂弟张学武?大哥张学成**掳掠,二弟公然煽动一旅精锐抗命?
荣臻平心而论张学武可要比张学成厉害得多,这第七旅可是当年老帅还在的时候张作相交给少帅的卫队旅,王以哲苦心经营多年,虽然不能说是铁板一块,也是固不可破,怎么一夜之间第七旅就对张学武惟命是从了哪?甚至不惜封锁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劫运边业银行,副司令官邸,以及东三省兵工厂?到底他们哪里来的胆量?仅仅一个张学武?恐怕没那么简单。
荣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原本十分简单的事情此刻在他的分析之下又变得扑朔迷离了,不过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那道不抵抗命令被贯彻执行的话,那么一旦事态失去控制,遗臭万年遭国人口伐笔诛的第一个就是他荣某人。
北大营打得天翻地覆血流成河,伤亡惨重的日本人岂会善罢甘休?不过这些问题现在荣臻已经并不关心了,副司令都说服不了他的堂弟,别人又能有什么办法,是与日本人针锋相对打到底,还是暗结密约媾和就由着北平与南京去头疼吧!
一夜未眠的张学良直到19日上午十时许,才同抵达南昌的蒋介石取直接得了联系,焦急万分的向蒋介石电告了情况。
蒋介石立即紧急返回南京,一面安抚张学良要克制冷静,审时度势,另一方面决定亲自在南京坐镇指挥,派遣顾维钧第一时间向国联申述,蒋介石相信在华均有利益的列强是不会对日本企图一家独大的行为坐视不理的,他力主意图通过外交途径解决东北事件!
但是有一支东北边防军不听上峰号令,在沈阳城北大营与日本人大打出手的消息同时也让蒋介石寝食难安!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鲁莽?这是要误国家大事的啊!”蒋介石在返回南京的途中就发电给军政部和北平陆海空军副司令长官公署要求彻查此事。
南京方面的震怒让广州、上海、香港等地发行的申报、大公报、香江日报等颇具影响力的报纸做了大篇幅的报道,一时间,全国的舆论与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沈阳,作为南京政府方面的喉舌,中央日报却谨慎的保持着沉默,等待着政府方面的最后定论。
19日中午时分,距离日军悍然发动的满洲事变已经足足过去了十五个小时,与历史上不同的是不但沈阳城还未全部落入日军之手,就连满铁沿线的安东、本溪、盖平、鞍山、奉天、田庄台、长春、抚顺、海城、辽阳、铁岭、昌图、公主岭、宽城子也尚未落入兵力极度捉襟见肘的日军之手,保守一些说,如果此刻北平方面下达作战命令,全歼日本关东军也并非难事。
不过谁都清楚,小小的关东军身后是整个日本帝国这部穷兵黩武多年的战争机器,军政尚未统一,国内军阀各行其是,连统一的国防军都没有的中国是无法与日本进行一场全面战争的。
很快,日本关东军所属的第二师团主力与满铁独立守备队所能够调动的全部机动兵力共计七千九百余人,全部抵达了北大营外围,这已经是关东军最大限度所能够调动的机动兵力了。
一脸横肉,身材五短却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的多门二郎中将信步走入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的装甲指挥车内,多门二郎双腿一磕啪的敬了一个军礼道:“司令官阁下,遵照阁下的命令,我第二师团主力与森连之独立守备队第一、第三、第四、第六大队全部抵达,正在实施部署!”
本庄繁微微一笑对多门二郎点头致意道:“多门君辛苦了!请替我向森连君转达敬意!”
随即,本庄繁指着铺在桌子上的北大营地图道:“中国军的防御非常的顽强,而且构筑有完备成系统的野战工事,步兵火力配系强于我军,东陵弹药库方向有其的一个炮兵营提供过火力支援,现在该炮兵营撤往了东三省兵工厂。此军乃是东北军之精锐第七步兵旅,在北大营中顽强阻击我军的就是其中一部,指挥官名叫张学武,是张学良的堂弟。”
多门二郎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张学武?似乎并不是一个能力出众的家伙吧?为何奉天特务机关的军情咨文内从未提到过此人?”
第一卷山河变色 第十七章 血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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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多门二郎的疑问,本庄繁无奈道:“这也不能怪土肥原他们的工作疏忽,帝国的资源要合理的运用,我们所掌握调查渗透的对象至少都是拥有少将以上军衔之人,多门君你也知道中国军的庞大和臃肿,即便仅仅调查将军一级的都让特务机关倍感吃力,经费熬不付出,就更别说去调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中校了!即使他是张学良的堂弟也是如此!”
多门二郎听了本庄繁的解释之后一撇嘴不屑道:“不过又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请给我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您的军靴将踏在那面旗帜上!”
本庄繁顺着多门二郎手指方向望着,一面青天白日旗正在迎风飘扬,本庄繁深深的吸了口气道:“那么多门君就祝你旗开得胜,武运长久了!”
本庄繁凝视着多门二郎离开的背影,既然自己已经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就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取得胜利,否则除役就是自己最好的归宿,本庄繁看了一眼一派风轻云淡的建川美次,似乎这位军部赶来带走天皇手谕的“第一部长”还因为昨晚花谷正小小的阴谋而生气,高级威士忌加艺妓,建川美次的死穴,至于建川美次为何不拿出天皇手谕?本庄繁就不得而知了!或许这位满洲生命线言论的铁杆支持者建川美次少将也在等待时机。
是分享成功,还是一举拿下这伙擅自发动事变的乱臣贼子!似乎无论如何建川美次都有功绩可言,对此本庄繁无奈的摇了摇头感慨了一番,到底是萨摩藩出身的家伙!无论什么样的形势都能够给自己寻找到那个可以立于不败的安全点!
多门二郎以第二师团师团长的身份接替了步兵第二十九联队平田断山大佐的指挥权,如果不是初战一名大佐剖腹自尽太过耸人听闻,多门二郎真想下令让无能的平田断山剖腹自尽,致使皇军威名受辱的平田断山如同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悄悄的站在角落中,听说同僚们慷慨激昂建功立业的豪言壮语。
骄横的多门二郎不顾炮兵部队炮弹不足半个基数的危险比例,持意命令炮兵部队将全部的炮弹打光,多门二郎的理由是在大日本关东军面前,无论多么顽强的敌人,只需要一次进攻就能够将其彻底击垮。
日军在准备新的一轮进攻,张学武放下了望远镜,将望远镜揣进了怀中,他可不想因为区区一个望远镜而成为日军神枪手的目标。
张学武将副官李明堂招呼到身边,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几句话之后,连同两个本子用布包起来交给李明堂道:“李副官!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纸条送抵东三省兵工厂,从东面出去,日本人畏惧炮营的火力急袭,东面只有少量监视部队。”
李明堂接过纸条顿时微微一愣道:“参谋长这是什么意思?”
张学武皱了皱眉头不解道:“不惜一切代价将命令送抵东三省兵工厂,怎么了?”
李明堂摇了摇头道:“参谋长你还是换一个人,就让我一直跟着你吧!”
“胡闹!立即执行命令!”张学武的一声大吼将李明堂吓了一跳,微微犹豫了一下李明堂将张学武交给自己的包裹径直打开,里面赫然是两本名册,这是守卫北大营的许国辉所部与王闯所部的名册,张学武所写的纸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见字如人,北大营一旦失守,立即炸毁全部未运走之装备和设备,部队向锦州方向撤退,北大营之事件全部乃我张学武一人胁迫部下所为,与他人概无任何关系,一切后果责任由我一人承担,请兄长善待厚抚阵亡将士。
站在一旁的许国辉与挂了彩的王闯用羡慕微微有些嫉妒的目光望着李明堂,在场的人都清楚张学武这是在做最后的交待,死守北大营依然成为了定局,与国同休共生死,这句话喊了很多年,许国辉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成为现实?
许国辉微微的叹了口气道:“李明堂!别不识好歹,参谋长让你走你就走,你婆娘才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又上有爹娘下有弟妹,你小子要是死了你们家就完蛋了,明白不?我们家就我老哥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爹娘早年逃荒讨饭都饿死了,现在想孝敬也只能逢年过节烧点纸了。”
张学武一挥手,两名士兵将李明堂架了起来,李明堂还想挣扎,张学武啪的给了李明堂一个响亮的耳光,怒斥道:“流血牺牲不争这一时半刻!为国尽忠有的是机会!”
张学武正说着,日军的炮火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李明堂一把甩开的身后的士兵对张学武一字一句道:“参谋长谢谢你,但是自古忠孝不两全,我在这里为国尽忠俺娘和媳妇会理解我的,如果我现在回去,我娘恐怕不会再认我这个儿子,身为军人面对外辱犯境自当马革裹尸血染疆场,职部誓死追随参谋长。”
张学武点了点头道:“你去许国辉营的四连代连长吧!打出个样子给我瞧瞧!”
与张学武蹲在一起的王闯对着张学武一伸大拇指道:“张参谋长,真是没说的,你这事办得太够意思了,兄弟们也算没白跟你一场,我王闯这么些年跟不不少的长官,今天才算跟对了人,虽然晚了一点,但是我也绝对不后悔,如果这次咱们福大命大造化大活了下来,参谋长你可得保我一份大富贵啊!”
轰!轰轰!
弹片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嘶响声,呛人的硝烟中夹杂着一阵尘土飞扬,被呛得几乎喘不过来气直咳嗽的张学武坐在战壕中紧紧的将身子贴在壕壁之余,仍然不忘给没心没肺惦记着什么大富贵前程的王闯屁股一脚。
这一脚踢得原本就负了伤的王闯嗷嗷直叫,张学武在彼此起伏的爆炸声中趴在王闯耳朵边上